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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专业课少，学院也优先给安排期末考，大部分学生考完都提早回家了。梁帆还留在学校里，干干活，顺便在老师们面前刷刷脸。
周五下午一般没什么事，他前段时间忙期末有点忽视了孟明海，现在空下来也怪想他的，便收拾收拾去了他那边。
刚到孟明海家没多久，梁帆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宫绵绵的电话。
梁帆心里一沉。
这个时间段，大概率没好事，他朝孟明海笑笑，去阳台接了电话。
宫绵绵开门见山，转述她在林书记那里看到的举报信。
梁帆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心里合计是谁干的，要如何应对。
最后，宫绵绵说，相信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虽然大概率没什么事，但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在学校里面待住了吧，万一真发生了什么也能及时处理。
梁帆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回屋后，语气略显焦急地对孟明海说：“抱歉学院忽然来活了，我得过去一趟。”
孟明海听他要走心里不舍，出口挽留道：“别去了，让宫绵绵帮你弄算了。”
梁帆一边穿外套，一边道：“哪有老师帮学生做事的道理。”
孟明海说：“你们又不是只有辅导员和学生这一层关系。”
梁帆系扣子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他，没说话。
孟明海则越想越不对劲。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好几次，梁帆急哄哄被叫走，然后过一会宫绵绵就更新朋友圈，不知道向谁展示她的班长团支同心协力艰苦奋斗。他不由坐正了，道：“学院能有什么事啊，她非得把你叫回学校去做，怎么，要拍你跟你班团支照片发给你爸看？”
梁帆抿抿嘴，“我说过了，我和徐鸥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相信你，”孟明海听他转移重点就烦，生气道，“但是我是在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吗？避重就轻的跟我玩语言上的这一套干什么。算了想走你就走吧。”
梁帆心里慌得很。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力气哄人，小声说了句自己是真的有事，然后穿好衣服便推门走了。
孟明海听着那道毫不犹豫的关门声，心里很是无力。
他觉得他也快被传染上期末焦虑症了，心动不动就提在半空担忧受怕的，还控制不住地钻牛角尖，抠字眼，翻来覆去地想梁帆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他处处在撒谎，越想越生气。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想要转移注意力，于是逼着自己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走动。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草木光秃秃的，一片萧索，还正好能看见梁帆离去的背影。
孟明海靠飘窗旁，只觉得脑袋更乱了。
梁帆下楼后被冷风一吹，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心里清楚，写举报信的不外乎那几个想入党没入上的，能拍到他和明海一起回家的人就更少了。他在脑子里排查了一圈，就他那个永远的副手刘领嫌疑最大，而且刘领以前巴结的师哥，张晓哲，想租明海的房子没成的那个，最后还真不知怎么在同小区找到房源住了几个月。
他们俩人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况且张晓哲已经去了别的城市工作。
梁帆越走越慢，回去似乎也没太大必要，他的东西都好好锁在自己柜子里，而且在下周走完程序之前刘领是不会知道举报结果的...
他想得越多，越想回到明海身边。他们真的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过了，他也是真的想他了。
梁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跑了回去。
家里很安静。
梁帆发现自己回来这一路上找的借口好像用不上了：明海正坐在飘窗台上抬头看着天空发呆，长腿一条支在台上偶尔晃两下，另一条随意踩在地上，没给他的去而复返任何反应。
关机版的大海。
梁帆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心里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关机版的明海，说真的还挺可爱的，有情绪了就光明正大的躲回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去，充电完毕再回到这不怎么可爱的现实中来，不失为一种不错的跟世界相处的方式。
梁帆自觉这些年也摸索出了跟关机版的他相处的办法。
他轻手轻脚地凑近明海，跪坐在了他脚边。
屋里地暖很足，孟明海身上的居家服轻薄柔软，他赤脚踩在地毯上，小腿也光裸着，在放松的状态下看起来也一样的修长有力。
梁帆看得心痒，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脚背上。
过了会儿，明海垂眸睨了他一眼，然后没什么反应地重新看向窗外。
不过倒也没收回脚。
梁帆心里一喜。他又跪近了些，手顺着明海的脚踝往上抚摸，来到他的膝盖处徘徊了会儿，最后双手搭住他的膝盖，整个人靠在了他腿上。
他头枕在明海的大腿上，姿势有点别扭但毫不在乎。他脸颊在明海腿上蹭了蹭，开始絮絮叨叨小声说话。
梁帆半是撒娇，半是撒谎，说他今天确实是有很难搞的事要处理，但太想你了，于是半路又跑了回来……刚开始跑走也只是从小被教育成那样，长辈吩咐的事必须要第一时间处理好……
孟明海虽然连自己都顾不太上了，但还是听进去了。
他一时没法开口，也不想动弹，但还是伸手拉住了梁帆的手。
梁帆被鼓励，反手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又继续说，他们好久没好好玩上一场了……他前两天做噩梦，梦到小时候没按他爸的标准完成任务，结果他爸顺手拿起滚烫的热茶泼了他一身让他长长记性……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梁帆都想重开新话题了，孟明海清清嗓子，声音发涩，“去把浴缸放满水。烫的。到你极限的那种烫法。然后进去跪着等我。”
“关机”并非是个完全不可控的行为，孟明海以前也被梁帆带出来过几次，但这次似乎格外艰难。他活动了下手脚，身体有些类似于困倦的反应，还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感。
孟明海去灌了几口梁帆留在冰箱里的能量饮料，顺道接了杯冰水，端着去了浴室。
他家浴缸是方形的双人按摩浴缸，梁帆跪在里面，被热气蒸得浑身发红，水下的皮肤更是被烫得红彤彤一片。
他见到孟明海，仰头轻轻叫了声主人，胸前两点微翘，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孟明海应了声，心跳有些快，他想，‘他的乳晕是不是都被我玩大了。’
梁帆眼巴巴看着他，“我好热啊，主人。”
孟明海回神，示意了下手里的水，“冰的。抬头张嘴，闭上眼睛。”
他弯下腰，拿沁出水珠的冰凉杯壁靠近梁帆的脸，“我会把这杯冰水倒在你嘴里……你是被爱着的，安全的，有选择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喊安全词。准备好了吗？”
梁帆闭着眼睛认真听他说话，他也很想相信，但心里总有种微妙的质疑，他的选择能有多少呢……
他暗叹一口气，逼自己专注感受那点宜人的寒气慢慢逼近，开始在热水里细细颤抖。他听到明海的询问，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冰凉的水缓缓流入他的嘴巴，滋润着他干燥的嘴唇。他很乖，主人不吩咐就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乖乖把水含在嘴巴里，也不往下咽。水渐渐漫溢出来，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从冰凉到温热，每一寸有每一寸的特殊触感。
他的皮肤被热水热气弄得太过敏感，这样温吞的水流也变成了极强的刺激，他忍着不动，但却不禁呻吟出声。
孟明海呼吸略重，手上倒水的动作不停，“咽吧。”
梁帆这才大口大口咽下甘甜的冰水。
不过一杯水本来就没多少，没一会就倒光了。
孟明海放下手中的杯子，弯腰打开了按摩开关。浴缸中顿时水流翻涌，气泡成堆浮起，咕噜咕噜响。
他蹲下身子，伸手抹去梁帆脸上的水渍，然后顺势向后，握住了他的脖子。
梁帆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来，仍乖乖闭着眼。
孟明海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燥热。
或许是此时梁帆那些难懂的心思都藏在了乖巧的皮肉以下，隐在了水气之中，而浴室里空气太过湿热，蒸得孟明海先前没消下去的那股气以欲望的形式重新活跃于他的身体里，随着血液聒躁奔腾。
梁帆很乖，孟明海手很痒，想欺负他。
孟明海手上使力，攥着梁帆的脖子往翻腾的水面靠。
梁帆柔顺地低下头，随着他的动作调整姿势。他隐隐知道了他想玩什么，鼻子还没碰到水就先屏住了呼吸。
孟明海停了停，一手伸到水下捞到他的右手，捏着他的手腕搭到浴缸边上，道：“安全词是举起这只手。”
梁帆应了声，下一秒就被压着脖子按进了水里。
他第一反应是烫。
水很烫，耳边都是轰隆隆的水声，按摩器喷出的水柱与气流相互作用，滚烫的水流左一下右一下冲击过来，让他摇摇晃晃的跪都跪不稳。
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水面下，他却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明海的手握在他脖子上的力量，温热，坚定，有力。
梁帆张嘴吐出一串泡泡，不小心呛咳一声灌了几口水，在开始因缺氧而难受的情况下，阴茎却越发硬了。
孟明海感受到掌下这具身体的挣扎，抓着梁帆后脖颈处的皮肉把他的头拎出水面。
他额前鬓角的头发也湿了几处，被本人不甚在意地捋到了脑后，露出了整张光洁的脸。
梁帆气喘吁吁，却还有力气冲他笑。
然后下一秒就又被按入了水里。
梁帆闭上了眼，脑子里是明海那张英俊的脸和他放在他身上关心探查的目光。他脸上是一个全然满足的笑，周遭一切都乱哄哄，但他在水下待得很是安稳。
被人拎上来的时候还一脸迷离的。
孟明海拍拍他的脸，“颜色？”
梁帆偏头舔舔他的手掌，“绿色，嗯……”
猝不及防又被按了下去。
这次孟明海的力道急而大，梁帆猛得被拍入水面，立刻又被拎了出来，就这样快速反复好几次，他一时换气出了岔子，顿时呛了好几口水。
他咳嗽声越来越急，孟明海仿佛视而不见，又重复了三四次才停下，手却仍牢牢扣着他的后颈不松。
梁帆出了水面，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眼泪鼻涕可怜兮兮糊了一脸，双手扶着浴缸边边才堪堪稳住身子。
孟明海歪着头，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颜色？”
梁帆还在咳嗽，“黄，黄色，咳咳，缓、咳、缓缓……”
孟明海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爽。
他甚至想要不顾梁帆的状态再次把他按入水中。
他按在梁帆脖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手心直发痒。
梁帆仍在试图稳住呼吸，他脸红红的，因为知道自己脸上脏不敢跟明海对视，只低头依恋地拿脖子蹭了蹭他的手。
孟明海回过神来，捏了捏他的脖子，然后松开手，跨进浴缸，坐在了边边上。
梁帆依然有些有气无力的，时不时咳嗽一声，垂着头靠在他腿间不动了。
孟明海却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撩起水来给他洗脸。
梁帆一惊，本能地想躲，却只听孟明海道，“不许动。要动就用安全词。”
梁帆咽咽口水，承受着羞耻和深入骨髓的不安，僵硬地任孟明海动作。
孟明海的动作很温柔，道，“怕什么，再脏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梁帆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颤抖着嗓子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