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过, 减少了尧华心中的几分燥意,她瞥了眼一旁还在认真烤东西的傅浔,没跟她说自己现在腹中有些怪异的抽痛感, 而是用脚踢了踢她的蛇尾, 别扭道:“抱我起来, 去找个地方。”

  云意闻言有些讶异地看向她,想着这天才刚黑。照理说蛇毒发作应该还要等会儿的,正好趁这段时间让她吃饱...

  “你...吃饱了吗?”她犹犹豫豫地问她, 却又看到她微微皱起眉, 脸颊些许泛红,明显不满的视线扫过来。

  于是立刻站起了身,改口道:“我马上抱你!”

  说着,她便弯下了腰,抱她起来。

  尧华则没说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 腹中的微微抽痛感加剧起来, 而且似乎流下了大量不明物质, 就像传说中坤泽生孩子时的破水一样。

  云意将她打横抱起的时候,手便摸到了她臀部被透湿的外袍, 顿时有些迷茫地看向她。

  而面对她这样的目光, 尧华则一瞬间脸颊都烧起来了, 心脏砰砰直跳, 伸手就拧住了她的耳朵, 气道:“快点啊!”

  “我看你今日定是要挨我一顿打了!”她又恼怒, 因为这种腹中微微抽痛的感觉, 明显就是昨日生小家伙时的感觉。

  若真的又生出了小蛋,她一定打她一顿!

  这时候,云意便连忙将小家伙好好地放到了火堆旁,又给她盖上一件衣裳,任她香喷喷地熟睡着。

  随即又放出鬼气笼罩住这一片,以便监视和防止外来人进入,最终才连忙抱着女人又带好必备用品离开。

  两人找到了一处林间的小溪,这小溪蜿蜿蜒蜒通向丛林深处,四周被参天大树环绕,只余头顶上的漆黑夜空,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星子。

  溪流尤其清澈,可见底部铺满的鹅卵石。

  云意抱着已经脸颊绯红,额角都透出汗来了的女人踏进了溪流中。

  又将一件件的衣物扔在了草地上,一件紫色的薄布料盖在那堆衣物之上,布料有两片被白色液体浸湿的痕迹。

  此时云意已经释放出了鬼气将她和女人笼罩在内,又将女人放入了溪流之中,那溪水经由她的鬼气似乎变得微微温热起来,不再是冰冷刺骨。

  尧华便一瞬间躺入了溪流之中,甚至将脸也没入溪水,这清澈的水源似乎轻轻拍打着她的肌肤,让她浑身舒展下来,腹下的阵痛感也渐渐减弱,直至消失,唯剩下大量透明物质融入溪水,顺着溪流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

  她肌肤恍若透明,浸着溪水,一头乌黑长发如同滴水入墨,在水中飘摇。

  云意则往她那流入溪水的透明物质中掺入她的鬼气。

  她从昨晚发现,原来不需要蜂蜜来掩盖气味,只需要她的鬼气侵入,那带着特殊香味的物质只要含有了她的鬼气,便没有任何东西敢靠近。

  她看着女人浸入水中泛着潮红的一张小脸,那潮红色渐渐蔓延到了她浑身如玉的肌肤,更有点点乳白色水珠在溪水中散开。

  毫无疑问,她发病了。

  腹中的蛇花瞬间苏醒,妖艳欲滴地盛开来。

  尧华才为了腹中抽疼感的消失松了口气,实在是因为若是孩子现在到来,便只能跟着她们流离失所了,她不忍心。

  但一瞬间腹中蛇花的盛开便让她又浑身紧绷。

  因为仿佛已经从蛇花的花蕊中钻出了一根带着倒刺的无形藤蔓,藤蔓在她身体中四处乱蹿,在她四肢百骸中游荡,掀起浑身的痒意,刺骨的痒意,让她痒得痛不欲生。

  她需要药!这病太过痛苦,这蛇毒太过霸道!

  尧华猛地撑着手将脸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整张脸已经是病态的潮红,那藤蔓仿佛攥住了她的心脏。甚至让她呼吸不过来,只能迷蒙着一双小猫眼看向前方的恶鬼。

  也就是在这时,云意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熟练地将两根玉箫装入了蛇尾隐线中,又一根根放入她两张嘴中,一手搂住她的腰,猛地与她紧紧贴在了一起。

  玉箫也一瞬间猛地刺到她唇中深处。

  尧华身子孱弱,蛇毒入体,那一刹那,惊呼了一声,病弱身子也随即无力地倒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她身子躺在微硬的鹅卵石上,只觉得滚烫。

  那溪水在人躺下时刚刚好没过人的身体,而云意则随着她躺下,只一手搂着她腰肢,一手托着她脖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防止她整张脸被水浸没。

  她看着她艰辛地喘着气,一双眼雾蒙蒙,逐渐目无焦距,显然是被蛇毒毒害得不轻。

  于是万分心疼的,开始迅速地来回奔波的跑起来给她找药,周围的溪水也开始荡起了涟漪。

  她携带着玉箫冲进那熟悉的藏有药物的山洞。

  这是她常来的山洞,一共有两个洞,洞里都藏有守护的巨蛇,洞中狭窄漆黑一片。

  但为了心爱之人,她却一次次地冲入这般险境寻找药物,想挽救心爱之人的性命。

  那两处山洞中,一处藏有蛇花,每当外人入侵,蛇花都会产出缕缕的透明而富有特殊香味的物质,从山洞中流出,企图吸引来群蛇,围攻这外来人,一处藏有源源不尽的山泉,和坤泽的潮水,每当外人入侵,泉水都会将洞中地面给淹没,防止外人入侵。

  洞中的巨蛇更是厉害,往往牙尖嘴利,一旦有人入侵,便会用嘴死死咬住那人,与人玉石俱焚。

  云意只能按照往常的经验来对付这巨蛇,仪仗自己良好的体力,一次次冲入那洞中敲击洞中石壁吸引巨蛇,又在巨蛇死死咬住她时迅速退出山洞,只是巨蛇即使在她离开时也不肯松口,被她微微带出山洞。

  于是她便更加狠心地趁着巨蛇不注意时又猛地冲入山洞,打得它猝不及防,张着嘴连连后退。

  她采用这样的战术猛烈地一次次进出山洞,甚至随之带入许多溪水,将两个山洞中的巨蛇打得防不胜防,最终口吐白沫,口都闭不上,和石洞中的蛇花和富有灵性的山泉却仿佛震怒了,一波波地冲出花汁和泉水,使得整个石洞都在震颤,想让她知难而退。

  两个石洞外便是溪流,那花汁和泉水悉数散入了溪流中,更有一种不知名的红果长在山脉上,沁出点点白色汁水,弥漫在溪流中。

  此时还在等着她的药物救命的尧华,则早已被体内蛇毒侵害得神志不清,她下颌浸没在水中,整个如玉般的身子也浸没在水中,透着病态的潮红。

  她昂着头,如同染上朝霞的雪白栀子花,一头黑发散入水中,那满是泪光的小猫眼里盛满了无助,透明泪珠儿不断落下,落入鬓发中,又张着唇喘息,有时发出求救又无助的吟.呻。

  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早一点给她药,帮她减轻她体内的毒素,减轻她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痒意,这样还不够,不够,她需要更多,或者让她更痛快一点。

  否则她这病弱的身子终将死于蛇毒之下...

  她浑身颤抖,被一股黑气笼罩着,两缕黑气渐渐抚过她透着病态红的全身,如同侵入她四肢百骸的蛇毒,让她浑身更加战栗。

  她一双雪白纤细的双腿撩在水面之上,仿佛搁在了什么上面,小腿翘起,不断地上下晃动着,如同濒临死亡前的挣扎。

  溪水拍打着她,她张着唇尽力呼救,伸手紧紧揽住了那团黑气,一声声地唤着傅浔的名字,那双腿便晃得更厉害了。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又像一次次因为击打而被救回。

  她的呼救声仿佛传到了云意的耳中,还在一心一意往藏药的石洞中冲到云意便更加疯狂了起来,不顾淹没石洞地面的花汁和潜水,拼了命似地一次次往两个石洞中冲去,她仿佛真的疯了,那两条巨蛇被她打得白沫直飞。

  甚至整个山洞都因为她的一次次所向披靡的入侵而颤动着。

  终于,她挑起了蛇花和山泉的滔天怒火,对方一瞬间便冲出了大量的透明花汁和泉水,从石洞中奔涌而出,引得整个石洞不断颤动,企图将她淹没,让她无法再进入石洞。

  但云意却一往无前,用玉箫堵住洞口,一次次更加往里猛冲着,使得那泉水和花汁只有些许没入溪流中。

  终于,她十分幸运的是,天边一阵电闪雷鸣。

  随即一阵比之洞中更加汹涌的暴雨倾盆而至,还随着地势悉数冲入了两个石洞,和石洞中的花汁和山泉混合,涌入了石洞中更深处。

  云意终如愿以偿地熬制了滚烫药物灌入心爱之人口中。

  然而她知道,这点药还远远不够,于是便不顾一切地顺着水源再次携带着玉箫一次次冲入两个石洞,想再次拿到药物。

  而已经被灌了一次滚烫药物到腹中的尧华只觉得腹中滚烫又微鼓。

  在灌入滚烫药物的一瞬间,整个身子都被烫得舒服极了,那蛇毒和一次次与之对抗的力量让她身魂俱颤,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顾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甚至一双腿下意识疯狂晃动着,仿佛在催促着那恶鬼再去寻找。

  这具身子实在是太过病弱又敏感,被蛇毒折磨得不轻,同样又会在恶鬼来回奔波地疯狂寻药下,很快往下泄下一大股信息素,就像坤泽生小孩时的破水一样。

  在那时,恶鬼便会将浑身颤抖的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灌下滚烫的药物,这发病与灌药的过程周而复始,疯狂到她眼角布满了泪痕,双眼早已疲惫地闭上,只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曾经不断挣扎着晃动的雪白双腿也沉没在了溪水中,被一道黑气死死缠住,像是蛇尾不断盘动的触感。

  而那溪水却还在不断地拍打着她,将她笼罩在内的黑气甚至在水中还能在她身前不断徘徊,留下被什么东西一寸寸舐过又咬过的诡异酥麻感,可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黑气,只有那雪白肌肤上仿佛被蚊子叮过的满身红痕。

  她已然被这蛇毒入侵和解毒灌药的过程累到精疲力尽,身前的溪水里弥漫着淡淡的白色。

  然而却又被那黑气笼罩住,她听到了吮吸的声音,就像傅浔曾经吮吸壶中牛奶时的声音,昏昏沉沉间像是幻觉。

  也是直到这时,痴迷中的云意才猛然发现,有一个大大的肚子在抵着她的腹部。

  彼时她还在咬着那山脉上盛产的红浆过,吞咽着被咀嚼出来的白色浆汁,不由得一顿,往下看去,果真看到了心爱之人有一个高耸的白白软软的肚子。

  她震惊,甚至因为这件事在石洞中冲去找药时没控制好力道,玉箫狠狠敲击在了石壁上,导致两个石洞都在震颤着,那石洞中更是冲出了一波花汁和泉水,她便也使天边暴雨一瞬间倾盆冲下。

  她给女人灌了满满一肚子的滚烫药物后才不可置信地摸了下女人高耸的肚子,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平坦的肚子不过灌了1,2,3,4...20几次药物后便变成了这样。

  明明之前也灌过这么多次,可女人的肚子也就微微鼓和滚烫,不过一晚上就又平坦了,怎么这次...

  她慌了神,再次下意识按了按女人的肚子,想看看是不是真实的。

  怎料这一按,便出了大问题。

  尧华瞬间便醒了,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腹部,又感受到自己开始微微抽痛起来的下腹,和随着抽痛源源不断往下坠落的破水感,恼怒得便伸手拧住了恶鬼的耳朵,质问:“傅浔!你对我干了什么?!”

  云意:“...”

  她也想问发生了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