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汝南的强势, 云意则觉得,这根本就是小意思!
她堂堂一个上千年的恶鬼,当初被困住是因为茅山派好几位法力高深的道士联手都不能让她灰飞烟灭, 最后只能用这玄铁锁链和红木棺材将她给封印了。
就算现在因为封印太久鬼气受了损, 但这棺材已经出了, 仅凭锁链和这病怏怏的小道士,是威胁不住她的!
至于蛇果?
不可能,那东西太淫.邪。
于是她特别淡定,微微勾着唇地用指尖推开了那桃木剑一点, 不顾自己指尖都被烫得冒烟了, 慢慢道:“那蛇果,我是不可能帮你摘的,那等淫.邪之物,你最好莫沾。”
岂料谢汝南却冷笑着,一双小猫眼直瞪她,直接用剑割她喉咙, 怒道:“我看你才是最淫邪的东西!”
“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 我都不认识你。”云意装作无辜的样子,脖子被那剑烫得冒出缕缕炊烟, 只能不住地捂着脖颈又扭动青色蛇尾, 不服道:“算起来, 我还是你祖宗呢, 比你大了一千多岁!”
“你再这样, 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你怎样不客气?!”尧华捏紧了剑, 直接刺穿了她的肩部, 然而那恶鬼只是肩部冒着烟,又朝她柔和笑:“你这小道士好生不讲理。”
那轻柔的声音叫尧华心里越发窝火。尤其是傅浔还扬着抹淡淡的笑,上辈子她只看过她那张被毁容的脸。如今这样一看,这张画出来的脸和她还真是匹配!
那冷淡的眉眼,刻意伪装的温和,斯文败类!
简直就是将这冷心冷情的恶鬼给演活了!
她眼中阴翳无比,直接握着剑就冲了上去,不顾自己还孱弱着的身子,握剑狠狠刺向对方。
想着她今日就算和她鱼死网破,也得让她和她缔结那份鬼契,让她做她的奴隶,让她生不如死!
蛇果她也拿定了!
她这般猝不及防的进攻,反而将云意给弄懵了,连忙侧身躲过。然而女人却不依不饶,她只能爆发出鬼气,将那捆在身上的锁链给撑开了,又甩动女人腰肢般粗细的蛇尾去缠傅汝南。
尧华早在锁链被撑开时便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微肿的唇瓣被染红,那一双猫眼里满是泪光,可昳丽的小脸上却布满了坚定。
云意看到她吐血,蛇尾缠住她腰肢的动作便一顿,恰好被尧华寻到时机,握着剑就扑了上来,桃木剑直接刺中了她的心脏,冒出寥寥炊烟。
那感觉就跟在心上挠痒似的,只是有些烫。
云意无奈,被她扑到了地上,只能用蛇尾将她一圈圈紧紧缠住,又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让她动弹不得,随即笑:“区区一柄桃木剑,是伤不到我的。”
她又十分诚恳:“你放心,我这就走了,以后保证不做坏事,也再不打扰你,彻底消失在你面前~”
尧华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两人隔得太近,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恶鬼平常的呼吸冰凉阴寒,然而一旦陷入燎原期,那呼吸便灼热无比。
此时寒冷的呼吸吹拂在脸颊上,叫尧华浑身都不自在了。
尤其经过了上千年的修炼,恶鬼的眸子已经转为了绿瞳,新画的这张皮,凤眼眼尾上挑着,给人一种清冷和凌厉感,搭配绿瞳,独显一种绮丽风情,鼻梁高挺,脸部线条流畅又清冷。
唯有薄唇嘴角的自然上翘给她稍添了几分和色。
那蛇身从尧华腰部开始往下盘了数圈,仍旧剩下一大截蛇尾,青色的,将她紧紧缠住,又下意识盘动着,诡异的触感让她心脏狂跳。
她死死握着剑柄,咬唇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唇瓣上是腥红的鲜血,一双猫眼里满是隐忍的泪光,不断在心中怒骂。
这个狼心狗肺的恶鬼,她以后非要将她的皮给剥了不可!
上辈子将她害得那么惨,这辈子还又和她弄了三天三夜,竟想跑?
她就算让她灰飞烟灭也不解恨!
是啊,恶鬼从头到尾就只是想逃出这封印。
所以上辈子她在棺材外和她谈条件说要缔结鬼契她瞬间便答应了,后面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而这辈子她已经将那棺材打开,她自然不愿意再和她多啰嗦,只想迅速离开。
想到这,尧华心中更恨,眼里的泪光竟悉数凝结,一颗颗滑落眼角,咳嗽起来,咳得脸色绯红,喘息着,恨声骂道:
“是我帮你解开封印的,你在我梦里那般欺辱我,还换上了这张虚伪的皮,就想离开吗?!”
只是她以为自己眼神冷厉,语气冰凉,实则一双小猫眼凶巴巴地落着泪,一副被欺负了承受不住的样子,声音也是软绵的,叫人整颗心都软了。
“你别哭啊...”云意此时便不知所措的,心都被她哭酥了,却也只能狠狠心死不承认道:
“我是真的不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了...而且你都说了那是梦,我只知道我一直在棺材里躺着,甚至都不认识你。”
眼见着谢汝南的目光越发凶了,死死盯着她,呼吸急促,她又心虚地继续道:
“你帮我解开封印我很感谢你,我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鬼,以后会报答你的,只是现在有点急事需要离开...”
“还有啊,这脸应该就是我自己的,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她被身下的女人盯得仿佛冒了冷汗,那眼神仿佛在说她不要脸,她虚伪。
她只能视线飘忽,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才松了口气,想着自己终于能离开了,还是赶紧跑比较好。
于是渐渐地松开蛇尾,想跑,却不料身下的女人忽然昂起头,直接便吻住了她的唇。
不,应该说是咬,那柔软温热的唇忽然贴合到她冰凉的唇上,贝齿咬她唇肉,两人冰冷的灼热的呼吸也交织在了一起,冷热交织,心脏狂跳。
云意当场愣住,被迷得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空白。
尧华便满眼阴翳,在心中冷笑,随即疯狂地咬她唇瓣,似乎都将这恶鬼的唇给咬破了,鬼气弥漫出来,和她唇上的鲜血交织。
她又同时将桃木剑往她心脏处一送,手伸上来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脖颈,舌尖往她唇中探去,加深了这个吻。
云意便只觉心脏处酥酥麻麻的,根本无法推开她,甚至下意识将唇张开,探出舌尖和她滚烫的舌尖触碰到了一起,勾缠着。
她是鬼,相由心生,将自己当成了蛇,此时舌尖便竟一时化做蛇的舌尖,分叉的细长舌尖挑动女人的舌尖,将她抵到了自己唇中,又一时化为人类的舌,搅动着女人的舌尖。
浓重的血腥味和鬼气在两人唇中被搅动着,和津液混合,又被吞咽进喉中。
尧华被她尽情拥吻着,和她互相搅动舌尖,吮吸唇瓣,当感觉到那恶鬼将自己的血液吞咽进喉中时,更是双眼发亮,越发用力和她亲吻着。
那是一种时而被蛇亲吻的感觉,尖尖的獠牙划过唇瓣,蛇细长的舌卷着她的舌尖,掀起怪异酥麻的触觉,时而又是那恶鬼渐渐变得滚烫的舌尖,渗出乾元的信息素,吮吸她的津液。
两人唇舌厮磨,那蛇身也慢慢收紧,将她紧紧缠住,缓缓盘动。
尧华的心脏狂跳着,一时之间竟觉得心中无比畅快。因为她的血是至阴之物,是用来结缔阴毒鬼契的钥匙。
而那恶鬼,已经中招了。
此刻,她疯狂地和女人互相搅动着舌尖,眼底也展现出阴翳和疯狂,开始在心底默念着咒语。
而云意,还正与她拥吻着,唇舌交缠,淡淡的血腥味在唇中蔓延,仿佛麻痹了她的神魂,让她反应迟钝的,只觉得脑中一晃,忽然从刺入心脏的桃木剑上产生一股滚烫的热意,像渐渐催生的藤蔓将她的心脏紧紧包裹,随即那藤蔓蔓延到全身。
被她吞入的血液也开始融入了她的鬼身,仿佛缔结成了一道血红的符咒,烙在了她的心上,同时她的脸颊开始灼烧,让她停下了对女人的亲吻,呼吸急促起来。
“你...”
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惊诧。
这是什么?!鬼契?
她从未见过这种鬼契!
就在她被那道身体里的血符灼烧得恍惚之时,身下的谢汝南却勾起了一抹疯狂的笑,眼底展现出浓郁的阴沉,边探出腥红舌尖舔了舔唇上的水渍,边道:“你不是很横的吗?傅浔~”
“现在感觉怎么样?舒服吗?”她温热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着迷般地盯着她左边脸颊上忽然出现,仿佛被烙印出的桂花,那血红色的花瓣刻在女人清冷的脸颊上,平添几分艳丽。
那是独属于她的印记。
从此以后,傅浔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是她的奴隶...
她勾着唇,眼里的泪忽然就不停地往下落,一寸寸抚摸着女人脸上的桂花,欣赏着她皱起眉,压抑着痛苦的样子。
又由于太过兴奋,咳嗽起来,唇角溢出鲜血。
此时云意身体里的那股灼烧感似乎渐渐消失了,她看向身下的女人,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她太过疯狂,像魔鬼。
而且,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叫傅浔,难道,谢汝南也重生了?
心中万般疑虑问不出口,她又觉得没什么大事,重生了也没问题。反正她已经逃出棺材了,顶多就是刚刚喝了一点纯阴之人的血身体发热了而已,怎么可能有她没见过的鬼契!
嗯,没毛病。
于是她便假意盯着谢汝南咳嗽得发红的脸颊,眼角的媚意,边偷偷松开蛇尾,准备一瞬间消失身形,直接逃跑。
可是下一秒,却又看到谢汝南勾起抹冷笑,阴森森道:“想跑?”
额,她怎么知道的?
刚想着,谢汝南又道:“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了,身体和心都是我的。”
“所以,不要妄想逃跑,你想些什么我都能知道。”她双眼泛着冷光,奈何那双小猫眼泪光闪烁,实在是太勾人。
云意偷偷吞咽一下,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只觉得她太霸道。
而且,她堂堂一千多年的鬼王,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
于是她还想再撤,甚至直接运用鬼气想原地消失。
然而...
嗯?
任由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却还在这里,魂体根本没有消散。
严格来说,她其实就跟那些气体一样的。可以凝成实体,也可以消散开来,藏身在空气中。
但是,怎么会散不开?
正当她呆愣愣时,身下的女人却又笑了,这回笑容显得尤其的天真无邪,一双泛着泪的小猫眼更显无辜。
可是却撑着那孱弱的身子,吃力地一个翻身,竟将她压在了地板上,坐在了她蛇尾上,而后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帮我舔血好不好?”
云意:“!!”
那灼热气息吹拂在耳边,她整颗心都酥了,耳朵更是被女人柔软灵活的舌尖舐着,心脏狂跳。
她连忙闭上眼,想拒绝,可竟然不受控制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一只手便捏住了女人的下颌,将她的脸掰正,而后缓缓凑了上去,唇吻到她沾着血迹的唇角,又探出舌尖,轻轻的,像小狗一样,一点点舔掉了她唇角的血迹,喉部不断滑动着。
云意一双清冷的眼睛里眸光颤动着,耳根已经通红,她不明白,又在心里疑惑不已。
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股控制她的力量提前到来了?!
不,不可能。
她下意识否决着,心中不安及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谢汝南忽然在她舔舐她唇角时,也探出了舌尖,轻轻舔到了她的舌尖上,满含深意地道:“去摘蛇果给我。”
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