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在杰森心里，小丑死定了，不过他死亡方式确实还有待商榷。
杰森陷入了沉思。
这可是个几乎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干掉小丑的机会，而且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谋杀小丑，怎么不算是直接在打蝙蝠侠的脸呢。
哥谭也不止他一个小丑受害者，他完全可以打着作为一个小丑受害者，现在想要改造哥谭，让哥谭变得更好的旗号去竞争哥谭市长。
企鹅人不也是宣称要让哥谭变得更好吗?他完全也可以这样说。而且相比起企鹅人那明显的政客谎言，他肯定要真心实意的多。
恨小丑，甚至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所有人的人并不少，但站出来的人都死了。
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各种资金也是上层利益链的一环，贪婪的权贵们攀附在哥谭这棵大树上，从树的四面八方汲取着纳税人上缴的营养来壮大自己。
他们不允许改革，不允许有人动摇他们扎根哥谭的根基。
但杰森不一样，他自身的武力值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会被突然冲出来的刺客杀手几发子弹带走。
在黑邦争夺地盘时候的木仓战面前，对政客的刺杀都算是洒洒水的小场面。
他如果能当上市长，得到的好处也不仅仅只是伊斯米所说的处理掉小丑。
市长是哥谭的白天，蝙蝠侠是哥谭的夜晚。他完全可以凭此拥有和布鲁斯平等对话的机会，在处理掉小丑以后，心平气和……尽量心平气和的讨论哥谭的未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
他也注意到了企鹅人对于韦恩企业的宣战，这两天企鹅人把消息炒作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不知道也难。
企鹅人的出现挑动了哥谭多年不动的局面，利益链开始重新分配，这是一个对哥谭进行变革的机会。
杰森联想到了这一点。
在伊斯米提出当市长这个设想之前，他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参加竞选的事情。
就算是下属鬼鬼祟祟的拿着报纸，指着上面的图片问他是不是真的像报纸上说的就是红罗宾本人的时候，也没有。
他只是给下属加了点训练量而已，有空看着花边小报想七想八的，怎么看都是太闲了导致的。
他，杰森·托德，和红罗宾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看着论坛上各色乐子人挥舞着支持红罗宾参加市长竞选的消息，杰森迟疑了。
“但提到和竞选市长相关的，仅仅是红罗宾吧。”
杰森提出了这个疑问。
“你也知道，我不是红罗宾。”
他是红头罩!只是碰巧和提姆撞了色系而已，就被吃瓜群众默认为红罗宾也太冤了。
而且从色系上就能联想到花边新闻的吃瓜群众也很过分，问题又不完全出在他身上。
虽然他得承认自己当时给提姆戴自己的备用面具纯属灵机一动……但那不是看提姆没有戴防毒面具他好心资助一下吗!怎么就被传成了各种离谱的谣言!
“我还得先澄清谣言。”杰森说道。
“在澄清之前，我们还可以蹭一波红罗宾的热度，把观众的期待拉满以后，再说出真相。”
伊斯米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战人了，她提出了合理的建议，不过她还有个问题得问杰森。
“你是打算以哥谭东区的政治素人身份参选呢，还是以失踪多年，死而复生的杰森·托德的身份来参选?”
后者的话题度爆杀前者，但选择了后者的话，风险和收益并存。
最关键的是杰森本人，究竟想以哪个身份，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呢?
“当然是第二个，我不会有除了杰森·托德之外的名字。”
杰森甚至有点奇怪伊斯米居然提出了这个在他看来很奇怪的问题。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过去，也不掩饰自己对于小丑的憎恨。
他就是杰森·托德，从死亡中重新回到哥谭，为复仇与不甘而来。
选了红头罩这个名字也是为了搞事业而已，一个黑邦老大是韦恩家曾经的养子的话太奇怪了，想要在黑邦立足，拿出实力就足够了。
而且现在不少人也都知道了红头罩就是二代罗宾，黑面具都知道了，蝙蝠侠也知道了，再考虑到他打算参与竞选市长的计划的话，这层红色的面具就没有一开始那么重要了。
作为看过公司账本的会计，伊斯米也知道杰森现在手上是有一两家报社的股份的。
感谢黑面具，说分一半就分一半，各行各业都分到位，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怎么看都像是在悄咪咪培养未来的继承人，不过很明显这位被他单方面看上的继承人并不领情。
这次利用报社发声，不像是韦恩企业和冰山集团的隔空对轰那样需要讲究章法和步骤，而是要在这两个之间另外杀出一条吸引流量的路来，所以只要有报社愿意报道，再配合在线论坛的舆论宣传，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实在不行伊斯米还能重操旧业，联系之前订过的直升机撒传单，反正这次肯定是杰森出钱，她不用心疼。
看着源源不断现金流进账的伊斯米当然知道杰森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吝啬资金。
伊斯米大概讲了讲自己的计划，首先是要造噱头，吸引市民的目光让他们以为红罗宾真的要参选了，他们有希望看到红罗宾面具下究竟是谁。
等吸引了足够的曝光以后，再放出反转，进行下一步炒作。
“让你手下多申请点论坛的小号，平时维护在论坛上的活跃度，等我们的新闻放出来以后，可以让他们直接用数量控场引导舆论。”
伊斯米说道。
水军这不就有了，正好让杰森试验一下效果，要是之后涉及揭露企鹅人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揭露企鹅人这种事就不用配合线下的宣发了，揭露秘密这种事情当然还是最适合在网络上进行，这会有一种偷听八卦的刺激感，而不是看到报纸上冷冰冰白底黑字的宣告。
伊斯米对于自己的计划信心十足。
“好。”杰森点了点头。
反正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快得很。
伊斯米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办公室。
本来参加这次竞选的，真正有力的竞争者只有企鹅人一个，剩下的都是些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显然没办法和企鹅人同台竞技。
要是把企鹅人逼急了，说不定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在他们演讲的时候请他们吃子弹，大家都比较识趣，没有人想着去盖过企鹅人的风头。
所以法庭和企鹅人才对这次竞选如此的信心十足，甚至已经开始在考虑成功上位后的利润分配问题了。
这种半场开香槟的行为可要不得，翻车简直就是必然。
刚走出杰森办公室的门，伊斯米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详细的附上了具体的经纬度坐标，手机号是提姆的。
[救我。(体征出现异常时自动向紧急联系人发送)]
伊斯米转头重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我下午请个假。”
“知道了。”
杰森正盯着墙发呆，大概还在思考怎么当哥谭市长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突然推门的伊斯米把他吓了一跳，结果就是为了这么个事情。
“事情要是处理完了，你不来上班都可以。”
杰森又跟了一句。
所以不要再因为上不上班这种小事打扰他了。
对老板来说是小事，对打工人来说是大事。
伊斯米意外得到了杰森的承诺，大喜。
这不就是打工人们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弹性工作吗!
好耶!
离开杰森办公室的伊斯米翻了翻邮箱，发现了提姆之前还给自己发过一份邮件。
附件是一份名单和简单的说明，从时间上来看，提姆大概昨晚没睡。
这个作息……
提姆真的是正常的人类，而不是什么不需要睡觉的僵尸坐在计算机桌前打工吗?
死了也要打工的打工人，这么一想更加毛骨悚然了。
她曾经听说过一个惊悚的故事，在某家公司的码农在猝死后，工位上来了新人，结果有一天，新人不在工位上的时候，屏幕上也在自动写着代码。
当时把路过的经理吓得立刻辞职，打工人大概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威慑力。
公司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连忙调查，结果居然是新人的朋友在远程帮她写代码，而不是什么打工人阴魂不散的灵异事件。
所以说经理也不细心，要是键盘也在屏幕跳代码的时候自动敲击，那才是真正的灵异事件呢。
伊斯米接收了附件以后，本来都要退出邮件界面了，突然注意到邮件的居然有字。
[我从论坛上查到了一些和企鹅人相关的人员名单，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
看起来非常的公事公办，但居然说了这么明显的一句废话，尤其是对提姆来说，已经很有问题了。
伊斯米确信，提姆在真正公事公办的时候是非常讲究效率的，直接发一个空白邮件后面跟着附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基本上大家在看到附件的时候，也知道这封邮件的目的是什么了，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解释一句。
如果是单独出现了这一句话，伊斯米也许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但她又收到了短信，看起来提姆是把她设置成了紧急联系人?
这太刻意了，他们最近也只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见了一面，刚刚冰释前嫌的样子。
而且提姆真的这么好抓吗?
从邮件来推测，他很可能是在跑去调查的时候被抓了。
知道自己要去调查什么的提姆，真的会毫无准备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可能不太可能，但是，有没有可能，小红鸟是喜欢她?
伊斯米为自己的推论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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