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破无妄>第十七章

  整张酒桌上还算清醒的只曲鲤一人,祝愉早蹿到元歧岸怀中撒欢,元歧岸搂好他腰,听曲鲤解释了一番才弄懂愉愉是打哪冒出个师父,他瞥了眼满桌狼藉,到底没忍住火,冷然淡声。

  “曲大师自当知道愉愉酒量不行,他脾胃弱,吃多酒肉要闹病的,你们并非孩童了,哪怕玩乐也该适可而止。”

  曲鲤错愕瞪眼,寻思你这个家属愿意给人当保姆就算了还惦记拉别人做你们的爱情保镖,他一口气上不来,指指祝愉酒杯,捂着胸口痛心道:“你家宝贝就喝了三杯,这第三杯还养着金鱼呢,管这么宽小心以后小书粉嫌你唠叨。”

  元歧岸微微蹙眉,祝愉跟听不见外界声音一般,环住人脖颈噘嘴就要亲,却被大掌挡住半张脸,他眼里天仙似的青年启唇轻斥:“不准闹了。”

  祝愉一愣,也不委屈,哼唧着噢了声就埋在元歧岸肩窝抬眼瞅他,乖巧得要命,元歧岸瞬时又懊悔,摩挲着他发顶放软气声。

  “没有凶愉愉,回家为夫给你亲。”

  他大可带着自家夫人一走了之,但瞧玄天神女与禁军统领醉得不像样,正划着拳喝交杯酒,凌烛雀仰头吼道要娶小寒回巫玦山当媳妇,沈悟寒迷瞪着眼答聘礼要两牛一马三只鸡,曲鲤低头捂脸装不认识,这仨没一个省油的灯,若放任他们夜游不管,真出些差池,愉愉又该烦心。

  “尹霖,”元歧岸唤人,“你与曲大师一同送神女和统领回祝将军府,务必护人周全。”

  尹霖应声,眼神望向曲鲤,曲鲤恍若未见,错开视线扶起凌烛雀:“好啦好啦,你骑马送小寒,我背小雀回去。”

  “不行,”尹霖神情坚决,竟直接拉住曲鲤手臂,“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把我当姑娘吧。”

  “……他俩骑马,我牵着。”

  手掌从曲鲤胳膊滑向他腰身虚虚拢住,尹霖压低嗓音,磨耳似勾:“曲鲤亦饮了不少,我一手牵马,一手扶你。”

  曲鲤骤然耳尖漫红,他后退一步,平复道:“不用,我好得很,你照看他俩就行了。”

  该帮的帮完,戏也懒看,元歧岸抱起祝愉便策马回府,月华星光披洒之中,他不由几分庆幸,想来尹霖道阻且长,他如今却是温软夫人在怀。

  重回熟悉卧房,祝愉惦记着夫君那句回家亲,便肆无忌惮地揪着元歧岸往人脸上吧唧,盖印似地,元歧岸都教他亲笑了,满面口水也甘愿,搂着人往浴池去,一面给人宽衣一面温声问:“怎醉了还这么磨人?愉愉欺负为夫是不是。”

  “唔嗯不欺负,喜欢小千,”祝愉作乱地去扯元歧岸外衫,解不开腰间玉带还直哼哼,“亲亲,夫君亲亲我。”

  热气蒸得他眼周染绯,柔情都从那双迷蒙眼中滴淌,元歧岸越发心动,气息微颤,胡乱脱净衣服抱好祝愉入了温水之中,俯首含住他唇瓣怜惜地嘬,钻进那湿热小嘴缠着人舌头舔,专挑他敏感处弄,好叫人舒服。

  祝愉那双手也不闲着,揩油般抚玩着元歧岸精壮身躯,直摸得人硬挺发烫,一吻结束时他唇上亮晶晶的,气都没喘匀,牵住元歧岸手又珍惜地亲上他心口伤疤,一如他每晚临睡前的动作,痒麻刺骨,元歧岸低喘,怀抱霎时收紧。

  他只觉自己是一颗垂垂老矣的空心枯树,因祝愉爱意浸灌,才从盘复交错的旧伤断处生出崭新血肉枝蔓,树离根死,他失妻亡。

  这厢祝愉又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蹭,咕哝着要跟小千洞房,元歧岸沉沉应声,大掌掂着祝愉白嫩臀瓣捏,神情欲重骇人,他闭闭眼忍下邪火,柔着嗓音哄。

  “愉愉吃了酒不清醒,炙串又油腻撑肚,真洞房了怕愉愉难受,为夫今晚先用手给愉愉弄好不好?”

  也不知听懂几分,但小千夫君自然说什么都是好的,祝愉傻乐着点头,仰首贴住元歧岸嘴角,被人衔着唇肉缱绻湿吻,元歧岸套弄一会祝愉粉嫩上翘的阳具,在人耐不住时掰开他臀肉,长指伸到臀缝在柔软穴周揉了揉,试探着挤进一根,肉壁紧致湿热,祝愉闷声细哼,抓着元歧岸肩膀吻得更深。

  抽送到小穴黏汁润滑,元歧岸又放了根长指插得愈发快速,咕唧拥挤的肉壁烫得他胸口火燎,吻也渐变凶狠,像要将祝愉吞吃,手下不知轻重塞进三指挖弄,祝愉喘叫渐高,浴池内水浪翻打,细小水流顺进穴内,他颤得含不住元歧岸舌头,呜咽着摆弄腰身,似躲又迎,勾得元歧岸扇他屁股。

  “浪的,”他啃咬祝愉白颈,喉音低哑,“不过用手指愉愉都如此急,若为夫鸡巴插进去,愉愉还不得更贪吃。”

  “要吃,小千、唔、声音好好听……”祝愉睫上泪珠莹闪,不自觉伸手抚慰自己前端,被弄得舒爽便顺从欲望往下坐。

  印上巴掌红痕的臀肉藏着一汪水穴,呼吸般吞吐手指,元歧岸下身胀痛,心知自己快失魂,握住祝愉的手同他一块撸动,另一手沾满白沫黏水抽弄愈急,坏心地勾按祝愉最受不住的那处嫩肉,没一会便教他哭喘着射出,瘫在元歧岸怀里小幅度地抖,站也站不住。

  元歧岸抹了点溅在他小腹上的甜精吞掉,才算解了些渴,也不管自身那硬翘的粗壮孽根,匆匆给二人洗净回到卧房,他忙趁祝愉无力黏人这阵去后厨温了碗安神汤端来,结果一踏进房门,元歧岸呼吸都停滞。

  祝愉将他身上外衫撇在一旁,披着件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宽大亵衣,缩在床榻上一面深嗅衣裳一面咕哝小千呢,元歧岸认出那是他昨日换下的丝绸长袍,大抵家仆尚未来得及收走,倒教祝愉捡来了。

  “为夫在这,”元歧岸放下安神汤将人搂住,眸光深暗隐欲,“片刻不看着就闹,为夫的衣裳好穿吗?”

  祝愉见着他笑得眼睛都弯,跪在床上张开双臂给人展示:“锵锵!男友睡衣!”

  这四个字搁在一块元歧岸从未听闻,但见身量小了一圈的夫人裹在满是自己气息的衣裳里,手指只露出半截,束带也散乱,留有爱痕的小胸脯若隐若现,懵懵地惹人怜爱,他莫名领略了其中风味,大掌悄然从长袍下摆滑进贴住祝愉腿根,烫得祝愉唔了声,一屁股坐进人怀里。

  “好,男友睡衣,愉愉穿给为夫看,是希望为夫作何反应?”他摩挲掌下滑嫩肌肤,缓声诱弄。

  祝愉痒得咯咯笑,醉态憨然地望着元歧岸,抬手细细描摹他薄暮重嶂的眉眼:“唔、小千要夸我性感。”

  虽不解其意,但元歧岸心尖发软,什么都顺着他,几近气声:“性感,愉愉好性感。”

  灼热呼吸染红祝愉侧颈,他轻哼,在元歧岸又给他烙下枚吻痕后,咕哝不清道:“还要、还要更喜欢我,宝宝。”

  元歧岸再忍不住,扶着祝愉后脑将他压倒在床,细密亲吻接连落向他额头、眼角、鼻尖,带着些凶劲咬上祝愉唇肉,他重重吐息。

  “我如今已喜欢愉愉喜欢得快疯了,还要我更喜欢,愉愉要我的命是不是,嗯?”

  也不脱掉这亵衣,他抬起祝愉双腿并紧,放出就没消下去过的紫红肉棒急切地肏进人柔嫩腿缝。

  “给你,都给你,”元歧岸掐着祝愉双颊吻他,痴迷无比,“骚货,偷穿为夫的衣裳不是欠肏是什么?往后也不用穿自己衣裳了,身子穿为夫的外袍,穴里含着为夫的精,浑身都沾染为夫的味道好不好?眼下仗着喝醉了我不敢动你,等愉愉醒酒,为夫定要干烂骚小兔。”

  狠话放完,他深深吐息,担忧地补了句:“愉愉,为夫实在憋得厉害,不肏进去,若腿不舒服就叫为夫停下,肚子痛也不许再瞒着为夫了。”

  “舒服、舒服的,要小千夫君……”祝愉迷蒙地环紧他,殊不知有人早被他勾得失了魂。

  衣摆滑落,床幔晃动,一双小乳教人舔吃着,那孽根又肏得极用力,祝愉爽得失神,腿根都发麻,阳具也被粗挺的凶物疾速刮蹭,屁股在元歧岸兴奋的冲撞中流了水儿,他惊喘捉紧人臂膀,抽搐着一抖一抖出了精,元歧岸算是领悟他夫人浑身上下都能教他销魂,扇了几下肉浪双臀,长指挤进骚穴勾了些黏汁舔净,腥甜味愈发让人欲火浓晕,低喘着埋头冲刺百来下,元歧岸爽快地射在了祝愉乳肉上。

  他着魔般扶着沾了精浊的鸡巴抵在祝愉乳头上磨蹭拍打,看那小樱桃凹陷弹起,牵丝黏连,倒真像他的愉愉出了奶,不知有无让男子下奶的方子,喷奶的愉愉光凭想象便知必然漂亮得……

  祝愉咕哝两声,打断元歧岸的绮思,他见人眼皮都快抬不起来,放缓动作将两人身子擦拭干净,抱着祝愉喂了小半碗安神汤,忙活一遭,盖好薄被,迷迷糊糊的人又在他怀里乱蹭,哼唧着挠他手臂,元歧岸自知祝愉并非梦魇,是每晚临睡都要讨人亲才肯安分,他失笑,握住人手,满腔爱意地吻向祝愉眉心。

  “坏愉愉,净会折腾为夫。”

  ·

  好在安神汤起了效,隔日祝愉醒来时没觉头痛,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抱紧身边人寻思再睡个回笼觉,偏偏此时微哑嗓音贴近耳廓。

  “小醉鬼还未醒酒?”

  祝愉倏地睁眼,呆呆抬头,元歧岸正撑着头含笑望他,自己一只爪子钻进衣襟里搭在他胸肌上,像极了成亲前那次清晨的案发现场。

  艰难忆起昨晚是去跟曲大大他们喝酒撸串,但连怎么回来的都模糊,祝愉盯着元歧岸颈窝红印,咽咽口水道:“小千,我不会又对你酒后乱性了吧?”

  元歧岸忍俊不禁,轻点人鼻尖,神情佯作怯赧:“是啊,愉愉昨夜信誓旦旦要对为夫好,不知愉愉这次打算怎么负责?”

  祝愉傻眼,负责?都成亲了还怎么负责,总不能让他生个孩子出来……

  “甚至硬要穿为夫脱下的亵衣外袍,叫这男友睡衣,不管为夫说什么都不肯还,”他长指搭在祝愉腰身一下一下轻点,垂眸温柔,“非得为夫夸愉愉性感,说好多遍喜欢愉愉才不闹了。”

  “宝宝,”他故意凑近祝愉问,“性感,是何意?”

  闻言,祝愉骤然脸色通红,羞得脑子快冒烟,支吾两声,他埋进元歧岸胸肌逃避,闷闷解释。

  “就、就是,能诱惑到小千,让小千有想和我洞房的冲动……”

  愈说愈小声,元歧岸却听得分明,他恍悟地点点头,端着副君子面貌正色道:“唔,那愉愉每时每刻都性感。”

  这下祝愉不吭声了,他半点受不住元歧岸用正经模样讲这些话,干脆黏糊地搂着人蹭,小兔撒娇似地,元歧岸调戏到小夫人不免偷笑,轻抚他鬓发,又问。

  “男友睡衣,也是愉愉在现代那边的说法?”

  祝愉低头看看身上宽松外袍,自以为隐蔽地偷嗅了下襟口沉香,这才抬眸,难为情地瘪瘪嘴:“其实是男友衬衫,不过宣朝没这东西,睡衣也差不多,翻译过来得叫……夫君睡袍?唉,总之是和爱人间的情趣啦!”

  还叫夫君色情狂呢,祝愉泄气,他自己也成小千的色情狂了。

  “我只是太喜欢小千了,”他晃晃元歧岸手指,眼巴巴望着人,“不笑话我好不好?夫君。”

  示弱尾音勾得元歧岸心都化了,他扣着祝愉的手伸指牵紧,学他孩子气地往人唇上啾啾啄吻,额头相抵厮磨。

  “不经逗,哪是笑话愉愉,为夫也同样,太喜欢愉愉了,”元歧岸笑意柔情,低喃,“喜欢你,今日头一句喜欢先给愉愉。”

  委屈的小脸顿时眉开眼笑,祝愉扭扭蹭蹭趴在元歧岸身上,一面亲着他,一面连声落下数不清的喜欢,元歧岸熟练地将人抱稳,心满意足迎接小兔的清晨洗脸,末了还要低笑一句愉愉淘气。

  祝愉乐呵地晃起脚,摸摸元歧岸身上薄衫料子,坦白道:“天最热那阵我想给小千做件短袖睡衣来着,但回家一翻你的衣服,都是进贡的锦布和顶尖的刺绣,我做的普通衣服太寒碜了,也希望小千穿得更好,就放弃没做。”

  元歧岸怔然,怄得去摇祝愉的手,像谁夺了他的宝物一般。

  “不行,我要的,那些衣裳怎能跟愉愉亲手做的相提并论?”他失落垂眸,声音低下去,“也难怪,愉愉每日要为他人裁衣,哪顾得上为夫。”

  愣是没听出元歧岸的故意,祝愉只觉懊悔,忙抹抹他如画眼角,轻声哄:“顾得上顾得上,夫君不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错了,别说睡衣,棉袄我也给小千做,不要难过啦。”

  得逞地埋在祝愉颈窝由他顺毛,元歧岸藏起笑意,仿若单纯道:“好,那为夫穿愉愉做的衣裳,愉愉穿为夫穿过的衣裳。”

  绕口令般,却让听懂的人耐不住又红了脸,嗯啊着应付过去,祝愉撑着元歧岸胸膛猛地弹起。

  “啊!小千,什么时辰了?师父今天要我和她去养蚕场的!”

  ·

  紧赶慢赶算是踩着点奔到了养蚕场,等候在此的周氏一见勤昭王先下马车,再将她徒儿抱下的场景,竟莫名有种爹娘送孩童来她这上学堂的错觉。

  有关勤昭王的诸多传言甚嚣尘上,宣朝无人不晓,但周氏自知不可轻信,便在元歧岸与祝愉行至面前时微微欠身:“参见勤昭王。”

  祝愉怕人摔着,眼疾手快地扶起周氏。

  “周师父多礼了,应当本王回敬才对,”元歧岸一抬手,神貌温和儒雅,“昨日愉愉拜师太过匆忙,若周师父晚间方便,不如摆酒长拾居,让愉愉周全地行个拜师礼。”

  周氏淡然笑道:“王爷不必费事,抛去虚礼,老身本就欣赏愉儿纯真安稳的性子,虽说是愉儿学本事,但老身技艺也不精专,无非多些经验,留与后人少走弯路罢了。”

  “周师父谦逊,”元歧岸道,“郊外村居百姓可个个夸赞您手艺精湛,想是半年以前周师父云游外域,才教大燕城到如今才听闻您这位奇人。”

  周氏神情不变,略一俯首:“王爷谬赞,老身不过一讨生活的无名氏,所思也只蚕织布衣这一方贱业,无甚值得探闻。”

  祝愉听得云里雾里,呐呐唤了声小千,元歧岸见他无措,收住话头,向周氏郑重拱手:“桑蚕纺织国之本业,绝非低贱,愉愉真心喜爱此道,还请周师父费心了。”

  “师道解惑这是自然,王爷言重。”

  隔了几步看勤昭王握着祝愉手言真意切叮嘱良久,周氏难得语塞,活了半辈子头次见这么黏糊的夫妻,她那一看就容易被人骗的徒儿遥遥望着马车行远才转过身来,清亮地唤她师父,周氏摇头无奈。

  她也快觉自己是能托付孩童的学堂夫子了。

  漫步于养蚕场,周氏一字一句讲得细致,祝愉将《桑染集》读得滚瓜烂熟,时而能答上几句,周氏再多加提点,半趟下来,祝愉见识不少蚕种宜忌。

  行至蚕室,烟味细绕,周氏轻声解释:“蚕畏香畏臭,凡有邪气袭来,应当急烧残桑叶烟驱走。”

  祝愉点头,笨拙地握着毛笔往纸簿上记,刚抬头,眼前骤黑,一道身影刷地蹿出,惊得他连退几步,周氏也吓了一跳,定睛看,是名外域异族打扮的姑娘。

  那姑娘咳嗽着挥去桑烟,瞅见妇人身旁的清秀少年,惊喜道:“小愉!”

  祝愉也一怔,愕然张嘴。

  “阿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