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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随。”
“嗯？”
房间里是暗的，萧随侧头对上时静深的眼睛。
“今天早上装修公司的人给我拍照看了，那两个房间拆完了。”
“嗯，那你想怎么装？”
“我想了一下，把原来洗手间的墙往外推一米给你当书房，原来的客卧，做一个调教室吧。”
“你真的想好了？”
“嗯。”
“再想想吧，几个小时前你还说会讨厌我，再好好想想，比如说给你自己做个工作间什么的。”
“萧随，我现在很清醒，我想好了。”
“那你知道我会在调教室里放什么吗？我会在里面放鞭子，各种各样的鞭子，散鞭、软鞭、蛇鞭，还会有皮拍、绳子、蜡烛、口枷、乳夹，可能还会有你接受不了的东西，比如说刑床。”
“你以为我什么都会让你随便往里放么，我们一起挑。”
“那好，但是我先不答应，明天你再告诉我你想你是真的要装一个调教室。”
“睡吧。”
第二天下午，时静深又和萧随说起这件事。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装。今晚和我去一趟俱乐部吧，找人订道具。”
“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有一定会在那里？”
“他在俱乐部有份工作，基本每个休息日都会在，你应该见过的，就那个寸头的调酒师。”
“哦。”
“您好，您的两杯龙舌兰日出。”
“冬山呢？”
萧随把其中一杯往时静深那边推了推，自己拿了一杯，抿了一口，问道。
“他应该还在路上，二十分钟前他说被人追尾了，晚点到。”
萧随点了下头。
“你们很多人找他订道具吗？”
“是吧，这个俱乐部专门做定制道具的就他一个人，而且楼上那些房间里的道具都是他供货，应该也能赚不少。”
“那他干嘛还出来做调酒师，还是周末上班。”
“爱好呗。来这做调酒师能满足爱好，能赚份工资，还能找找中意的sub，对他来说一举多得的事。酒水单上后面这一栏特调都是他弄出来的，卖得还不错，他还有提成。”
“而且这样也方便别人找他订道具。”
时静深“哦”了声，环顾了一圈，又问：“今晚什么活动？”
“自由匹配。想参加的可以到舞台那边登记，工作人员会给每个登记的人发号码，待会儿主持在上面随机抽号，匹配到的两个人即兴公调。”
“但是能选的道具就几种，几种鞭子，皮拍之类的基础道具。挺多dom都喜欢趁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听说莫先就是因为一场自由匹配出名的，不过当时我没进圈，没看到。”
“第一次匹配应该要开始了。”
话说完没多久，舞台那边的射灯便围绕着用光线圈出一个圆，一个圆筒型的升降台在侧边升起来。主持人往上面放了两个箱子，分别取出一个，被念到号码的两个人上台。
舞台两侧的大屏显示出两人的照片和属性，以及比较常玩的调教项目和接受程度。
时静深转回眼，“那个主持人是不是你朋友的…男朋友？”
距离有点远，萧随盯着看了几秒“是他。”
“你们老板呢？”他问吧台里的调酒师。
“老板说他坐在第一排看着。”
“这回他没找你来当安全员？”
“上星期他才找过我，一般他都隔次压榨。”
舞台前，付明朝并没有像萧随所想的那样好好看着舞台上临时匹配的两个人的情况。他的视线都在黎周身上，欣赏着他半掩在黑暗中的笔挺身姿。
过会儿，付明朝低下头，点开手机上的一个软件，在上面操作了几下。
黎周立刻紧张往付明朝的位置看过来。
“乖乖忍着。”付明朝对他做口型。
黎周的手背在身后，狡紧了，有些焦躁地微屈腿，皮鞋跟离开地面，落下时发出些无人注意的细微声响。
“不许动。”付明朝继续用口型说。
吧台这边，冬山迅速换了衣服出现在吧台后，手法娴熟地给客人调了一杯鸡尾酒。
萧随看见他，走过去，表明来意。冬山朝他挪谕地笑了笑，说了几句话，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图册和一张订货单。
萧随拿着东西走回时静深身边，放下图册和订货单，说：“想在这儿看吗，还是到卡座那边，或者上楼看？”
“就这儿吧。”
时静深翻开图册，第一页是鞭子，各式各样的图片印在上面，详细列出了材质长短等参数。
往后翻是皮拍、束缚绳、分腿器、口枷、低温蜡烛……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时静深把订货单放到萧随面前，取了图册上别的签字笔也放到萧随面前。
“不仔细看看？”萧随拿着笔在手里转了几圈，说。
“你不是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吗？你写，我看着你写。”
萧随快速地把基本常用的几样勾上了，时静深在旁边继续翻着图册。萧随勾完了，转头看时静深，他已经翻到图册的最后几页，各种项圈，乳钉的图片排满了整个页面。
“感兴趣？”
“看看而已。”
“这上面的图片都只是冰山一角的参考，实际上要想做什么样式的项圈乳钉之类的，把要求写清楚，冬山都能做出来。”
“肯定不怎么便宜。”
“定制的当然贵点。”
萧随看时静深一直盯着一个项圈看。那个项圈是纯黑的，很细，没有一点装饰，皮面泛光，在最前面用一个蝴蝶型磁吸锁扣扣住，翅膀由多个细长菱形面组成，流转的白光非常漂亮。
如果不是放在这本图册里，也挺像一个choker。
“喜欢这个？”
“挺好看的。”
“给你订一个？”
“想让我戴？”
“你戴么？”
“你在脖子上为我纹一个纹身，我就戴。”时静深在脖子上虚虚指了一个位置，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
“那手环呢，或者脚环，有想要的么？”
“你勾完了？我看看。”
萧随把纸推给他。
时静深随意扫过被萧随打了勾的道具，有一些在旁边标出了仔细的材质要求。
散鞭、蛇鞭、藤条、金丝竹鞭、皮拍、束缚带、分腿器、口枷、低温蜡烛、跳蛋…
时静深一行行往下看，在最底端看到了尿道棒，萧随甚至勾了不止一种，光滑的，顶端略微胀大的，珠串样的。
时静深盯着那几个勾看，搭在吧台桌面的手以一种足以让萧随注意到的声音轻轻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把纸推回给萧随。
“就这样吧。”
萧随亲了下时静深的嘴，回身去找冬山。
冬山接过货单扫了一眼，“又要把道具全部换一次？”
“嗯。”
“确定关系了？”
“是。”
“行，过一个星期我寄给你，还是之前的地址？”
“对。”
冬山把货单折了几折，放进制服马甲的口袋里，颇有兴趣地撑起肘，往萧随走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时静深。
他朝萧随抛了个眼神，说：“那边那个长头发美人是你的sub么？”
“是我男朋友。”萧随没朝那边看，径直回答道。
“看上去不大理人。”
“少看他。钱我等会儿转你，走了。”
“嗯。”
萧随走回时静深身边，他正低头看手机，手边的橙红色鸡尾酒剩了一个杯底，碎冰还没完全融化，不规则地吸附在有些雾蒙蒙的杯壁上。
“要走吗？”
“走吧。”时静深一脚伸长下了高脚凳，顺势挽住了萧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