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鹤洋见机想要乘虚而入,安慰时准一番,刷一波好感。
手刚落到时准肩上,下一刻就被打掉。
“小准,你......”
时准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块冰。
“计鹤洋,你揭露宁杭的真实身份,目的是什么吗?”
计鹤洋扯了扯嘴角,眼神飘忽,不敢与时准对视。
“我自然是不想你被他骗,我们可是朋友。”
时准笑了一声,带着轻蔑。
“用前夫来形容我们的关系更准确吧。”
计鹤洋愣在原地,“小准,你......”
“我不是忘记了过去三年的事,不应该记得我们结婚了吗?”
时准笑着看向他,表面是笑着,却带着梳理,甚至眼底透露着防备。
计鹤洋是来拆穿宁杭的,在他原来的设想中,时准得知被宁杭欺骗,应该是伤感的、痛苦的,或许会当着他的面痛哭流涕,然后他抱着时准安慰。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嘘寒问暖,表露真心,然后他们重新在一起。
可时准怎么会知道他们结婚又离婚了,难不成是想起之前的事了?
时准拿着手机对着计鹤洋挥了两下。
“我确实忘记了过去,也没有想起来,但不代表网络没有记忆。”
手机被随意的扔到被子上,没什么动静,却让计鹤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时准心里憋着股怒气。
他不明白,他把计鹤洋当朋友,计鹤洋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们结婚了,可你却在外面包养一个又一个情人,屡屡登上八卦头条,让我丢脸,甚至时家也跟着面上无光。”
“小准,我......”
计鹤洋急切得想要解释,却被时准抬手打断。
“计鹤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和宁杭的事用不着别人插手,你走吧。”
比起身份的欺骗,计鹤洋的所作所为更让时准愤怒与寒心。
身为朋友,即使心中有怨气,计鹤洋又怎么能这样对他。
计鹤洋压下心头的不满。
“小准,我知道错了,当初年少不懂事,做了惹你伤心的事,我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时准扭过脸去:“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计鹤洋退后两步:“那你先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走了两步,计鹤洋又回头说道:“邱炳安排的酒店已经定好了,你会来吧。”
时准并不理睬他。
计鹤洋刚出病房就撞见在外面守着的宁杭。
他笑着走上前:“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了,时准可是已经让你走了。”
宁杭白了他一眼:“时准不也让你走了,而且,似乎是你更让时准生气。”
“计总,你还有未婚夫呢,这么急着跟时准表明心意,不会是想让他做你的情人吧。”
“你!”
计鹤洋气急:“别以为你是宁家人就能为所欲为,我倒要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看着情敌气呼呼的离开,宁杭心里没有半点高兴。
他重新靠在房门口,手指在门上轻敲着。
可时准刚知道自己欺骗他,心里肯定还有气,当着计鹤洋的面就把他赶出来。
他这时候强行进去,万一火上浇油怎么办?
可要是不进去,误会解不开怎么办。
误会这种东西,存在的时间越长,造成的伤害越深。
宁杭恨不得将计鹤洋痛扁一顿。
哐当一声。
宁杭浑身一激灵,刚拧开门把手要进去,却听到时准暴怒的声音:“在外面待着!”
宁杭又退到了门口,重新将门关好,扒着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时准刚刚把桌上的杯子摔了,碎片溅了一地。
他坐在床上,心中涌现强烈的怒火。
计鹤洋刚刚的话实在让他火大。
什么年轻不懂事,年龄小就能随便作践人么,他年龄更小,也没见媒体上有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消息。
宁杭年纪也小,怎么就没有不懂事呢,虽然说隐瞒了身份,但对他是实打实的好。
计鹤洋还想和他重归于好,好什么好,婚约还在身上呢,就跑来和他说这么,真把他当傻子了。
他是出车祸脑震荡了,不是被撞成白痴了!
气过计鹤洋,时准又在心中把宁杭骂了一遍又一遍。
整天在他面前装可怜,说什么之前被人欺负,是他救了他,所以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以身相许非他不可的。
通通都是假的!
宁家一搬出来,他们时家都要给三分面子,还被欺负。
敢情宁杭把他耍得团团转。
时准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的自己被宁杭各种夸着,各种捧着,有多得意,实际上就是别人锅里的王八!
时准越想越气,计鹤洋坏,宁杭也坏,每一个好东西,气得他心肝疼。
过了好一会儿,时准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养神。
宁杭觉得他的气应该消了,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来到窗前,把手中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渴了吧,喝水。”
时准眼一睁,刀子般的眼神落在宁杭身上。
宁杭委屈的低下头,顺带着退后几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把地上收拾一下。”
宁杭蒙头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时准有种错觉,他像是被家暴的妻子,在经受过醉酒丈夫的暴打虐待后,带着一身伤收拾满地狼藉。
时准被这个想法气笑了。
“宁杭,你可真有出息,把我骗的团团转。”
宁杭仍旧低着头,时不时给时准投去个眼神。
他的声音低而软:“哥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那就是成心的呗。”
时准猛地灌了口水,宁杭觉得他不是在喝水,而是在喝酒。
“怎么,你怕我像别人一样贪图你的身份地位?还是说像极鹤洋说的那样,只是想玩弄我的感情,然后玩腻了就抽身离开。”
宁杭连忙否认,两只眼睛还挤出了泪花。
“当然不是的,哥哥,计总向来对我有意见,你怎么能听他的话呢,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时准的眉心狠跳了几下,好一个矫揉造作的男人。
“说你就说你,别提别人。”
宁杭撇撇嘴,像之前无数次撒娇那样说道:“哥哥,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想更快的靠近你,才想出了那么个办法,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