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李倩倩有点被自己吓到，男人面带歉意道：“抱歉，好像吓到你了。”
李倩倩急忙道：“没有没有，刚才还以为你是我朋友……”
男人又轻轻笑了一声，这一笑差点把李倩倩的魂都勾没了。
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呜呜呜。
李倩倩又开始犯起了花痴，全然不知自己这副样子可能会有些不礼貌。不过男人也没介意，看着她自然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吗？”
李倩倩想也不想就说：“对，有一个是我同事，另一个是他男朋友。”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仿佛是错觉，他说道：“啊，男朋友……没想到……”
后面三个字他说的很小声，像是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语气很淡，李倩倩没听到，实际上她现在也顾不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李倩倩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她怎么就把白楠男朋友顺嘴秃噜出来了，说好的不会跟别人说。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个人就是个长得好看的陌生人，都不认识，说出来也不要紧吧。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李倩倩多少还是有点愧疚自己的不守信，看人的眼神都有点飘忽。她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
那人看了眼手机，面带微笑对李倩倩说：“不好意思，我对象催我了，先走了，有缘再见。”
说完他便迈着长腿往前跨几步走出了超市。
晴天霹雳！李倩倩站在原地呆若木鸡，闺蜜什么时候出来的她也不知道。
刚才那个人说什么！
对象！
那人有对象了！
三分钟前才宣布遇到爱情的李倩倩在此刻彻底破灭。
妈妈，我失恋了呜呜呜。
——
尚程的外公外婆住在苏城的老房子，很早之前尚鹏非就想把老人接过来一起生活，但是两位老人家念旧，也习惯了苏城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两人都不肯过来住。老人家不过来，每年过年的时候尚程一家都会去苏城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这几天白楠能明显感受到尚程情绪不太对，表现在尚程比平时要更加黏人。两天前尚程放了年假，他和白楠在家不出去，整天腻在一起。白楠倒也挺享受这样的时光，只是这两天尚程太黏他，让他有点无奈。
白楠从沙发上起身，尚程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走到一处，白楠停下来，尚程也止了脚步。
白楠觉得尚程就像一只粘人的小狗，哦不，大狗，主人到哪他跟到哪。白楠转过身，失笑道：“我要上厕所。”
闻言，尚程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这里是洗手间门口。他哦了一声，说：“你去吧。”
白楠笑了笑，转身进了厕所。
出来时尚程还站在门口，白楠见他心不在焉的，问：“怎么了？”
尚程上前一步把白楠抱住，下巴搁在白楠肩上，没有说话。半晌开口：“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
白楠抱着尚程，他知道尚程这两天的反常是因为要去苏城。苏城并不远，从这两个小时的车程，白楠知道他过年肯定要过去，这事儿白楠以前就知道了。他也很不舍，但他也不会要求尚程做什么。他拍拍尚程的背，轻声说：“嗯，我在家等你。”
尚程没了声音，抱着他，又过了一会儿，他说：“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订个酒店。”
白楠大脑空白一瞬，震惊道：“什么？”
尚程继续说：“或者我在那吃完饭就回来陪你。”
面对尚程令人心动的提议，白楠有一瞬间是想答应的，但理智很快被拉回来。
他说：“不用折腾，你去吧，王哥之前叫我过年去他那吃饭，我不是一个人，放心吧。”
尚程沉默了，尽管心里不舍，但最后也只能说个“好”字。
大年二十九。
清晨，尚程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被扰乱清净，他拧眉去摸索床头的手机。怀里的人动了动，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头发，不一会儿，怀里的人恢复原状，安安静静躺着，他才把电话接起来。
他始终闭着眼，没看是谁打过来的，一接，原先的困意跑了大半。他不悦，睁开眼，眼底尽是烦躁与怒气，眉头拧得更紧。
“尚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来就一顿轰炸，声音又大又吵。
尚程本就心烦，听到王明安不着头脑的话，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几秒，手机又响了，尚程忍着直接把电话挂掉的冲动，想了想，还是接了。
“有事说事，别说废话。”
尚程趁对面开口之前抢先说，白楠还在睡，他不敢太大声，但冰冷的语气不难让人发觉他在强忍怒火。
估计是意识到自己一大早就扰人清梦有点不好意思，王明安语气收敛了些，但仍有些激动：“你是不是把我地址告诉那谁了。”
尚程短暂反应几秒，眉梢一动：“郑爻回来了？”
听尚程真情实感的疑惑，王明安估摸着应该不是尚程说的，不知道那小子从哪打听来的。王明安愤愤道：“对啊，现在就在我门外站着呢，我真是倒了血霉，一大早就这么晦气。”
尚程没挂王明安电话，只是提醒道：“小点声。”
王明安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说：“我就是控制不住。”
尚程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怕王明安声音太大，他打算去阳台。刚动了一下，搭在他腰上的手稍微使力，抓住他的睡衣。
白楠睁开眼，微仰着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尚程，声音沙哑道：“你去哪儿啊？”
两人离得近，白楠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手机，王明安似乎愣住，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白楠？”
尚程把手机拿开了些，温柔地在白楠额上亲了一口，轻声说：“我去阳台接个电话，乖，再睡一会儿。”
半梦半醒的白楠格外乖巧，说“好”，然后又闭眼继续睡。
尚程穿着睡衣走到阳台，电话里没了声音，他看了眼手机，通话还没结束，他问：“还要继续说吗？不说我挂了。”
王明安终于出声，有点激动，但这次的激动却不同于刚才，惊讶道：“刚才是白楠的声音没错吧，我没听错吧，你和他睡一起了？”
外面天气不错，太阳已经出来，金黄的阳光洒在对面的高楼。早晨的温度低，阳台没有暖气，尚程眯眼看着对面的高楼，呼出一口白气：“我和白楠同居了，我们天天一起睡，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