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美人风筝>第37章 坏东西

  只要斗,就能活。

  元稷安无法忘记甘棠,因为他,元稷安打了人生最失败的一场仗,他的背叛,不仅使得南平侯宇文骁失去了一条手臂,亦是在元稷安脸上留了一道愈合不了的伤疤,连甘棠这个名字,在军中是一个禁忌。辽东离水一役的失败,更是彻底改变了和叛军的对峙格局——短时间内,齐国无法继续对慕容平追击。尽管通过和谈,慕容平也退了一步,以藩属国对齐国俯首称臣,但终究是留了个大隐患,一想到远在辽东的那颗铁钉子,元稷安就寝食难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甘棠是谁?”

  连晏修都不甚了解此事,他只见慕容平在池塘边烧了许多纸钱,还有一份檄文,接着虔诚行了一礼。晏修问他,慕容平说是给甘棠烧的。

  “甘棠是我的好友。”灰烬随风散去,青色烟尘飘到了他的眼中,慕容平眼中似乎含着泪,“他是元稷安手下的都尉,在大战中帮助了我……可他死了,将军枯骨无人知,埋在某个万人坑中,早已腐烂为尘土。”

  夜已经很深了,晏修躺在床上还没睡,手指夹着那张画着燕子的符纸发呆。

  “在想什么呢?”

  慕容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而晏修太过入神,浑然未觉。慕容平手上拿着一床被子,盖在晏修身上,并坐在床沿,与他一起看着那张符纸。

  在光影下一晃神,慕容平甚至觉得这燕子是活的,笑道:“燕子?真是可爱。”

  “我想我忘了一个人,一件很重要的事。”

  晏修凝视着燕子的翅膀,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每次看着这张符纸时,心窝深处分明是酸涩的,远不似以往犯的心痛病折磨着他,却令他更觉不悦,仿佛心里有个地方松动开了,他却不知道为何。

  “我该回去了,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他们?他们是谁?”慕容平惊讶地看着他,“修弟,竟然也会有念念不忘的事吗?”

  “道长,豫川,还有太子……”晏修说,“我那么久没消息,他一定已经闹起来了。”

  不仅慕容平,连晏修自己都觉得这番话万分离谱,仿佛适才并非是他本人,说出口才意识到,他干脆止住了话语。良久无言,慕容平见他眉宇间松弛,脸上少见的柔和,便干笑了两声说:“看来你是喜欢上他了。”

  “我以为说起他,你会对我发火。”

  “有什么心里话都与我说罢,不管在外面怎么样,我都是你唯一的亲兄长,改变不了的。”慕容平抚摸着他的脸颊,是白瓷一般温润平静,仿佛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看来他们对你很好,说起他们来,你都跟平日不一样了,连对我都温柔了。”

  “你别误会,太子是个很单纯,该说他是个很傻的人,压根没什么本事,他上位,比元稷安好对付得多。”

  慕容平拍着他的肩膀,“别想了,快睡吧。”

  晏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发觉慕容平还没走,而是吹了个灯,又掀开被子躺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想说,连被子都只有这一床吧,给我就没了。”晏修睁开眼笑道,“在外都听说了,你赏赐那些谋士大臣可阔绰了,以黄金筑台招揽人过来,我本以为是飞黄腾达了,却没想到是穷装大方。”

  “唉,穷得啥事都得亲力亲为,都要下田干活了……你也知道我穷,这不给我送钱来了吗?到底还是亲弟弟心疼我。”

  “虚伪。”

  晏修突然伸过手来,摸向他的胯下,那物坚硬立起,在手心中像把匕首似的翘起。慕容平翻了个身,顺势将他按在身下,与他亲嘴缠舌,笑着说:“那蠢物一见你,早就硬了起,你来帮帮我教训教训它才好。”

  “好啊!”

  晏修举起腿,用膝盖朝他胯下一顶,只感到他倒抽了口冷气,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笑!差点就没了!坏东西!”

  慕容平捏住他的脸,另一手拢着他的玉茎不停上下拨弄,直到他在怀中颤抖着射了才停下。晏修细喘,轻声问:“还疼吗?我来帮你。”

  待慕容平松开他,他裹着被子,一路滑到他的胯下,舔着刚被踹过的阴囊和根部,不多时听到慕容平开始喘息,知他有了感觉。晏修又是一路慢慢舔舐上去,用舌尖挑弄着早已流出了清液的铃口,便只是舔着那物,弄得他浑身都燥热难耐,就是勾着他而不含进去吞吐。

  “修弟,求你快些吧……嗯……”

  此刻慕容平只恨自己吹了灯,不能看到腿见他的媚态,但黑暗却令感官愈加集中敏锐,胯下在一遍遍的挑逗下变得异常敏感,微微一触,身子就随之一颤。忽然间阳物全都被含入嘴中,顶在了喉咙间,慕容平差点一齐泄了出来。随后晏修又是一遍遍吞含了起来,嘴唇内滑热温暖,加上舌头的包裹搅弄,弄得一阵阵水声暧昧无比,甚至比在体内时还要舒服,慕容平冒出许多细汗,没坚持多久丢盔卸甲泄了精。

  “这蠢物还能动,看来你是没事了。”

  晏修扑到他身上,猛然抓着挠起了胳肢窝,被他这么一挠,慕容平笑得下意识缩紧了身子,晏修还不依不饶的,就是不放过他。慕容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抓过他的手,将他按在身下不让他乱动,他对慕容平吐了一口唾沫……如此在床上又扭打嬉闹了几回,二人都累了,躺在床上喘着气。

  “原来你还记着我怕痒,小时候看我睡觉,经常这么闹我,我倒没什么,反而你被父王罚跪了。”慕容平说,“你还记得吗?我爱带你出去玩儿,特别是有次上元节,北平街上热闹极了,宝马花灯,鱼龙凤箫,那次我们买了许多娃娃,衣服兜都兜不住,结果你被人挤丢,差点被卖到戏班子去了,我呀,为了救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对了,你还很喜欢狗,可惜我们养的狗都不见了……”

  慕容平絮絮叨叨地说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晏修已经睡着了,他便也贴着他一块睡了。慕容平一向起得很早,天还没亮,便轻手轻脚下床出去了。晏修随后也起床收拾,在枕头下留了一封信。

  清晨白露霜降,天有些冷,晏修裹紧了袍子,手上提着一个包袱,侍女候在走廊上,问他:“公子可是要出门?”

  “怎么?我不能出去办事吗?”

  “是王爷留了封信,说等公子出门就交给公子。”

  晏修盯着她手中的信,许久才接过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笑了笑,叮嘱道:“告诉慕容平,我也给他留了信,让他自己去找。”

  说罢,晏修便头也不回离开了王府,无论是慕容平还是他,这儿都不是该停留的地方。车夫将他送到了码头,秋风萧瑟渡波而起,吹得水边停留的船只摇摇不安,渡口边半坐着一个盲剑客,如木雕一动不动,似是等了他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