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妙星玄身上有伤,司南又坠凡,不方便回七星峰,苏济世就将她师徒二人送到了一座南海中央的小岛上。
这是苏济世专门用来种植药材的小岛,司南如今既无灵力,又无法宝,实在是没办法偿还苏济世的诊治费用。
作为补偿,苏济世要求她在这岛上种植十年的药材。
将她师徒二人送来岛上的这日,恰好是天清气朗,惠风和畅。
苏济世领着这师徒二人从岛上的传送阵法下来,掠过漫山遍野的药材,与司南说道:“这岛上我一共开辟了九十九座药田,每座药田里,单独设置了阵法,不用你怎么打理,它就会自动催熟药材。”
她边走边说,指着岛外的方向嘱咐了一番:“哦,对了。”
“岛外还有一个迷雾阵法,海妖遍地,寻常大乘修士都很难进来。”
“你就在这里待个十年八年,等星玄的伤全都好了,再想去哪就去哪。”
由她领路,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小岛的正中心。
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开辟了一座占地八亩的小庭院。
庭院的正大门是一扇金丝楠木做成的赤色大门,门前铺满了金耀石,远远看着,闪闪发光。
司南一眼就看出了这是阵法的正中央,灵力聚集之处。
她笑了起来,称赞了一声:“倒是个好去处,玄儿的伤只怕在这里住个两年,就能好了。”
“嗨……”苏济世叹息了一声,对司南道:“她那个伤,光是两年还不够。”
苏济世点了点司南,嘱托道:“你啊,还得教她诵经定心,少动心动念,安安稳稳养着。”
“不然的话,还是得舍弃肉身入魔。”
司南颔首,回答的很是认真:“知道的。”
见她听进去了,苏济世又去看妙星玄:“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妙星玄极为乖觉:“知道的,祖祖不必担忧,我会乖乖听话的。”
苏济世冷哼了一声,很是严苛:“你最好是。”
她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庭院大门前,门口栽种着两排梨树,此刻盛放着洁白的梨花,海风徐徐吹来,漫天的梨花飘落,美不胜收。
司南仰头去看梨花,恰好有风经过,那花随风坠落,轻盈地落在她的白发,蓝衫上。
她轻笑了起来:“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苏济世弹指挥开了庭院门,很是不耐道:“好了好了,别念诗了,先进来看看还缺什么吧。”
“好。”
司南伸手牵住了妙星玄,拉着她一起跟上了苏济世。
只见一条金耀石大道从大门铺向里头的楼阁,前院的大道两侧铺着汉白玉,满地架着药材架子,上头晒着各色药材。
三人迎着淡淡的药香味进入了楼阁,查验了内里的设施。
“一楼是我放药材用的,你们住二楼。”
三人上了二楼,里头堆满了药架和杂物,惊得司南与妙星玄止住了脚步。
苏济世立即抬手捏诀:“流风飞云!”
令诀落下,二楼骤然掀起一阵飓风,将内里所有的杂物都吹飞,吹向了深海深处。
苏济世扭头看向司南,很是不好意思道:“二楼不怎么打理,现在好了。”
她从纳戒中取出一张一丈宽的雷击木大床放在了正中央,与司南道:“后院还有一些金丝楠木,什么锯子斧子也都在,你有什么自己缺的就自己弄。”
“我先把你做饭的地和澡堂给搭好了。”
“你们师徒就先这么安置下来吧。”
司南拱手答谢:“多谢了。”
“客气客气。”苏济世朝司南挥挥手,对妙星玄道:“你跟我来,先把厨房搭起来。”
说完又对司南道:“以后你得替我管这满地的药,你先去把这药田都逛逛,看看我种了什么,自己想想怎么采摘。”
这是要支开她。
司南扭头过,有些担忧地望向妙星玄。苏济世见状直翻白眼:“你看她做什么?我又不会把她给吃了!”
她伸手,在司南的后背推了一下:“你快去快去,烦死了你!”
司南还是有些不放心,目光一直落在妙星玄身上。
妙星玄莞尔,伸手抵在她身后,与她温声道:“师父你去吧。”
司南叹了口气,起身朝楼下走去。
苏济世看了眼她的背影,给妙星玄递了个眼神,朝楼阁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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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济世来到阁楼旁,揣着手站在一旁,开始指挥妙星玄:“你先将那个药架子挪一挪,挪个三分地出来做厨房。”
妙星玄抬手捏诀,刚想把那些药架子给挪开。
但苏济世立即阻止了她:“哎呀,你用手挪,别用灵力。”
妙星玄也不多问,只点点头,走向那些晒着药物的药架子,矮身进去,将这些足足一丈高的药架子生抗了起来。
这些架子都是建木做的,质量极为沉重。哪怕是妙星玄这样的合体期修士,扛起来也极为费力。
肩上陡然一沉,险些把妙星玄压垮了。
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栽倒下去。
可一想到苏济世就在一旁看着,她又深吸一口气,生生咬着牙,扛起这沉重的药架,往墙边挪去。
苏济世站在一旁,望着她步履蹒跚的背影,两手揣着,眼神很是冷漠。
一共二十个架子,抗到最后,她都有些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脚下打摆,险些站不住。
全部抗完之后,妙星玄只觉得肩上火辣辣的疼。
她走到苏济世面前,擦掉额上的细汗,喘着气与她道:“都好了,祖祖。”
苏济世点点头,抬手捏诀:“搬山!”
令诀落下,上百张小人符从她纳戒里飞出,开始搬着后院的石头与金丝楠木,搭建厨房。
小人符在干活,苏济世领着妙星玄到后院:“后院还有一堆的柴火,你闲着也是闲着,全劈了吧。”
“哦,对了,还是不能用灵力。”
妙星玄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她跟着苏济世来到后院,苏济世挑了个水源丰沛的地方,开始让搬山小人挖水井。
一旁的妙星玄扫了她一眼,看着这些摆满后山的高大松木,取过锋利的斧头开始劈柴。
她自小被司南娇养着,在藏经阁读书长大,唯一一次碰过锤子,还是她第一次炼器,哪里还碰过斧头这样的东西。
再加上方才搬架子搬得昏天暗地,此刻一拎斧头更是觉得疲乏。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斧子对准立在身前的木头,猛地一劈下去。
“咔!”
斧头落下,木头从两边利落的裂开。
妙星玄伸手,调转了木头的方向,开始将木头一分为二。
利器进攻的声音是非常有节律的,一劈一落的咔咔声里,妙星玄在这样的声音里,隐约感受到了禅意。
那头的苏济世还在挖井水,一边挖井一边与她道:“你师父心性非常单纯,懂得这世上许多事,却唯独在情字上解不开。“
“她前世是天星武神,天生就有大爱,这也就意味着,她不会拥有私心。”
“神格让她不会拥有私心,所以褪去神格之后才会格外的想拥有一些什么东西。”
“可她既然来到这世间,成为了一个凡人,她就必然会有自己避不开的劫。”
妙星玄一边劈柴,一边听着。
天色渐晚,夕阳渐渐地沉了下去。
苏济世叹了一口气,与妙星玄道:“她执意要为你停留,我也不多管闲事。”
“只是她如今是个凡人了,没了灵力是什么样子,我想你也明白了。”
“在爱的时候,多怜惜怜惜她吧。”
“她也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孩子。”
妙星玄一怔,劈柴的斧子停顿了片刻。
好一会,她才利落地劈下去——“咔”!
“我明白的。”
谈话间,苏济世的水井也打好了。
这时候,司南提着两尾鱼与一袋螃蟹,匆匆穿过前院,来到了后院:“瞧瞧我打了什么回来。”
妙星玄闻言抬眸,在夕阳温暖的照应之下,司南一席蓝衫,满头银发盛满了柔光,眉飞色舞道:“小龙鳗和大青蟹,今晚有好吃的了。”
苏济世站在远处,闻言翻了个白眼:“我让你去看看我的药,你倒好,打鱼去了。”
司南笑笑,转过头看向正在劈柴的妙星玄。
她一眼就看到妙星玄通红的掌心冒起来的水泡,敛了笑朝她走过去:“玄儿去把鱼和蟹蒸起来吧,我来劈柴。”
还未等妙星玄回话,苏济世就抬手驱逐她:“你去去去……”
“真是的,这里没你的活,你自己去蒸你的鱼。”
司南没回应她,只是看向妙星玄。
南海的夕阳很是柔和,好似一颗永远不会坠落的通红软柿。
那温暖的光笼罩在妙星玄身上,更显得她眉眼温柔。
她拿着斧子,站在光中,对司南笑笑:“师父去吧,玄儿等着吃你做的饭。”
很是温柔的语气,好像个小大人,在哄司南。
司南莞尔,提着手上的东西对两人道:“那你们快些做完。”
她转过头对苏济世:“祖祖,吃了晚饭再走。”
苏济世忙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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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厨房没有锅碗瓢盆,幸好司南纳戒里有陨铁的板子还有药鼎,可以用来烤鱼蒸蟹。
她让妙星玄取了套工具给她,快速地削了三套碗筷,劈了三张木凳,在后院里摆着。
暮色四合时分,司南做好了晚饭,就与妙星玄一同招待苏济世在后院里吃饭。
今夜恰好是圆月,天空中没有任何阴云,月亮挂在天上,好似一颗会发光的巨大银盘。
司南的纳戒里有不少酒,她从中取出一坛,给苏济世倒上。
苏济世尝着她煎的鱼,赞叹道:“不错不错,你这个手艺,哪天混不下去,还可以去万宝楼做厨师。”
司南笑笑,夹了块鱼肉与她道:“我何止这个手艺。”
“别说是做厨师了,哪怕是簪师,药师,打铁匠,保镖……这世上一切人能做的事情,我都做得。”
苏济世翻了个白眼:“成成成,知道你能耐了。”
今夜的月色实在是太好了,司南又是逗,又是哄,把苏济世安抚得开开心心的。
苏济世喝多了,拉着她的手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孩子,你要好好的。”
“你玩个上百年都没问题,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不能再受伤了知道吗?”
司南连忙应着:“好好好,明白的。”
临了要送苏济世回去,在传送阵法前她还在叮嘱:“一定要高高兴兴的,重要的是不能伤着自个,知道了吗?”
“晓得了晓得了。”
司南推着她往阵法里走,苏济世扒着她的手回头:“这阵法能传送到两个地方,一个是我的洞府,一个是南洲的海港,丹阳港。”
“从丹阳港你能去九州十四海每一个地方。”
“等你那冤孽徒弟养好了,让她带你玩去。”
司南叹着气,将她推了进去:“知道了知道了。”
“祖祖别担心。”
苏济世还不放心,抓着她的手道:“以后凡是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吗?”
司南颔首:“知道的!”
她把苏济世推入阵法,一脚踩上传送阵法的按钮,与她道:“放心吧,我会平平安安的。”
“你这孩子……你……”
还未等苏济世说完,一阵阵法亮光闪起,就将她送走了。
见她消失不见,司南这才松了一口气。显住敷
天老爷,可算把这老人家给送走了。
妙星玄站在她身侧,望着她的神情轻轻笑了一下。
“呵……”
司南转过身看她:“你笑什么?”
妙星玄弯着眉眼道:“我只是觉得祖祖太操心师父了,在她眼里,师父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妙星玄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很开心,在这世上,除我之外,还有人这般疼爱师父。”
司南莞尔,轻声道:“将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妙星玄一怔,有些愣住:“这……”
司南伸手去握她的手,妙星玄下意识将手握成拳,不让她看。
司南握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身前,俯身将吻落在了她紧扣的手指上:“听话,张开。”
妙星玄只觉得手指上轻微一热,手就不由自主地顺着司南的意思,徐徐地打开了自己的手。
月朗星稀,月光如水淌过两人之间,轻轻地落在妙星玄的水泡上。
司南望着她指根通红的水泡,很是心疼:“怎么伤成这样。”
她伸手,用大拇指轻轻拂过妙星玄指根上的水泡,眼眸盛着破碎的光:“疼吗?”
妙星玄摇摇头:“不疼的。”
司南叹息了一声,对妙星玄道:“你疼不疼,师父会不知道吗?”
她们身上有同灵蛊,妙星玄身上哪里有伤,她都知道的。
“唉……”
她叹着气,伸手去拨妙星玄的右肩膀。
妙星玄瑟缩着身子,稍稍躲了一下。
司南的手指扯开她的右肩衣物,语气稍微严厉了些:“别动。”
红色的衣襟被拨开,露出内里雪一样白皙的肌肤。司南低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她右肩的擦伤。
白色的肌肤泛着青紫的痕迹,甚至有些被擦破皮了。
没有灵力护身,这就是凡人的身体,脆弱而无力。
司南抿唇,收了自己的手,拉着妙星玄往院子走:“先回去吧。”
“回去师父给你上药。”
失去灵力,成为凡人的司南,只能步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
妙星玄本想抱着她直接飞往院落,可一想到能被她这么牵着,在这美丽的月色之下走很长的一段路,她就不想飞了。
她跟在司南身后,踩着她的影子走:“师父……别那么担忧,只是皮肉伤而已,我没觉得有多疼。”
“更何况,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体会师父的遭遇啊。”
司南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妙星玄。
月光皎洁如银,照在了妙星玄身上。她沐浴在光中,望着司南很是心疼:“没有灵力,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的肩,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去跑,去跳,去劳作。”
“若是师父失去了我,师父就只能这么依靠自己,在这小岛上求生了。”
妙星玄说着说着,眼里泛起了水光:“我光是这么想,就会很心疼师父。”
她拉着司南的手,往前迈了一步,靠在她心口颤声道:“所以我不会离师父而去的。”
“你为我分担疼痛,那也就意味着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有你在参与一半。”
司南怔在原地,妙星玄伸手去拉她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仰头望着她道:“从今往后呢,我与你就在这座小岛上住下来。”
“白天,你就去钓钓鱼,我在家种药材,摘药材,劈柴,挑水。”
“晚上呢,我来烧水,你来做饭。”
“你说这样好不好?”
司南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里头有碎星淌了出来。
她伸手捧住妙星玄的面颊,良久才问了一句:“这样的生活,你不会觉得无趣吗?”
“不会啊。”妙星玄摇摇头,仰望着她含笑道,“从前我在藏经阁看书,总想着能早点修炼,然后回七星峰陪你炼器。”
“我只想与你就这么青灯黄卷,一餐一饭,简简单单地过着。”
“像凡人一样。”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就这么过好这一生。”
司南笑了起来,握住妙星玄的手,与她温声道:“既如此,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她拉着妙星玄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掌心:“下次劈柴还是用点灵力吧,不然你疼,师父也是会疼的。”
妙星玄重重点头,应了一声:“嗯。”
司南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温声道:“走,我们回家吧。”
“好。”
两人手拉着手,踏着星夜,回到自己的新家。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摇曳的花影中,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是如此的亲昵,宛若这世间最动人的爱侣,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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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岛上的第二天,司南就提了个门匾,给小岛取了个名字。
这名字很好记,正是司南的神号,名叫天星岛。
司南本意要取星玄之名的,奈何架不住妙星玄的反对,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提名之后,司南陆陆续续开始给自己家中做一些家具。
妙星玄喜欢花,她就先做了一个木质的花瓶。其余的晾衣架,茶几啊等等,都是陆陆续续地在做。
她虽没了灵力,可手脚还和以前一样麻利,做事又快又好。
只是全部都用手动的,一个衣架做了十天,直把她老腰给扭伤了,才做完。
入夜妙星玄回来,见司南站姿不太对,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趴下,掀开她的衣物,将灵力输送过去。
温热的灵力入体,缓解了身体上的不适。
司南趴在床上轻嘶着气,妙星玄心疼得不行:“下次还要做什么,还是我来吧。”线住负
“不然师父折腾一波,伤筋动骨的,也太受罪了。”
司南趴在枕头上,想到她数年前第一次炼器,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行,你炼器啊……”
“还是算了。”
妙星玄不太乐意了。
“师父……”
她唤了一声,翻身上床,一手压在司南的后腰温着她的腰,一手压在司南的肩膀,骑在了她身上。
司南忽而觉得身上一重,不解地问:“怎么了?”
“哼……”妙星玄哼了一声,很是不满道:“你好小瞧我哦。”
她压着司南的肩膀,倾身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你说,我如果今晚折腾你,你明天还能不能起来继续做你的大事业?”
耳畔一热,司南稍稍侧了侧身,扭头看向她,很是认真道:“你确定要这么挑衅我吗?”
妙星玄抿唇,想了想自己没出息的样,蔫了吧唧地躺在司南的背上。
“算了,我没出息。”
她蹭了蹭司南的肩膀,揉着她的腰,小心去吻她的脖子。
“师父……”
司南应了一声:“嗯?”
妙星玄吻了吻她,在她耳畔悄声问:“我们……”
“现在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叫你师父了?”
且不说冰川那一个多月,单单是在这座小岛上,她夜夜都在缠着司南。
眼见着升仙大宴越来越近,她与司南再次出现在人前。
到时候,她们会不会和碧沧海与江潮那般被人议论呢?
可她与司南只是订了情,并未成婚。忤逆伦常……也只是忤逆了一半。
妙星玄稍稍挪开了身体,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司南:“师父你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
司南偏头望向她,一双桃花眼很是多情:“你想唤我什么?”
妙星玄想了想,歪着脑袋思索道:“我想……”
“嗯……祖祖唤你司南,我娘亲唤你星弛,其余人都唤你星弛道君……”
“我想,我想要一个比较特别的称呼。”
司南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那就唤我师父吧。”
“这个称呼,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任何人可以呼唤。”
妙星玄眨了眨眼睛,很是错愕:“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唤你师父吗?”线朱夫
司南颔首,很是理所当然道:“唤我师父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妙星玄反驳了一声,张了张嘴道,“我……我想……”
说着说着,她脸颊绯红了起来。
司南莞尔,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与她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二,按照银海国的称呼,凡是王族子女,都是称呼为公子。”
“你可以唤我二公子,二郎或者南公子。”
“又或者,你直接按照民间的称呼,称呼我为郎君或者娘子。”
她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司南一点破,妙星玄整张脸都跟烧起来了一样。
妙星玄趴在她背上,落在她脖颈的手从她衣襟往下探,划过她形状漂亮的肩膀落在她胸口。
妙星玄停下了她的手,倾身吻上了司南的眼睛:“娘子……”
司南长睫微颤,轻轻应了一声:“嗯。”
妙星玄轻声呢喃,启唇吻住了她纤长的睫毛,又轻唤了一声:“二郎……”
司南稍稍侧身,拥着她的肩膀,颤声应她:“在呢。”
妙星玄的吻沿着司南的眼角挪到她的鼻梁,落在了鼻尖上:“郎君……”
司南揽住了妙星玄的腰,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怀中。
妙星玄叹息着,闭着眼在她鼻梁上落下一吻,最后轻轻含住司南的唇:“师父……”
司南稍稍抬头,咬住了她的唇瓣:“张开。”
她命令着,让妙星玄张开檀口,深深吻住了她。
她吻着妙星玄,听这女子将自己所有的称呼都唤了一个遍,唤到最后,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一声声又娇又怜,哭得颤动不已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