储非殁做好吃剩饭的准备了,但他温柔贤惠的老婆从厨房端来晚餐,语气轻快,“快吃吧,热乎乎的。”
储非殁道谢后拿起筷子,但沈确来来回回拿东西,储非殁就抬着筷子等沈确。
但沈确没有坐下来的意思,站在了储非殁右侧。
这举动让储非殁压力颇大,他谨慎将筷子放了回去,“怎么了?你不吃吗?”
沈确摇头又点头,“我吃的,但是等会,你先吃吧。”
这话听着怪邪乎的,储非殁都要怀疑沈确是不是给他下药了。
沈确没有别的意思,他说:“金融老师说让我十点之前把作业给他。”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能体验差生被催作业,但自己一个字都还没动的窘境。
储非殁失语,陡然有点想笑。
他安抚地拍拍沈确后背,“先吃饭,我一会教你。”
沈确眼睛一亮,储非殁心疼了,“如果实在不喜欢,咱就不学了。找几个职业经理人帮你打理也挺好。”
那天晚上沈确的心里话给了储非殁不少启发,是他的问题,将压力过渡给沈确,有些操之过急了。
现在看沈确学的这么辛苦,储非殁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真的?”沈确狂松一口气。他也不矫情觉得自己中途出岔子而固执要学。有时候,不拖后腿就是最大的帮忙。
压在肩上的重担一松,沈确笑容都明媚了,使劲在储非殁脸上吧唧一口。
储非殁也被笑容感染,牵住沈确的手,“那快吃饭吧。”
但沈确还是摇头,语气苦逼,“唉!我intense,都怪你intense。”
“?”储非殁茫然,这句话他好像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听懂。
“in里面,tense!疼死!”
intense:adj.强烈的,激烈的,很大的…
in:prep.在…里面。
tense:adj.紧的,紧张的,绷紧的。
音译为疼死。
沈确in,紧张,疼死,都怪储非殁intense。
“懂了吗?”
“……”储非殁瞳孔微颤,原…原来如此!
他羞愧难当,“对不起。”储非殁回卧室找合适的枕头给沈确垫着。
最后沈确坐在储非殁的枕头上,这顿早饭才得以顺利进行。储非殁竟觉得自己好像翻越了千山万水,才辛苦吃到这顿饭。
真不容易。
早餐结束,储非殁老老实实主动洗碗,如此有生活气息的早晨,以前可都不敢想。因此他洗的心甘情愿,还觉得开心。
沈确对着他的背影摇头。傻孩子,你现在是挺开心的,等以后洗的多了,你就烦了。还会上升到觉得我也很讨厌,不想天天跟我这个黄脸公家长里短,油盐酱醋。
家庭伦理剧都这么演。
上午沈确睡了一觉,午饭后跟着储非殁一块去工作。
他坐在不远处看书刷题,储非殁看看文件再看看沈确。
晚上储非殁陪沈确去买特产,还找了家口碑很好的餐厅,学习怎么做驴肉火烧。
得知沈确要在这边买驴肉回去,再给pansy做驴肉火烧,储非殁心里郁闷死了。
好在沈确知道哄储非殁开心,当晚就先做给储非殁吃。
“手艺生疏,将就一下吧。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做,你第一个吃。”
第一这个词,本身就让人愉悦。成为某人的第一,就更快乐了。
时间飞快流逝,三天转眼过去,沈确不得不买机票回去。
而这边还有一些工作等着储非殁收尾,他只能送沈确去机场。
沈确背影消失在安检处,储非殁才低声咳嗽几声,对一旁候着的助理说:“加快进程吧。”
赶在夏天之前,把一切都结束。
沈确坐在飞机里,升空的一瞬失重的感觉让他心里猛然一轻。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就是大朵的云。
真好看啊。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和储非殁一起坐飞机,一起看每日都能见到,但永远都感到神奇的云朵。
机翼扫过,云朵们四散开来躲避,天气开始回温了。
不再操心金融后,沈确将心思全都扑在了法律上。还真坐高铁去了其他城市旁听庭审,有些大案子也跟了直播。
储非殁给他找的两个老师都是业内知名人物,响当当的招牌,让沈确做了助手律师整理资料,也从中收获了很多知识。
就是老师让他一周一篇小论文,实在头秃。因此他更加频繁地参加庭审,每天扎根在各大文献中。
储非殁好几次回来邀请他共度春山,沈确都一脸冷酷的拒绝。
除学业以外,也跟着偶尔复工的pansy出商业活动。粉丝来接机,不仅会大声呼喊pansy四人的名字,有些居然还高喊沈确。
沈确诧异看去,接着叫他的人越来越多,还上了个靠前的热搜——pansy助理一脸懵圈好可爱。
沈确还在因为粉丝生猛的话而大惊失色的时候,他都快冲上热搜第三了。
“啊啊啊!季屿行好帅!!哥哥舌头直接甩我嘴里!”
沈确嘴角一抽,看向神色淡定的季屿行,心生佩服。
牛…这得听过多少次,才能有今天的从容啊。
“陆司看我了看我了!啊!!等我死了要在墓碑上刻个二维码,扫出来就是这个视频啊啊啊!”
陆司冷漠收回视线。
“西里尔看看妈妈!妈妈爱你!”
“易且你怎么还是这么帅!帅的我都要那个了!”
西里尔跟易且,都丢脸地低下头。
实在太逗了,无论是粉丝喊出来的话,还是pansy他们的反应,都让沈确忍不住笑。
沈确明目张胆的笑,直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沈确沈确!小助理好可爱,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一天能抄你一百零八遍!”
沈确:……我报警了!
他的笑容陡然消失,转移到了pansy脸上。
从机场‘死里逃生’,沈确瘫在车里。恐怖,粉丝真是一群可怕的战斗力,能光靠一句话让人社死。
他再也不幸灾乐祸了。
“我今晚不回宿舍了,去储非殁那儿,我让大华叔给你们做了晚饭,估计快送到宿舍了。”
这段日子以来,沈确经常去储非殁那里过夜,四人也习惯了。
沈确抱着一书包真题卷回到神阙,但不见储非殁在客厅等他。
“储非殁呢?在书房?”沈确笑呵呵问乔妈。
可乔妈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摇头道:“先生下午就被叫去王府了,现在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