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是柔软、棉白的。

  耳朵尾端因为小兔子晕过去而稍稍垂下。

  此时此景。

  临时标记后获得短暂的清明的祁瑾秋有过一瞬间的晃神。

  尽管编织梦境的魔法已经失效, 她已经完完全全知道了真相,可当梦境与现实真的折叠,纪沄眠真的冒出兔耳朵时, 她的呼吸还是滞了拍。

  这并非是觉得害怕、奇怪或是其它,而是因为脸颊粉扑扑, 又冒出兔耳朵的小兔子实在过于可爱了些。

  这让她不禁又想起了某些梦境。

  她撇过脸,薄薄的眼皮一片潋红。

  难怪...会有那种情//趣,她想。

  她伸手摸了摸纪沄眠的额头, 确定温度完全降下来后, 她才将昏睡过去的Omega抱进被子里,左手任由她攥着,右手细致地给她掩被角。

  睡着的小兔子特别乖,浓密卷翘的眼睫被泪水打湿,祁瑾秋想去卫生间拿她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可只要她稍微表现出离开的动向, 纪沄眠便会拽过她的手臂径直抱进怀里, 脸庞时不时蹭蹭她的臂肘, 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才继续沉沉睡去。

  “眠眠。”祁瑾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她,可能单纯因为她想那样叫, 又或许是Omega对她所表现出的依赖,让她心软不已。

  “松开手好不好?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脸。”

  纪沄眠不依,不仅不松开还如赌气般将她的手攥紧,秀气的黛眉微微皱起。

  祁瑾秋被黏人的小兔子逗笑, 语气越发温柔:“眠眠不松开的话, 就不能擦脸了哦, 然后还会把枕头弄得脏脏。”

  就像哄小孩似的。

  可醉酒后和特殊时期的纪沄眠就很吃这一套。

  静默半瞬, 纪沄眠好像真的听懂了般, 松开她的手臂, 手指搭落在她的掌心,继而攥着往上,用自己柔软的脸颊与alpha的手背相贴。

  真的特别乖。

  贴了会复又松落,恬静的睡颜如一朵绽放于雪山之巅的雪莲。

  祁瑾秋收回目光,先是将沙发上的同样昏睡不醒的小兔子抱到纪沄眠身边,接着才走到卫生间,给她用温水打湿毛巾。

  前几次她差点发现纪沄眠就是小兔子的真相,纪沄眠为了继续保持这个秘密,用某种...很奇怪的、让人像做梦似的的能力,搅乱篡改了她的认知。

  如果不是易感期让她的魔法失效,这个难以查到的真相又要等到何时才能见天光呢?

  还有、为什么纪沄眠每次将要被她发现时,都那么紧张呢?

  她理解当时的两人还不算熟络,纪沄眠会担心她泄露秘密。可她又觉得,这绝对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一定还有一个起着决定性的因素,让纪沄眠百般阻挠她发现。

  会是什么呢?

  祁瑾秋想不出来。

  拧干毛巾上的水汽时,祁瑾秋抬眸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得到短暂安抚的alpha,显然与最初有很大的区别,就像野兽发起攻势捕猎前,与咬住猎物脖颈饱餐餍足后,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她想,如果纪沄眠不想让她发现,那她就先装作没发现好了。

  不然、小兔子又缩回洞口怎么办?

  而且她莫名觉得、用不了多久笨蛋兔兔就会自己掉马的。

  姜黄色、角落有一只小兔子刺绣的洗脸巾被完全拧干净,祁瑾秋朝外迈开步子,绕过通向门口处的墙壁,视线最先落在纪沄眠身上。

  兔眠眠依旧很乖,巴掌大的脸庞陷在枕头里,皮肤白皙细腻如最上等的凝脂,艳泽的唇瓣微微张阖。

  她走过去,坐在大床边沿。

  专用的洗脸毛巾比起其它用途的毛巾总是要柔软许多,祁瑾秋动作细致地擦过她的额角、顺着挺翘的笔锋,来到眼尾和脸颊两侧。

  许是毛巾过于温热,纪沄眠舒服地动了动抬起放在脖侧的手。

  散开的五指逐渐收拢,就像小兔子抬起爪爪抓蝴蝶似的。

  她动了,被祁瑾秋放在枕头边沿的小兔子也动了起来,只是因为它身形小,所以动作弧度更加明显。

  祁瑾秋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纪沄眠握起小拳头后,耸拉的兔耳朵也轻轻扬动,她身边的小兔子也是,一人一兔的动静动作达到了完全一致的程度。

  见状,她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紧接着,祁瑾秋又试着去帮她擦拭眼角的泪迹,毛巾落点恰好选在那颗泪痣上,纪沄眠乖巧地任她揉搓,脸颊神情显然放松了许多。枕旁的小兔子也舒服到敞开肚皮,四仰八叉。

  高挑的alpha不禁笑了笑。

  好可爱呀。

  怎么有兔眠眠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呢?她想。

  她虽然不清楚呆在她身边的小兔子是怎么变出来的,但祁瑾秋可以肯定,它一定是纪沄眠非常重要的部分,甚至它就是她,所以她才将她们放在一起。

  细致地擦完脸颊,昏睡的Omega也依然未醒。祁瑾秋拖了张凳子陪在她身边,脑海中思绪繁重。

  她ʟᴇxɪ的易感期总共四天。

  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剩余的时间要怎么渡过呢?

  她想过让家人将自己送进医院专门为易感期的alpha准备的隔离间,靠理智、意志力及药物等硬生生地熬过去。

  可偏偏,她和纪沄眠又是匹配适度极其高的AO,更何况她们还发生了临时标记。

  被标记后的Omega,无论是终身还是短暂临时,都会对标记她们的alpha产生很大的依赖,她们比平时更加敏感不安,如果在这样的特殊期间分离,她担心小兔子会患上信息素依激症。

  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两个一起熬过这段时期。

  一个短暂的标记对于匹配适度适中或较低的AO,能够压制两天,甚至三天的热潮。而对于她们而言,最多只能一天。

  该怎么办呢?

  易感期的症状会在第二第三天时达到顶峰,第四天慢慢消退。眼下第一天她尚且能控制的住,那第二天呢?

  那两天该怎么办?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伤害到纪沄眠,毕竟在这之前,纪沄眠对她的态度转变很明显。

  窗外雨势渐小,满室春光流淌,祁瑾秋思来想去,很快便在同城配送上下好了订单。

  .

  订单是四十分钟后到的。

  祁瑾秋将它放在了客厅的储物柜里,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她在附近超市买的货也送上了门。距离结束易感期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她和纪沄眠都需要保持正常的营养摄入。

  趁着这点来之不易的清醒时间,祁瑾秋打开冰箱拿出需要用到的食材,速度极快地下了一锅面。然后又用锅煎了两个荷包蛋。

  弄好一切,微波炉里热得牛奶也叮的一声好了。

  祁瑾秋将东西都端到餐桌上,继而去主卧查看兔眠眠的情况。

  淡蓝色的枕面上,那双粉白色的兔耳朵又消失了,一直平躺着露头睡的Omega缩进了被窝里,捂得紧紧的,好似在羞窘地钻洞,又像在提防危险的野兽。

  见状,祁瑾秋猜到她可能刚醒。

  原本她想先出走,让羞怯的小兔子自己主动出来。

  可望着捂得十分严实的被子,她还是走了过去。

  “眠眠。”低沉悦耳的女声倏地响起,嗓音掺杂着餍足的哑,祁瑾秋没有落座,挺如松柏般站在床沿边,“你醒了,对吗?”

  摊开的被窝没有动静。

  很显然,小兔子又在用那招屡试不爽的装睡。

  然情况特殊,祁瑾秋温声道:“我用你的厨房和食材煮了一点儿面,如果你醒了,就来客厅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小兔子是绝不会自投罗网的。

  “眠眠如果还没醒,半小时后我就把面端进来喂你。”

  最后这一句,她说的很轻,声音不自觉压低了些,仿佛真的只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她就自觉离开房间。

  回到客厅餐桌。

  祁瑾秋拿手机给祁母发了条信息,她没有表露实情,而是说离开岐山后,她跟纪沄眠都决定去雲城玩一趟。大概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她不要担心。

  很快,在她夹起荷包蛋时,她就收到了祁母的答复。

  【全世界最漂亮善良的母亲:没问题哦,在外面要照顾好眠眠,让她受一点委屈都不行哦。雲城风景确实不错,它那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古镇,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去逛逛。】

  祁瑾秋瞥了眼那一长串备注。

  那是祁母亲自给她打上的,并且叮嘱她,没经过她的允许绝对不能擅自修改。

  【好的,过几天见。】

  【全世界最漂亮善良的母亲:嗨呀,你不要那么笨嗷。路上可以帮眠眠拍拍照,然后拍完记得发给我看看[]】

  祁瑾秋给她回复了一个纪沄眠常用的微笑表情,接着便将手机方面放置在桌台上。

  面煮的偏清淡,里面的食材却不少,尝起来味道很鲜美。

  小兔子很明显就不怎么进厨房,可却仍然买了一套很可爱的兔兔碗,就连碗橱上都印有粉色的小兔子。

  祁瑾秋瞄了眼手上的碗,碗沿缀着吃胡萝卜的小兔子,表情很生动。她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抬眸时一眼望进了纪沄眠的眸里。

  两人四目相对,纪沄眠率先撇开了目光。

  她换了套浅白色的睡衣,圆领遮住了那两道如暖玉般的锁骨,袖子稍稍有些宽大,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时,会露出一小节皓白的手腕。

  祁瑾秋早就给她夹了一碗面,比起最先的滚烫,现在的温度应该刚刚适宜。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纪沄眠一直垂着脑袋吃面,碗里的荷包蛋一口都没动,手肘边沿的热牛奶也是。

  一碗面很快便见了底。

  纪沄眠站起身想收碗回房间,却在刚迈开步子时被祁瑾秋叫住。

  “眠眠,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祁瑾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饰,且悠远如山河。

  纪沄眠不说话。

  “我来收碗筷,你把牛奶喝了。”

  她走过来拿碗筷,纪沄眠却不可松开。僵持这么久以来,她终于说句话:“我自己来。”

  两人间的暧昧气流在这一刻肆意涌动,角落里似乎又绽开了两朵小苍兰。

  祁瑾秋静默片刻,倏而弯腰蹲身,主动将易感期间的alpha攻击性降到最低,将自己放置于弱势的一方。这样能很清楚地瞧见纪沄眠的表情,祁瑾秋细致地打量着她,指骨明晰、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餐桌上。

  “眠眠。”碎发拂过她的眼尾,素来都是掌控者的alpha仿佛变成了臣服者,“我让你不开心了,我跟眠眠道歉好不好?”

  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这让刚接受临时标记的Omega攥紧了手。

  “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眠眠。”高挑的alpha臣服于她的裙摆下,条理清晰地阐述和剖析自己的不对,“那天我不应该让闻悦有机会把话题往你身上引,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应该让她有出现在你面前的机会。”

  “祁家世代从商,我大概算是这么久以来,祁家唯一一个没有涉猎商业的alpha。我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下,性格慢慢变得玲珑剔透,我也逐渐开始顾及所谓的周全体面。闻家跟祁家有很庞杂的合作,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闻悦,她前几年追过我,我拒绝了她。但这并不是我处理不好的理由,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眠眠。”

  纪沄眠攥紧的手逐渐松散,杏眸里交织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那两天不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忍受不了被你隔绝在外。”祁瑾秋垂着眸子,语气很轻,“那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晚上睡前也会控制不住地想你,梦里面也全都是你。眠眠。”

  “在岐山上,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看到我就躲。我很煎熬,因为我想靠近你,我想让你看到我。”

  “祁、祁瑾秋。”纪沄眠捧起了牛奶杯,声若蚊呐道,“我..我没有生气。”

  她的脑袋垂的很低,手脚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因此才捧起了那杯热牛奶,像掩饰又像是壮胆般喝了一半。抽出纸巾擦掉唇瓣旁的奶/渍,纪沄眠稍稍抬起脸,很认真地说:“不是、不是生你的气。”

  “那为什么不理我?”说这话的时候,祁瑾秋的目光紧锁住Omega姝灔的脸庞。

  “那天..”无论私下里纪沄眠怎么练习纠正,她都改不了一害羞或是紧张,说话就有些磕绊的情况。因为两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微妙了,纪沄眠的脸开始滚烫,“我们之间、差距特别大。那天、闻小姐跟你说的那些,我一点都不懂,什么山脉宝石、还有滑雪那些。”

  无形的兔耳朵难过地垂落,她小声道:“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好像跟你们离得有一点远。”

  岂止是一点儿远。

  阶层与阶层间的距离,是天堑与沟壑。

  而且、她们还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

  在没有喜欢上祁瑾秋前,她从来都不会为这些事而烦恼,她甚至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可是、因为她喜欢她,所以这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尖,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尽管这根刺在听闻柳愫芩说的那些话后,稍稍拔出了一些。可还是在的,那些有意或无意的话,每说一句就会重新扎的更深,将她的四肢百骸都狠狠刺痛。

  她的确听不懂闻悦说的那些,可她也能从她的字里行间察觉出,那就是她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并且祁瑾秋很擅长那些。

  而她连那几个想要将自己塑造的更好的兴趣爱好,其实都是撒谎编造而出的。

  那一瞬间,她表面安静地听着闻悦说话,可心里却很难过和别扭,那股复杂的情绪让她丢掉了理智,也将所有从书上背到的知识全都抛掷脑后。

  那并不是祁瑾秋的错,只是她自己的ʟᴇxɪ情绪在作怪。

  并且她觉得祁瑾秋当时的处理其实并没有问题,因为那场饭局她从始至终都很照顾她,一直护着她。

  闻悦只是一个引子。

  就算她现在不出现,以后..以后祁瑾秋的圈子里也还是会冒出很多很多个闻悦。

  那她呢?

  她能感觉到、祁瑾秋是在意她的。可许是从小无父无母的生活让她始终都很缺乏安全感,她觉得就算现在是在意的,以后也始终是未知数。

  以后祁瑾秋会越来越优秀,会认识越来越多与她更为般配的人。无论是家世学识,还是性格相貌。

  可她始终不甘心放弃、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祁瑾秋,所以她才小心翼翼地避着她,而不是直接了当地删除离开。

  “我、我都没有、上过学。”特殊时期让纪沄眠越发敏感不安,她根本都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以至于越说越乱,语言逻辑完全不连贯,“我、我也很不好,我觉得自己...特别不好。祁瑾秋、我——”

  话音消散,祁瑾秋径直牵住了她的手,语气很沉,眼底墨色翻涌:“我先跟你道歉,眠眠。我有点儿忍不住,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就牵你的手。对不起,眠眠。”

  纪沄眠错愕地望着她,显然很不解此时此刻的祁瑾秋怎么了。

  “但是不这样做,我会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

  说完,祁瑾秋站起身拖过椅子,忍住将柔软的小兔子抱进怀里的冲动,将两张椅子稍微并拢了些,接着便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坐到纪沄眠身边。

  她不给身旁人垂着脑袋去数瓷砖的机会,另一只手略略抬起她的下巴。

  然后两人平视,空气中的粉色泡沫全部都集中在两人间,花香袅袅如空谷花海。

  “眠眠,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太笨了。”

  她真的太笨了。

  这样的想法明显不是一时才有的,一定是日积月累彻底决堤后,软绵绵的小兔子才会那样避她如猛兽。

  怎么会、特别不好呢?

  明明就是非常好,好到她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纪沄眠真的不像受束于凡尘俗世的人类,倒是像极了冷矜灔昳的天上仙,就连一颗心都如薄雪般剔透。

  这是应该放在心尖宠的小兔子,可小兔子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难过。

  她从来都不在意所谓的般配与门当户对,她觉得自己只要喜欢,那就是最般配,也理应是天生一对。不仅是她,包括她身边的亲人与发小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没有去想这些,也没有察觉到小兔子一直以来的情绪转变。

  她才是那个特别不好的人。

  向来都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深情尽露,祁瑾秋没有松开她的手,目光缱绻,语气也温如三月春,“眠眠、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意你了。我不好意思告诉你,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所有接触,你的表现都很抗拒。那场沙龙晚会,我一直都在想我要怎么主动跟你搭话,后面没等到机会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我甚至还在想要不要问举办方要你的联系电话。但是你那个时候表现的真的很厌恶我,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和麻烦,所以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她一直都记得见纪沄眠的第一面。

  那个时候,她坐在宴席一隅,正笑盈盈地与身旁几个同行聊着南北画派的差距。窗外的雨下的很大,纪沄眠裹挟着萧瑟风雨出现的那一瞬,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望了过去。

  其中、就包含她。

  她一直都很想尝试肖像画,可却迟迟都没有灵感,而在纪沄眠出现的那一瞬,她灵光乍现,识海作画。

  不过是多看了那几眼,接下来整场晚宴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到现在越陷越深,她无心逃离,甘愿受缚沉溺。

  说完,祁瑾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坦诚地言明自己的心意:“我们合作以来,我对你的喜欢一直都在不断递增。到现在,我根本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的心思,因为你一出现,我就找不着北了。眠眠,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从来都不远,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所有你担心的我都会解决,我们之间随时都能近如咫尺。”

  忍耐许久、感情史一片空白的祁瑾秋倏地有些紧张,她依旧笑着,眉眼明艳勾人,可心脏却如擂鼓般剧烈地跳动着起来,砰砰剧响。

  “所以、眠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她问。

  作者有话说:

  后面为秋秋正名o( ̄ヘ ̄o)

  [真的非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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