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余怀茗浸泡在水中的双腿竟开始浮现浅浅的鳞片, 她黑发披肩,仰靠着浴缸边沿,手也紧攥住浴缸边沿, 从锁骨处渐渐出现紫色的痕迹, 逐渐蜿蜒到身后, 就像古老的图腾终于要显现出它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浴室窗外开始乌云阵阵,电闪雷鸣,忽然而至的狂风暴雨击打在窗户玻璃上。

  云意心中狂跳, 只指尖狠狠掐了一下掌心, 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后迅速也迈入浴缸,将女人紧紧搂进怀里,抓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企图给她一点安慰:“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 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就只知道说些没用的!又不是你生!”余怀茗委屈着骂她, 眼里泪水涟涟, 紧紧抓住她的手,可双腿还是不断传来丝丝刺痛感。

  即使已经见识过海马精这种玄幻的东西, 这时, 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一张小脸苍白, 语无伦次地问着:“怎么我生个蛋还会长鳞片?该不会是被你给同化了吧?”

  “都是你!都怪你!”透明的眼泪珠子从她眼角滑下, 云意心疼得无以复加, 替她轻轻抹掉, 又摸了摸她逐渐长出鳞片的双腿,问她:“疼吗?”

  “你说呢!”余怀茗忽然侧身,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咬住唇,压抑着腿上的一股忽如其来的剧痛感,盯着自己的双腿害怕道:“我到底怎么了?”

  原来竟是那淡紫色鳞片开始发出光芒,一团紫光将她双腿笼罩在内。

  “大概是你因为怀孕所以也像我一样觉醒了妖精血统!”云意拼命寻着合适的理由安慰她,边夸张地称赞她:“我看你的血统比我的高贵多了!我真是一点都配不上你!”

  “那是!”余怀茗被她说得安心了一点,可还是害怕,接着被一股从脚心蹿上脊骨的奇异酥麻感吓得惊叫了一声,颤抖着喊道:“这是什么神经病世界!”

  贺筠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可她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慢慢被黏在了一起,接着合而为一,双腿在变长,变得极其有力量。

  不,应该说是尾巴。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云意掰开了她将下唇咬得出血的嘴巴,将自己的侧掌放了进去。

  余怀茗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她感觉到腹下传来一阵阵收缩的细微痛感,接着那遮住下半身的紫光渐渐散去。

  她吟.呻出声,定睛一看。

  竟是一条泛着微微紫光的龙尾,蜷缩着,浴缸根本放不下。

  紫色鳞片闪着水润的光泽,龙尾尽头是犹如丝绸般轻薄飘逸的尾鳍,龙尾背后也有漂亮又柔软的鳍,像紫色的纱裙。

  那鳞片从腰部渐渐长出,腰下的鳞片颜色有些浅。

  但又有极其漂亮的两片鳞片左右对称,其中一条隐线。

  余怀茗耳根有些红,又不愿意相信眼前这样的场景,于是呆呆地道:“你快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做梦。”

  云意没掐她,反而是伸出手缓缓摸到了她的尾巴上,手指缓缓滑过鳞片,鳞片薄薄的,入手顺滑。

  “你干什么?”余怀茗猛地一惊,龙尾就下意识翻腾出了一道巨大的水花,她抓住女人的手,只觉得刚刚被摸到的感觉比被摸腿的感觉还要...奇怪?

  那是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鳞片传导,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掐我,我看看我们俩是不是在做梦。”彼时,云意收了手,似乎也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定定地低头望着余怀茗,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尾巴。

  余怀茗狠狠拍开她的手,又伸手捏她的脸,嗔怒道:“疼吗?”

  “疼。”云意点头,又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龙。”

  这样就说得通了,自古以来,真龙凤凰九尾麒麟等上古神兽血统都是极受天道忌惮的,在那超脱时间的天界,天道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由各仙君组成的编写,创立,及维护世界的组织,她们绝不会允许权利的集中。

  亿万年前,就有一个拥有上古神兽血统的人羽化飞升,其拥有的实力让她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天道’,她在上仙界为非作歹,将万千小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最终还是被合力绞杀。

  经此之后,所有神兽血统若要渡劫飞升将会经历远比普通血统更为严苛的劫难。

  这也直接致使本就不多的神兽血统在历经万年后更为稀有,她们本就拥有神骨。但想成仙,使魂体超脱世界,却比登天还难,终会因劫难而陨落。

  云意知道是天道在利用她对付尧华,她也知道天道不应该如此费尽心思地针对一个人,她们在自己所定下的天道准则下一般都是公平的,若尧华要渡劫,直接降下雷劫就是,犯不着害她如此,让她生不如死,最后灰飞烟灭。

  所谓仙,不能随意干预凡人的一生,不能干预小世界里原本的准则。

  所以一定只是有某位天道成员为了一己之私绕过天道准则利用她来针对尧华,想害死尧华。

  但余怀茗为何会重生,她却是猜不到了,也猜不到那人和尧华是有怎样的仇怨,才会如此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

  思绪间,余怀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喊疼,边骂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走神!”

  “我怎么会这么惨,遇到你这么个混蛋!”

  云意急切地去安慰她,低头吻她的眼泪,摸她的脸颊,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缓解疼痛感,岂料余怀茗又伤感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会不会死啊?”她哭着问,明明上辈子那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怕过死亡,可这时候她却害怕极了。

  她还有妈妈还有妹妹,还有肚子里的蛋没生出来,还没杀了贺筠给她陪葬呢,怎么能死!

  “不会,不会的。”云意满眼柔和,紧紧搂着她,缓声安慰:“你是龙,一定能长命百岁。”

  “你才是龙,你全家都是龙!”余怀茗被腹部一抽一抽的疼痛感弄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妈十月怀胎生下我的!怎么会是龙,这都是你搞得鬼!”

  “都是你,自从认识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玄幻的东西!”

  “而且就算我是龙,那我肯定能活到上千年上万年!你说长命百岁不是在诅咒我?!”

  看她的注意力确实是被转移了,云意摸了摸她微微突起的腹部,认真地给她解释:“这个世界有一道无形的限制,凡人最多只能活上百年。”

  “那你还说我是龙!”余怀茗越来越气,因为腹部的阵痛感而吟.呻着,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而且我还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变成整条龙起码我还能抱着我的蛋在天上飞一圈,供世人瞻仰瞻仰,留下属于自己的历史印记,现在变成这样不人不龙的,门都不能出!”

  她思绪发散着,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拉贺筠一起,猛地咬住了她的手臂,务必要让她感受感受自己的疼痛感。

  手臂上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云意却觉得不疼,只觉得心疼,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开口,沉吟了几秒,这才说了句:“因为你是龙的传人。”

  余怀茗:“...”

  她被气得无话可说,嘴里是血腥味,Alpha的血液中一般也含有少量的信息素,激得Omega颈后的腺体蠢蠢欲动,渗出些许水珠。

  鲜红的血沾染在余怀茗唇瓣上,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连忙迷蒙着双眼搂抱住身后女人的脖颈,长长的龙尾随着翻身的动作猛地翻转,如同在云间腾飞,溅起大片水花,将一旁的置物架掀翻,和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声音,格外响亮。

  云意的火体在这样的天气中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她感觉到余怀茗浑身冰凉滑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微微托着她的腰身,手伸向底部的龙尾隐线处。

  鳞片闪着温润紫光的龙尾在浴缸中微微翻腾颤抖着,随着余怀茗几声低亢的尖叫,如同龙鸣,一颗椭圆形的蛋撑开了龙尾的隐线露出个尖尖,伴随着大量散发着水蜜桃香味的‘信息素’缓缓下坠,伴随着一呼一吸间缓慢露出。

  云意的手有些颤抖,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伸手轻轻抚摸隐线周围的两片鳞片,就像往日轻揉她的腹部一样安抚她。

  “深呼吸,放松...”她嗓音低哑:“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余怀茗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她的背上,趴在她怀里,后颈信息素几乎淌了满背,她渐渐没了力气,喘.息着。

  谁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累,明明贺筠说过蛋不大,跟她的尾巴差不多,可此时腹部下一抽一抽的疼,她泪眼朦胧,湿发紧贴脸颊,额角渗出了细汗。

  可她浑身冰凉,太冷了,下意识就去贴近女人的温暖,而且可能是那两片鳞片太敏.感了,龙尾轻轻颤抖着,‘信息素’越涌越多,就跟之前在车上一样,又像破了羊水的感觉。

  可她知道不可能,她今天只是先生两个蛋,还有八个。

  一想到还有八个,余怀茗就觉得一阵眩晕,快要气死了,偏偏这时候,只是生个孩子,她身体里的血液都被Omega的信息素所驱使着,让她探头直往女人的颈后贴,去嗅那股夹杂着海盐味的草木香。

  多怪的味道啊,但她就是觉得香。

  正当这时,云意猛地凑到了她的后颈,舔掉腺体周围的信息素,再一瞬,虎牙刺到腺囊,Alpha的信息素便纷纷涌进腺囊,顺着血管瞬间与Omega的信息素融合,让人浑身战栗。

  “呜,你这个死海马臭海马,我恨你一辈子!”余怀茗瞬间就抽泣着哭了出来,她趴在女人怀里,与呜咽声同时的,还有大量的信息素,和着一个滑溜溜的蛋,嗤地一声溜了出来,掉到水里。

  它通体黑色,看起来丑丑的。

  余怀茗瞥到,瞬间更加悲伤了:“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呜呜呜...”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云意连忙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外面长得好看里面不一定好看,不要那么外貌协会嘛。”

  “你以为是抽彩蛋吗?!”余怀茗气急,用力喘气,接着颓靡地道:“没力气了,生不出来了。”

  她伸出一只手去摸那只滑溜溜的蛋,心想虽然丑了点,但好歹是自己的蛋,大概只是她遗传贺筠才这么丑。

  嗯,一定是!

  云意双眼柔和地看着她,又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怎么办?我堵得难受,没力气了。”

  她的喘.息声就在耳边,热气吹拂进耳中,酥酥麻麻。

  云意心中百转千回,听着她难受的声音,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下半身化为了海马尾巴,尾巴变小,变扁,尾巴尖变钝。

  尾巴伸到了龙尾的隐线中,沿着壁慢慢探到了微硬的蛋,又沿着缝隙探到蛋背后,尾巴微微变弯,勾住了蛋,而后慢慢勾出。

  那泛着紫光的龙尾开始在水中翻腾起来,尾鳍微微蜷缩着。

  余怀茗搂着她的脖子一声声惊叫,确实吃惊,而且害怕,害怕得微微颤抖。

  但她感觉那蛋被拉了出来,一点点,慢慢地,煎熬的,最终哧溜一声合着大堆信息素滑出。

  她松了一口气,喘气,接着第一时间就骂贺筠:“你早知道可以这么弄不早点弄!害得我累得要死!”

  她第二时间去看她的蛋,那是一枚金光闪闪的蛋,她又抬头看贺筠,瞪她:“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只是她双眼水汪汪的,犹如溪水温泉般潺潺动人心,眉心红痣鲜艳,漂亮的脸上染满了红霞。

  云意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红唇,一双凤眼潋滟着水光,长睫垂下,满眼深情,又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声音低哑:“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多苦,可我又爱你,舍不得你...”

  她这话,是要缠她一辈子了,不,是生生世世。

  余怀茗看她这样,心中忍不住狂跳着,她每天都在唾弃自己,可她又太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要怎样对待贺筠。

  她只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忍不住回应着贺筠,两道舌尖互相搅动着,触碰到的仿佛是灵魂最深处,心尖不停颤动。

  唇瓣互相吮吸着,搂抱在一起,晃动脑袋转换着角度,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最终,余怀茗不知为何已满脸眼泪,两人的舌尖碰到一起,她却感到心里一阵忽如其来的心痛感,让她恶狠狠地将对方的嘴唇咬得满是血迹,血腥味混合在唇中,又被渡到她嘴里,她被撬开贝齿,再也咬不了人,只能晃动舌尖。

  云意不肯放过她,直到摸到了她脸上的眼泪,这才松开她。

  她目光忽然扫到她锁骨处的‘刺青’。

  那是一条紫色的龙尾,从肩头到锁骨,尾鳍像轻纱笼住锁骨的一部分。

  她搂住她,往后看那‘刺青’。

  看到的却是一只九尾狐,不,少了一尾,是八尾。

  那八尾狐怀抱着紫龙的脑袋,尾巴像孔雀开屏一样散在蝴蝶骨上,遮住了狐狸和龙的动作。

  云意脸颊一瞬间变红。

  这这这东西怎么像双修功法上的图,只是被尾巴遮住了。

  不对!重点是怎么是狐狸和龙不是海马和龙?

  明明她才是那个负心人,她才是那个混蛋渣女,她才是她的官配。

  云意越看越心酸,也第一次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丁点记忆。

  不清楚尧华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和何人有仇?又是怎样的动机让她刻下这样的图案?

  那上面为什么不是她呢?

  心思急转心中痛苦的一瞬间,余怀茗捶了捶她的肩,嗔怪地看着她:“你想我死吗?快把我抱出去,我在水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应该啊,你是龙。”云意疑惑。

  余怀茗就忽然抬眸看向她,眼波勾人:“没听说过龙性本.淫是不是?”

  云意被她逗笑,忽地搂住她,紧紧地搂住她。

  是啊,不管发生过什么,她一定能一步步拯救她,拯救每一个她!

  她吻了吻余怀茗后颈的腺体,耳边就传来怒极的声音:“靠!贺筠你是真想我死是不是?我才生完孩子!”

  “我真的会死的!”

  云意便连忙放开她,又替她挽了挽耳边的湿发,勾起唇求饶:“小祖宗,我现在就抱你出去。”

  “算你识相。”余怀茗眼中暗光流动,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眸色。

  一瞬间,云意就发现她身上的刺青不见了。

  余怀茗根本没有发现,只是抱起两个蛋,云意便竖着抱起她。就像大人抱小孩一样,尾巴太长,于是她便缠着女人的腰,又缠住她的一条腿,一圈圈的,尾鳍翘起。

  只是腹下的隐线还未完全关闭,信息素合着浴缸里的水淌下龙尾,她耳根红透。

  但贺筠抱着她回房间时一言不发,她就又生气了,被放到床上后藏不住心里话地扭她的耳朵,质问道:“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不许狡辩!你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我被你害得这么惨,辛辛苦苦把蛋生下来,你竟然还想别的女人,你果然还是跟上辈子一样!渣女!”

  说着说着她就情绪敏感地流下眼泪,这辈子演戏可能都没那么快流过眼泪。

  云意只能匆忙地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吻她的唇一边柔声哄她:“都是你,一直是你!”

  “我要想了别人,就遭五雷轰顶!”她发着誓。

  即使性格会有所不同,但那都是她。而且,她也是贺筠啊,她已经和贺筠融为一体了,所以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她语气真挚,双眼含情。

  正当这时,窗外一声惊雷,雨声淅淅沥沥。

  云意连忙冲过去把窗帘关了,呵呵笑:“这是意外。”

  余怀茗看着她,渐渐冷静下来,反倒对自己感到不满起来。

  她刚刚干嘛一股子醋味!

  贺筠想谁关她什么事啊!

  只是可惜也不知道还要生几次,不能立马杀了她。

  她垂下眼帘,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向自己的龙尾,眼尾嫣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这尾巴什么时候能变回来?我还要拍戏呢。”

  云意拿了大毛巾将她上半身包裹起来,又坐到她身旁慢慢给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和她轻声聊:

  “没事的,而且你那个剧不是短篇单元剧吗?我请导演先拍小单元的剧情,你呢,等尾巴好了也休息好了,就可以去上班。”

  也只能这样了,余怀茗为这部剧付出了很多,她绝不想太耽误剧组的进度。

  好一会儿后,头发被擦干,云意又拿吹风机吹了吹,这时候尾巴上的水也差不多自然干了。

  她换了床单,将她裹进被子里,又低头吻她的眉心,笑着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做,你先睡一会儿。”

  余怀茗抱着两个蛋,只一张小脸露在外头,唇红齿白,容颜昳丽,龙尾几乎占了整张床铺,她眸光流转间透出几分俏皮,龙尾钻出被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丝绸般的尾鳍滑过她的脸颊,微微仰头问她:“请问这位小姐,您丢的是金蛋蛋还是...”

  “黑蛋蛋呢?”

  “这位小姐,如果你还这样撩拨我的话,可能还会出来什么别的蛋蛋,毕竟不止龙性本.淫,海马也淫。”云意促狭着看她,手作势伸到被子里去。

  余怀茗连忙拉紧了被子,瞪她:“什么海马淫,我看是你淫。”

  “我要吃瘦肉粥,快去!”

  云意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发,做饭去了。

  她随意披着件睡袍,胸前一片雪白,余怀茗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嘟囔着骂她:“不要脸。”

  等到瘦肉粥端进来,云意给余怀茗套了件T恤,便喂她吃。

  她这纯属是伺候她习惯了,余怀茗也享受得习惯了,一边吃一边盯着一旁的两个蛋问她:“怎么孵啊?”

  “你这适应得挺好的嘛。”云意笑她,被她瞪了一眼,于是解释:“我也不知道,我是胎生,但你可是龙的传人,可能天生就会有种直觉?”

  “能别说那四个字了吗?”余怀茗嗔怒,忽然灵光一闪,尾巴伸出来缠上了女人的脖子,冷哼一声:“以后再说,就杀了你。”

  “是是是!”云意立刻求饶,那龙尾比她的脖子粗,快要将她缠得呼吸不过来了,像丝绸一样的尾鳍扫过她的下巴,怪痒的。

  她艰难地伸勺子给大小姐喂粥,生怕大小姐一个不如意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大小姐抱着她的两个蛋,吃着仆人喂的粥,忽然突发奇想:“唉,我的爪爪呢?”

  龙不是应该有龙爪吗?

  她刚念完,尾巴上就长出了两个爪爪,腿上长着鳞片,有鳍,五个爪子锋利,真的就像她的脚一样,还能动。

  而且就凭这么锋利的爪子,她还用愁杀不了贺筠这只没用的臭海马吗?

  就是这爪子有点丑,像鸡爪,不,是凤爪,而且她现在是仰躺着,于是龙爪朝天。

  她拿被子遮好了,默默把爪子收了回去。

  云意好奇,往她被子里瞅:“怎么样?有爪子吗?”

  “吃你的饭!”有了仰仗,余怀茗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而且态度更加嚣张。

  到了要睡觉时,云意将台灯关上,她还立刻打蛇随棍上,占据整个床铺的尾巴瞬间将女人缠了个严严实实,还往她脖子里嗅,嗅完评价:“不够香,没有大海的味道,你变成海马的样子吧。”

  什么不够香,她当她是波力海苔吗?

  云意觉得好笑,但却拒绝:“我变成海马了要两天才能恢复原样。”

  “胡说,你之前在车上还循环变呢。”余怀茗拧她的耳朵,于是她只能变,变成大海马的样子,而后委屈:“那是意外,酒精作用,后来是因为我用意志力把酒精分解了!”

  余怀茗:“...”

  “你觉得我很好骗?”她又捶她的海马脑袋,而后伸出爪子扒拉她。

  “疼疼疼!你的脚...你的爪子!”云意觉得疼,狂扭着身子,却被龙尾缠得更紧了。

  余怀茗憋着笑,觉得很好玩,钻到被子里将她整个海马缠住,用爪子抓她。

  海马皮竟然比想象中的厚,不愧是妖精!

  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爪子的锋利度,一不小心把海马的脸抓破了一点,云意则在被子里叫惨:“毁容了,毁容了!”

  “老婆...”她求饶。

  有几滴鲜血不小心蹭到了一旁的黑蛋上。

  余怀茗心中一颤,竟真的没再抓她了,收回自己的爪子又抱着自己的蛋闭上眼睛开始睡。

  她想着,这可不是她心软,是她太累了,要睡觉。

  云意便凑过来亲她,海马的长嘴巴软软的,在她脸颊上乱蹭。

  她没忍住,勾起了唇,用手推她,但推不开,鼻息间是好闻的海盐香,闻着这香味浑身舒坦得不得了,又因为太疲惫,她竟真的渐渐睡着了。

  云意感觉到她呼吸逐渐平稳,便微微掀开被子,让她呼吸舒畅些,又靠在她身旁,闭上眼睛也入睡。

  两人都不知道,黑夜里,忽然紫光大盛,余怀茗的上半身也渐渐化为了龙身,她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四个爪子兼尾巴将身旁的大海马缠得结结实实,龙角是深紫色,如同鹿角,浅紫柔顺的发,两条长长的龙须,浑身鳞片散发着淡淡光泽。

  即使是睡着了,似乎都在发出低低的龙吟,那是属于真龙的尊贵气韵。

  同时,静谧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