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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家的事,你已了解得不差,可还有其他三大家。大约之上,武林各派德高望重的人都会出席,所以势必也要对其他三家上心。”

  容季冬仍旧一身黑袍,堵得严实。

  温然把书都收好:“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听李丫头说,你会医术?”提此,容季冬的眼神深沉了一些。

  温然如实说道:“以前学过。”

  “倒是挺好,一技傍身,有利无害。这段时间家族内事情繁多,我怕是不能天天来了,有事你问李丫头就行。”容季冬说着,心里盘算着什么。

  温然点头:“好,我知道了。”

  紧接着,容季冬双臂一展,没有借任何外力,直接凌空而起,顺风而去,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然见到这一幕,蹙眉,她最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真气能够改变人体某些生命活动,甚至是器官的运动方式,得此,才能施展轻功等。

  可...茯苓曾言,容绮玉也练不出真气,但在同辈间罕有敌手,这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所以,这个真气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如果能揭开真气的秘密,怕是能颠覆整个传统中医学了。

  若师傅在,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四老头走了?”没有容季冬在场,李清姒便叫他四老头,因为排行老四。

  温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嗯,他走了。”

  “怎的?有不解的地方?”她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李清姒则沉浸在她的侧颜里,问。

  温然转头:“你能让我感受一下真气吗?”

  她好像想通了什么。

  “来吧。”难得她今日这么主动,李清姒自是乐意。

  而后,温然两指搭在她的的脉处,李清姒左腕儿转动,结气凝掌,隔空拍出,不远处桌上的茶杯忽地碎裂。

  “你的脉搏很快,而且是非常快,再来一遍。”

  心律快速,生理上常见于大量运动后,病理上则原因丰富了,当然这是从西医角度上来看,中医上,心律快速则身体有热证,刚才那一下,明显是实热。

  李清姒说完这句:“我用剑”,左手一抹,佩剑出,而后悬空,跟着一股无形的风就朝着又一茶杯驶去。

  “畅通无阻,顺滑有力,而且跳动快速...”温然皱眉思考,心脏牵连着九条血管,也就是说用真气时,血管内...

  温然想不明白,卡在这里,但总觉得快要解开了。

  “如果没有真气,能做到像你刚才那样吗?”

  李清姒回忆着:“自是可以,不过...普天之下,只有容家和莫家曾各出过一位未有真气的天下第一,真气算是练武的第一道坎,若没有,那习武之路将坎坷无比,甚至稍有不慎,陨落也是常事...因此,若练不出真气,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不适合习武。”

  当年习武,只有她清楚,练不出真气的绮玉有多刻苦才能从同辈间脱颖而出。

  温然盯着她的身子,在脑海里复盘着真气的运作,腹部有气贯全身,先至心脏,而后随血液循环全身,速度极快,也应该只有这样,脉搏才会那么快且有力。

  李清姒瞧她看着自己,勾唇故意凑近,道:“想我了?”

  “无聊...好了,我问完了。”温然收起目光,冷着说,明显要赶人了。

  见她坐在桌前翻书在读,李清姒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从上到下,不放过一处,昨夜找柳南宫,想要问问大约的事将会如何。

  只得到了一句:“日月当空,其路迢迢。”问柳南宫是何意,那人还不肯说。

  不过,迢迢怕是意味着路途遥远,难达到目的了。

  ......

  柳家位大武东塘,前朝的一位公主嫁与十三代嫡子,算来,也是跟朝廷沾边,也正因此公主的推波助澜,柳家秘法得以进入鼎盛。

  与容绮玉同辈的嫡女柳南宫,自幼被选中为继承人,于六年前,正式接过柳印,其秘法之术青出于蓝,神乎其神、玄而又玄,上可验国运、龙脉,下可算休咎、风水。

  有传言:柳家秘法,天下之事无所不通。民间还道,武林缺何也不可缺柳。

  姬家扬名于大武成祖皇帝时,行事诡秘,功法亦如此,其门派众徒踪影难寻。

  因不过一百五十年就跻身于四大家,不少人都怀疑这其中少不了朝廷的介入。

  楚家出自周楚国皇室庶出,自烈宗皇帝时驱逐,自此扎根大武,虽与周楚皇室同姓,但其丑不共戴天。

  善软剑之法,门风淡泊。

  莫家虽排四家之尾,却是除容家外屹立最久的一家,以拳法为胜,因门派正气凛然,好打抱不平,颇受民间之喜。

  温然大致读到这儿,回忆起初进宫时遇到的楚曼缨,与李清姒那么交好,很有可能就是来自楚家,可这个姓氏如此招摇,皇帝为何还纳入后宫呢?

  对了,还有罗县的莫大哥,他姓莫,怕不也是莫家之后?

  门派之间的纷繁复杂和武势制衡,说到底,不论是靠什么发家,到最后争夺的都是权字。

  而今,容家一家独大,其他三家虽不小,但比起容家,还是显得不够看。

  因此,容绮玉才会那么的重要,毕竟,她不仅是容家未来的掌门,还是武林未来的领头。

  那容绮玉的死,可想而知,多少人在盼...

  温然摇头,不禁唏嘘,出生权贵也不就是好事。

  “大少主,这是李家小姐交予您的。”茯苓将某人的贴身佩剑呈了上来。

  温然诧异了一下,接过,拿在手里,很有分量,看着剑鞘上的花纹,问:“她人呢?”

  这人舍得把佩剑丢下,那她用什么防身。

  “回大少主,李家小姐交待过,她要出去三日。”茯苓知晓,李家小姐定是为了大少主的事。

  温然蹙眉:“没说她去哪儿?”

  身上的伤,才刚好大半,就忙得跑出去...

  “这她没有交待。”茯苓摇头,心里已经猜到留下佩剑的缘故了。

  ......

  茯苓走后,温然拔下剑鞘,银刃闪烁,刚出锋,从房梁上直跳下两人,皆着黑袍,其中一位,她能认得,是小一。

  “小一(鬼卿)见过大少主。”两人半跪行礼。

  温然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手中的剑,说:“你...不是皇后的人吗?”

  “回主子,从未,我等乃暗卫,大少主去世后,我等就听命于丞相府的千金,也就是当朝皇后。”鬼卿头一次见到面具下的脸,心想,原来当初的大少主竟长这般模样,果真应了传闻,有遗世独立之味。

  温然咬了咬唇:“什么意思?”

  原来,暗卫是当初容绮玉和李清姒一同所创,共有五十人,容绮玉死后,李清姒便独自掌管这支暗卫了。

  小一小二小三,还有眼前的鬼卿都是暗卫之一。

  鬼卿抬头直望着她,说道:“主子有事去处理,遂将我与小一的队伍交由您,您有任何事都可吩咐我等。”

  温然沉默,将剑入鞘,而后把佩剑放在了桌上,她应该庆幸还是悲哀呢?

  前女友与其挚爱共同创的一支势力,交到她这个冒牌货的手里,并且她还有调动的权力。

  一个冒牌货,竟然还能掌权?

  李清姒还真是放心自己。

  小一见她不说话,偏头看了眼鬼卿,微皱眉,暗卫中,只她一人知晓温然是傀儡一事,其余人都把温然真的当成了大少主。

  也是,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没什么要吩咐你们的,你们保护好自己,以前干什么现在也就干什么...”温然整理着书桌,实话开口。

  她确实没什么好吩咐。

  小一听出她的话音,说:“大少主放心,主子那边平安无恙。”

  “反正,我没什么好吩咐你们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温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小一,重复道。

  鬼卿听到小一方才的话,眼睛闪了闪,大少主走了这么多年还和主子的关系这么好,真是难能可贵:“是,若大少主有何吩咐,将佩剑出鞘即可。”

  “好,我知道了。”

  温然自是清楚李清姒给她暗卫,一来为了保护自己,二来应该是让那鬼卿知晓自己的存在。

  可提早六日放出这个消息...寓意是什么呢?

  将佩剑悬挂在床头,温然不想再继续思索下去了,看来,这冒牌货也不好当啊。

  ......

  三更时,好不容易进入睡着,那熟悉的梦境又出现了。

  漫漫黄天,骇人无比,依旧令她窒息,到快喘不过气时,温然慌忙惊坐起,深呼吸,额头一层薄汗。

  好久没梦到了,今夜怎么又出现了。

  “做噩梦了?”床边坐着一个黑影,轻声道。

  温然这才发现,打了个哆嗦,听出声音,伸手拿起烛灯,果然是她,无语:“你怎么在这儿?”

  真是神出鬼没。

  “我来看看你。”实不相瞒,李清姒坐了好一会儿,借月色一直盯着她的睡颜,说着,伸手便要抚她额间的汗。

  温然向后躲开,表情冷了下来。

  “怎的,你这脸、你这身子,我哪点儿都碰了,现在哪点儿碰不得?”李清姒霸道又无理,不喜她躲开,瞧着她单薄的身子,再加上刚睡醒那撩云拨雨的姿色,心里更想和她接触了。

  温然把被子盖好,躺下背对她,说:“如果你是想来吵架,我奉陪不了,要睡了。”

  “哼...谁稀罕?”李清姒嘴上这么说,可下一秒就钻进了被窝。

  温然感受到,呵斥道:“你!下去!”

  真是服了这人的不要脸了。

  “偏不,你要再动我就点你穴。”李清姒紧紧地从后抱着她,不愿撒手,今夜无赖就无赖了。

  温然深呼吸,明显被气得不轻:“你信不信我叫暗卫来揍你?!”

  “你试试,听话...我今夜不能回屋,只能在别处睡。”李清姒抱得更紧了。

  温然火气更盛,一点儿都不想跟她接触:“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你可以找酒店啊...客栈!”

  “啧...吵死了,睡觉。”李清姒两指并拢,轻点了两下后,就闭上眼睛。

  温然穴道被点,又被紧抱着,力气也没她的大,动弹不了,好在,还没一刻钟便能说话,可这人已经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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