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待的这间安全屋是标准的两室两厅配置,平时都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人一间。望月偶尔会来蹭两个人的床,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己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或者楼下的树木上。

  因为萩原和松田要在这里小住的关系,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诸伏景光的房间腾出来给两个人暂住。

  至于为什么不是降谷零的?望月想想降谷零床下的那堆他收集来的违禁品,还有几箱没来得及处理的‘行动经费’——嗯,果然还是景光这边的文件好搬一点。

  凌晨一点,窝在沙发上的望月猫猫睁开眼睛,他确认萩原和松田已经睡着了之后,变回人形打开了旁边的小夜灯。

  安室透那边还有些任务需要他确认,望月低着头在文件上勾勾画画。

  这几份任务本不该他接手,既然降谷零已经过了心里那道坎,那么望月就不该再阻拦他才是。

  但是,望月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收到任务后就仔细查过来源了,他手里这份任务是组织那边的人伪装成普通人来委托的。

  大概是种另类的考验,而任务目标也选的十分严苛。

  内容是需要安室先生取来一份投标书,并且杀了这个集团的目前的继承人一家三口,然后将尸体交付给委托人。

  暂且先不论这位继承人先生和他的夫人是不是真的和犯罪组织有勾结,他们的孩子今年刚刚十岁,根据资料来看,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可这份来自于组织的任务,身为卧底的安室透不得不接,他不仅要接下,还得做的天衣无缝。

  如果这份任务交给zero或者hiro的话——望月神色有些复杂,他的两位饲主都是正直的警官,他并不想看见对方做出抉择之后痛苦的神情。

  望月有些纠结,在他看来,十岁的小孩已经能明辨是非了,并且对方要看到尸体的话,想要保下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而他也不想看到什么女儿为父母报仇的戏码,这是望月自己的私心,毕竟这份仇恨很有可能会在未来伤害到他的饲主。

  所以,望月踏着夜色走出了别墅,并把身后两大一小的麻袋丢到了等待在后门的皮卡上,然后随手把一个文件袋丢给下车的人。

  他漫不经心的靠在墙壁上把玩着手里的枪,紫灰色的眼睛透过白色的面具,冷漠地注视着正在查看尸体的两个黑衣人。

  核对过后,其中一名黑衣人走过来,将两个箱子放在了距望月两三米远的地方:“这是报酬,合作愉快,安室先生。”

  望月颔首,并没有和对方多搭话,稍微核对了一下箱子里现金的数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望月悠闲的提着箱子走在暗巷里,状似不经意的往身后瞥了一眼。他勾了勾唇角,就算是要投诚,但安室透被这么频繁的跟踪,也是会生气的哦。

  顺手在拐角处解决了两个跟踪者之后,望月还饶有兴致的给两位倒霉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并盖上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布。

  望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希望过来确认的组织成员能感受到他的善意,看,他多么好心。

  去了最近的一个安全屋稍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腥味,然后把两箱‘经费’换了个箱子并销毁了原来的箱子之后,望月就躺倒床上休息了。

  天亮之后,抹掉所有痕迹的望月给自己换了个发色,带上口罩拉着行李箱准备先去趟超市买点食材。

  家里有四只大猩猩真的很恐怖——指食材消失的速度。

  望月在萩原他们来的第二天天才买了食材和零食,然后等他早上去帮诸伏景光交完文件回来,他就发现他的零食已经被几个人给吃完了。

  “请问你们几个的胃是无底洞吗?”望月猫猫头上挂着两个井号,盯着沙发上正在吃最后一包薯片的松田阵平。

  正在等着看降谷零笑话的松田阵平闻言挑挑眉:“这是你买的零食太少了望月,我们现在可是有五个人。”望月带回来的零食随便分分都不够的好吧。

  蹲在窗台上的望月猫猫差点给气笑了,行,那还是我的问题了是吧。

  于是今天望月充分吸取了教训,除了诸伏景光给他的食材清单之外,他买了一车的零食。

  望月暗戳戳的想着,这要是这几个人还能给我吃光,接下来一个月他就都去爆处班蹭吃蹭喝好了。

  “早啊。”望月拖着两大袋东西进门,把帽子摘了恢复黑发之后,望月示意餐厅里几位正在吃早餐的人快点过来帮他搬东西。

  萩原研二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快步过来帮着诸伏景光一起把食材放到了厨房里,他露出个半月眼看向正在使唤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望月:“我说,小望月你没必要买这么多零食吧?”

  他和松田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上班了,望月这两大袋零食得吃到什么时候?

  望月顺手把松田阵平还没吃的三明治抢了,坐在椅子上含含糊糊地说道:“没事,零食保质期还挺长的。”

  实在吃不完的话,他还能带一点去投喂一下在搜查一课加班了快一个月的班长。他昨天去交文件的时候顺路变成猫去搜查一课晃了一圈,啧啧啧,班长的黑眼圈简直惨的不忍直视。

  不过因为还有别的任务,望月跟伊达航打了个招呼,给对方塞了两团光球缓解了下疲劳之后就离开了。

  放完东西回来的松田阵平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转头就瞪了某个偷他早餐的猫一眼,不过看在对方昨天晚上似乎没睡的份上,松田阵平也懒得和望月计较。

  然后松田阵平反手就把降谷零的三明治给抢了。

  刚关好房门的降谷零:“……”

  降谷零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冲了过去:“你这个卷毛混蛋!”

  “哈,”松田阵平叼着三明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降谷零的拳头,然后十分挑衅的两口吃完了三明治,“想打架吗,金发混蛋。”

  “……”

  诸伏景光抬着一盘新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出来,抬眼就看到了客厅里滚成一团的两个幼稚鬼:“……真有活力呢。”

  萩原研二笑着把诸伏景光拉下来做好,然后抬了被牛奶给望月:“别管他们了小诸伏,快点吃早餐吧,你还一口没吃的吧?”

  诸伏景光点点头,拿起一份自己吃了起来,并把趴在椅背上观战的望月抓了回来:“快点把牛奶喝掉,不可以挑食哦望月。”

  望月被两位同期盯着,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然后乖乖的把牛奶喝完了。

  吃完早餐之后,依旧是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的训练时间,不知道是降谷零开窍了还是萩原研二的新方法起到了效果,总之这两天课程进度进行的意外的顺利。

  望月在降谷零房间里把昨晚的任务敲敲打打记录在文档里之后,就出去找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玩纸牌去了。

  反正组织那边是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的,昨天晚上那一出任务也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望月嚣张的笑着把手上的白条贴到松田阵平脸上,不过还是希望组织那边搞快点,望月看着松田脸上快被贴满的白条快乐的晃晃脑袋。

  他还等着给组织演戏呢。

  衣服上都被贴了纸条的松田阵平炸毛了,他一把抓住了望月试图换牌的手:“我!就!说!”

  “果然是你们两个混蛋作弊了!”

  望月心虚地朝诸伏景光眨眨眼睛,然后趁着松田阵平一个不注意,两人迅速抓着松田阵平的胳膊把他关进了临时房间里并锁上门。

  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听着里面骂骂咧咧的松田阵平,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和望月击了个掌:“果然,逗松田非常有意思呢。”

  望月笑嘻嘻地对门后喊道:“松田——你再演一次zero的女伴我就给你开门怎么样?”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全面,“唔,那什么,男伴也可以——”

  那边笑出声的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意思意思地阻拦了一下完全没打算去拯救自家幼驯染的对方:“萩原不可以过去哦。”

  “呜哇——”萩原研二眨眨眼,声嘶力竭的喊道,“快点放开我啊小降谷!你们怎么能把小阵平关起来!”

  诸伏景光笑着转头:“不可以放萩原过来哦zero。”

  降谷零点点头,并不用力的伸手抓住了萩原研二:“放心吧hiro。”

  望月看着真情实感表演自己被抓住了,正在努力挣扎的萩原研二笑出了声:“松田——萩原好惨哦,你真的不打算答应吗?”

  松田阵平冒着黑气出现在了望月身后,他一把按在了望月头上使劲揉了揉。

  然后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扫视了一遍瞬间僵住的几位同期们,捏着拳头狞笑一声:“你们几个完蛋了——”

  头上被揍了一拳的望月可怜兮兮地抱着头蹲在地上:“松田你好过分——超疼的——”

  “呵。”浑身散发着不爽气息的松田阵平坐在沙发上,盯着正在面壁忏悔的自家幼驯染,“hagi,果然你今晚还是睡地板吧。”

  “诶——!”萩原研二眨着他那双下垂的狗狗眼望向松田阵平,“可是地板好硬——小诸伏他们这里没有装暖气,睡地板的话研二酱会着凉的——”

  “小阵平难道舍得你亲爱的幼驯染先生着凉吗——呜,研二酱好可怜——”

  松田阵平:“……?”hagi这家伙还演上瘾了是吧?

  正在揉着肩膀的降谷零闻言抽了抽嘴角,后退两步蹭到诸伏景光旁边:“……萩原他真的好熟练啊。”

  诸伏景光摊摊手,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们去准备午餐吧zero。”

  明天萩原他们就要离开了,望月买了好多食材回来,所以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得好好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