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破无妄>第三十四章

  元歧岸一见祝愉便再静不下心,到底将他唤来自己怀里搂着人温声教他钓鱼,尹霖默默转了个身正对湖心亭,没盯着冰洞,反灼灼望着曲鲤,直望得人如坐针毡,叹口气起身丢了尹霖的钓具,牵着人去和小寒小雀抢雪橇玩。

  “愉愉方才去后厨作何了?”元歧岸用下巴蹭蹭祝愉鬓发。

  祝愉掩不住眸中烁亮:“都说了是惊喜嘛,小千晚上就知道啦!”

  大抵是要给自己做些好吃的,元歧岸亲他发顶,顺人心意地不再猜测,柔声笑道自己学了做糖葫芦,一会便去给愉愉熬糖浆,听得祝愉心花怒放,扭过身子往人脸上吧唧,折腾得鱼桶倒洒,钓上来的几条锦鲤又蹦跶回了冰洞湖水中。

  屋里炭火暖洋,热闹喜气,周氏为大家一人备了一件新衣裳,阿窈那份她早送过,权当给大家的新年礼,祝荭与陶韧之也给小辈们分发了红包,沈悟寒嘴笨挠头,凌烛雀却吉祥话一箩筐,帮他都有富裕,曲鲤趁大伙没注意,悄悄塞给尹霖一个大红包,尹霖珍惜收好,往他身边黏紧。

  元歧岸没料到红包还有自己的份,陶韧之递到他手里时他不由怔住,祝荭颔首,笑意里几分认同慈爱,他略显无措地看向祝愉,祝愉握着元歧岸手掌与他一同捏紧红包,乐呵呵地替人响亮喊了声谢谢爹娘,又对上元歧岸眼神,戏谑道要和小千比比谁的红包更厚。

  祝愉眸中灵动温柔,元歧岸心头剧颤,几乎将红包捏皱。

  他明白的,他的夫人正努力将自己残缺人生缝补完整。

  烟花骤然升空,映亮大燕城除夕夜幕,勤昭王府内饭桌上佳肴喷香诱人,饺子热气腾腾,火锅咕嘟翻滚,曲鲤毫不客气夹了个三鲜馅盘中饺子一口咬下,嘎嘣叮响,他一愣,随即拿筷子取出口中铜钱,哎哟着真不好意思他这开门红了,得意眼神却藏也藏不住,尹霖正给他捧场鼓掌,那头吭哧吞饭的沈悟寒竟也吐出了枚铜钱,凌烛雀哇声连连,曲鲤莫名咂摸出丝不对劲来。

  果然,祝荭也吃到个包了铜钱的饺子,见她神情无奈,曲鲤立马会意,瞥向祝愉冷笑一声。

  “我说小书粉,不会每个饺子里都藏了钱吧?”

  祝愉装傻,嘴上说着没啊没啊,可刚塞个饺子就被硌了牙,元歧岸轻咳一声帮他掩饰,沉声提醒大家该往火锅里涮肉了。

  曲鲤哀怨,祝愉心虚,凌烛雀兴奋地数沈悟寒能吃到几枚铜钱,陶韧之看着这帮孩子不禁摇头,贴心地端上盘逃过祝愉魔掌只有馅没有钱的饺子来。

  吃到中途,祝愉下了桌不知去作何,元歧岸被朝他敬酒的曲鲤挡住,只得放人离开,举杯动作心不在焉,连祝荭都忍不住打趣他愉儿在家又不会走丢。

  待到祝愉再现身,元歧岸才安下心来,他即刻搁下碗筷去接愉愉手中东西,定睛一瞧,是碗窝着荷包蛋的汤面,他诧异顿住。

  祝愉却将面碗捧到桌前,眉眼间柔情流淌,悄悄深吸一口气,他轻声郑重。

  “生辰快乐,小千。”

  周遭吵闹早已停下,只闻城内烟火遥响,众人皆含笑望来,此起彼伏贺喜王爷生辰。

  元歧岸着实意外,他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向祝愉,牵起他烫红手指给人揉着,怔怔哑问:“为夫生辰?”

  “我早听管家伯伯提起小千生辰在寒冬,但究竟是哪天连你自己都忘了,曲大大说他写文设定没那么细,我记的生日也只是书里元歧岸的登场日期,所以——”

  祝愉抿唇一笑:“我擅自把除夕定做我们小千的生日啦!”

  “往后的每一年,亲人、好友、整个宣朝……还有我,都会在一年中最特别的日子庆祝元歧岸的诞生,小千,我承诺过什么都会给你最好的。”

  元歧岸胸中心潮震荡,喉头涩然,忽觉手被人紧紧握住,是祝愉在他掌心烙下轻吻,一如献祭魂灵那般。

  “那么给小千生辰的祝福和祈愿,也不例外。”

  世人眼中的勤昭王活脱脱一尊罗刹阎王,弑父杀兄,玩弄权柄,野心谋逆,自降生起便常伴祸殃,北纥山神雪祭都奈何不了他。

  可只有祝愉,只有他,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夫君天下第一好,捧出颗热烫纯净的真心来,掰成一片一片,细细贴补元歧岸满身疮痍,令冰封心脏重燃跳动,脏污血脉复流奔涌,他无亲无故,祝愉便送他亲人好友,如今甚至将天下人予除夕夜的美好祝祷都化作对他降生的庆贺,为他祛散名为诅咒的最后一片缠身阴翳,私意偏心,全写作情深。

  周遭喧闹淡去,他深暗眸中只容得下眼前人,将祝愉紧拥入怀,双臂颤意虔诚。

  是谁妄言他出身晦气不祥?元歧岸阖眼,他分明早受天命庇佑恩赐。

  他的神祇,他的太阳。

  他的,愉愉。

  ·

  饭后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行至广街,年夜喧嚷鼎沸,彩灯连络,烟花赏正值盛况,璀璨泼洒,珖云台上歌舞戏演更显繁华糜乐。

  祝愉被元歧岸用大氅拢在怀里,只露出个脑袋来,他仍对去年除夕夜小千孤零零一个人的场景耿耿于怀,仰头追问小千今日开不开心,喜不喜欢热闹,元歧岸搂住他腰身不教人乱动,温笑着亲他发顶,逗弄人似地学他讲话。

  “特别特别开心,特别特别喜欢。”

  祝愉亲昵蹭蹭元歧岸下巴,又不安分地摸向元歧岸劲壮腰腹,似有些苦恼:“小千吃了好多饺子,长寿面也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可别撑坏了……”

  听他小声嘀咕,元歧岸一笑:“看来愉愉去后厨不止给为夫煮了面,还做了其他好吃的。”

  “是啦,”祝愉被猜中也不恼,贴向人耳朵亲了下,气声道,“等回家还有给小千的生辰礼物。”

  勾得元歧岸心痒难耐,趁众人视线都被烟花吸引,他于漫天彩火星点中吻向祝愉脸颊,蕴藏至深情重。

  送别装满年礼驶向将军府的马车,祝愉迫不及待地带着元歧岸奔进卧房,他跪坐在角落矮柜旁翻找,元歧岸随他一同蹲下,失笑道愉愉莫急,祝愉却嘟囔着什么要赶在零点前的,恰巧此时敲门声起,家仆早悄然退去,元歧岸亲自开门,竟是提着食盒的陈婶。

  见他拎着食盒回来,找到礼物的祝愉眼中一亮。

  “时间刚好!”

  元歧岸看他打开食盒,端出个圆形柱体的白色吃食,缀满水果切片,隐隐香甜沁散,祝愉变戏法般拿出几支细长蜡烛插在其上点燃,蜡烛款式少见,定是提前订做,陈婶方才道小王妃为这食盒里的惊喜练习了三月余,元歧岸眸色愈发汹涌,三个月,正是愉愉为过年着手装点王府之时,他的愉愉究竟为他花了几番心思?

  “这是……糕点?”元歧岸轻声问。

  祝愉碎碎念:“算是啦,这个叫蛋糕,现代人过生日时一般都会吃的,但我不会做,009号帮我放了好多遍教学视频,唔,009号就是曲大大的系统,其他步骤还好,就是打发奶油和烤火时间我琢磨了很久,好在大大和陈婶帮了不少忙,如今这个我才总算做得像模像样。”

  “不过味道可能有些怪,”他赧然摸摸鼻子,“就没好意思邀大家一起吃,只做了个小的给小千尝尝,尝一小口有个仪式感就够啦,不用全吃光……”

  “要吃光的。”

  元歧岸急切答,他抚向祝愉脸庞,哑声喟叹:“愉愉心意这般珍贵,为夫怎能辜负?”

  被他炽热眼神瞧得面皮发烫,祝愉垂眸,清清嗓子:“也不是很费功夫,小千什么时候想吃我都能做……吃蛋糕前要许生日愿望,小千快许,许完吹蜡烛,愿望就会实现啦。”

  元歧岸听话照做,学祝愉将双手十指交叉,却未同他一样闭上眼,只深深凝望轻晃烛火间他夫人情意纯澈的面庞。

  亲情友情皆由眼前人赠予,野心抱负也早随恨意消弭殆尽,眼下愉愉承诺相守,圆满二字近乎完笔,不过他向来贪心,要论愿望,倒也确实有一个。

  惟愿他的愉愉,能得亲友爱侣相伴,欢喜无忧,岁岁如今朝。

  “为夫希望——”他缓然启唇。

  “愉愉出去玩时,比起好友,能更多邀约为夫。”

  祝愉愕然睁眼,辩驳的话尚未出口,那坏心王爷飞快吹灭蜡烛,貌若无辜地望向祝愉:“这样愿望便会成真了,对吗?”

  未料他小醋也呷得这般久,祝愉好笑之余又觉心软,他搂住元歧岸腰身往他唇上亲了下,满目柔意:“会的。”

  “我就是小千的愿望神仙,宝宝,不只是在生辰这天,无论何时,只要宝宝许愿,我一定帮你实现。”

  元歧岸抚他脊背的手掌骤然收紧,终忍不住俯首吻上祝愉双唇,他动作不容人拒绝,舌头钻进祝愉小嘴搅弄得他呜呜叫,流出的涎水都教元歧岸舔得干净,尚不知足地迫祝愉张嘴给他更多。

  屁股让人大力揉捏,小腹也贴上根愈渐胀大的凶物,眼见就要刹不住闸,祝愉忙拍元歧岸肩膀:“唔啊、小千、礼物……要给小千礼物!”

  闻言,元歧岸恋恋不舍啄吻祝愉,鼻间低低嗯了声,祝愉双腿发软,他家夫君干脆把人抱在怀里坐下,接过那精心包装的方方正正的礼物,只见细绳上系着一段梅枝,沁香藏情。

  元歧岸不由温笑,气息仍烫得冒火,亲人眼尾问:“是信?还是愉愉给为夫买了书?”

  “嘿嘿,小千打开看看嘛。”

  不舍地抽去细绳,元歧岸小心谨慎拆开包装,这份礼他过后必要珍藏,生怕弄坏半点,硬纸褪去,展现眼前的是本书名空白的厚簿,装订处平整得几无手作痕迹。

  元歧岸似有所感,他屏息翻开厚簿,纸上小楷清秀熟稔,怎会认不得呢,相同字迹的春联正挂在卧房门外。

  这竟是愉愉为他手抄的一整本佛经。

  “我思来想去,小千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喜欢我做的衣裳我随时都能送,并不特别,抄佛经祈福算是圆我自己的私心。”

  祝愉望向那从翻开佛经便怔住无言的元歧岸,覆住他手,神情认真。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小千平平安安。”

  元歧岸猛地紧抱住祝愉,千百心绪冲撞涩然,颤着唇许久,吐出磨耳喑哑的一句。

  “愉愉究竟喜欢我哪里?为夫……也许并不值得愉愉用心至此。”

  祝愉予他太多太多,元歧岸如今终于读懂几分前世的自己,他经受不起愉愉收回一分一毫的爱意,患得患失,便用怀疑自贬一遍遍向愉愉确认。

  好在祝愉永远会接住坠落的他。

  埋进元歧岸肩窝抚他后脑,祝愉舒眉笑道:“我家老公值不值得我用心是只有我能决定的,至于喜欢小千哪里——”

  “当然是全部啊,”祝愉捧住元歧岸面庞吻他额头,“夫君又好看又温柔,你一笑我就高兴,你皱眉我就担心,连变成老公笨蛋这件事我都觉得特别幸运。”

  元歧岸被哄得顺毛,垂下笼雾的眸微微点头,眼尾隐隐泛着一丝绯红,祝愉亲亲他眼角,泄气咕哝:“这么感动吗,早知道跟小千求婚的时候送佛经了……”

  “说起来我只认得字,不懂句意,抄完去寺庙找大师开光,大师翻了一遍,提醒我结尾几页错抄成道教典籍了。”

  知他故意逗自己开心,元歧岸闷声轻笑,捋着祝愉垂下的鬓发:“那后来小兔怎么办的?”

  祝愉得意地翘起脚:“大师宽厚啦,还是帮我开了光,咳,虽然我发现不管香客拿什么东西来大师都给开。”

  元歧岸搂紧他,眉眼温和:“愉愉心诚,自有多方福佑,为夫定会平安无恙,不担心了,好不好?”

  舒服地抱着人温存了会,祝愉滴溜溜转起眼。

  “其实……我的礼物还没送完,小千先和我去洗澡吧,唔?”

  语调黏腻发甜,手也往他身上乱摸,元歧岸刚压下的欲火又教祝愉勾起,他会意地将人打横抱起,想来这份礼,他家夫人要在床上相赠。

  洗到一半两人便要擦枪走火,祝愉强撑着从美色中捡回清醒,迅速拿起一旁发带蒙上元歧岸双眼,元歧岸正吸他乳头吸得入迷,祝愉此番动作他也不慌,把人困在浴池边与自己臂膀间,下身硬邦邦往前顶,低声含笑。

  “愉愉想同为夫玩些新花样?”

  薄绢阻挡下祝愉身影隐约朦胧,他气息微促,贴着元歧岸耳廓软声道:“我先去床上,小千过一会再来好不好?先蒙着眼,不准提前偷看。”

  元歧岸忍得辛苦,但顾念愉愉心意,只好捉着他手往自己胀痛孽根上狠狠套弄几下解解渴,这才放人先离开。

  他当真听话,隔了片刻才披衣起身,即使遮眼发带未摘,也轻车熟路踏上了楼阶。

  床幔落地逶迤,毯上青年似仍穿着他夫君的宽大亵衣,但一双长腿白晃晃垂在床边,蒙眼不清更令人心痒,元歧岸气息陡重,勾起祝愉腿弯便欺身压上。

  掌下触感有如滑丝,落吻的前一刻,他忽地死死掐住祝愉大腿,嗓音哑得直起暗火。

  “愉愉穿了什么?”

  一只小手解开他脑后松结,发带掉落,屋内烛光昏黄旖旎,祝愉赧红欲滴的容颜映入眼中,还没碰他,便已似哭非哭地,元歧岸额角青筋绷起,目光下移,这小兔亵衣也未系带,敞着骚透的粉白小奶子,再往下,那双长腿紧紧包裹在一层纯透白丝里,勾勒得腿型愈发明显诱人,脚趾可爱瑟缩,脚跟处撑出肉色,整个人轻轻发颤,还伸长手不知死活地跟他夫君讨抱。

  殊不知元歧岸头都发昏,他早记不起温柔伪装,吐息重得像只危险野兽,正剩下把人肏死再吞吃入腹的粗暴念头。

  “骚货穿的什么?”他沉沉复问。

  大掌猛地掰开人腿重重揉弄快把白丝撑破的阳根,祝愉惊喘,不受控制地滚下滴泪。

  “我、我就是最后一份礼物,这个、这个叫丝袜、唔小千……”嘴里忽被捅进一根长指,那口软齿哪舍得咬他夫君,祝愉讨好地舔吸,眸光黏糊,“小千、我性感吗?你喜欢吗?”

  元歧岸抽出手指掐他下巴用力吻上去,水声啧啧,堵得祝愉喘不上气,唇肉都被他吸肿。

  “特别性感,”元歧岸手下动作更快,舌面刮着他唇摩挲,“喜欢疯了,愉愉,给为夫,都给为夫,嗯?”

  刺激太过,祝愉止不住细声抽噎,摇头咕哝,“先不、我先不射,要、要小千先舒服……”

  元歧岸鼻间哼笑,拇指指腹堵着祝愉阳根顶端小口绕圈磨,溢出的清液都将丝袜濡湿。

  “怎么让为夫舒服?”

  “嘴、”祝愉满面春情天真,指着自己伸出的粉嫩小舌,“我用嘴、给小千吃出来。”

  激得元歧岸心头重重一跳,他胸膛起伏半晌,欲念与理智疯狂撕扯,抚摸祝愉唇角的动作却尤其珍视。

  “愉愉,为夫不敢。”

  “为什么?”

  元歧岸闭闭眼,再睁开时已浓暗得窥不见一丝光亮,他哑声轻喃,给出最后的警告。

  “怕把你小嘴儿干烂。”

  闻言,祝愉竟轻轻一笑,眯眼痴迷。

  “那就干烂我吧。”

  “我的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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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