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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0

  爆.炸?

  爆.炸!

  10号俱乐部怎么出现炸.药?

  在黑烟消散之后,随着鳄鱼尸体与窗户的坠地,俱乐部的大地震才刚刚开始。

  大批护卫赶往了事发地点,是在四号楼二层的某间贵宾休息室。

  事发时,爆.炸点附近有三个人。

  准确地说原先有两个人,还有一位是听到奇怪动静,赶过来看情况。

  深夜,十一点半。

  施密特伯爵与丧夫的玛德琳夫人来此幽会。

  两人前脚进门,后脚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窗户!是窗户的光线不对!”

  玛德琳夫人回忆着十分钟前的生死一线,她紧紧捂住心口,还没有从死神来了的危险中恢复平静。

  “我们隐约觉得在窗帘后面有阴影,我就去拉开窗帘瞧个究竟。然后,发现鳄、鳄鱼,它就扒在窗户玻璃上!”

  当时,玛德琳夫人被吓到脑子一片空白,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施密特伯爵见状,拉着人夺门出逃。

  忙中出错,两人很不体面地撞到了桌椅,狗吃.屎一般地摔到了地上。

  更加危险的是鳄鱼在试图冲破窗户。

  休息室很宽敞,三扇水平向外推开的窗户紧闭着。

  然而,边侧的上下提拉式玻璃窗没有关紧,玻璃与底部窗框之间有20厘米左右空挡。

  鳄鱼的脑袋冲着提拉窗方向,显然是想要从空挡处闯入屋内。

  倒地的两人慌忙又爬了起来,再次冲向大门。

  这一回,施密特伯爵终于触碰到了门把手,玛德琳夫人紧跟着也窜出门。

  两人再回头,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鳄鱼盯上了人类,一个劲地要破窗而入。

  施密特伯爵:“刚出门,看到波托斯基夫人朝这里跑来。”

  布兰度:“我在走廊上听到了奇怪的响动,有什么重重砸到地上,发现是施密特伯爵休息室方向发出的。我来看一看,担心伯爵可能摔伤。

  当我到门口,门开了,发现伯爵与夫人脸色煞白,像被什么追杀了。就听到玻璃窗的撞击声,鳄鱼撞击着木窗框,用不了一两分钟,它就能破窗而入。”

  护卫队长:“然后呢?”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要制止鳄鱼了!”

  布兰度说得理直气壮,这会一口俄语语调飙了出来。

  “遇到猛兽,怎么能不战而逃。逃也没用,人跑得过鳄鱼吗?”

  护卫队长:……

  确实跑不过,但就打得过了吗?

  不过,打猛兽的论调从沙俄人口中讲出来,真是非常有道理了。

  布兰度:“必须制止它,但手边没有枪也没有刀。酒!这时候就需要酒!”

  护卫队长:“为什么?”

  “喝啊。”

  布兰度理所当然地说,“没有一瓶伏特加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不行就该用第二瓶。”

  护卫队长:……

  很好,这很沙俄人。

  布兰度激动地说:“一定是上帝保佑!我们没能看到伏特加,但是看到了走廊花盆边有一只酒瓶。”

  这只瓶子显然很重要。

  玛德琳夫人重重点头,“是的,深黑玻璃酒瓶,但多看一眼就发现它的古怪,瓶口居然露出了半截线头。”

  酒瓶怎么会有线头?

  布兰度接着补充:“当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想用酒瓶砸一下鳄鱼,让它吓到摔下窗户也好。

  等拿起酒瓶细看,才发现里面是粉末混合物,隔着瓶塞能闻到一点硫磺味,我怀疑它是炸.弹。”

  施密特伯爵:“虽然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但它来得刚刚好。”

  布兰度:“接下来,我立刻用蜡烛点引线,朝着朝鳄鱼扔过去了。然后,它真的炸了。”

  布兰度脸上半是茫然又半是激动。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神勇,第一次扔炸.弹居然就扔中了,一定是今夜的打靶项目练出了准头。”

  护卫队长很想问一句 ‘你不怕吗?’

  这时,埃里克拨开了混乱围观人群。

  迅速打量布兰度,离得近看清楚了,确认这人除了衣服沾染些许烟灰,没有别的问题。

  埃里克脸上仍旧表现出非常担忧,像极了心疼妻子的丈夫,加快脚步冲上前,立刻握住了布兰度的手。

  “有没有受伤?您在爆.炸现场吗?究竟怎么一回事?”

  布兰度隔着手套,感到掌心被“焦急的波托斯基”写了一个字,是数字「7」。

  她当即懂了,在地下室有七条鳄鱼,已经被毒粉送去见死神了。

  “我没事,我很好。”

  布兰度的语气听着乐观且自信,还要原地转一圈以示自己很无碍。但转圈转到一半,左脚一软差点摔着。

  埃里克眼疾手快,立刻把人扶住。

  想要板起脸斥责几句,但更多是心疼地说:“好了!您就别逞强了。差点遭遇鳄鱼杀害,现在您需要休息。”

  布兰度:嘿!真不错,这戏是接住了。

  埃里克:即兴飙戏,习惯就好。

  转头,他一秒冷了脸,怒问护卫队长。

  “你的问话结束了吗?至少让我的妻子先坐下来再说别的。比起询问客人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认为你们更该查一查俱乐部为什么会有鳄鱼?那个大家伙总不能是客人私带来的吧?这里究竟是赌场,还是丛林猎杀场!”

  “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四位,请随我去三楼贵宾休息厅坐一会。”

  护卫队长说完,默默腹诽真不能怪他反应慢没照顾客人,而是波托斯基夫人表现得像是没事人。

  这会儿才发现,波托斯基夫人不是胆子大到一点影响也没有,而是一直硬撑着不肯示弱。

  等到她的丈夫出现了,才松了一股劲,泄露出了后怕的疲态。

  一行人去往了三楼贵客休息室。

  施密特伯爵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都拉开,确定了窗上没有第二条鳄鱼。

  他软着腿坐进了沙发里。喝了一大杯热茶,缓过了神来。

  “对了,M理事呢?他在哪里?”

  施密特看了看怀表,“四号楼是他的辖地,爆.炸都过去十几分钟了,他人呢?是该问问鳄鱼是从哪里来的?”

  护卫队长:“我已经让其他人分头调查,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

  玛德琳夫人毫不掩饰愤怒,“通知?!呵,这么大的动静,他还需要你通知吗?船赛赌局的押注点也在二楼,离得再远,他十几分钟也能跑……”

  突然,玛德琳话赶话地想到什么,她惊吓地提高了音量。

  “啊!不会吧!都是在二楼,那条鳄鱼是不是杀过人了?M理事该不会被咬死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

  护卫队长不信这种胡乱猜测。

  他安抚:“也许是M理事暂时离开了四号楼。等一等就好,现在巡逻队都启动了,一定能把潜在威胁都彻底排除。”

  布兰度与埃里克却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出事了,M理事那头说不定发生了异常情况。

  四号楼建筑的走廊结构是开口较大的U型。

  船赛押注与休息区在不同的两端,就算走过来有点距离,但疾步五分钟绝对能到了。

  爆.炸发生了十七分钟,不仅是M理事没有来,佩戴17号铭牌的服务生也少了几位。

  埃里克回想从室外前来爆.炸点的过程,没看到原本守在一楼与负一楼楼梯口的四位服务生。

  人呢?

  去哪里了?

  二十分钟后,四名护卫队成员陆续敲响了休息室的门,带来了三则炸裂的最新消息。

  第一,在俱乐部后门堵住了一个匆匆出逃的服务生。

  他佩戴了17号铭牌,是M理事的手下。被护卫队喝住之后,交代了出逃原因。

  出逃者文森特·鲍尔夫,他是M理事手下的鳄鱼饲养者。

  今夜22:40定时去检查,发现饲养的八条鳄鱼少了最瘦的那一条,而饲养池的盖子破了一个洞。

  鲍尔夫匆忙把消息报告给M理事。

  他和十三名知情的服务生立刻分头去俱乐部内找鳄鱼。

  当远远听到巨响,他觉得情况不妙,索性心一横就逃了。

  不快点逃,只怕重复法尔·福特的被杀命运,但还是被护卫队给拦住了去路。

  第二则消息,两名护卫队员去地下楼层找M理事。

  人没找到,但在地下三层某房外闻到腥味。破门而入,发现了七条鳄鱼暴毙蓄养池中,一条条都翻起了肚皮。

  最后一则消息最炸裂。

  队员D:“M理事死了。尸体还是热的,就倒在了植物园的花坛边上。”

  “什么?!”

  护卫队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爆.炸余波难道延迟袭击了他?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个消息?

  护卫队长:“怎么死的?被鳄鱼咬死的?”

  队员D摇头:“不是咬死的,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伤口。像是中毒,尸体扭曲,临死可能发生了痉挛抽搐。”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护卫队长抓了抓头发,灵光一闪想到什么。

  “对了,地下三层密室的七条鳄鱼死了。鲍尔夫说一条在22:40前逃走,当时剩余七条都活着。现在是23:44,你们发现七条鳄鱼死了,是怎么死的?”

  队员B不确定地说:“八成是中毒,也没看到鳄鱼有明显的致命外伤。”

  护卫队长双手击掌。“事情的发展很清楚了!今天有一伙杀手潜入了四号楼。杀手目标是毒杀鳄鱼与M理事,但没想到有一条鳄鱼先逃出来了。

  走廊花盆角落看到的酒瓶炸.药,原本应该是杀手给同伙准备的。同伙来不及去拿,鳄鱼攻击事件发生。波托斯基夫人幸运地发现了它,当成武器投掷出去,炸死了杀人鳄鱼。”

  布兰度:……

  埃里克:……

  这分析怎么说呢?

  说全错,又有几分正确;说猜中,却也非常离谱。

  布兰度承认今夜是有幸运儿出现,不是她,是施密特伯爵与玛德琳夫人。

  她以备不时之需,把调配好的粉末与引线分开装袋,悄悄随身捎进了俱乐部。

  在船赛赌局押注后,“波托斯基夫妇”分头行动,她就在废品处理间挑了一只玻璃厚度适宜的空酒瓶,做了简易炸.弹。

  杀伤力不算强,也就对付一两只鳄鱼。

  手持“酒”瓶,她不是闲逛到施密特休息室门口,而是特意去找人的。

  已知有杀人鳄逃出,总得处理这个问题。

  第一步找个能说得上话的盟友,那就找引荐“波托斯基夫妇”入门的伯爵,没料到的是刚好遇上了施密特幽会被鳄鱼猎杀。

  施密特可不就是有些好运在身上。

  不论是否引荐波托斯基夫妇入会,今夜都会有鳄鱼出逃发生。没了神勇的波托斯基夫人,谁又来救他与玛德琳夫人呢?

  指望护卫队吗?他们来的时候,能不能收个全尸还是问题。

  埃里克承认是他对蓄养池的七条鳄鱼下了手,但是M理事的死与他一便士的关系都没有。

  从时间线来看,22:40鲍尔夫发现一条鳄鱼出逃去找M理事,当时他还活着待在押注室内。

  死亡时间从22:40后算起,M理事的中毒是急性还是慢性毒发?

  埃里克戳破了护卫队长的“完美”推理。

  “M理事居然死了?你说杀手潜入,我们倒霉地被连累,可杀手不能带来鳄鱼!再说人与鳄是中同一种毒吗?你就敢说是同一批人杀的。”

  施密特伯爵一听,对啊,差点就被转移了话题。

  今天差点命丧鳄鱼之口,他可不管杀不杀手,只想追问鳄鱼是怎么回事。

  “其他理事呢?M理事死了,其他人不能都出问题吧!俱乐部怎么会有八条鳄鱼?!

  难道这是新的赌局项目?你们没有看管好鳄鱼,这个责任不能因为M理事之死就一笔勾销!”

  施密特伯爵摆明了要问责,三年的高级会员会费可不是白交的。

  他对护卫队长挥挥手,“你走,和你也说不清楚,你把罗伯特理事长叫来,我要和他亲自谈。”

  17位理事,有的像M理事不对外公布姓名,但其中理事长安德姆·罗伯特的身份却被一些高级会员们所知。

  罗伯特理事长是某位公爵的私生子,不可能有继承权,但也凭着公爵的偏宠做起了一些生意。

  施密特伯爵是这桩私情的知情者。

  他会来10号俱乐部参赌,三年来花了不少钱,也不是完全没头脑地扔钱。

  至少确定俱乐部管理层之中有自己能确定身份的人,是出了事可以找的人。不能钱花了,给谁赚去都一无所知。

  护卫队长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但被左一句右一句地质问,后知后觉发现鳄鱼一事不简单。

  鳄鱼养在四号楼,与M理事同时死去。没听说俱乐部增加鳄鱼赌局项目,所以这事很可能有大问题。

  玛德琳夫人:“等一下,你们抓住那个饲养员。我要去旁听对他的审讯,可不能你们说问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作为今夜的受害者之一,她不想放过任何一条杀人鳄,更不想放过养它们的人。

  布兰度立刻顺势表示了支持:

  “对!我也要去旁听。攻击我们的鳄鱼,它竟然不声不响就爬上了二楼窗户。太可怕了,是不是给它吃了特殊药物?”

  护卫队长不由提醒:“鳄鱼本来就会爬树。”

  布兰度暗道她知道鳄鱼能攀高,这就是为了调查M理事与动物兴奋药找个引子。

  埃里克:“爬树是一回事,爬窗是另一回事,为什么鳄鱼选择爬施密特伯爵的休息室?这里面有没有别的阴谋,都该查清楚。”

  施密特向波托斯基夫妇投去了非常赞同的眼神,也夹杂了自我庆幸与万分感谢。

  不愧是他引荐来的,就是为他着想。也幸亏今夜把这对沙俄夫妻推荐入会,否则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施密特:“要彻查到底。鳄鱼与M理事分别中了什么毒,鳄鱼怎么会被秘密驯养,我被攻击的原因又是什么?”

  护卫队长只能一边派人去联系罗伯特理事长,一边带着这四位去旁听审讯。

  深夜,罗伯特并不在俱乐部。

  在零点过后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怎么也料想不到俱乐部内出了大乱。

  等他凌晨两点赶到俱乐部时,这里更是翻天覆地式地大暴动了!

  对于驯兽师鲍尔夫的审讯结束了,他爆出了惊天大料——M理事的两校船赛坐庄计划。

  八条鳄鱼以特殊兴奋药喂养,在6月10日投入泰晤士河的比赛河段,制造“不可抗自然力”。

  当把十八位赛手给咬死咬伤,比赛失败的选项成真。没有人押注这一项,就成了庄家通吃。

  此事,知情者不多。

  M理事养了四位驯兽师,又选了十六位服务生,组成了二十人的秘密小组。

  药物是从法尔·福特手中得到的。

  鲍尔夫不知道福特从哪里学到的配方,福特在马戏团时用兴奋药粉对花豹詹姆斯做了实验。

  花豹对邮车的攻击都是福特在背后的命令,为验证药物可以控制动物。

  福特想赚大钱,也不知道谁从中牵线搭桥让他把药粉卖给了M理事。

  他在10号俱乐部成为初级会员,用卖药所得作为本金,起初赌博赚了不少钱,但没出一个月又输光了。

  那种情况下,福特参与到了鳄鱼计划中,以驯养动物的技术换一笔庄家获胜后的分红。

  鳄鱼与花豹的饲养却有很大区别,福特说鳄鱼冷血无情,不似豹子听话。

  他在6月3日的河道放鳄实验中,操作失误地把引药洒在了裤脚上,导致当场活活被鳄鱼咬死。

  出事后,M理事没有暂停鳄鱼杀人坐庄计划。

  今夜,鲍尔夫发现蓄养池的缺口,快速上报了一条鳄鱼出逃的消息。

  接下去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至于M理事是怎么死的?

  鲍尔夫表示真的不知情,但提到了一个疑点。

  在22:40,他敲响押注室的门后,不是如同往常听到M理事的应答就推门而入。

  今夜门从内部反锁,是M理事来开的门,没让他进去,而在门口耳语汇报了鳄鱼出逃的消息。

  当时,鲍尔夫觉得有点奇怪,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室内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大门,坐在客人席上,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知道他戴了高礼帽,身着英式礼服,椅子边还放着一根手杖。

  这位神秘人是谁?

  鲍尔夫没看清正脸。

  再问了其他四号楼的服务生,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印象,都对神秘人进出四号楼毫无察觉。

  神秘人与M理事之死有关吗?

  罗伯特理事长没闲心查这事了,也没时间精力去查炸.药酒瓶的来历了。

  当他抵达俱乐部,面对的就是暴动的赌客们,赌客们差点把10号俱乐部的屋顶都给掀翻。

  鳄鱼杀人计划被曝光!

  赌客们群情激奋,异常暴怒。

  为了获得两校船赛赌局的押注资格,谁不是屡败屡战。

  极少幸运儿能一天内就获取入场券,更多人是日复一日地来做挑战任务。

  花钱出力耗时间,好不容易获得资格押注船赛赌局,居然发现它有黑幕!

  庄家竟然出老千,想要做局通吃。搞出鳄鱼杀人,让血染泰晤士河。

  这些赌客不说人人身价不菲,但大多数都各有资产,其中不乏牛津、剑桥出身人士。

  在他们看来,赌船赛谁赢谁输是个人兴趣,而赌局沾上了故意杀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被谋杀的对象是同校校友,而且在举世瞩目的比赛中进行的谋杀必给两校荣耀造成严重打击,那怎么可以忍!

  罗伯特理事长面对暴怒的赌客们,彻底陷入了焦头烂额的状态。

  联络其他理事,共商要怎么安抚客人们的情绪。这事处理不好,10号俱乐部很快就会破产倒闭。

  如果今夜只发生了鳄鱼与M理事被杀,那还能遮掩消息,但是爆.炸了啊!

  炸.药一响,黄金万磅,俱乐部的钱是像流水一样要倒赔出去。

  黎明时分。

  炸响俱乐部的人却低调地离开了。

  “波托斯基夫妇”被玛德琳夫人热情地护送回旅店。

  为了谁送救命恩人,玛德琳与施密特伯爵好一番辩论,才争取到机会。

  她还发出了邀约,请这对沙俄夫妇在两校船赛上一起来VIP席观赛。

  不过,布兰度拒绝了,给出了一个简单理由。

  M理事长临死前见过一个神秘人,此人的行踪与目的不明。

  他会不会是鳄鱼计划真正的幕后黑手?M理事长只是一个前台代理人?

  能搞出鳄鱼杀人,M理事相关的那群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

  波托斯基夫人一炸,炸响了10号俱乐部,也炸开了暗藏的赌局黑幕。

  在没确定神秘人的身份之前,波托斯基夫妇要低调一点,不仅不在船赛上现身,可能也要快速离开英格兰,免得被盯上报复。

  这个拒绝的理由非常有说服力。

  玛德琳夫人只能表示期待将来,等神秘人落网,大家再热闹欢聚。

  6月8日,05:15,回到旅店。

  “波托斯基夫妇”的全套伪装被彻底卸下。

  布兰度与埃里克把住宿费留下,没走正门,提着行囊就跳窗离开了。

  晨光熹微。

  五点多的伦敦半梦半醒。

  两个人徒步走回伦敦中心地带。

  路上行人很少,偶遇走街串巷的敲窗人。

  敲窗人手持长杆,敲响沿街住户的窗户,提供人形闹钟的报时叫醒服务。

  埃里克看向布兰度。

  褪去了“波托斯基夫人”的伪装,小班纳特先生完全没有熬了一夜的疲惫,反而像是一夜好眠,这会精神奕奕地早起竞走锻炼身体。

  “我有一个问题。”

  埃里克问出昨日折腾他心脏的疑惑。

  “对于《心中有你》射击赌局规则,您是怎么判断的?为什么认为我押注了数字5?”

  布兰度:“服务生的语言陷阱,说明赌局的获胜标准不是人们习以为常的中靶就是赢。很可能是反着来,达成公式「押注数=10-中靶数」。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数字5?《一面之缘》赌局,您以路过的第五人性别为赌注,失败了。《千变化万》赌局,您押注13号瓷碗成功,它开出的石子数量是五颗。

  数字5两次出现,结果一败一成,对您而言是否格外记忆深刻?获得入场券要三局两胜,您会不会在第三局也写下5呢?尽管我们没有默契,但数字5是我们在赌局中一起遇到的重要数字。”

  说到这里,布兰度侧头笑了笑。

  “我大胆一赌您会写,而我能控制命中五枪。让数字5在三局中两次获胜,把它变成真正的幸运之数,这也不错。”

  埃里克闻言,心头一颤。

  数字5,原本只是自己单方面幻想选择的幸运数,因为B先生在五月回信了。

  现在小班纳特先生的一通操作,将数字5变为名副其实的幸运数。

  当幻想照进现实,这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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