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胆小鬼引了疯批霸总的魂后失魂啦>第73章 如果我死了

  “有些问题该问,有些问题就不该问!”戏殷把茶杯重重磕在茶桌上,“将死之人就不应该问这么多问题,告诉你也只是想让你走个心安,就算你是故意引诱我说出来这些话我也不害怕,只……”

  “真的吗?”

  一个声音打断戏殷。

  戏殷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等回头看见那角青玉色锦袍,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诈了。

  “哈哈哈哈哈!”他捧腹发出低低的笑声,手捏碎茶桌,咬牙切齿道,“你们真是好样的,联合起来套我的话,哈,愚蠢,愚蠢至极!”

  他怒目圆睁,茶桌在他手中化为粉末,怒不可遏地瞪着帝髯,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但帝髯的目的已经到底了,让玉玄知晓自己的身世,然后和帝髯鹬蚌相争,而他成为最后的获利者。

  这是一场豪赌,因为一旦戏殷拒绝他的要求,那他就会落到一个众矢之的,而且即便到了现在,他的处境也不算安全,如果玉玄脑抽选择原谅戏殷,那就糟糕了。

  不过……

  他看向玉玄,一向彬彬有礼冷淡的他此时正目眦欲裂地望着戏殷,往日不起波澜的眸底也充满了愤怒。

  帝髯收回目光。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玉玄是真的生气了。

  “戏殷,你明明告诉我……你明明告诉我,我父亲的船是意外翻的!”玉玄抓住戏殷的胳膊,眼球涨满红血丝,脸因为生气而通红,“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倘若告诉了你真相,你还会全心全意为我卖命吗?”戏殷推开玉玄,手放在他的头顶,开始释放鬼力压迫他跪下,“还有,奴隶不能对主人大呼小叫的,这是规矩!”

  玉玄想要反抗,但两人力量悬殊过大,只能被戏殷屈辱地按在地上,他咬紧牙关想大声怒吼宣泄自己的愤怒,但当嘴张开后,竟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怔忪了片刻,抬头愕然地望着戏殷。

  “我说过,奴隶不能反抗主人。”戏殷俯身用食指抵住玉玄的唇,眼睛眯成一条线,其中深黑的瞳孔闪烁着阴鸷,“我不喜欢吵闹,更不喜欢你们这种蝼蚁忤逆我。”

  玉玄望着抚摸自己脸的戏殷,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他害死自己父亲的画面,愤怒燃烧他的理智,屈辱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啊啊啊啊啊——”

  他说不出话,只能如乌鸦一样嘶哑地喊叫,握着手中的剑凌乱地向对方劈去。

  戏殷轻松躲过,微微摇头:“真是可惜呀,培养了你这么久,讲真的,杀了你我会感到惋惜。”

  玉玄仍旧胡乱挥舞刀剑,帝髯注意到玉玄涣散的瞳孔,想到刚才戏殷掌捆玉玄的手,和昨天下午扶竹的情绪异常,瞬间恍然大悟。

  戏殷对玉玄下了手脚,他对他起了杀意!而扶竹昨日之所以会感到悲伤情绪,应该是帝髯对塔做了什么,而扶竹触碰时受到了影响。

  难道……

  帝髯回头往塔的方向看去。

  离开这里的方法就在塔里面?

  “竟然发现了吗,可那又怎么样呢?”戏殷嘲讽地轻笑摇头,“你不过只是一个凡人,即便知道了也没实力走出这里。”

  “嘘,保持安静 。”他戴上手套,汇聚黑气唤出弯刀,笑意盎然地抵住玉玄的脖子,刀尖往里不断加深,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帝髯,“下一个就是你!”

  帝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应该是他没料到戏殷会把力量握得这么紧,一点不愿意分给别玉玄。

  他没有跟玉玄合作过,从他的谈吐行为看以为他力量很强,但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拉了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他奔上前,想要阻止戏殷,但一道屏障阻碍他的前进。

  在扣人心弦的时刻,一支缠绕玫瑰的箭划破屏障击中戏殷的手。

  玫瑰缠绕戏殷的胳膊,黑色的血将红色的玫瑰染黑,荆棘勒穿肉和骨头。

  戏殷因吃痛不得不放开玉玄,后退几步开始处理荆棘。

  荆棘上的几个玫瑰花骨朵绽放,吹落后落在帝髯脚边,他弯腰准备捡起,在触碰的一刹那,赤红的玫瑰竟变成了向日葵。

  柔软的花杄缠在帝髯手上,轻轻的,生涩的,带有柔情的触碰。

  帝髯自然认得出这箭,他回眸看向山坡口 ,看着站在那里的扶竹无奈叹气:“不是让你乖乖待着吗?”

  “我有分寸。”扶竹撕开箭刺穿的缝隙,走到戏殷的面前,“我都听到了,戏殷。”

  正在清除荆棘的戏殷动作微顿 ,他抬头错愕看着扶竹,短暂沉默后问:“愿意和我回家吗?”

  “我真的有家吗?”扶竹提出反问,他看着戏殷支支吾吾地别开脸,忍不住冷笑,“戏殷,一切都晚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戏殷眼神一狠,他瞬移到帝髯身后,将弯刀环住他的脖子,“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扶竹,乖乖和你的情人说再见吧!”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弯刀刺破帝髯的皮肤,戏殷笑容越发狂妄,他已经想象出扶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他的样子了。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反观扶竹,神色淡淡的,没有崩溃,更没有伤感,一副“快点结束,妈妈叫我回家吃饭了”的懒散样。

  戏殷暗觉有炸,他咬紧牙,逼着帝髯和他一起后退,单手撩起头发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在暗处埋伏了人,一旦我对帝髯动手你们就发起进攻对不对?”

  “戏殷,你是在劫持人质吗?”扶竹走近帝髯,歪着头无奈摇头,“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你杀不了我的。”戏殷提醒道,“而且我是有编制的阎王爷,如果你杀了我,奕权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男。”

  “谢谢提醒,但我一开始就没这个意思。”扶竹放下弓箭,单独抽出一个箭矢,慢条斯理地放在手心,低垂着眼道,“我不会不自量力地挑战地狱的王,但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你想做什么?”戏殷问完把自己给逗笑了,“错了,我不应该问你想做什么,哈哈,毕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你们,我要让你们灰飞烟灭,让你们永远无法相聚!”

  “很抱歉,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扶竹把袖口往上挽了挽,将一个箭矢放在手腕上,眉眼弯弯,“猜猜,向日葵下的黎明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扶竹手腕上的箭矢破裂开,几夺小巧的向日葵从中探了出来,它们蛰伏在白皙的手腕上,随夜里的晚风小幅度的摇动。

  戏殷以为扶竹是想靠那诡异的箭矢攻击自己,挟持着帝髯往后退,沉声命令道:“把箭矢放下然后后退,后退!我命令你后退!”

  但扶竹不仅不听,反而放肆地前进。

  生长向日葵的藤蔓如花环一样圈住扶竹的手腕,扶竹眉眼弯弯,好似不染尘埃的神明。

  但帝髯却发现了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在他眼中那盘踞的藤蔓跟马陆一样让人恶寒,他从脖子上剧烈的疼痛中抽出几分神,目不转睛盯着扶竹的手腕,想看出几分破绽。

  “出不去没关系,毕竟这里还有几分钟就要消失了。”扶竹瞳孔猩红,脸上的皮肤出现类似吻痕的红点, 他的衣服幻化为一件黑袍,他掀开碍事的帽子,粲然一笑,“我会为你准备一份惊喜,以报答您这么多年的『恩宠』。”

  “是吗,我拭目以待!”戏殷丝毫不显怯场,冷静自若地嘲讽,“但希望某人不要说大话,别把玩具当惊喜。”

  两人的声音帝髯没有听进去一点,他的注意力全在绽放的向日葵上,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感到不对劲了。

  他视线往下移,深红的土地是那么刺眼。

  血……藤蔓在吸食扶竹的血!

  他察觉到扶竹是准备做什么傻事,挣开戏殷想要阻止,但却看到疯疯癫癫向这边攻击的玉玄。

  戏殷轻呵一声,抓过帝髯替自己挡刀。

  肩上传来刺痛,帝髯却顾不了这么多,因为扶竹的藤蔓已经蔓延到了心脏。

  扶竹没有实体,藤蔓是在实打实地伤害他的魂体,如果一会儿自己死了,虚弱的他又该怎么逃出这个地狱?

  砍到帝髯的玉玄已经彻底懵了,他杵了几秒,忽然瘫在地上失声的恸哭,过去的种种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戏殷的力量还在他的体内作祟。

  灌满负能量的身体出现伤口,他用手去遮 ,但手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身体破坏的速度。

  “如果我死了,地狱将会降临这个世界,”扶竹戴上帽子,回眸冲帝髯粲然一笑,“先生,我看不见人类的烟花了,不过,我给你看看我眼中的烟花吧。”

  帝髯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一边暗嘲尸体竟然也会受伤,一边往扶竹的方向走。

  踉踉跄跄的,每走一步面色就苍白一分。

  戏殷看不惯帝髯这个样子,抓住他用弯刀抵住他的胸口:“我要挖出你的心脏。你既然学着伊卡洛斯追逐太阳,那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