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问过花阴的具体年龄,但他看上去比洛君林年长。
所以……他喜欢年轻的?
怪不得他如此抗拒本座的亲近,原来是因为他嫌本座……老。
潭渊额前蹦起一道青筋。
眼看花阴要去找成衣铺子的老板结账,他果断抄起那件粉色的衣裳,砰一声甩在了柜台上。
“这件。”
花阴一愣,回头斜他一眼。
干嘛?
给老子拿粉色,挑衅吗?
他捏了捏拳,想起江边露宿那夜潭渊的不齿行径,怒火中烧。
“不,我就要这件青色。”
潭渊眯起眼睛,周身持续向外散发着阵阵阴气。
忤逆本座?
他冷冷地瞪向店铺老板:“粉、色。”
花阴也扭过头去,眼睛瞪得比潭渊还大:“青、色。”
店铺老板在二人的注目下,逐渐瑟瑟发抖,犹犹豫豫地抖着手拎起另外一件:“要不,白色?”
“不!”
“不!”
两人异口同声,震得店铺老板耳根生疼。
因为潭渊和花阴的争吵,店里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全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三个。
店铺老板眼看着大批客人带着口袋里的银子飞了,那叫一个心疼。
“两位客官,要我说,你们干脆把青色和粉色都买下来,替换着穿不就行了。”
花阴懒得再跟潭渊争执,反正花的也是他的银子。
“那就都包起来,两件都要。”
“好嘞!”
出了成衣铺子,花阴故意走在前面,和洛君林并排,留下潭渊独自一人走在后面。
潭渊见状,疾走几步,贴着花阴另外一侧,三人并排。
花阴瞪他一眼,潭渊佯装没有看见。
死基佬,脸皮真厚。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左右两侧一个潭渊,一个洛君林,都是宽肩窄腰的典范,多少有点拥挤。
身后突然行来一辆马车。
潭渊去抓花阴的手,扭头却见花阴已经推着洛君林去了另外一边。
“洛少侠,小心。”
通道狭窄,一辆马车加上三个人,更显拥挤。
花阴只能紧紧贴着洛君林,才不至于蹭到马车。
洛君林见状,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帮人稳住身形。
花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谢谢洛少侠。”
洛君林颔首:“不客气。”
马车从他二人和潭渊中间行过。
车子走后,他们还是维持着贴在一起的姿势。
洛君林揽着他的胳膊,就像是将他搂在怀中。
花阴抬头对上潭渊的脸,那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他还是本能地对潭渊有所惧怕,见他黑着张脸,作不高兴状,赶紧踏出一步,主动和洛君林拉开了距离。
随后,他又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耻辱。
明明逼良为娼的人是潭渊,怎么到头来觉得心里有愧的人却是自己!
三人辗转来到一家客栈,想要三间上好的厢房。
结果老板告诉他们:“不好意思,小店最近客源充足,只剩下最后两间厢房了。你们哪二位一起住,行吗?”
花阴:“不行!”
潭渊:“可以。”
洛君林:“无所谓。”
花阴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瑟瑟发抖,如果让他和潭渊同住一个房间,他的小菊花定受不住节操了。
他的视线扭向洛君林,灵机一动:“同住也行,我要跟洛少侠同住一个房间。”
“不行。”潭渊连忙出声制止。
蛊虫未除,功力也未完全恢复,如今他和花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决计不能让他跟另外一个人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你跟我一间。”
花阴死守底线,瞪大了眼睛看他:“我不。”
潭渊用眼神警告他,再敢忤逆自己,没他好果子吃。
花阴被他的目光吓到,虽然生气,但没敢再说什么,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洛君林突然道:“不如,我和你一间,花阴单独一间。”
潭渊:???
花阴喜道:“好呀!”
潭渊瞪他一眼,他再度噤声,装哑巴。
客栈老板笑嘻嘻地将门牌递了过来,花阴眼疾手快,先抢了一个。
洛君林随后,拿了另外一个。
潭渊无奈,只能跟着洛君林进了同一个房间。
花阴难得获得了独处的时光,幸福得好似刚刚结束期中考试的学生。
解放了!
他问小二要了些热水,用房间里的木桶泡了一个热水澡,随后换上那身青色的衣裳,在铜镜前照了照。
这白皙如水的肌肤,眉目含情的面庞和盈盈一握的纤腰……
谁看了不得说声“哇塞”。
要是用这副身体去和女孩子告白,应该很难会被拒绝吧。
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在花阴脑中逐渐成型。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菊花失收是早晚的事。
既然他早晚都要被男人上,那在这之前,是不是得先尝试一下做男人的滋味?
他记得古代的青楼妓院很常见。
他手里揣着潭渊的银子,包个女人陪他过夜应该够了。
趁着今天晚上潭渊和他不在一起,先下手为强!
入夜,花阴悄咪咪地出门,向客栈老板打听了最近的勾栏瓦舍。
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好心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他摩拳擦掌,笑眯眯地寻了过去。
红灯区的灯光越是接近,他的心也就跳得越快。
现代社会敢想不敢干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就快要实现了。
他打眼一瞧,一条街上满是亮如白昼的店家,每家每户门前都垂着一串串随风摇曳的灯笼。
他随便选了一家进门,热情的老板娘亲自将他迎了进去。
一瞬间,勾栏瓦舍里的富贵迷人眼,他有些看呆了,连老板娘跟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了最后一句。
“包君满意。”
花阴乐呵呵地掏了银子,递到老板娘手里,她引着花阴去往楼梯口,交代他上了二楼左拐,第三间。
花阴找了过去,抬头一看,牌匾上写着明月清风。
古代就是不一样,青楼的牌匾都提的这么风雅。
花阴进了房间,坐在床上翘首以待。
不知道来的会是哪种类型的妹子,萝莉,御姐,还是人妻?
哎呀不管了,哪种都行,他现在饥不择食。
片刻功夫,门前有动静了。
一个人推门进来,朝着花阴走了过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愣了。
花阴:我去你大爷,怎么是个男的!
男妓:这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今天真是赚到了!
“不是不是……”花阴连忙站起身来,灵感和他的身高一起占领了高地。
刚才进来的时候,满屋子只有妈妈一个女的。
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男人,他还以为是跑堂。
上了楼,发现房间的牌匾上是清风明月,这明显就是男孩子们惯用的房间题字!
所以说……
这是家鸭店!
这边花阴被自己的后知后觉吓了一跳,那边进门的男妓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眼神轻佻,掠过他的眉眼和身量,笑逐颜开地问:“你喜在上还是在下,我两者皆可。”
花阴:“……”
操!
老子不是来找男人的!
老子想要男人还用得着来找你!
潭渊长得比你们这里所有鸭子加在一起都好看!
花阴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婉拒了男妓的邀请,打算从门前落荒而逃。
不料刚刚拉开房门,身前便出现了一个熟悉到令他两股颤颤的身影。
这玄色的龙鳞罩衫,这逆天的胸大肌,这青筋暴起的脖颈,还有这焦黑如碳的帅脸……
潭渊!
花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潭渊的脸,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自己明明还没做什么,但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好像是被正室捉奸在床的修罗场一样。
“大、大人……”花阴吓得唇齿哆嗦。
潭渊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他。
里间那位不死心的男妓又追了出来,水蛇一样缠上花阴的身子,浅笑一声:“如果都不喜欢,盖着被子聊天也是可以的。”
谁要跟你盖着被子聊天啊!
花阴像抖去身上的虫子一样抖落了那个男妓,拼命向潭渊解释:“不是,我没有……你不要听他胡说,我真的没有……”
男妓将视线移向潭渊,顿时间眼前一亮。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落在他的脑门子上了吗?
一天晚上接连来了两个极品,老天爷待他真是不薄。
“这位公子也要加入吗?三个人一起也是可以的。”
花阴怒目瞪他,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潭渊冷笑一声:“盖着被子聊天?三个人一起?”
花阴苦着脸:“不是的大人,你听我解释啊……”
潭渊一声令下:“出去。”
花阴吓得一抖,赶紧闭上嘴巴,低着头准备出去。
脚步还没踏出房门,就被潭渊拦了下来。
他盯着那位男妓,重复道:“你,出去。”
花阴:“……”
到手的两只鸭子竟然是一对,男妓翻了一道白眼,自认倒霉,提步出了房门。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潭渊和花阴两个人了。
花阴感觉这气氛不太对劲。
是很不对劲。
他撒丫子想跑,却被潭渊一把扛了起来,直接冲着床铺杀了过去。
这气势,这力气……
死基佬这回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刚开始花阴还想挣扎一下,后来发现自己的拳脚功夫对于潭渊来说根本就是瘙痒。
他本能地软了双腿,赶紧改用碎嘴子求饶:“大人,大哥,大佬,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喜欢男人,你找个跟你情投意合的不好吗?强扭的瓜不甜啊!”
砰。
花阴被潭渊重重地甩在了床上,眼冒金星。
这人力气真大,简直是头野兽!
潭渊欺身而上,撕咬住他的脖颈,花阴心底一慌,发出一声惊叫:“啊,不要……”
紧接着,系统在潭渊脑子里面说话:“警告!不能使用强迫行为!当前警告已两次,如果满三次会收回之前的功力哦。”
潭渊一愣,忘了这茬儿。
上次因为点了花阴的穴道,他没能明确表达自己的不情愿,所以才让潭渊钻了空子。
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花阴等了片刻,不见潭渊有任何举动,猛地一下睁开了眼。
见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赶紧一把将人推开,躲到了床脚。
可恶!
上次当着洛君林的面欺负他的账还没算,这次又想干什么!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我就是死了也不给你上!”
花阴呕吼着,通红的眸子直勾勾瞪向潭渊。
潭渊瞧着这回确实是把人给逼急了,再这么下去,恐有事端,于是收敛了几分,反身坐在床畔,背对花阴道:“上次的事,是本座不对,我向你道歉。”
花阴一愣,总觉得潭渊不是这种会反思自己的类型,他一定还憋着什么坏水等着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你都知道自己错了,今天还这样对我!”
“本座只是气你出来狎妓,并不打算真的对你做什么。不然刚才那晌,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花阴一想也是,如果他真想对自己做什么,像上次一样点了自己的穴道不就好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上次之事,本座没想强迫于你,只愿你能心甘情愿遂了本座,奈何你并不愿意。本座一时心急,才犯下大错。”
花阴对潭渊的解释半信半疑。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直男,他也不知道恋爱的人是什么心态。
或许面对自己心仪之人,就是容易把持不住,做出这样那样出格的举动?
但是就算如此,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必备素养吗?
否则的话,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认错归认错,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花阴一口咬死,就是不打算松口。
潭渊侧目,斜向后看他一眼:“可你也享受了,不是吗?”
花阴闹了一张大红脸,气道:“那是两码子事!”
“好吧。”
潭渊心想,系统可不是这么说的。
“本座要如何做,才能赢得你的原谅?”
花阴本来想说怎么做都于事无补,但是话到嘴边,临时拐了个弯:“从今往后都别碰我。”
潭渊果断道:“不行。”
花阴憋足了气,思索一阵:“那就一年不准碰我。”
潭渊还是那句话,语气比刚才更坚定,不容任何人置疑:“不行。”
花阴的脸已经像只塞满了坚果的花栗鼠一般,最后一次道:“一个月不准碰我,这总行了吧!”
“撑死,一周。”
花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