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嘴往外,“我不配合门口那个丫头就先打我又绑我,现在账本全在他们那儿。这就是个喽啰,外头那个才是大头。”
齐保看了眼陈成,又看向门口被他直接略过的好看丫头阿栀,“……啊?”
找错人了?
柔妈妈都有些无言。
柔妈妈找齐保回来就是想让他控制住阿栀,然后请人去齐府报信是等齐管家善后收尾。
柔妈妈计划的好好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可怎么都没算到阿栀会这么难缠,还带了几个打手。
现在看齐保这样,柔妈妈就知道第一步棋算是废了,得知朝慕来了,说明第二步棋也没成功。
柔妈妈现在心底绝望,可她是真疼齐保,心里只盼着他能少受点皮肉苦,便将事情给他说明白。
“她查让她查呗,谁家庄子上没点油水,”齐保丝毫不觉得这是个事情,显然是见惯了,或者说在他的认知里这么捞钱才是常态,“就这点钱福佳郡主也值当的找人来查。”
他扭头要往外走,“妈妈你等着,我这就让人给我爹递消息。”
齐保撸袖子,嚷起来,“这个丫鬟这么放肆,看我先给你出口恶气。”
阿栀没等到朝慕,便扭头朝后看了眼,轻飘飘的眼神带着说不尽的凉意,“什么时候管家的儿子也算是我们齐府的少爷了?”
她道:“陈成,把人拿下,待会儿郡主来了再处置。”
陈成应,“是。”
“你们干什么,哎你们要干什么,我爹可是齐石磊,齐石磊你听说过吗,齐将军府的管家,跟齐将军是本家!你们放开我,你们……呜呜。”
齐保太吵了,陈成找了团布往他嘴里一塞,瞬间清净很多。
阿栀扭头看齐保,见他被捆在一边还在挣扎,不由摇头。打眼就能看出来齐保是被纵容长大的孩子,眼里根本没有“主子”两个字。
也可以说是齐府无主太久了,以至于十五岁的齐保都以为齐府是他自己的家,他才是里面的主子,是众人该敬着供着的三少爷。
“阿栀~”
听见声音,阿栀回过头便看见朝慕眉眼弯弯朝她走过来。
朝慕今天穿了身藕荷色衣裙,随着脚步迈动,衣摆轻扬,整个人带着少女的轻盈无害,像一块春日午后的清甜可口梅子味糕朝她而来。
阿栀神色温和不少,走下台阶迎过去,双手贴在小腹处颔首福礼,“郡主。”
阿栀余光看翠翠,用眼神询问她小郡主今天考的怎么样。
翠翠小眼睛睁圆,读懂阿栀的意思后,恍然大悟重重点头:过啦过啦,考的特别好!
翠翠偷偷竖大拇指。
阿栀舒了口气,看来小甜糕粘过来不是来寻求安慰的,那只能是……来显摆的。
身为郡主的贴身大丫鬟,自然要满足她的需求,捧着她夸着她,让她虚荣心得到满足。
“恭喜郡主通过太学考试。”阿栀心里其实很纳闷她是怎么过的。
难道是考福佳郡主的头衔过的?所谓考试只是走个过场,考的怎么样不重要,人到了就行?
朝慕缓慢眨巴眼睛,“阿栀怎么猜到我过啦?”
她扭头看翠翠,翠翠心虚地低头看鞋尖。
阿栀奉承,“郡主聪慧,定能逢考必过。”
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不好说。
“翠翠你跟阿栀说说我考试的事情。”朝慕提起衣摆进正厅,目光都没在柔妈妈跟齐保身上停留,直接坐在了主位上,昂脸等着听夸。
翠翠跟阿栀道:“郡主《女四书》全背了,特别流畅,礼仪规矩也是顶尖尖的,规范又标准,连贵妃身边派来的嬷嬷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她甚是骄傲,与有荣焉,小眼睛都亮晶晶的。
朝慕水润的杏眼也亮亮的,抬着脸,小表情写满了等夸,尾巴尖尖恨不得翘到天上。
阿栀抿紧嘴唇才忍下笑意,抬手拿新茶盏给朝慕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郡主好厉害。”
“是叭是叭~”朝慕梨涡浅浅,双手接过茶盏,同阿栀说,“你家郡主可聪明了呢。”
这个阿栀知道,她家郡主不仅聪明,心还黑。
居然偷偷摸摸把《女四书》全背了,然后在她面前还装作一副不会背求安慰的小模样,结果悄悄卷她。
阿栀挺起腰板,不甘示弱,表示道:“郡主您看,奴婢的账查的也不赖哦。”
一出手就是两条肥鱼。
她示意朝慕看旁边的柔妈妈跟齐保。
陈成十分上道,双手捧着已经大致算好的账本递过来。
朝慕单手接过,垂眸翻看。
翠翠趁机凑头跟阿栀小声说,“我们还以为你应付不来担心坏了,郡主刚出了太学院就想来找你,可惜不知道你去的哪个庄子。”
她小眼睛一喜,“还好我们刚到齐府门口还没进去,就见门外有个下人在跟志远说话,说你来了东郊,所以我们就过来啦。”
柔妈妈,“……”
请齐管家没请来,倒是替阿栀把郡主请来了,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