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一怔,“什么?”
他居然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这河狸吗?
时墨的脸黑了几分。
他不免再次提醒,“影后大人,你的心声我都听得到。”
时觅,“……”
她倒不好奇时墨说的那个人。
而是疑惑。
“为什么?”
“你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心声?”
“难道时家的人都开了挂不成?”
提到这个问题,时墨垂下了眼眸。
“你应该知道二哥之前说过,在你之前,时家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
时觅点头。
气氛骤然有点凝重,她也觉得有些玄幻。
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时墨平静的坐下来聊天。
加上前世。
“你死后,我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查到你的真实年龄。”
“可是你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我想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时觅又点头。
“我告诉你。”
“三年前,我死的时候二十岁。”
时墨瞳孔骤然微缩。
时觅歪头,“怎么了?”
时墨沉声,“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死的时候居然这么年轻。”
时觅,“……”
她挤出几滴眼泪。
“所以我好不容易有个重来一次的机会,六哥哥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让我再次含冤而死的,对吧?”
话音落,时觅还对着时墨娇俏的眨眨眼。
时墨被她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你知道…我多大吗?”
时觅一呆。
她为什么要知道他多大?
“我今天二十二。”
“走丢的那个妹妹,和我是龙凤胎,同岁。”
时觅,“?”
她的心中骤然像是明了了时墨的猜想。
可是年龄又,对不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
心情很复杂。
良久,才扯出一抹笑容。
“如果,你的猜想正确的话,那我还真是,兜兜转转又回来陪你们了。”
时觅不知为何眼眶发酸。
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她目前见到的哥哥中,好几个都是她前世死对头。
大家的性格都是不容退让。
特别是时觅前世那傲然一切的性格,她不敢保证,如果她没死,让矛盾继续深化下去,她和几位哥哥们,会不会走到血海深仇的地步。
如果时墨的猜想正确,那她前世那一生,简直从一开始就伴随着极大的阴谋。
“所以…”
时觅又是惊呼一声,“所以你是想说,你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听到我的心声?”
时墨点头。
“那为什么前世听不到?”
时墨摇头。
他打住了时觅继续想这个问题的想法,再次开口。
“这几天我特地去查过你,倒是扒出了你不少马甲。”
时觅,“……”
骤然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
“但很奇怪。”
越容易,时墨越是觉得奇怪。
“之前查你,总是有人在背后阻拦,不管是查什么,只要和你有关,都屡屡遭受阻拦。”
“但是这一次,就像是有人觉得到了时间,刻意引导我查到真相一样。”
时觅闻言,一瞬间指尖发白。
她强自镇定,冷笑。
“有什么关系。”
时觅对上时墨的眼睛。
“若我没重生,说不定他们就真得逞了。”
“但可惜了,我时觅就是个变数。”
时墨怔住了。
那一瞬间,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娇软呆萌的妹妹。
而是曾和他冷静对峙过,一向被自信包裹的那个天才。
棠鲤。
时墨刚知道棠鲤和难觅是一个人的时候,遭受了挺大的打击。
于普通人而言,能够在一个行业做到顶尖,都已经很了不得。
可她不是。
她近乎全能。
这样的人才,如果不是死的早,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估量。
“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见到了谁吗?”
时墨问,想听时觅的回答。
时觅深吸了一口气,“说。”
时墨并未开口,而是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时觅。
时觅接过,抿唇。
是他。
秦为。
他比秦晚儿还小上两岁,是她前世的弟弟。
不过这位弟弟和时觅的感情最是淡薄。
秦为不比秦晚儿,秦晚儿不管怎样好歹还有向上爬的心。
因为家人的溺爱,他自小就认为他的两个姐姐应该赚钱养他,初中就辍学了。
时觅那时候都会定期给秦家一笔不菲的钱,所以秦为从来没有亲自来找过他。
那时候,不管是秦晚儿和秦家父母,也都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他,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果不是时墨提供的资料上写得详细,她险些都忘了这个人。
时觅看完,感觉凉意直蔓延到四肢。
“是他动了手脚。”
“秦晚儿可是他亲姐姐!”
时觅无法理解,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秦晚儿坠楼之后及时发现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那地方鲜少有人去,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就死定了。
“所以…”
时觅抬头看向时墨。
“你想让我怎么做?”
时墨并未正面回答时觅的问题。
而是将矛盾抛给了她。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时觅沉思了片刻。
“现在我们手头能掌握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时墨轻笑,“达成共识。”
“你能发现秦晚儿坠楼,是因为那天五哥带你去那栋楼。”
“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去那里查了,这时候,五哥和你……”
时墨顿了顿,再压低了声音,附在时觅耳边开口。
“如何?”
时觅捏紧了小拳头,“就这么做。”
两人达成共识,时墨便离开了时觅的房间。
时觅关上门,一股脑儿的瘫在了床上。
她有些烦躁的哀嚎。
“世道艰难啊……”
任笙笙不知从哪儿冒出了来。
她用她那短小的触须,吃力的在时觅的脸上扒拉。
“笑一个啦觅儿,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做人不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时觅倏地一下坐了起来。
“谁跟你说的?”
她要锤爆那个虚传信息的坏蛋的脑壳。
“难道不是吗?”
任笙笙一呆,“我做人参的时候,总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同一个地方。可是人就不一样,人可以自己走欸。”
“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你们,看来以后要学的地方还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