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八藏走到队伍面前,看着精神满满的学员们,满意地点点头,准备下令开始今天的晨跑。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实在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的望月。

  鬼冢八藏:“……”算了,这位也许是被叫去处理事情了,就当做没看见吧。

  鬼冢八藏清了清嗓子:“鬼冢班,晨训——”

  还没等他说完,松田阵平就也没忍住,跟着打了个哈欠。

  鬼冢八藏:“……”鬼冢八藏回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来自巡逻人员的报告,昨天晚上有学生大半夜在外面夜游,而且逃跑时非常有计划性。

  本来鬼冢八藏也没觉得那几个夜游的是自己班的学生,毕竟这种事情每届都会发生这么一两次,也不是个例了。

  但看他们班这几个刺头这幅困到不行的样子,鬼冢八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压制住自己头上乱跳的青筋,板起脸盯着某几位搞事头子。

  被鬼冢八藏死死盯着的搞事头子们:糟糕,教官不会发现了吧。

  站在前排的鬼冢八藏冷笑一声,指了一下几个人:“你们几个留下,伊达,你带着队伍先开始晨练。”

  伊达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带着队伍走了。所以,他的同期们果然有问题,这完全不是他的错觉!

  鬼冢八藏等队伍跑远之后,盯着面前的几个人冷哼一声:“说吧,是你们自己承认错误还是我来揭穿你们?”

  “……”

  萩原研二眨眨眼试图蒙混过关:“……那个,我们好像最近都没犯什么错吧。”

  呵,鬼冢八藏深吸一口气,懒得和他们搞这些弯弯绕绕:“昨天晚上半夜不睡觉,在校门口游荡的是不是你们几个?”

  松田阵平偏过头打了个哈欠,理不直气也壮:“不是啊,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宿舍里。

  鬼冢八藏:“松田,你看看你自己困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说服力吗?”

  松田阵平:“哦,那是我昨晚熬夜学习,所以今天很困。”

  鬼冢八藏:“……”

  鬼冢八藏和善地看向其他几个人:“来吧,说说看,我倒要听听你们都有什么理由。”

  被无辜波及——嗯,其实也不是很无辜的望月,露出个半月眼看着不断冒黑气的鬼冢八藏,啊,糟糕,看来今天又要被罚去打扫浴室了。

  “好累——”萩原研二瘫在刚整理好的床上,可怜兮兮地看向站在门口监工的望月,试图博取同情:“小望月——我给你买十包薯片好不好。”

  那边任劳任怨修理柜子的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快点过来帮忙,hagi。”

  刚刚整理好床铺的诸伏景光停下整理衣服的手,冒着黑气看向床上的萩原研二:“萩原,床单又被你压皱了。”

  “咳。”萩原研二迅速跳起来抚平床单假装无事发生,然后他就被降谷零拖过去帮忙修理桌子了。

  监工的望月按住自己的额头,他就不该心软帮几个人打扫浴室。

  早上因为时间紧急,他也没仔细看宿舍,勉强换好衣服之后就赶去集合了。等到这会把几个人抓来整理宿舍的时候望月才发现。

  那个柜子会斜着,完全就是一个角被打断了,合页上的螺丝也因为松动不知道掉哪去了。同样遭到迫害的还有他的书桌,有一个抽屉已经变形到完全放不进去了。

  真有你们的啊,望月翻了个白眼,这几个人是什么大力怪吗?

  “……真壮观。”站在望月背后的伊达航同情地拍拍望月的肩膀,他刚刚从望月嘴里知道了他同期们的壮举。

  伊达航仔细想了一下,从望月的只言片语里大概分析出了他同期不对劲的原因。

  他同期们之前做的事估计就是在故意迫害他,甚至昨天晚上会打起来可能也是同样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同期们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情,但既然你们不说——伊达航盯着几个辛勤劳动的同期笑了笑,那就不能怪我了。

  接下来的一天,六人组互相之间过的无比痛苦。

  早上跑步的时候。

  萩原研二笑嘻嘻的跑过来,表示他给望月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并在伊达航疑惑的目光里加上了一句:“小猫咪当然要玩最好的呀。”

  伊达航:“……”伊达航痛苦的扭过了脸。

  中午几个人因为不想睡觉,跑去天台聊天打发时间。

  伊达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让大家等他一下。五人组互相看了看,有点好奇并老老实实的待在天台等伊达航。

  然后伊达航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娜塔莉给我寄的信,她给我分享了好多有意思的书籍。”

  伊达航像是没看见自己同期们逐渐迷惑的表情一样,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出了他的目的:“上面好多书我都没看过,不知道该怎么给娜塔莉回信。”

  “要是随便写的话,会显得我好差劲。”

  “所以,拜托了萩原!能帮我做做参考吗!”

  望月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有被狗粮淹没到。

  松田阵平痛苦又快乐的拍拍呆滞的萩原研二:“hagi,既然是班长的私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诸伏景光一手拉一个,带着降谷零和望月退到门口,对着不可置信的萩原研二温和地笑笑:“嗯,私人的东西我们看了不太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午见,萩原、班长。”

  被同期们和幼驯染抛弃,独自面对来自班长的狗粮的萩原研二:“……”

  晚饭的时候,被萩原研二痛斥了一顿的几个人表示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他们绝对不会丢下队友的。

  嗯——大概吧。

  总之,重归于好的几个人故技重施,准备晚餐的时候再迫害一次伊达航找回场子。

  中午直面狗粮的望月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于是——

  “班长——这边。”萩原研二主动出击,把班长叫了过来。

  伊达航抬着餐盘,坐到了望月对面,他笑着看向萩原研二:“中午真是要好好谢谢萩原,帮大忙了。”

  “哈哈。”中午被绝美爱情故事包围到窒息的萩原研二干笑两声:“没事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就凝固了,一时竟然也没人说话。

  松田阵平左看看右看看,在自家幼驯染威胁的视线中轻咳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望月,你怎么把咖喱吃到鼻尖上去了。”

  “嗯?”望月带着疑惑抬头:“有吗?”

  伊达航抬起头来看了看,指指自己鼻尖的位置告诉望月:“在这里,望月你有带纸吗?没有的话我——”

  坐在望月隔壁的诸伏景光地打断了伊达航的话,他捧着望月的头让对方转过来,温柔的轻笑了一声,拿起手帕帮望月擦掉了鼻尖上的咖喱。

  “真是,像个小花猫一样。”

  望月眨眨眼睛,冲着诸伏景光撒娇:“学校的咖喱好难吃——想吃hiro亲手做的。”说完还拿起诸伏景光的手蹭了蹭。

  坐在望月对面的伊达航:“……”

  伊达航深吸一口气,痛苦地移开视线,努力咽下了嘴里的咖喱,他冷静了一会,试图反击:“啊,说起来娜塔莉做的咖喱也很好吃呢。”

  “有机会的话一定得让你们尝尝,娜塔莉真的好会做饭,人也这么漂亮,还会做手工。”

  “你们看,”伊达航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向他的同期们展示上面手工编织的小人:“这个是娜塔莉亲自给我编的哦。”

  有被秀到的五人组:“……”

  怎么办,总感觉好像输了。

  当天晚上,再次聚集到望月宿舍里的几个人试图商量对策。

  被二度刺激的萩原研二瘫在望月床上摆烂:“真是,完全打不过有女朋友的班长嘛——”

  降谷零叹了口气,把蹲在窗台上沉思的白毛猫猫抱过来撸了两把:“班长他反应好快,明明之前还会逃跑的。”

  松田阵平凑到降谷零旁边,捏着望月的爪子吐槽道:“该说不愧是年级排名第二的班长吗?”

  被两个人抱着的望月猫猫好奇地歪歪头:“年级第二?所以第一是谁啊?”

  松田阵平:“喏,我旁边这个金发混蛋就是。”

  降谷零:“哈?你说谁是混蛋?想打架是吗你这个卷毛混蛋。”

  “我说——”望月翻了个白眼,站起来用爪子按在这两个人脸上把他们推开,阴森森地威胁道:“你们还想帮我整理一次房间是吧?”

  “咳,没有的事。”降谷零率先在冒着黑气的猫咪注视下移开了视线。

  松田阵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打架的意思。

  诸伏景光好笑的摇摇头,从望月床底翻出一箱零食分给几个人:“怎么办,总感觉计划执行不下去了。”

  “呵——你们想执行什么计划?”

  望月的宿舍门猝不及防的被从外面打开了,四个人和一只猫转头看向门口,门口站的是,某位脸色黑如锅底的,正在被他们讨论如何迫害的,伊达航本人。

  “班长?!”

  叼着薯片的白毛猫猫懵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原型的样子:“不是,班长你是怎么打开门的?!”

  “我明明记得我锁了门啊?”

  一脸和善捏着拳头正准备教训同期的伊达航:“……”

  “……啊?”刚刚还一脸愤怒的伊达航,表情突然就空白了:“猫……说话了?!”

  啊,糟糕。望月猫猫心虚的朝几个人眨眨眼,他真不是故意的,就一时没反应过来暴露了。

  “……”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交换了几个眼神。

  降谷零平复了一下表情,淡定地捡起刚刚掉落的薯片撕开,拿出一片喂给他腿上的白毛猫猫:“班长——撬同期的门锁好像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松田阵平拧开可乐喝了一口:“完全不像是个好学生哦。”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默哀了一下望月多灾多难的宿舍门。他走过去把门锁上的铁丝拿下来,然后把愣在门口的伊达航推进来,再次关好门。

  萩原研二顺势给伊达航递了一瓶汽水:“班长,想吃零食就直说,真的不用撬门的。”

  莫名其妙就坐到了几个人中间,还被诸伏景光塞了包海苔脆的伊达航:“?”

  伊达航试图理清楚逻辑,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向正在喂白毛猫猫喝可乐的松田阵平:“……不是,松田,猫不能喝这个的吧?”

  “啊?”松田阵平一脸你在说什么东西的表情抬起头:“猫不喝这个喝什么?”

  “嘶——等等。”伊达航揉了揉额头,松田这个表情,怎么好像是他自己有问题一样,还有:“这只猫刚刚说话了没错吧?他还叫我班长?”

  降谷零表情自然地歪歪头,又给猫猫喂了片薯片:“对啊,怎么了?”

  萩原研二也疑惑地问道:“……班长你怎么了?猫猫不是本来就会说话的吗?”

  “对啊。”诸伏景光走过来把白毛猫猫抱起来:“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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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月:啊——我那多灾多难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