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第37章 不敌她手,不如谈判

  按言璨这么说,李婆婆之前在村里四处传递这种信息,关于老村长卖了荷月鸯鸯的丑事,于是遭到了现任村长的威胁。所以李婆婆在面对自己的询问改了说法。

  沈秋黎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真相,既然村里老村长将她们卖了出去,那和沐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秋黎想到了晏容殊告诉他的,鬼的存在是因为他们的执念,因为执念迟迟滞留世间。执念消失,鬼自然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转世轮回。

  鸯鸯和荷月两人的执念是什么?看起来其中一位对现实万物其实没有这么强的欲望,那她又因什么执念强存于世。

  而如果另外一个的执念是报复所有害过她的人,他又该怎样暴力解决?

  沈秋黎望着对面椅子凝神思考,椅子上放着他带回来的背包,他的手指不自觉敲起桌面。

  或许,带回来的本子会有答案。

  但,要不要告诉言璨?言璨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调查这个事是为了什么?”沈秋黎转头望向言璨。

  言璨单纯地笑,“恰好碰见了,就有了些兴趣。”

  “我找借口让村长带我去河边,本来想趁机去看看荷月以前的住所,找找有什么发现,”言璨有些可惜,“没想到当时你在那里,村长发现了你。之后又出了些事。”

  “你在房间里找到了什么吗?”言璨认真盯着沈秋黎,半开玩笑般,“肯定有发现吧?”

  沈秋黎也笑起来,点点头,将在房间里的发现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包括那两个娃娃和婚书。

  至于本子的事,他并没有说出口。言璨说的理由很牵强,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

  他会观察一阵再做决定。

  言璨边听边点头,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

  “哐当——”

  就在言璨摁手机埋头打字,沈秋黎试图不动声色看看言璨在写什么的时候。

  门被哗然推开,同步的还有罗子厉淡定没有起伏的声音。

  “沈少爷,我好像找到那个人少的手指在哪了。”

  沈秋黎猝然被吓了一跳。

  言璨也吓到了,立马把手机屏幕给息了,一瞬间的时刻,和沈秋黎拉开距离,坐的端端正正,露出无害的笑容。这是来自当明星多年的条件反射,已经深刻在骨子里,如何避嫌。

  定眼一看罗子厉,两人又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罗子厉手上拎了一条扒了鱼鳞光溜溜但开膛破肚血糊拉碴的鱼,光看他毫无波澜的神态,就像是来这闲庭漫步一样。

  “我……”罗子厉想要开口,余光一扫像是才注意到了离沈秋黎一尺之外的言璨。

  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把血淋淋的鱼往身后藏,“咳……言……”

  他停顿了一刻,实在想不起来对面那人的名字,巧妙的把后一个字吞了下去,“你也在这啊。”

  言璨也不尴尬,笑得很自然,“你来这有什么事啊?”

  罗子厉迟疑地看向沈秋黎,沈秋黎开口,“你说吧,言璨也知道这件事。”

  言璨附和地点点头,眼神催促。

  罗子厉把鱼直接放桌上,手指挑开鱼破开的肚子,扣出一节白生生的指节和一节用红绳捆起的略带枯黄的头发。

  指节很小巧,莹白的色泽,掺杂着鱼的一些血色,躺在他手心里。

  看到这节指头,他们立刻明白了,死去的周老头失去的小指头去了哪里。

  头发的存在,又显得极其怪异。长发明显是一个女人所有,鱼这么不挑嘴还将别人的头发给吞下了?

  这鱼为何会变得满嘴利牙,究竟是生物入侵还是说,女鬼已经可以影响到了其他生物了。这无法有个定论。

  唯一得出的结论是少往峪河里走。

  “你师傅有多少把握能解决她们?”

  眼见时间推移,而沐飞文一行人还没回来,沈秋黎忍不住询问。

  罗子厉不太确定地摇摇手。

  “五成?”沈秋黎看着他五根手指。

  罗子厉这回摇的是头,“不太清楚。如果遇到太凶险的鬼,他不会带我一起。所以我不好预估他的能力。”

  罗子厉向来直言不讳,很直白地说出事实。

  惊讶之余沈秋黎还有些头痛。这次罗天师没带上罗子厉,是否也印证这件事比较凶险呢?

  他们默契地都没有告诉沐妙彤这件事,目前来看,女鬼并不是无差别攻击,而是精准报复。

  对于人来说,只要沾上了阴阳那种事,知晓了鬼怪之类,那么也许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些影子的跟随。倘若能不知,或许是另一种安全。

  天色擦黑,沐飞文几人才回来。但和上午出发时的神态大有不同。

  他们个个脚步虚浮,面色发白,眼神飘忽。沐飞文一阵发青一阵发白,走在最前面,他手里的一串佛珠被他转得飞快。

  罗天师额头上竟然全是冷汗,衣服处好几处沾染了湿润的泥土,山羊胡上也沾上了一点点干掉的泥土。

  众人纷纷问怎么回事,但他们都说是村里路不好走,沾上了些泥,狼狈了些。

  饭后,沐飞文三人又板着脸钻进了书房。

  沈秋黎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忽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沈秋然脚步蓦然一停。

  来人来不及停下,一脚踩在沈秋黎鞋跟上,他连声讲“对不起”,赶紧往后退。

  他声音挺耳熟。

  “言璨?你现在不回去,你经纪人不着急?”沈秋黎往后看,竟然是言璨还有罗子厉,“你们跟来干什么。”

  “看看他们在聊什么啊,必须掌握所有信息。”言璨嘴角带笑,冲沈秋黎眨眨眼,“至于经纪人,不用担心,下午的时候我就让村长告诉他,我今晚到别处歇一晚。沈少爷,会给我一席床铺的吧?”

  罗子厉可不管两人闲聊,今天看师傅的状态,情况似乎不容乐观。他轻手轻脚往书房门口走,把耳朵紧贴门,想要偷听。

  言璨直接复制他的行为,两人站在书房门口,耳朵紧贴妄图听到什么。

  可惜虽然差点把耳朵焊在门上了,但是书房隔音挺好,根本听不出什么。

  言璨抿抿嘴,没意思地靠在门框边,看着罗子厉还紧贴着门一脸认真,好像真听到什么一样。不信邪的他又尝试了一次。

  沈秋黎看着门口这像是做贼的两人,直接敲起了门。

  两人捂着耳朵起开了,言璨晃晃脑袋想把敲门的震动从脑子里剔除。而罗子厉看门开了,沈秋黎从容进去了,也跟着钻进去。

  言璨犹豫了一阵,决定守在门口。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还能救援一下。毕竟他和沐家非亲非故,和罗天师压根不认识。找不到理由进去。

  书房内,暖橙色灯光倾泻而下,但灯下的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心情并不美好。

  沐飞文面容 严肃,话里有明显的驱逐意味,“秋黎,你来这干什么,没事就赶紧出去,别耽误时间。”

  虞朗丽也没心情缓和气氛,心里装的那件事沉甸甸压在她心脏上。

  沈秋黎不再迂回,直接摊牌。

  他将自己了解到的荷月鸯鸯的事都说出来,还说自己已经见过了荷月鸯鸯两人。

  “所以……”

  “外公外婆,别瞒着我了。我不明白沐家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或许我也能出一份力。”沈秋黎不卑不亢地说出这番话,直视着沐飞文虞朗丽的眼睛。

  对面的两人反应截然不同。沐飞文勃然大怒,“你懂什么懂?别掺和这件事了,赶紧出去!”

  虞朗丽像是失了魂魄,口里念叨着“全是报应,报应到了。”

  沈秋黎一步上前,很笃定地说,“我懂,我有能力自保的。外公外婆,你们就相信我吧。与其在外边不知情,不如直面她。”

  沐飞文大口大口地呼吸,脸皮涨红,“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个小孩快出去!”

  这时虞朗丽倒是冷静下来了,拽了拽沐飞文衣角,“就让秋黎留下来吧。她肯定见过秋黎了,让他留在我们身边或许更保险些。”

  “妙彤那丫头,我给她戴上了护身符,我看那女鬼对妙彤没什么恶意。而且……”虞朗丽回想起昨晚荷月找过来的情景,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她不是执念于她的新郎吗?我怕她盯上秋黎了。”

  沐飞文闻言也想起了荷月昨晚那番言论,有些厌烦,“嗤,真是个没见识的丫头,一心只有婚嫁这种事。”

  他没再开口赶沈秋黎,算是默认了。至于罗子厉,罗天师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罗子厉厚脸皮地拉过一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沈秋黎听着他们的对话皱眉,新郎?婚嫁?女鬼的执念当真只是这个吗?所以周老头的死当真是意外?那个手印又如何解释?

  罗天师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捏着山羊胡高深莫测地开口,“这女鬼怨气极深,如今我有伤在身,故今日不敌她手落了下风。若我是巅峰实力,定能一击降服她。”

  “天师名声在外,能力非凡,我当然不会质疑。”沐飞文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沐飞文尝了两口茶,鹰一样的眼神看着罗天师,“依天师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可不止是酬金的问题了,”沐飞文慢悠悠说道,加重了语气,“这还是保命的问题啊,村里路被堵了,信号也没有。这女鬼看起来就是想困死我们。”

  今日女鬼一来,罗天师諵一手招式使用得花里胡哨,但就跟纸糊的一样,很快招教不住。幸好罗天师还随身带了一个保命法器,浑身莹白润泽的短笛,让他们全身而退。

  “如今……”罗天师揪着山羊胡,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想到沐飞文之前说的什么婚嫁之类,倏忽眼睛一亮。

  他语气不太确定地开口,“如今……还是用阵法招魂,把她叫过来谈判一下?”

  “谈判?”沐飞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看鬼想要什么,那就给她什么。执念一消,鬼就消失去轮回了。正常的鬼谁不想去轮回?”

  罗天师说得振振有词,“沐老爷,你们家应该没有对她们做了些伤天害理,让她们哪怕魂飞魄散都要回来报复的事吧?”

  沐飞天没有丝毫犹豫,十分肯定的回答,“当然没有!”

  “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我们沐家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沐飞文解释一样,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还每隔五年就来虞福村给她们祈福安魂,这么说起来还是于她们有恩。”

  沈秋黎听着一切,这和罗子厉说的对上了。交易?那又是什么。

  虞朗丽皱着眉没说话。罗天师当机立断决定列阵招魂。既然打不过,那就和平解决,这酬金,他是拿定了。

  书房里放着他全套工具,利落地画起阵,又指派罗子厉帮忙。

  很快招魂阵准备完毕,他还画了防护阵做防备,保命法宝藏在身上。

  他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书房里的灯光全都熄灭,只有桌上摆着的油灯噗嗤噗嗤燃烧。灯火有限的照亮桌下赤红色的交错的线条,那是用鸡血画的。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扑闪的烛火和阵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