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白酒喝出回甘的甜味◎
天上的星刺破云雾,飞出闪烁的晶莹,知茗仰着头闭眼欣赏,时快时慢时多时少,总之不会停歇,她仿佛从银河遨游穿梭,星际飞行的旅行机,让她失重沉沦,乃至结束后,仍旧久久不能平息。
下午睡去,第二天中午醒来。
岑易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爱意驱使让她在还没有彻底清醒的状态本能的拥抱爱人,肌肤相抵的温热触感,比梦的里要好千万倍,掀开眼皮,眯了一眼——
“你醒好早啊...”
声音带着欢愉过后的沙哑。
“两点半了,不早了。”
知茗缩着肩膀,被她蹭的脖颈发痒。
“再睡会儿,昨天太晚了。”
忽然,岑易勾起嘴角,记忆瞬间被带回昨晚,不老实的手再度探去。
察觉到异样的知茗急忙去寻,摁在她手背上,咬着唇,软软的语气似娇似嗔“岑易...那个...你、你不是还困嘛...”
岑易反握住她的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腾的一下,知茗的脸火烧起来,即便过了青涩的年纪,可在这样的事情上,她还是不太能够彻底放开。
“就...还好...”
还好就是疼了,其实不用知茗说,岑易自己也知道昨天有些失控了,尤其是到后面知茗推自己的时候,但是没办法,她当时已经失去理智,那时候别说是推自己,就是咬自己,估计都没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岑易的手贴在知茗的小腹上,干燥的掌心带出湿热。
“你是不是太想我了?”
知茗转过身,一双美人眼缱绻旖旎,主动攀上岑易的肩——
“我也想你。”
正是因为想,所以昨天她推她的时候,才没有多用力,只是掌根抵在她的肩,一边摇头一边贴近。
“你这么疼我,我一点都不疼。”
说完,又往她怀里钻“我喜欢你这么疼我。”
“傻~”
“岑易...”
“嗯?”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岑易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满是餍足的表情,别说一件事,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会想尽办法给她摘来。
知茗滚了滚喉咙,从她的肩窝仰起头,带着几抹血丝的眼白透着不安的疲态——
“我们的事情,不要告诉你爸妈,也不要告诉家里的老人...你要是想我了,你就来,我就在这儿,我不会结婚的,我会一直等你。”
原本是闭着眼的岑易,忽然睁开了眼,眉间几不可察的压了压,并不是很明白知茗的话——
“什么意思?”
知茗垂下眼睑,牙齿轻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磨了磨“因为...家人很重要——”
“岑易...我爸爸不在了...所以...所以我知道家人有多重要,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外公外婆,他们那么疼你,这件事、会伤害他们的,所以...你能答应我,不要说吗?”
自从知道知茗爸爸得的是癌症后,岑易也能猜到他不在了,即便是过去了这几年,但毕竟是至亲,她不说,自己也就不问,但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心还是跟着揪了一下。
“你都说了他们疼我,所以他们肯定会理解的。”
怎么办,她不懂,知茗拧着眉头“....”
“你看看郑希,她们当年也很难,可是现在不也过来了,连孩子都有了。”岑易抚着知茗的眉间,想要将她的眉头抚平“宝宝,你不要怕,交给我好不好,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以保护你,这套房是我自己挣钱买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进岑家门的。”
岑易真诚和坦率的眼神打动了知茗,话梗在喉间,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窝进她的怀里,将湿润的眼角偷偷藏起。
“再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
“嗯。”
岑易的心在大起大落后终于安稳,搂着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身与心都得到极大地满足,片刻后便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听见她熟睡的鼾声,知茗睁开了方才阖上的眼,一对美眸皎洁明亮,有被滋润过后的水盈,也有通宵过后疲惫,她伸出手在岑易的脸上一点一点抚过,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没由来的又是一股酸楚漫开,渐渐地眼底忧愁暗生——
那件事,该怎么说...
说了,你...会怪我吗?
....
又是一个回笼觉后,两人才总算是解了昨夜里的乏。
岑易撑着头,被子随意的搭在腰间,任由身前的好春光外露,知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珠四处乱瞟,实在羞的厉害才忍不住的推了她一把——
“你起不起来?”
“起啊,不过你得拉我一把——”
知茗的手刚伸手过去,却又被她猛地拽回去,两处好春光贴在一起,别有一番柔/软滋味。
“你又胡闹~~”
“我闹什么了?”
岑易把右胳膊伸给她,偏过头故意咬上她的耳珠“你不知你有多累人,我的手都抬不起来了,下午吃饭,你得喂我。”
知茗臊面红耳赤,想挣开,却又被她在耳边吐出的热气酥软了骨头,微微收紧下巴,幽怨的眼神不肯依她——
“明明是你自己不节制,现在反而怪我,那...那我以后不要了。”
“我不节制是因为谁?”岑易猛地用力勾住她“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允许你昨晚那样叫我的?”
“......”
“再叫一遍,快点儿...”
“......”
——
她们和好这么大的消息,自然要告诉郑希她们。
电话刚一打过去,郑希高八度的嗓门差点儿没把岑易的耳膜震碎,赶忙拿开放在到桌上,免提都省了。
“我靠靠靠靠!!!你特么给我请客吃饭!”
“请请、我请,你声音小点儿,别回头吓着安安。”
“你——”
郑希没再说话,顿了一下,随着而来的便是爽朗的笑声,知茗跟岑易相互对视,她们听得出这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说是岑易请客,但郑希还在哺乳期,不能随便去外面吃,小孩子的肠胃敏感,没断奶之前,大人吃什么,就等于她吃什么,之前有次郑希稍微吃了些辣,当天喂完奶,安安就拉肚子了,这可吓坏了两个新手父母,又是打电话给两边老人,又是急急忙忙往医院跑,折腾了快两天,才知道是吃辣吃的,从那之后无论是宋垚还是郑希,在饮食方面都变得格外注意。
所以,商量下来就定在了郑希家里吃,一大早岑易跟知茗便往附近的菜市场去。
“花鲢怎么样?”
“可以来一条。”
“老板,来条大的。”
岑易鲜少逛菜市场,几乎每个摊位都被她逛了个遍,两只手的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
“你给我几个袋子,这样太重了。”
知茗伸手去拿,却被岑易躲开“不用,不重。”
说着又看向前面的牛肉铺“买些牛肉吧,我看着不错。”
休息日的菜市场人尤为多,里面还夹着电动车跟自行车,人挤人车挤车,把本来就不算宽的走道堵得严实儿。
“再买些水果咱们就——”
话没说完,岑易忽然变了脸色,知茗不见了,顿时慌了神儿——
“知茗!知茗!!”
“嗯?”
知茗在她身后的隔了两个的摊位挑水果,听见岑易叫自己,一扭过头就见这人,眉眼慌乱神色无措,站在人堆里好像寻不着回家路的孩子,这样的眼神让知茗的心瞬间抽痛了下——
“怎么了?”
摊位之间离得不远,最多也就一米的距离,岑易猛地跨过去,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嘈杂的环境里听得清晰,自己反应过大...
摇摇头“没怎么,挑好了吗?”
“还没挑呢。”
岑易看着小摊上的水果,随意点了几样让老板包起来,付过账后,拎起水果袋,顿了下——
“知茗。”
“嗯?”
“这个给你提。”
岑易给知茗分了几样最轻的,然后再把左手的袋子全倒去右手,空出的左手被勒出几道鲜明的红印....
忽然,知茗腕间一热,低头看去,被岑易牢牢的握住,出了菜市场,直到车门落锁,岑易慌乱的脸色才有了缓解——
“人太多了,下回还是去超市吧。”
...
她们到的时候郑希才哄着安安睡下,小小的孩子看着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大了不少,肉嘟嘟的小脸蛋透着粉红,知茗看的挪不开眼,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小家伙身上。
郑希揶揄道:“这么喜欢孩子?那你们也生一个呗~”
知茗愣了下,不知怎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个迷你版的岑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期待,要是生一个小岑易,好像也不错。
厨房里,岑易自告奋勇要给宋垚打下手,可她哪是会做饭的人,宋垚递给她一盘水果让她洗,然后就把她推去了客厅。
她们来之前宋垚就已经开始准备,不多时,菜便上了桌。
开吃前,郑希率先举杯“我以茶代酒,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紧跟着宋垚也忙端起杯“还有我,也恭喜二位了。”
这杯酒包含的意义太多,岑易看向知茗,伸过胳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竟不约而同的从辛辣的白酒里喝出了回甘的甜味。
“所以,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突然走啊?”郑希以为她们既然和好肯定是已经把话说开了,自然有什么也就直接说了。
“呃...我、我爸爸病了,我...我当时...”知茗支吾着,脸上的表情闪躲。
“去给我拿点果汁吧,在冰箱里,我想喝。”岑易突然出声。
“好,我这就去。”
知茗忙不迭的从椅子上起身,低着头脚下走的飞快。
这样慌张无措,郑希自然也察觉出异样,压低声音的问岑易“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是和好,但是...她不想说。”岑易蹙着眉“不说了就不说了,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我知足了。”
“啊?”郑希表情尴尬“那完了,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事儿...”岑易笑了笑“都过去了。”
随即一口吞下杯子里的酒。
等知茗再回来时,话题已经被岔开,郑希跟宋垚热火聊天的跟岑易讲着育儿经验,初为父母对孩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岑易边听边给知茗夹菜,让她多吃点。
叮——
手机震了下。
知茗下意识的扫过一眼,就见岑易快速滑走,但她还是看见了,一个很好听的这个名字——盛琪。
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天跟岑易同撑一把伞的女孩。
饭吃到一半,前一秒郑希还在嚷嚷着下个孩子要宋垚来生,让她也吃吃自己受的罪,后一秒就突然僵住嘴角,赶忙放下筷子,急急忙忙的便往卧室冲,宋垚目光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也跟着起身追去——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
知茗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的问“郑希她怎么了?”扭过脸去,就见岑易低着头,不说话光是笑。
“你笑什么?”
没等知茗寻到头绪,门板紧闭的卧室倏地一声大叫,是郑希——
“你轻点吸,疼死我了!”
知茗虽然没做过妈妈,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郑希应该是涨/奶了,轰一下知茗的脸急剧升温,自己刚刚还在那儿傻乎乎问?
“呵呵...呵呵呵——”岑易抖着肩膀,实在忍不住。
“你别笑了!”
岑易偏过脑袋,噙着笑意的眼睛来回在知茗身前瞟,知茗羞恼,一手挡在身前,一手遮着脸——
“色鬼!”
“我色什么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人家用的是吸/奶器,你——想哪去了?”
“....”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郑希她们就出来了,知茗顺着看去,宋垚手上果然握着吸/奶器。
知茗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偏偏岑易还要使坏——
“你脸怎么这么红?快...喝点果汁。”
“.....”
这顿饭边吃边聊,陆陆续续竟然一直吃到了晚上,宋垚见天黑了,岑易跟知茗又喝了酒,就没让她们走。
夜里,郑希拉着知茗睡在主卧,两人互相聊天说话,亦如多年前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她们褪去青涩,并且都了各自的归宿。
知茗撇见郑希胸口出的红印,不由的笑了下——
“你家宋垚晚上不会来找你吧?”
“放心,就算来,肯定也是岑易先开的头。”
郑希等知茗躺下后,把头顶的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小床灯亮着——
“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岑易肯定得孤独终老。”
“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怎么会好,一个人跟孤魂野鬼似的,成天烟不离手,虽然她嘴上不提,但我跟宋垚都看得出,她没有一天放下过你,但凡有点你的消息,她就往云城往黎县跑。”
“那...她家里呢?她...妈妈...”
“别提了,你走之后,她妈妈就逼她出国,她不肯,还跟她妈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她妈,只有过年的时候去一趟两家老人那边,不过每次也都是避开她妈妈的。”
“怎么会这样...”
“她那个人你还不了解?”郑希叹了口气,忽然笑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们好好的就行。”
知茗眼睛发酸,自己还是耽误了她。
两人越聊越起劲儿,似乎是要把四年话,在今天晚上都补回来“那你们是怎么想的要孩子?”
提到这个郑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脸唰的就红了“我告诉你,你可别笑我。”
“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哪会笑你。”
“为了宋垚。”郑希抿着嘴“虽说是结婚了,但是毕竟在国内还是不被法律承认,我想来想去,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牵挂,往后几十年万一有变故怎么办?而且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招人!”
“宋垚肯定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问题,就当为了让我们之间的感情更牢靠,有更多的牵挂。”
知茗哑然,她没想到郑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自己的眼里郑希一直都是自信漂亮的代表,但转念又一想,在爱情面前,谁又能真的不低头呢。
“那...我也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谁是盛琪?”
....
小孩子一晚上要吃好几次奶,宋垚心疼郑希,晚上都是自己起来喂,正冲着奶粉,就见岑易从客卧蹑手蹑脚的出来。
知茗不在她睡不安,轻轻地推开主卧门,看过一眼,才觉得放心许多,谁知,一扭头竟跟宋垚碰个正着,岑易顿时僵在原地——
“呃...你冲奶粉啊。”
“嗯,你...睡好了?”
“还好,我觉少。”
岑易赶忙回去客卧,但隔着门板宋垚都能感受都那股尴尬,其实宋垚想说,没关系的,自己刚刚也才看过。
——
原先房子里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剩下没用的就直接留在了里面,虽然折了一个月的押金,但至少后三个月的没再搭进去,知茗看着日历,计算着日期,这样的话今年过年自己就能跟岑易一起了。
出版社里最先注意到的是小何——
“知姐,你...你结婚了?”
知茗点点头,大方亮出手上的戒指“嗯。”
“结婚?谁结婚啊?”王姐听见这句立马凑过来,一眼就看见她手上的戒指“主编你结婚了?”
自从跟岑易在一起后,知茗就把藏在脖子里的戒指带在了手上,她并不主动说,但也不打算藏着,就像现在既然有人问,自己也就大方亮出戒指,点头承认。
一时间知茗结婚的消息就在出版社传开了,她长得漂亮,又是适婚年纪,自然都是恭喜的人,刚好也能借此将那些成天想要做媒人的念头打消。
“喂?你来了,好,我现在下楼。”
知茗挂断电话,同王姐跟小何点点头“我先走了。”
“好好好。”
知茗都进了电梯,小何的眼睛还没收回来,王姐卷着稿纸在他眼前挥了挥“行了别看了~人都结婚了。”
“怎么就结婚了呢?唉——”
刚一上车,知茗便在岑易的脸上亲了下。
“这么高兴?”
“嗯~”
知茗翘着嘴角,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
夜里,床上的人眉头紧锁,脸上的样子十分不安,下一刻便猛地被惊醒,手往旁边探去,扑了空,再抬头一看,卧室外面的灯亮着,她试探性的叫了声——
“知茗?”
恰好门外的人进来,知茗看岑易直挺挺的坐上床上,赶忙将灯打开,就见她一额头的汗,瞪着眼睛满脸惊愕。
“你去哪儿了?!”
“我?我口渴,起来喝水。”
岑易看见知茗手里的杯子,才好像慢慢缓过神儿来,她滚了滚喉咙,抬手在脸上抹了把,收垂下头收回目光——
“你喝完了吗?”
“喝完了。”
“那过来睡吧。”
岑易躺下的时候,紧紧握着知茗的手,她的掌心里全是汗。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我...我梦见你又要走了。”
知茗怔了下,她听出了岑易鼻息间的酸涩,忙向上抬了抬身子,把人揽进怀里“我不走,我哪儿不去,你别怕...”
“嗯...我不怕...”
知茗哄着岑易,直到她睡去,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抚摸着女孩单薄的肩膀,凸起的骨头让知茗难过,其实即便岑易不说,自己也感觉得到,她们重新在一起后,这人也还是不安的,偶尔有时接不上她的电话或者没有及时回她的消息,她就会到出版社门口来,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用一句路过上来看看解释,一次两次自己会信,但次数多了,总是这样的借口,就显得太苍白无力,而且像这样半夜里惊醒,也是常有的事,只要自己不在她身边,哪怕离开一小会儿,她就会这样...失魂落魄,无端惊醒满头的汗,一遍遍的噩梦,以及床头又亮着的小灯,每一处都扎着自己的心...她不应该是这样...
知茗知道,过去的事情岑易虽然不问,但这始终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一根刺,之所以小心翼翼时刻担心,也跟这些有关,曾经那么耀眼的女孩不该这样卑微,岑易是把自己放进了尘埃里来爱自己的。
知茗自责也不忍...她望着昏黄的灯光,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们之间早晚会因为这根刺越扎越深,最后溃烂流脓,知茗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想岑易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根刺必须拔出。
作者有话 说:
群54519197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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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