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佞臣在上>第187章 你是不是想移情别恋了?

  接下来的行程中,赵缚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随时随地都要黏着叶抒,就连如厕,他也指名道姓地喊着叶抒陪他一起,还贴心地为他找好了借口,说是贴身侍卫就得时时保护在他身旁,不得稍离。

  叶抒被他缠得实在有些烦了,在二人独处时,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殿下,您得去和梁将军多接触。”

  “我知道,但他那个老古董,根本就不愿同我多说些什么。”赵缚语气里多了几分委屈。

  一说起梁衡,赵缚就头疼得厉害,他有心在梁衡面前表现,却接连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赵旭此番是真的不放心他,领着十万大军前往北境支援,狗泽也不会派这么两个对赵旭死心塌地,从未站队过任何一位皇子的老臣前来架空他了。

  他们两人,说是赵旭的毒唯也不为过。

  赵缚想,他们这般对赵旭忠心耿耿,若是他日赵旭驾崩了,只怕他们两都得哭瞎双眼,跟着赵旭一起去了,也好到了地府继续辅佐他的帝王梦。

  “所以殿下要拿出点诚意来。”叶抒耐心地劝道:“梁将军是位不可多得的能臣,殿下要越挫越勇才对!”

  之前前往宁州捉拿反贼岳察洲时,叶抒就发现了梁衡并非一般的莽夫,而是有勇有谋,又熟通兵法的能臣。

  若是赵缚能得到梁衡的支持,必然能对他如今所谋求的位置,增添不少助力。

  “我知道了!”赵缚应下。

  他发现现在叶抒越来越像赵玄了。

  总是事事都要在他耳边念叨无数遍。

  “你怎么总是夸别人,都不夸夸我?”赵缚撒娇地勾住叶抒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叶抒瞬间红了耳廓,“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和自己的夫君撒娇,哪里不正经了?”赵缚理直气壮地回道。

  “马上就要到北境了,北境人多眼杂的……”一定要克制些,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但这些话叶抒还未来得及说完,赵缚便打断了他。

  因为赵缚知道,他这是又要开始对自己进行说教了。

  “我知道的,我会好好跟紧你,绝不会让自己落单,害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末了,他还补充道:“我很乖的,阿抒,你放心吧。”

  叶抒:“……”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赵缚一个人说完了。

  其实他也清楚,他不应该管束他这么多的,可是他见到了他的不容易,也知晓他心中的抱负,所以才会希望他这朵蓄力了十几年的花,能够在有朝一日,迎着阳光绽放。

  ……

  在叶抒的耳提面命下,赵缚总算是稍微地收敛了几分,只是白日里与他装得生分,晚上却要加倍地偿还回来。

  因此,叶抒日日都腰酸背痛。

  杨莽只当他是吃苦耐劳,练武练的,甚至都因为这件事开始对这个后生改观了。

  只有陈则和白苍,一脸地看破不说破。

  “你说杨大哥要是知道……”

  剩下的话白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一旁的陈则却秒懂。

  他叹了口气,“可千万别告诉老杨,他这人管不住嘴,要是说漏了可就糟了。”

  白苍点了点头:“陈哥,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虽然迟钝了点,但我脑子还是不傻的。”

  这好歹也算是赵缚的秘辛,他能把自己主子的这些事哐哐往外倒吗?

  他可还没活腻歪。

  陈则扭头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移开了视线。

  但他在心中默默嘀咕,白苍和杨莽,都不太聪明。

  -

  又在路上蹉跎了三日,总算抵达了北境。

  滚滚黄沙之上,矗立着一座大邑重镇。

  如今因为两军交战,原本繁华的都城此刻正城门紧闭,城楼之上,守军密布,印着大雍的旗帜在萧瑟的风中飘扬着。

  叶抒昂起头,看向这座被胡杨林和漫天黄沙围绕着的都城,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悲凉的情绪。

  他从前未曾来过北境。

  只因北境凄寒无比,又有传闻中会吃人的流沙。

  可是这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竟然孕育着几十万生灵。

  随着铁骑入城,叶抒一路都在感慨。

  原来北境,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恐怖,反而这里的百姓们,都十分的热情,夹道欢迎着平宁军的到来。

  很快平宁军便在带领下去了军营里休整,而以赵缚和梁衡为首的几名将领,则是被邀请到了镇北将军府。

  赵缚自然是要带上叶抒一起的。

  好在大家心思都在平安抵达了北境上,并未有人感觉到不妥。

  ……

  今日宁国人挂了免战牌,因此他们今日才得以前往镇北将军府,而非北境军营里。

  但站在将军府门口迎接他们,却并非是林鸿朗,而是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北境特有的异域服饰,墨色的长发编织成漂亮的小麻花辫,辫子上还挂着铃铛。

  随着她的动作,铃铛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宛如一汪悦耳的清泉。

  叶抒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但如此细微的动作,也被赵缚精准地捕捉到了。

  只见他脸色快速地沉了下来,眉眼间又带着几分委屈,无声地控诉着他方才的罪行。

  明明没什么,可被赵缚这么一看,叶抒心中瞬间有种被抓包的负罪感。

  他知道,今夜又该被赵缚借着这个由头惩罚了……

  “幼南见过殿下,梁将军,庄大人。”林幼南向他们几人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

  是上京贵女们常用的礼仪,而非北境这边特有的扶额礼。

  “家父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引发了咳疾,如今正卧病在床,无法出来迎接殿下和两位大人,实属招待不周,还往殿下和大人见谅。”林幼南娓娓道来。

  赵缚闻言,连忙追问:“林将军如今好些了吗?很严重吗?”

  “请了大夫来瞧过了,但这是老毛病了,只能服药调理。”林幼南回答道。

  北境昼夜温差极大,最近又恰逢春夏交替,时冷时热的,加上这一年到头都是滚滚黄沙,哪怕再健康的人,在这待上个三年五载,身子骨也必然会有损伤,更何况林鸿朗已经年逾五十了。

  林家满门忠烈,林鸿朗五个儿子,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战场之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也不小。

  这几年他的身子也越发地大不如前了。

  “殿下,二位大人,请进吧,幼南已备好晚膳,为诸位接风洗尘。”林幼南说道。

  她身上有一股韧劲。

  这与她从小在北境长大,又生在这般忠义的家庭中是分不开的。

  她在待人接物上,也都是信手捏来,挑不出一丝差错。

  叶抒看向她的眼神里,越发地充满了敬佩。

  赵缚逮着机会,便小声地质问叶抒道:“看什么?”

  “没。”叶抒摇了摇头。

  “我都瞧见你好几回了,你是不是想移情别恋了?”赵缚吃醋道。

  若是来了一趟北境,把老婆丢了,他真的会肠子都悔青。

  “你别瞎说!我对你最忠诚了。”叶抒也不跟他计较,而是十分认真地回应他的拈酸吃醋。

  被老婆哄了,赵缚心情瞬间都好了。

  他勾唇笑着,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宠溺,半开着玩笑说道:“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