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 年迈的老者在状告他的前女婿谋害他那年轻的女儿,出示的证据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段视频以及人证:当初的小保姆。

  当看到那熟悉笔记本的瞬间, 贺董事长就慌了神, 但他很快就镇定起来, 那不可能是真的,所有证据都已经被他给毁了。

  还有那保姆,更是不可能,当初他们雇的是个老妇人, 现在应该都入土为安了, 怎么可能还四五十岁的样子!

  他大喊着证据造假,让警.察好好检查检查。

  一旁的贺嫣却仿佛还在神游之外,她这阵子不分白天黑夜地忙前忙后,原来竟是给贺筠做了嫁衣!

  呵均名公司,好一个‘筠茗’公司!

  贺筠可真是下了步好棋,步步为营,在这一场宴会上就将她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了!

  她魔怔般地打开均名公司新上传的直播链接。

  只见明亮的宴客厅里早已不见之前的荒唐, 所有客人手握酒杯, 头顶是璀璨的水晶吊灯, 宴会厅里仿佛金碧辉煌。

  而站在台上的一对璧人,她们是那么得相配。

  高挑而气质清冷的Alpha也只有在面对身旁那漂亮的Omega时才会低头浅笑得那么温柔, 她牵着她的手站在台上, 两人自然地十指紧扣。

  没几秒, 贺筠又抬起头, 朝着现场的来宾说着:“想必我需要解释一下, 所谓的赵氏破产倒闭, 只是因为恰好遇到危机, 而且赵氏这个老公司,里面长年累月已经存在太多沉疴流弊,便干脆直接宣布破产,将那些好的员工转移到了我的新公司。

  所谓更新换代,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相信,有些和赵氏一样,只知道吃老本的老公司也时候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她这番话,就差着指名道姓说是贺氏了,这是逼着大家站队伍啊!

  接着,她又甩出重度砝码:“今天是我们均名的上市宴,也是魔环2.0的出世日,想必各位现场看过试用效果再选择也不迟。”

  话说完,一旁的王琨适时地递上来一杯浓度颇高的红酒,可把云意气个够呛,光是闻着味她都有些醉了。

  但这种时候她不接不喝可不是太不给台下人面子了吗,而且在直播,可不能给自家老婆丢份儿。

  于是她扬起一抹礼貌的笑,端起酒杯朝台下一敬,便豪迈地干完了那杯,接着退至一旁,露出身后的大屏幕。

  身后,有试用人员已经戴好游戏头盔坐下了,登上了账号。

  大屏幕上便立刻出现了她在游戏中的画面。

  那人是从用户中随机抽取的一名玩家,一进入游戏就惊奇地左看右看,简直爱不释手。

  只见用户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手环,根据游戏新手指引打开手环,面前就出现了有各种选项的面板,可以聊天说闲话的公频,接任务的大厅,交易街道,各种魔之领域,任务场地,可单人可组队。

  而之前的赛车游戏则统一归纳在了小游戏范畴,里面已经有大几十项游戏,游戏内的所有场地都可一键传送,玩家一一去了几个主要场地,便被其中的浩瀚场景所惊吓到无法言语。

  任务大厅里大屏幕中密密麻麻的任务事项,交易街道里极致古韵的屋舍,青砖铺就的道路,可以真实触摸到的物品,蓝天白云微风,有触感,甚至被微风拂过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得享受。

  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独属于魔环的浩瀚的世界!

  试用者开始激动地讲解起自己的感受来,甚至接了一个初级任务,传送到了初级任务场所,一进来,她就看到史前的森林,高大的林木,浩瀚的星空,还有在树林中穿梭的各类魔兽们,没有地图也没有魔兽简介,一切只靠自己探索,甚至杀了某只魔兽才能知晓它的属性。

  就连初级任务都是那么得有挑战性,看得屏幕前的网友们热血沸腾,奈何那试玩者仅仅遇到一只长相如同鼹鼠般只有她半人大的魔兽朝她扑来,她就吓得连忙放弃了任务退出了场地。

  此时,试玩时间已过。

  直播间以及社交平台上的讨论风潮也已经迅速从对贺筠身份的惊讶,陆莞的塌房变成了#魔环太牛了#

  云意走到台中央,看了看表,便示意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六分,我宣布,魔环2.0正式开售,有1.0的可以补足差价直接兑换,2.0售价13145.20元,预售52.0万台,请在官方网站下单及兑换产品,先到先得!下一波预售可要等到情人节了。”

  她微微勾起唇,是难得的笑模样,面色也微微发红,似乎有些醉了。

  一旁的余怀茗抬起头,有些愣怔地看着她,她刚刚就问过了,明明之前在盐城的时候自己喝过酒和她接吻,那时候怎么没见她醉。

  贺筠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小声和她说:“那点都融到口水里了,连一口都没有...”

  没想到,这还真的醉了?

  正想着,整个宴会厅忽然传出巨响,原来是两旁喷出了巨大的彩带礼花,接着一道红色横幅拉开在了屏幕上,上面写着:祝福贺筠小姐和余怀茗小姐结婚两个月快乐!

  余怀茗:“...”

  贺筠忽然一个滑铲,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丝绒盒,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之前我们结婚太仓促,也没好好给你求过婚的。”

  “虽然现在也有点潦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但算是在全国人民的见证下,我给你求婚。”

  “怀茗,嫁给我吧。”她拿出一枚戒指,高高举到她面前,眼里满是诚恳的光:“我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余怀茗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颤,说不出话来。

  绝对不是被感动的!她想着,肯定是觉得太丢人,众目睽睽之下,她耳根红透了,脸上染了一层绯色。

  她慢慢伸出手,身前的女人就赶紧给她套上了戒指,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酒精催发下那张平时清冷的脸此刻笑得特别得傻,呐呐道:“你给我戴。”

  余怀茗大发慈悲地连忙将她拉起来,生怕她出丑,又把另一个戒指迅速给她套上,挥挥手示意远处的摄像头:“结束了,快关上!”

  她拉着贺筠下台,想快点离开这里。

  台下的宾客仿佛现在才从这场忽如其来的求婚下清醒过来,连忙继续购买魔环,这一看,才发现卖光了!

  这时,不管是没买到的,还是想寻求合作的,一窝蜂就将下了台的两人围住了。

  也是这时候,王琨收到了云意的眼神信号,站在台上宣布:“经过商议,我司将与星云影视,训科科技,林枚...等公司合作,将全息技术充分运用到人们的生活,工作以及娱乐之中,还有其他想寻求合作的公司请到这边和我详谈,我们老板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和云意打了个招呼便转战台上,两人这才得以脱身。

  这边,贺嫣看到均名公司发布的即将合作名单,发现那些公司几乎全是徐家和贺家的死对头,加之刚刚的情伤,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晕倒了。

  一旁的贺母再也顾不了焦头烂额的贺总经理,连忙哭着将自己女儿送去医院。

  云意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担架将贺嫣抬出去,贺母看到她,一双眼恨得通红,竟直接扑了上来,尖叫着:“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云意晕晕乎乎地挽着余怀茗胳膊,两人十指紧扣,两枚钻石戒指发出璀璨的光芒,她靠在她身上,被迟上头的酒精搞得动作迟缓,正想躲开,一旁的余怀茗已经出了手。

  她力道大,一把将贺母推在了地上,又先发制人地无辜道:“我这是正当防卫。”

  只是被推一下,贺母却全身犹如被车碾过一样,她盯着周围警.察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到底什么都没说,又担心担架上的女儿,灰溜溜地急忙带着人走了。

  云意所有的证据其实都是伪造的,但那都是星际世界的高科技,只要一台电脑,她就可以伪造出这个世界完全分辨不出真伪的证据。

  彼时这边已经盖棺定论,那视频清晰地拍出了贺董事长是如何换掉其前妻的抗抑郁药,再哄骗其吃下的。

  带来的小保姆证人也当然不是当初那个,却是当初保姆的女儿,她声称其母告诉了她所看到的一切,在女主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男主人还带着情人偷偷上门,在书房里苟合,两人对话时不小心说出了真相,被保姆听到了。

  但保姆声称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男主人只能打发她走,使其远走他乡。

  女主人只是产后轻微抑郁,本不可能会死,可没多久就过世了。

  事情很快结束,只留下状似疯魔的贺董事长,不停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把那日记烧了!更不可能有视频!”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又如何,他注定余生都在牢房里度过。

  没了庇佑,年老色衰的贺母和贺嫣也不会有好下场。

  赵老爷子大仇得报,一脸欣慰地催促两人快回去。

  云意在酒精作用下一脸傻笑,余怀茗不忍直视,连忙拉着她上车回家了。

  她把车停在小区地下停车场,正想打开车门,Alpha就跟块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抱着她不撒手。

  女人酒意彻底上头,肌肤如同雪地上洒满朝霞,一双凤眼闪着璀璨的光,她凑上来想亲她,可忽然打抽嗝,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抽一下,整个人就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抽成了小海马,再一抽,又抽成了人,如此反复循环,像游戏里的bug一样疯狂变身。

  还好车是隐私玻璃,外面看不到。

  余怀茗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勾起唇笑出了声。

  “原来你说的事是这种事啊~”她笑她,又微微往前凑,得意道:“你不是要亲我的吗?怎么不亲了?”

  可惜的是,再次化为人形的云意就真的托住了她的后颈,猛地吻住了她,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

  她扫荡着她的口腔,吮吸她的唇,舌尖在搅动中稀释了红酒的甜涩味。

  混合着酒香和信息素香味的津液被余怀茗吞入喉中,她攥紧了女人的衬衣,边不自觉地晃动舌尖回应她,边想着,她怎么还不变啊?

  没成想,时态愈演愈烈,云意边亲吻着她,一手边揉按着她的后颈。

  Omega的信息素也开始在这狭小的车里散开,信息素流下后颈,余怀茗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发热期。

  她想停下来回家去,可余光瞄到对方已经从一旁拿出了粉色包装,一时吃惊:“你车里怎么有这个?我们又用不到。”

  她声音软绵绵的,云意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拆开包装,这才俯身轻吻她的唇,声音里带了醇厚的醉意:“我带你玩个游戏。”

  这是真醉得很了。

  “我看你是要吓死我。”余怀茗下意识反驳她,又不安:“你不会弄一半变成原型吧,你要害死我吗?”

  “我很靠谱的。”云意答,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又忽然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背靠着自己。

  她的确很靠谱,没有变成小海马,只是下半身变成了海马尾巴,她给海马尾巴套上了干净的一层,随即尾巴消失在了长裙下。

  这车好像出了故障,停在了原地,云意发现,车里有个缝隙漏油,她利用海马尾巴找到了那个缝隙,慢慢堵了进去。

  她要检查出故障的地方,于是尾巴来来回回地在车壁探索,尾巴尖滑过侧壁,感知零件受损的地方。

  有油顺着尾巴滑下来,但大的危险解除,没了后顾之忧。

  于是云意紧紧搂着怀里的Omega,想帮她渡过发热期。

  Omega趴在方向盘上,露出曲线流畅的后颈,她低头,取下眼镜,轻轻吻上女人的后颈,开始吮吸着Omega的信息素。

  然后慢慢地,虎牙咬破桃子皮,注入Alpha的信息素。

  云意太晕了,车里的缝隙还是给她带来了危机感。因为一直有油漫出来,她只能先用尾巴狠狠堵住。等待Omega发热期度过。

  而这边,Alpha的信息素已经经由血管流经全身,与身体里的Omega信息素相汇合,彼此碰撞融化,就好像泡腾片扔到水里,炸开了很多泡泡。

  余怀茗抱着方向盘,几缕碎发散在额角,面前的车窗玻璃因为她的呼吸起了很多雾气,她失神地盯着那雾气,好像从中看到了另一个梦幻的世界。

  尤其贺筠还在带着她玩游戏,搂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起一点儿,又让她循着重力往下坐,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贺筠抱着小小的她,将她往天上抛,又接住她,如此反复,强大的失重感让她脑子眩晕,却从尾椎骨升起一股电流直往上蹿,她浑身战栗着,兴奋极了。

  余怀茗满眼泪光,脸颊压在方向盘上,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声音弱弱地问:“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算计徐晚荣的?哈...”

  “就月初,我开始暗中找她的弱点,顺便联系她的对家找她麻烦。”云意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声音,便也回答了,她吮吸着Omega的腺体,全部注意力却已集中到了车内的故障里。

  尾巴已经沾满了车油,她一下下往故障处探,尾巴尖似乎碰到了一个突起的螺丝,瞬间,溢出了很多车油,她便明白故障处就是那里。

  于是往螺丝处钻,她坚持不懈,连续探了百来次,却好心办了坏事,让那螺丝处彻底松了,大量车油冲了出来。

  车油淅淅沥沥,将驾驶座下的毯子淹没,一瞬间就没了落脚的地方。

  余怀茗被吓得惊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脸。

  云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同时,Omega颈后的信息素也一瞬间冲了出来,满车都是水蜜桃的甜香。

  余怀茗曾经去了解过,Omega要生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她可能是被刺.激得太狠了。

  “怎么办?”她眼里溢满了眼泪,觉得她们俩玩过了,自己现在很不对劲,似乎有东西在下坠。

  可现在才两月份啊。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住了身后女人的手,趴在方向盘上重重呼吸着。

  云意瞬间酒醒,看她红着眼眶趴在方向盘上流泪,心中钝痛,很快沉下心来轻声安慰她:

  “别怕,我是妖精,海马精的孩子除非因为没有灌溉而死,或者自发消亡,其他外在情况是不可能会影响到她们的。”

  “那你还说你是胎生呢,我肚子里的蛋又是怎么回事?!”余怀茗极其不安。

  她只能轻柔地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又将她一把抱到副驾驶上,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安慰她,便想开车:“我们去检查。”

  “你干什么?酒驾!”余怀茗又不依了,扑过来拧她的耳朵。

  这么有活力,看来没啥大事。

  云意暗暗松了口气。

  最终,还是两人换了位置,余怀茗开车去往她的一处私人检查室。

  她一边开车一边红着眼睛不停抱怨。

  “和你结婚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怎么这么能呢?”

  “回去我就把你那尾巴给切了!”

  ...

  云意缩在副驾驶上,委屈。

  觉得那时候明明她也很舒服的,喘得很开心。

  看到余怀茗小腿上滑下的液体,她又探出身子,抽了很多纸巾,通通堵在了二号腺体处。

  余怀茗光着脚,玉足泛着微微红色。因为她的动作而骂人的话语一顿,接着并拢了双腿,耳根通红。

  她将车开进停车场,云意就迅速拿了车上的毯子,裹住她,抱着她走进直达电梯。

  电梯里,余怀茗这才看向她,又拧她的耳朵,主动找话题:“酒醒了?”

  “嗯。”云意微微扬起唇,又郑重地看向她:“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余怀茗沉默了,长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眼里的动容。

  云意速度很快,打开检查室,将Omega放到检查床上,边打开仪器,戴上手套,涂抹耦合剂。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撩起女人的裙子,探头放到孕妇肚子上缓缓滑动。

  余怀茗偏头看她,一双猫眼里不自觉就噙满了眼泪,细眉微微皱起,如烟雨朦胧的愁思。

  云意看到,心疼地低头亲吻她的眉心,又吻了吻她濡湿的眼尾,安慰道:“放轻松。”

  她偏头看检查结果,只见屏幕上,一个月前检查出的十个蛋几乎有八个蛋还是原来大小,只有格外不同的两个,大小比其他的都大,而且位置很下,似乎就要临盆。

  云意瞬间明白了,放下了检查探头,拿纸巾给女人擦拭腹部。

  余怀茗望着她,她也看到了那个画面。

  但是不太懂,于是她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们应该是分批长大的,虽然你才两个月,但是有两个蛋要先下来了。”

  “这就好比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娃,一个接一个出生,而不是一起...”

  余怀茗听完,腾地坐起身,怒火中烧地骂:“那岂不是说我最多要疼九次,生九次!”

  “不会疼的。”云意解释:“我刚刚看了,大小差不多我的尾巴大小。”

  “你的尾巴还不大?不是...”余怀茗脸红起来,又梗着脖子骂她:“我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我跟你八字相克!倒了血霉两辈子都被你欺负!”

  她眼睫一眨,眼泪就滑落了下来,脸颊红红的,性感的唇抿起,一副委屈大了的样子。

  “是是是!”云意最看不得她这样,连忙边应着边坐到床畔搂住她的腰,跟她把长裙打理好,又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满眼遣倦的情意:“你就该一辈子惩罚我做你的奴隶...”

  正在这时,余怀茗开始发难,肚子一抽一抽的,倒是不疼,只是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她皱着眉轻轻吟.呻。

  云意连忙在检查室整理了一些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又抱着她飞速下楼。

  她租了车将女人严严实实地裹着抱回到家里。

  去浴室放满了水,那是她以防万一准备的超大浴缸,却岂料余怀茗一入水就喊腿疼。

  云意定睛一看,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