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四月天◎
岑易眉眼含笑,并不着急追她,反正她也只能在卧室,忽然庆幸昨夜被她咬破了嘴,这么好的女孩,不该那么快,应该慢慢来...再多疼她一些,再多珍惜她一些...
大概过了两分多钟,岑易才向卧室走去,推开门,传出音乐声,知茗陷在懒人沙发里,随着节拍慢慢摇晃。
方才收拢的心思再度勾出,岑易走过去,靠着沙发坐下,手指覆在她的头上,一遍遍捋着她的发。
知茗不像刚才那样羞涩,她从沙发里撑起身子,趴在岑易的腿上,问了一个特别傻又特别纯真的问题——
“我们真的在谈恋爱吗?”
“你说呢?”
“你把手给我。”
岑易把手给她。
“不是这只,另一只。”
“有什么不一样?”
知茗笑着指了指上面的‘月亮’——
好早好早以前,她就有所企图。
女孩一口含住岑易的虎口,把那颗月亮包在嘴里,她的愿望实现了,不要天上的月亮,只要手上的月亮。
被她含着的虎口像是触了电门,岑易浑身颤栗发麻,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她的内心,比拥抱跟接吻,更让人激动,她自问不是那种重欲的人,可从昨天到现在,她却一直逃不了这个字,就是想碰她,忍不住的想碰,怎么都好像不够...
“知茗,你在玩火。”
沙哑的嗓音,带出撩人的性感。
知茗没说话,仰起头闭起眼,无声的说:玩火就玩火。
岑易顾不得嘴上的疼,只是一用力,结好的疤立刻就被挣裂,提醒她现在不是过激的时候,不上不下的,弄心头像火烧,只能轻轻地碰着,摩着,用这样的方式解馋。
她难受,她也难受。
直到急促的铃声,打断僵局——
是岑易的手机,知茗望着她,刚才的柔情万千瞬间消失,神色慌张的盯着。
岑易知道知茗害怕什么,上一次就是这样的突然来电,搅乱了一切——
“别怕,没事。”
摁下绿色的接听键,点开公放,然后拉住知茗的手,用力捏了捏,让她安心。
宁嫄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易易啊,这周末妈妈有事,去不了外公那儿,你记得过去吃饭,顺便把礼物带过去。”
“好,我知道了。”
母女俩说完重点,通话结束。
岑易拉着知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放心了?”
知茗红着脸“我哪有不放心。”
娇滴滴的,撒娇撒在了岑易的心坎儿——
真好...有女朋友真好。
——
周五那天,岑易把车停在篮球场后面,那边有一大片空地,学校一直说要在这里修健身房,几年过去也没动静,平常她是不会把车停在这,因为距离偏,很少有人过来,周围的树枝四处乱长无人修理,白天光线明朗还好些,晚上空旷的厉害,有种阴森森包围感。
知茗仰着头,被岑易摁在椅背上亲,哪敏感往哪亲,贪婪的汲取,用力的探索,闻着她的发香,吮着她的耳珠,手还不安分的往领口里面试探。
“明天我来接你...”岑易气息不稳。
“我明天要兼职...”
话落,知茗的下颌蓦的一疼,岑易咬她——
“兼职怎么了?兼职就不用回家了?”
“来回很麻——唔——”
剩下的话未等说出口,就全被岑易吞进喉咙,舌尖一寸寸难耐的摩着女孩的牙床,含着她的唇瓣——
“抗议无效,乖乖听话。”
霸道却不失温柔的目光,直视进知茗的心里,让她的心房狠狠的颤了一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唯有将自己不留余地的奉上,方解相思。
从金色的余晖到星辰满天,再不走...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岑易拿出包里的唇膏,涂抹在知茗被自己吸吮到烂熟的唇珠,唇膏在唇上反出亮粉的光泽,岑易颇有懊恼,伸手又理了理女孩的领口,小圆领愣是被自己扯成了大豁领,不出预料,这件针织衫算报废了。
“我走了。”
“路上开车慢点。”
“嗯。”
知茗站在路边,目送岑易走远。
转过身的刹那,好像做梦一样,知茗的耳朵通红,浑身发烫,似乎被灌进热水袋里,低头看向被扯大的领口,肩膀微微耸起,一脸傻笑——
岑易她真的好喜欢...。
——
晚上,于丹丹在卫生间吹头发。
知茗想了想,阖上笔帽探过身去——
“丹丹,我想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心理社,是明天讲座吗?”
“是啊,听说这次还有好几个专门个从医科大心理院来的教授。”
“那...去的话要票吗?”
“你要去?”于丹丹有些诧异,之前像这样的讲座,她可都是避之不及。
知茗对上于丹丹诧异的目光,大方说道:“我想去听一听。”
“门票倒不用,不过座位恐怕不好占,你知道的像这样的讲座,凑热闹的人比真正有需要的人更多。”说完后,于丹丹给知茗推送过去一个名片“你加她,她叫张可,是参与这次讲座布置的工作人员,我已经跟她说了,到时候给你在前排留个位置,你明天跟她联系就好。”
“丹丹,谢谢你~~”
“又说谢?”于丹丹把擦完头的湿毛巾搭在椅背上“你怎突然想去听心理讲座了?”
知茗绞着手指,眼神探向窗外的黑夜,浓稠的夜色,星光黯淡——
喃喃道:“就忽然感兴趣了。”
....
第二天,讲座之前知茗提前跟张可联系,去的时候,前排的座位果然给她留好。
“谢谢你。”
“别客气,你是丹丹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举手之劳顺便的事。”
张可为人随和,打过招呼后,便去忙了。
今天的讲座人满为患,医科大的几位教授借用一些经典案例,为大家讲解心理方面的知识。
知茗拿出本子跟笔,时不时在上面做着笔记。
现如今社会发展迅速,无论年轻人、中年人亦或老年人普遍都存在焦虑,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情绪病,求学、工作、住房、结婚生子以及养老,生活中各方各面的压力似乎无孔不入,在不知不觉中入侵占领。
讲座进行了大一半,进入提问模式,知茗倚仗前排座位的优势,举起了手——
“这位同学,请说。”
“如果一个人在很小的时候被关进木箱子,长大以后一直怕黑,这种情况该怎么治疗?”
“大概是多大?”
“事情发生的时候五六岁,现在二十三岁。”
“黑灯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惊恐或者晕厥?”
知茗想了想,岑易好像没有那么厉害“没有昏厥,但会全身紧绷,无法入眠。”
“这是童年阴影造成的,我想你的这位朋友应该在被关箱子之后,也没有进行专业的心理疏导,一般来说,小孩子心智不成熟,遇见突发情况,不能像成年人那样消化,就算长大之后,面对同样的情景也始终带着以前的记忆感知,总觉得自己还处在当初的场景中,我的建议是试着跟亲人、朋友沟通,获得感情支持,这样可以给予患者安全感,稳定恐慌情绪,多做呼吸跟肌肉的放松训练,让自己的情绪先平静,再去面对黑夜,就没有那么难熬了,当然,如果可以最好的还是去医院,接受更专业的疏导....”
.....
讲座结束后,知茗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想如果当时岑易的父母不是只顾吵架,而是能多把心往这个孩子身上放一些,或许她也不会到现在晚上还要开灯睡觉,但换句话说,假若她爸妈在乎她,那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越想越心疼,知茗眉头蹙起,要是自己有超能力就好了,哪怕只有一次,可以回到岑易小时候,在她刚钻进箱子里,不...是在她爸妈吵架,在她害怕无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她抱走。
知茗翻开本子,盯着上面笔记,喃喃自语“支持疗法...”
....
她到家的时候,岑易还没有回来,之前发消息说要等晚上吃了饭才能回来,知茗站在卧室中央的毛绒地毯上,那就是说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岑易人在外公家,心却早飞去知茗身边,好不容易挨到八点半,她才火急火燎的往开车往家赶——
“对不起,我马上就到。”说好要去接她的,也没去成,岑易特别愧疚,即便知茗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总觉得委屈了女孩。
以前初中时候,有次考试作文题目《我最重要的人》,当时大家不外乎都写的是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老师看后却笑,说等到你们长大,如果还能这样想,那你们的爸爸妈妈跟爷爷奶奶可就太幸福了。
年纪小不懂情爱,现在才有所体会,没有血缘关系,却可以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如果重写这篇作文,主角真的要换了。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知茗握着手机,软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又不着急,你慢慢开,注意安全。”
几番温柔的耳语,稍稍让岑易那颗急躁的心安了些,忽的心头一动——
“那你亲我下。”
另一端的知茗突然就没声了,岑易憋着笑,她知道女孩害羞,但就是很想听——
“知茗....”
“mua~~行了吧,你好好开车,我挂了。”
知茗捂着脸,烫烫的,红红的,幸好岑易看不见。
就算看不见她的脸,也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低着头,然后从脸红到脖子根。
岑易生出莫大满足的同时却也受宠若惊,恨不得后背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去,然后狠狠得亲她。
快到小区门口时,她停下了车,望着花店里的红玫瑰蹙了蹙眉,太粗心了,怎么能到现在还没给她送过花?
“老板——玫瑰全要了。”
捧着一大束玫瑰,半边身子都被挡住,岑易听见电梯里有女孩子惊讶的声音,嘴角不由得勾起笑意,她的知茗一定也会很高兴。
紧了紧怀里的花束,望着不停攀升的电梯数字,等不及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开心的模样。
“知茗!”
冲进门里,叫着她的名字,没人应。
岑易抱着花急急跑去卧室,又是一声——
“知茗!”
“把门关上。”
知茗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有点闷闷的,岑易听话的关上门。
门板将光亮关在外面,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此刻的房间里漆黑,岑易的手掌渗出些汗来,她不大适应这种氛围,很是紧张——
“知茗,你在哪儿?”
她伸手想去开灯,摁了好几下,灯也不见亮。
“我...我回来了...”
捧着花想给她惊喜。
“我在里面,你往里走。”知茗的声音仍在不知名的暗处。
岑易的呼吸有些急促“你别闹了,太黑了,我不习惯。”
“我就在床边,你再过来一些,就能看见我了。”
听到她的声音,岑易强忍着不适,慢慢挪动步子,此时知茗的话语不断,像是黑夜里的灯塔,一点一点为她引路——
“岑易,再往前走几步,只要几步就好...”
“你可以的...”
“我就在这里...”
岑易被知茗鼓励着,终于靠近了床边,她看见微弱的光亮,似乎是荧光圈,发出幽幽的荧光——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七个....直到床头。
滚了滚喉咙,眼睫颤动,没有人啊——
“知茗,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这儿。”
下一刻,床头的箱子被掀开,知茗从里面站起身,与此同时满天的星光,也随着箱子的打开,而铺满整间卧室。
数不尽的星辰满天闪烁,每一颗都似仙界洒下的珍宝,幽蓝如水的丝带浑然天成,仿若置身浩渺宇宙,头戴星斗,脚踩银河。
顺着银带望去,星辰里的女孩美的不可方物,岑易好像看见了天上的仙女,抛下手中的玫瑰,与她的仙女相拥——
“知茗....”
“是我。”
知茗任她抱,由她用力的将自己圈进怀中。
“不怕了,是我...”
岑易鼻腔发酸,眼眶泛红,后脑被知茗的手掌轻抚,她能感受到,她的怜爱。
“以后再不会有人丢下你不管了,以后你的黑夜由我来守护,我会好好保护你。”
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岑易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忽略的,看别人有父母疼爱,可以阖家欢乐,她却只能缩在一角不敢妄想,长大后,更是将自己封闭,以为只要足够冷漠,就可以抵抗严寒,现在看来错了...全错了,自己没有一次是真正的面对过,为什么一直怕黑,就是因为逃避,不让伤口触碰阳光,伤口又怎会痊愈?
“知茗...”
“我在...”
知茗听见了岑易的哽咽——
“他们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我要你!他们不要,那就都是我的...岑易,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太阳,是我的全部,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吸引,你不知道我有喜欢你,想尽一切办法跟你做朋友,跟你亲近,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岑易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不停地狂流,知茗并不劝她,而是用尽全力抱紧她,如果可以,她愿与眼前的女生,融为一体,做她的血,当她的骨,只要她需要。
是公主,也可以是骑士。
放下剑给她全部的爱,拿起剑为她披荆斩棘。
长久以来无人料理的伤口,在黑暗中迅速生长愈合,一道神奇的力量,温柔的注入体内。
岑易恍然——
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知茗了。
....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知茗浑身像散架一样,呆愣了几秒,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
知茗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卧室,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卧室,只记得...指腹被水泡的都皱皮,指甲掐上去隐隐泛着疼。
“醒了?”
岑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知茗不做声,趴在枕头上,眼睛闭的紧。
“那你睡,我先起。”
话落,趴在枕头上的人立刻滚了过来,伸出胳膊把那个说要起身的人圈住,但也还是不肯睁眼,带着早起后独有的鼻音,奶声奶气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细细白白的胳膊连毛孔都看不见,仿佛被裹了一层奶油,细腻可口,岑易探出手指碰了碰知茗的小耳朵,与身上的白皙不同,这对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它告诉我的。”
女孩恼了,去抓她手,可刚挨上,又慌忙缩回来,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耳朵比刚才红的更厉害。
大概过了两三秒,刚刚缩回去的手,再度寻去,触到岑易的指尖,一点一点缠进手心。
岑易的手指骨骼均匀,根根纤细修长,指甲也修剪的圆润齐整,以前光觉得好看,可经过昨晚,却知晓了她有多‘坏’。
“喜欢啊?”
“才没有。”
“口是心非....”
知茗急了,伸手去捂她的嘴——
“你不许说~~”
岑易不躲,宠溺的望她,啄着她的掌心,顺着掌心一路啄到手腕,最后俯下身去,落在她的耳畔——
“疼不疼啊?”
忽然,知茗顿住,水润的眸子定在某处发怔,两颊的颜色肉眼可见的发红,脑中的回放键被开启,最刚开始的时候,是很疼的,但过了会儿...好像就没那么疼了,再到往后...不仅不疼,相反还有点舒服,那种抓心挠肝的舒服——
糟糕...自己好像一直在喊。
“那个...我睡好了,我要起来了。”
知茗甩开岑易的手,裹着被子像只软脚虾,着急慌忙的往浴室钻,到了浴室,情况更糟,环顾四周,头脑中的影像更清晰了——每个地方她们都....
“呼——要死要死~~~”
女孩背对着镜子,使劲晃头“你还是知茗吗?冷静冷静~~”
看着她害羞逃跑的背影,岑易更爱了,昨天夜里,这人热情的不像话,一直拉着自己的手,问自己会不会,说要是不会也没关系,慢慢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她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否则后半夜,自己也不会那么失控了。
回想昨夜,岑易也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
跟着去到浴室,就看见女孩小小的身子裹在被子里,眼睛盯着地上的睡裙皱眉,岑易也有点尬,地上的东西,应该不能再被称之为睡裙了,现在就是两条布,是昨晚自己亲手撕碎的。
走过去,从后面隔着被子抱住知茗——
知茗不情愿的扭了扭“你把我睡裙撕坏了...你赔...”
“我赔,我把我自己都赔给你。”
“你本来就是我的”知茗说的理直气壮,而后嘟着嘴又心疼起睡裙“可是我现在没衣服穿了...”
“穿我的。”
岑易刚把手里的大体恤拎到她眼前,厚重的被子就盖到头上,知茗夺过T恤,推着她,把她推出浴室,嘭一声将门关上,等岑易把被子从头上拿开,浴室的门早都被里面的人锁住了。
“喂~~喂喂~~”
连唤了几声,也没人应,岑易手叉在腰上,一脸无奈,吃都吃过了,看看又怎么了?
等知茗洗漱完毕,再出来的时候,岑易正靠在门框上等她,故意寻着她的眼,笑的不怀好意。
“你还笑~~早上的课都去不成了。”知茗轻声抱怨。
不知道是不经了昨夜的缘故,现在的知茗眉眼间透着股说不出的一抹妩媚。
“那就不去呗,一节课而已,你又不是没旷过。”
岑易揽过女孩的肩,收敛起坏笑,正色道:“再睡会儿吧,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刚褪下的绯红,再度浮上脸来,虽然她现在挺正经的,但知茗总觉得她是假正经——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怎么那么会?”
这话?
岑易再脑子里打了个转,说出口就成另外一个意思“怎么?舒服啊?”
“!!!”知茗气的想咬她。
作者有话 说:
群54519197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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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