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山下社长说的那个研究所已经人去楼空了。公安派出去的小队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几天也只得到了一些没烧干净无法辨认的碎纸。
降谷正和有点头疼,这条线又断了。
望月知道公安没有收获之后就没在关注这件事了,因为他在被迫学习。
于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最近惊讶地发现,望月居然会主动去图书馆了。
望月:谢谢,如果不是怕丢脸丢到一群人面前,谁想学习呢?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升上大二的时候望月通过了职业组的考试,然后混进了一个大四的班级里。幸好大四的课程不多,望月还能有空混到原来的班级应付一下降谷零。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这也多亏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目前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学习和训练上,不然望月迟早因为两头跑而暴露。
望月的公安生涯也算是步入了正轨,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望月现在在公安的位置比较尴尬。
他直属于降谷正和,但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这就导致后勤部这边想给他分办公室都不知道怎么分,不过好在望月本人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
望月快乐的把降谷正和的办公室据为己有,甚至搞了个吊椅进来,整个会客区现在都是望月猫猫的天下。
今天没课,望月就跑到公安来了,虽然他现在算是半个闲职,但有些东西还是要他处理的。
望月做到吊椅上晃着拿起旁边的文件翻看起来:‘关于石田、小野近期(10月)的行动报告’。
嗯?这是谁来着,望月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两位是当初监视山下社长的组织成员。
他都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望月把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皱着眉在‘16号购买到长野县车票,后续失去踪迹,20号重新回到东京住所。’这一条上画了一笔。
长野县?望月抬头问降谷正和:“公安有组织关于长野的情报吗?”
埋头审批报告的降谷正和停下笔,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消息,大多数情报都是关于东京本地的。”
望月点点头,这也正常,公安最近两年才对黑衣组织稍微有了一点突破,自然就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东京上。
消失了四天,望月躺倒在吊椅里任由椅子自己摇着。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组织在长野有据点了,但接下来要怎么查——
目前望月有两个选择,要么把石田和小野抓回来审问。要么按兵不动,等对方再一次去长野的时候望月变成猫跟过去。
“不行。”降谷正和想都没想就否定了第二个方案:“这太冒险了。”
“而且,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才去了一次长野,我不认为近期他们还会去第二次。”
望月从外衣口袋里摸出诸伏景光做的曲奇咬了一口:“我也觉得,我倾向于收网,我之前和你说过吧,他们是被踢出权利层的底层成员。”
“说不定哪天就被清除了。”望月叹了口气:“事实上我觉得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挺离谱的,换做我是他们的上级,这种知道秘密又没用的下属早就该找个理由清理了。”
降谷正和:“请务必牢记,你是个公安。”
望月:“……”
“我就是假设!”望月撇撇嘴,他又不是真的想这么做:“这份报告是谁写的,写的还挺好。”
条理清晰,排版也很舒服。
降谷正和翻了翻桌上的备份:“小川佑一,警视厅公安部的,去年的警校毕业生。”
“确实还不错。”降谷正和翻看了两眼:“怎么,想把人要过来帮你写报告吗?”
望月眨了眨眼睛:“嗨呀,怎么会呢,我这是看他非常有潜力,待在警视厅屈才了。”
降谷正和哼了一声:“得了吧,我会不知道你?上次和上上次的行动报告都是栗山帮你写的吧?压榨我的下属你也得稍微有点度吧。”
“栗山君那几次又没什么要忙的,他有事的话我才不会去找他呢。”望月表示自己才没有压榨人,明明就是对方看他不会写报告主动帮忙的,这怎么能叫压榨呢?
降谷正和才懒得理他:“他没有出众的功绩,调不过来。”
所以你还是死心吧,没人会帮你写报告的。
“我明年就自动升职到警部了吧——”望月拖着声音快乐地吃曲奇:“我提前找个下属有什么问题吗。”
降谷正和:“石田和小野的事情你带队去处理。”
本来还开开心心吃曲奇的望月表演了一个笑容当场消失:“不是,我一个警部补我带什么队?你就是想让我写报告吧?!”
降谷正和转头笑道:“怎么会呢?你怎么就不能带队了,之前两次行动不是处理的挺好嘛。”
望月迅速炸毛:“那两件个案子能和这个比吗!这是组织的案子,不应该直接交到零组吗?”
这关他什么事啊?他又不是零组的。
“零组负责人已经同意了,他也觉得由和这两人有过接触的你来策划行动比较适合。”
啧——望月面无表情的盯着降谷正和:“你真的不是在报复我骗你的下属帮我写行动报告吗?”
降谷正和望了回去:“所以你承认是故意的了是吧。”
望月:“……”
望月:“我带队就我带队。”他翻了个白眼找出张白纸开始写行动计划,不就写个行动报告吗?谁还不会了。
“开始行动。”望月站在一栋楼的天台上按着耳麦下令。
他打算直接搞个入室抢劫案让石田和小野手动‘死亡’,然后把人带回来。之前也有考虑过车祸之类的,但这两个人从长野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太爱出门。
车祸本来是最保险的,现在却成了难度最大的。最后没办法了望月才选择了风险大一点的入室抢劫杀人,为此零组的几名公安简直苦不堪言。
演戏肯定得演全套嘛,他们这些天被迫假扮劫匪,把石田他们所在的公寓的住户给抢劫了几间。
咳——望月忍住笑意,就当时看着回来的警员一脸我是谁、我干了什么的表情真的非常好笑。
当然,事情结束之后,望月会让一个真·杀人抢劫犯被搜查一课抓住,并把这栋公寓的罪名一起扣在他头上,那几家无辜的住户损失的首饰钱财也会加上补偿金全数返回。
说起来那位真·犯人也是有点意思,他在一周前逃逸的途中被路过的公安给抓了,本来已经打算交接给搜查一课了,半路被望月扣了下来。
也多亏了这个犯人,不然这个计划还真没办法施行了。
“A组就位,是否现在动手?”
望月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下达了确定的指令,他拿起望远镜看着对面公寓里石田和小野被快速放倒之后装进了大号行李箱。
望月收到对面的确认信号后,按着耳机说道:“现场打斗的痕迹布置的明显一点——要不你们两个直接在现场打一架吧。”
“……”
望月轻咳一声:“我开玩笑的,血浆撒的像一点,别被人看出来了。”
“是。”
关于抢劫杀人案的尸体这个问题,望月和零组的负责人讨论了许久,最终决定来一个抛尸山野的戏码。
他们的线索藏得比较隐蔽,等到搜查一课顺着线索摸过去,尸体已经腐烂到无法辨认了,这就很正常。
主要也是为了防止黑衣组织的调查,知道情报的成员尸体迟迟未被发现,望月就不信没确认成员死亡的情况下组织能忍住不出手。
一次钓两条鱼,这波血赚。
“现场布置完成了,B组已经开车逃逸。”
“收到,你们带着人回去,路上多绕几圈。”望月收好望远镜背起放在一旁的画板,神色自然的像一个普通写生的人一样离开了这栋楼。
降谷正和听到推门的声音抬起头:“行动结束了?”
望月应了一声,走到水机旁边给自己泡了杯茶:“比我想象的更顺利一点,这两个组织成员还真是废物。”
他还以为这两人拳脚不错,特地派了零组武力值比较高的两个人去进行抓捕,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
“A组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望月坐到他专属的吊椅上荡秋千。
降谷正和放下笔:“我猜这次我们能有大收获。”
望月笑了一声:“我猜也是,这两人知道的东西,应该能为我们打开局面了。”
别的不说,这两个人是直属于皮斯科的,如果能顺藤摸瓜抓到皮斯科,那公安这边就能有重大突破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听听这两人的证词了。”望月显得很兴奋,好奇了这么久的神秘组织总算是要揭开他的一层面纱了。
降谷正和活动了一下手腕:“审讯倒是不着急。”这两个人既然都被公安抓到了,就肯定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要赌吗?看看后面的人会不会咬勾。”
望月晃晃头,这就得看石田和小野知道的内容到底有多重要了:“你怎么比我还像个赌徒?”
降谷正和:“这叫合理放松心情。”
彳亍,你说的很有道理。
望月挑眉:“那不如我们来赌一次?”
“扣扣——”抱着一沓文件的栗山推门进来,把其中一部分文件放到了望月面前。
“望月君,您是位公安,请不要知法犯法。”
栗山把剩下的文件放到降谷正和桌上之后,转身看着还在荡秋千的望月:“还有,请务必在五点之前处理好这些文件。”
“诶?等等——”
栗山无视了望月的声音,对着降谷正和行了个礼:“我就先告辞了。”
降谷正和目送栗山离开之后,还是没忍住:“噗——”
望月用危险的眼神看着降谷正和:“你笑什么笑!”
要不是降谷正和先提的打赌,他会被栗山听到吗!
啊——这堆文件,他怎么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