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使劲推着他也没能将他推开,反而被他扫荡了整个口腔,细细啄了一番。
蒋天合着双眼,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鼻尖。
他能听到蒋天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方时舟也丝毫不留情的咬在了蒋天的下唇。
蒋天吃痛,短哼一声,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迅速蔓延。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却简单粗暴的吻,方时舟一时间有些恍惚,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
素白的大床,晃眼的灯光,模糊的人脸,两具纠缠的身体,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在梦里喊过的那一声声蒋天的名字……
随着这个不合时宜的吻,脑子里的画面居然和现在高相似的重叠。
此时的方时舟已经被蒋天半推半就的推捯在沙发上。
当蒋天哑着声音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渴望时在他耳边轻声喊了下他的名字。
“方小舟……”
毛毛的,酥酥的,还有些麻。
这三个字,就那么不经意的扫过他的心间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场狂风。
方时舟脸上被酒精染了一层红晕但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伏在他身上那张沾染上欲望的俊脸。
方时舟双手被他扣着,他音色颤抖,凝视着那双他觉得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问道:“昨晚那人,是你吗?”
蒋天深邃的眼眸望不见底,没有躲闪,没有慌乱。
这双眼睛从未对他说过谎,即便蒋天现在什么话都还没说,他也从蒋天眼睛里读到了肯定的答案。
方时舟眼眶蓄了泪水,红肿的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翻身将蒋天压在身下,蒋天顺手松开了方时舟的手腕。
得到自由的手腕一拳砸在了蒋天的脸上。
蒋天嘴角被他咬的溢出血,一拳不解气又在另一边的脸上补了一拳。
他扯着蒋天的领口将他拽起来,愤恨的眼神和蒋天炽热的眸子相撞。
方时舟一声怒吼,“蒋天,睡了我就提裤子走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咱俩现在什么关系,你想亲就亲,想睡就睡,想走就走,老子不是卖的。”
方时舟的嘶吼声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蒋天搂着他的后背用力把他往自己怀里带,方时舟猝不及防的和蒋天的胸膛相贴。
“方小舟,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蒋天下巴搁在方时舟的肩上,带了一声委屈腔,方时舟险些以为他幻听了。
方时舟几乎能够听到蒋天那富有活力的心跳声,这让他也快方寸大乱。
他平静道:“蒋天,这句话你但凡早几年说,我一定会高兴到疯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什么都变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懂吗?”
蒋天死死的搂着他,方时舟都有些喘不上气来,“放手吧。”
方时舟挣扎着身体,一语双关。
“我从来不认为我们已经不同路了,你想要的我现在都能给你,方小舟,我求你了,你别这样说。”
蒋天的语气已经卑微到在恳求他,发着颤的声音让抱着他的胳膊都在抖。
方时舟口气没有一丝波澜:“哦,是我不要你了。”
方时舟的心被捅了好几个窟窿,血淋淋的挣扎着。
“我现在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是五年前的方时舟,不是那个满心都围着你转的方时舟,我们散了,都散五年了,你明白吗?”
方时舟一字一句的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将这些话说出来。
传到蒋天耳中尤为刺耳。
他机械般的脱了力度,方时舟及时挣脱开了束缚他的那双有力的双臂。
他没多看蒋天一眼就朝门外走去。
身后的蒋天抖着声音突然开口说道:“你还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谁给你的油腻自信?
方时舟转动门把手,偏过头淡淡说了一句,“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喜欢能当饭吃吗,现实一点儿吧。”
门发出“嘭”的一声震得蒋天的心也摇摇欲坠。
只留下蒋天一个人陷入了一场飓风中,他被席卷着找不到着陆点。
蒋天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一人喃喃道:“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绝对不能!”
走出房间的方时舟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在喧闹嘈杂的走廊过道,炫彩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迷离梦幻。
他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甚至还能感觉到蒋天贴上来的温度。
方时舟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在梦里循环演练了无数次的台词,终于说出了口。
但可笑的是,是在终于要放下他的时候说出来的。
就像既定的轨道不受控制的脱了轨。
方时舟拿出手机给大胜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大胜表示ok,并嘱咐他好好休息。
大胜:“外面下了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别淋雨。”
他特别讨厌下雨天
自从五年前淋了场大雨,方时舟似乎落下了病根,不管下多大的雨但凡淋湿准生场病。
方时舟也不跟他客气,回了句,“好。”
大胜:“我靠,舟儿,这家酒吧是蒋天开的!!!”
方时舟:“……”
出了酒吧门口,低吼的风将街边的垃圾桶刮倒,塑料袋在空中狂乱飞着。
雨下得很急,硕大的雨点往地上砸着,已经形成了一片片的大小水滩。
大胜的车在酒吧门前停着,他冒着雨去开车门,雨打得他身子疼,视线也模糊不清。
方时舟头顶突然出现一把黑色雨伞挡住了雨势对他的攻击。
方时舟抬头面对他的是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微微一惊,轻声说了句:“清哥。”
郝清笑得亲和有度,音色也温柔有礼,松弛的声音让方时舟放松下来:“不用谢了,雨下大了,先回家。”
“今天新酒吧开业,我和嘉仪来凑一个热闹。”
郝清的裤腿被打湿了半截,看着汽车拐出了娱乐一条街才放心的返回酒吧。
上了台阶正收伞时撞见了蒋天。
蒋天黑着一张脸瞪着他。
郝清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敌意,他第一反应觉得这人可能喝多了。
郝清经过他身边时感觉背后砍过来了无数的冷刀,阴森森的。
他全然没在意的打起了电话:“大胜,我到了,马上去找你。”
湿冷的空气被隔绝在车窗外,回到小区时还是没忍住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回到家方时舟先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冲剂。
他陷在沙发上,不知怎的,明明是将事情都说清楚了,可他并没有感到一点轻松。
外面的雨砸击着玻璃窗,呼啸的风使窗棂发出阵阵哀鸣。
伴随着坏情绪的天气方时舟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眼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后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