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破无妄>第九章

  早在成亲前元歧岸就备好了归宁礼,为求稳妥,他还是又问了遍祝愉将军府众人的喜好。

  “唔,”祝愉掰着手指头,“娘喜欢养马,爹喜欢山水画,小寒最近锻造小型兵器,小雀在找新龟甲,大、曲鲤在研究酿酒方子。”

  看元歧岸听得认真,祝愉轻咳了声,指指自己:“要问问我喜欢什么吗?”

  元歧岸真以为自己漏了自家夫人的喜好,从善如流道:“愉愉喜欢什么?想去新开的食肆?”

  祝愉狡黠眨眼,伸出两只手贴在元歧岸脸上,私心捏捏他脸颊才摆出开花的样子。

  “喜欢我们小千夫君呀!”

  元歧岸怔然,随即无奈一笑,握住祝愉的手搁到唇边亲了下:“夫人嘴这样甜,莫不是有求于为夫?”

  “这哪叫嘴甜啊……”祝愉摸着元歧岸手指玩,“也不算有求,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我平时能做点什么事呢?”

  “嗯?做事?”

  祝愉幽幽叹气:“大家都有正事做,我总不能一直当个米虫,有份工,小千不在的时候我也好打发时间啊。”

  “谁说愉愉是米虫了?”元歧岸蹙眉。

  祝愉越过榻上的小桌钻进元歧岸怀里盘腿坐好,嘟嘟囔囔地:“不是米虫也是小猪,不然小千怎么总觉得我想去饭馆吃吃吃呢。”

  他姿态依赖乖巧,元歧岸搂上便不愿撒手,带人往窗边挪了挪,夜间虫鸣叶声越发静好,他一笑,覆在祝愉耳边柔得没边。

  “为夫错了,愉愉哪是什么米虫小猪的,明明是为夫的白团小兔,怪为夫总念着喂养好吃的给你。”

  祝愉被温热吐息激得浑身都发麻,他暗想小千得多厚的滤镜才能把自己一个大男人看做小兔,却耐不住心头莫名的痒,往元歧岸骨节分明的长指上轻咬了下。

  “嘶,”元歧岸低呼逗他,藏不住眼尾温笑,“小兔磨牙了。”

  祝愉被臊得脸热,笨拙地亲了亲印上浅淡齿痕的长指,春日天暖,他贪凉只着一件薄衫,元歧岸贴着祝愉单薄脊背本就心猿意马,这会烛火摇晃间又旖旎暧昧,他眸中只容得下祝愉泛红面庞。

  “愉愉也得许我咬回来……”

  隐忍的欲令人吐息都不稳,元歧岸抬起祝愉下巴,低首吻了上去,动作不凶,只执拗地钻进人嘴里舔弄那小舌,非要堵得祝愉呜咽着兜不住涎水,他好嘬个干净。

  祝愉头都昏胀才被放过,游蛇般的吻一路下移至锁骨,元歧岸拨开他衣襟在那薄皮凸起处轻咬了几口,衬得吻痕嫣红水亮,腰带也不知何时被扯松了,大掌覆上这双微微颤栗的小乳。

  “身上这样凉,”元歧岸舔了下挺立的乳尖,热气灼得怀里人轻喘难忍,他笑,“小奶子倒是暖乎,愉愉往后夜里得多披件外衫。”

  “烫、唔小千!”

  小巧乳头被热烫唇舌整个裹住,连舔带吸的,祝愉身子都软了,双手无措地搭在元歧岸后脑勾他墨发,元歧岸吃得起劲,舌尖抵在奶孔戳弄,呼吸粗得快盖过祝愉细喘,他忘情地伸进祝愉衣衫揉那软臀,身下硬邦邦顶在人腿根,祝愉一抖,止不住嗓音的颤。

  “小千,我们要洞房吗?”

  元歧岸如梦方醒,他直起身,祝愉早已被他横抱在怀,薄衫也松垮,敞着满是吻痕齿印的身子,挂上水光的乳尖艳得人眼晕,随胸膛起伏不定,他神情迷蒙,却搂着元歧岸后颈不放。

  大掌从人臀上抽回,元歧岸平复吐息将衣服给祝愉系好,哑声都藏暗火,他用笑意遮掩:“傻愉愉,只有成亲当晚才叫洞房。”

  “哦,”祝愉缓过神,换了种说法,“那小千夫君要肏我吗?”

  元歧岸眸中霎时掀浪,温和笑意快破裂,而祝愉丝毫不知自己多天真胆大,还纳闷道为啥衣服又穿上了,腰身忽被死死掐住,他痛呼一声,疑惑望向元歧岸,见他眼神像要吃人,怯怯问小千怎么了。

  将祝愉按在胸膛不给他看自己失控神色,元歧岸扣着他后颈,静默许久,轻声道:“愉愉愿意给我肏?”

  这话问得怪,祝愉一头雾水:“当然愿意,我们是夫妻啊。”

  他的愿意,是因要履行夫妻之责,还是甘愿为书里的元歧岸做任何事?

  元歧岸越抱紧祝愉,越觉得他好远,从前预谋用成亲绑住人,可他发现不仅绑不住,甚至贪欲渐盛,他如今,想从祝愉那讨颗真心。

  却怕他不给,怕他给的不是真正的自己,便连开口试探都畏惧。

  祝愉腰上多了只手给他按揉,怀抱也松开,他抬头看,元歧岸眉眼平和,浅笑如常,疑心方才应是自己看错。

  “先不弄愉愉,”元歧岸将他往腿上颠了颠,“明日归宁要早起,若真做了,夫人不得赖床到祝将军和陶尚书找上门来?”

  祝愉心虚反驳说哪有,元歧岸又笑,低头凑近他气声道:“还得看夫人的小屁股好全乎没有。”

  这回脸上倏地赧红,祝愉扭捏会,挂在元歧岸身上眼里盈亮:“那、那待会一块洗澡夫君帮我看看……”

  元歧岸强压下的火又快灼烧理智,他忍耐闭闭眼,无奈应声:“好,早些看完早歇息。”

  “可小千都硬了。”祝愉不安分地蹭蹭戳在腿间的巨物,被人一把按住臀肉。

  “愉愉乖,”元歧岸贴他额头讨饶,“少勾为夫一点,待会自己便消了。”

  祝愉说不清哪来的遗憾,他被吃奶吃得下面也悄悄翘起,少年刚开荤尝过滋味,总想和小千亲近,他仍不死心道:“等从爹娘那回来后,小千记得和我洞房好不好?”

  他纯真殷切,元歧岸无力招架,只得昏头地啾啾去亲祝愉朝他撅起的小嘴,哪还记得纠正说法。

  “好,好,洞房,都听愉愉的。”

  生怕祝愉再令他动摇,他抱起人去了浴池,知他不习惯家仆伺候,元歧岸乐得从头到脚照顾祝愉,水雾蒸漫中,他给人擦着背。

  “既然愉愉告知我,心里一定先有考量了是不是,想做哪种工?”

  祝愉也给他擦着胸,左揉右捏,还不忘亲亲每处伤疤,肌理紧致精壮的美色诱得他不亦乐乎,听元歧岸如此问,他把目光从人深沟胸肌上撕下来。

  “我以前白天在花店干活,晚上给客人缝制衣服,来这以后会的也没多,好悬退步了,再接着捡回老本行吧。”

  元歧岸被祝愉逗笑,往人发上滴了香精,力度刚好地揉按他头顶。

  “嗯——侍弄花草,府里庭园就已足够,若愉愉不想闷在家,不如去外头裁衣玩,咱们在大燕城的店铺不少,哪日得闲,愉愉挑一家好的,给你做成衣铺。”

  “啊?”祝愉苦恼,“我不会开店啊,让小千赔钱了怎么办?”

  “随你赔,为夫供得起,潇洒纨绔的祝小侯爷何须在意盈亏,只管开心足矣。”

  “我又不是……”

  “愉愉可以是,”元歧岸护住他眼,舀水冲洗他发顶,浅笑纵容,“一家店而已,愉愉不想管便只裁衣玩乐,自有专人处理杂事,愉愉若想试试,不嫌弃的话,为夫教你。”

  祝愉一怔,胸中暖意漫透,他猛地抱住元歧岸,只觉得怎么喜欢这人都不够,仰头欢欣。

  “我学,小千夫君教我吧,我想给你赚钱!”

  ·

  隔天归宁宴上,祝愉兴致勃勃告知将军府众人想开成衣店这事,沈悟寒和凌烛雀单纯高兴,想着这下能去店里寻祝愉玩了,曲鲤也啧啧有声,保不齐小祝裁缝能引领下大燕城穿衣潮流。

  祝荭和陶韧之对视一眼,见祝愉满心期待,也愿随他去。

  “不过无需王爷费心,”她道,“一家店铺而已,祝府有的是,给愉儿天经地义。”

  元歧岸淡淡回应:“本王已将大多数店面地契改到愉愉名下,论天经地义,夫妻不比双亲差。”

  陶韧之愕然,又客气道:“王爷家大业大,愉儿开店就是混个日子,盈利与否祝府倒无妨,但若令王爷亏损,实在不妥。”

  话里话外都未将勤昭王府看作自家傻儿子的依靠,元歧岸沉得住气,温和商量。

  “本王也只求愉愉欢喜,自然不在乎盈亏,两位大人放心,赔了算本王的,赚了全归愉愉,诸多杂事也绝不会烦到愉愉那去。”

  他语中暗刺:“选址装店愉愉都跃跃欲试,陪他的人总得空闲,但二位大人近日公务繁忙,好似不如本王多有空暇。”

  祝荭深吸气,维持体面笑了笑,忽然问:“愉儿更愿选谁家店铺?”

  四名少年早在大人的暗流涌动中闷头吃饭,生怕殃及自己这条池鱼,这会祝愉被点名,其余三人向他抛去同情目光。

  祝愉差点噎住,他懵然抬头,元歧岸正递来杯茶,笑他吃饭总这样急,带有一分故意做给祝陶二人看的亲昵样更令厅内冷气骤升,祝荭笑意都扭曲,咬牙切齿又问了遍。

  “当然是——”祝愉这辈子脑袋没转这么快过,他装傻笑答,“地段好客流多的店铺啦!”

  “爹娘小千的铺子不一定都适合开成衣店,呃,我要是挑了个好店面,开业资金就先跟你们一边借一半,赚钱了大家平分,赔钱就、就我再慢慢还,嘿嘿,怎么样?”

  这看似不失偏颇的决定暂时安抚住了剑拔弩张的三人,元歧岸见祝愉为难,也以茶代酒向长辈赔了礼,纵使祝荭陶韧之再想辩驳,收了人家的塞外骏马和遗世画卷,这会也张不开口。

  饭后众人都聚在庭中,沈悟寒读着兵器谱茅塞顿开,凌烛雀忙着感应龟甲往上刻咒文,唯独曲鲤无语地跟个酒坛子大眼瞪小眼,元歧岸送他这礼时,还阴阳怪气道曲大师于酿酒业颇有见地,说不准尝一口便能通晓来自西魋的美酒秘方。

  曲鲤寻思元歧岸不说这是酒他还以为自己抱了坛醋呢,照亲生仔这气性,估计老了以后卧病在床看见自己跟小书粉一块喝酒也得原地弹射健步如飞扒拉开他俩。

  “喂元歧岸,”曲鲤倒杯酒给他,“尹霖怎没跟你们一块来?”

  怪脾气大仙元歧岸见得多了,也不计较曲鲤无礼,望见祝愉正和他爹娘笑语,他放下心来,坐到曲鲤对面。

  “今日他轮休,曲大师若想见他,侍卫舍在王府别苑。”

  “我的确对他有兴趣,”曲鲤笑得像只狐狸,“勤昭王向来谨慎,贴身侍卫定期就换,但这个尹霖,竟然能让你信任到从北纥带来大燕城。”

  元歧岸抿口酒,神色如常:“再独行,也需有个趁手的心腹。”

  “噢?既然是心腹,你肯定对他知根知底,可尹霖说到出身就颠三倒四,明明残留了些江城口音,却说自己是在大燕城质子府就被你收作侍卫一路跟到北纥,不记得曾去过江城,这就是你知道的根底?”

  “曲大师不妨自己给他卜卦,神算子一卦难求,倒是尹霖沾光了。”

  元歧岸话锋一转:“不过曲大师先入为主认为尹霖身份存疑,究竟意欲何为?”

  “我在找一个人,”曲鲤干脆摊牌,直视他道,“十二皇子。”

  “原来如此,”元歧岸不见惊慌,甚至给他回了杯酒,“一个死人。”

  “什么?”

  “人人皆知,十二皇子万俟昉幼年因病夭折,看来曲大师也并非宣朝人。”

  曲鲤冷笑:“怎知不是借死脱身。”

  “的确,皇家秘辛难探,说不准这十二皇子是遭人残害,却逃出生天蛰伏暗处。”

  他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丝毫不惧祸从口出,纯粹无人能奈何得了勤昭王的矜傲。

  曲鲤真跟这臭屁崽耗不起,他又喂了声。

  “那麻烦勤昭王把尹霖借我一段时间,你不怕,我就自己查。”

  “曲大师得有个由头,不然尹霖不愿,本王也不好强迫。”

  见元歧岸总往祝愉那瞟,曲鲤翻个白眼。

  “就跟他说王妃可怜我经常算命算错被人找上门来打,请尹霖给我当阵保镖,工钱翻倍。”

  ·

  傍晚落了场春雨,浇得城景春色愈深,夜里不见云雾,星河烁闪,颗颗清晰,祝愉记起在元歧岸书房看到过讲天文的书,他好学的劲起来,拉住元歧岸便奔去书房,想听小千照着星星给他讲,元歧岸哪有不纵的,让人在院中放好藤椅,搂着祝愉一同躺进。

  他翻开书一字一句细致易懂,藤椅轻摇,夜风宜人,尤其元歧岸嗓音低醇悦耳,祝愉窝在人怀里听得认真,可没一会又心猿意马,捣乱似地捂住元歧岸双眼考他下一页是讲哪个星官,要不就是逮着听懂的地方翻来覆去问,元歧岸倒是耐心,但架不住有只小手都伸进他外衫里揩油摸胸。

  “愉愉,不准淘气。”他没甚威严地轻斥,祝愉却咽咽口水,鬼迷心窍地让小千夫君再凶他几句。

  这书是念不成了,元歧岸撇到一边,藤椅晃了几晃,他将祝愉整个抱到身上来,托着人腿根吓唬。

  “再淘气,为夫就在这跟愉愉洞房。”

  “原来小千还记得答应我洞房了啊,”祝愉脸虽泛红,眼中却期待,“咳,也不是不行,要是旁边没人的话。”

  元歧岸难得被噎住,他低笑震颤,亲了下祝愉鼻尖,气声黏糊:“愉愉小色鬼。”

  祝愉哼唧一会,破罐破摔抓上他胸肌,装凶道:“对我夫君色怎么啦!干嘛,不给摸啊?”

  元歧岸怔愣,他笑意凝滞,眸中迷雾一瞬,仿佛所见并非眼前景,祝愉瞅他神色不对,赶忙收回爪子给人道歉。

  “我、我开玩笑的,小千,你讨厌这样我就不碰了,别不高兴啊……”

  元歧岸回过神,他牵着祝愉双手往自己胸上按,温声解释:“没有不愿,愉愉摸我我喜欢还来不及,方才……”

  他顿住,揉揉额角:“许是为夫今日累了,有些走神,愉愉莫多想。”

  “啊,那我们早点睡觉吧,”祝愉担忧地贴贴他额头,“还有哪不舒服?”

  元歧岸不语,忽地咬上他唇瓣像畏惧般狠吻,祝愉呆了下,却也张开嘴顺着他,被舔弄动作安抚,元歧岸冷静下来,搂紧祝愉。

  “愉愉,与我洞房好不好?”

  祝愉想不通他怎么变得这么快,摸摸人后脑:“好是好啦,但小千不是累了吗?”

  元歧岸摇头,祝愉清清嗓子,贴在他耳边。

  “昨天小千看我、我屁股好了没啊?”

  “还有些肿,”元歧岸终于有了笑模样,他将祝愉打横抱起往卧房去,“为夫这次轻轻的。”

  骗鬼,祝愉被元歧岸按在床上肏得感觉肚皮都快破了,他实在受不住前后两头高潮,抖着腿哭喘着往前爬,教人一掐腰就拖回来入得更深,元歧岸着魔似地狠肏他,皮肉拍响连作,黏水四溅,一个猛顶,他仰起长颈哑得都叫不出声,眼前发着白,晕晕乎乎不知被元歧岸欺负了多久,等他再次低喘射满,祝愉瑟缩身子昏了过去。

  元歧岸压着祝愉环得死紧,他呼吸粗烫得不像样,可再灭顶的快感,都抹不去在院中突兀闪过他脑海的那幅画面。

  说话的人面容模糊,白衣身形却恣意潇洒,他翻进窗来轻薄般亲了下元歧岸脸颊,大抵是元歧岸躲闪太过,那少年哼笑,眉梢眼角都显风流。

  “亲我夫君怎么啦!干嘛,小千是黄花大闺女不给亲啊?”

  好似久远前,愉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