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阴从附近的果树上采了一些果子,拿给潭渊吃。
潭渊尝了一口,又酸又涩,根本没有成熟。
他刚想把果子吐了,顺带训斥花阴几句,抬眼看了花阴一下,又将果子咽了回去。
火光映照之下,花阴脸上挂着几分担心之色。
他一番心意,负了不好。
系统:“你和花阴之间的好感度增加2。”
花阴看见潭渊将自己采来的果子尽数吃下,这才放下心来。
他叹了口气:“你也是的,饿就早点说嘛,我再给你烤一条鱼不就行了。”
潭渊翻了一道不经意的白眼,阖上双眸,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莫生气,气死没人替。
几个果子下肚,虽然解了潭渊的燃眉之急,但是对他来说,这点补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还有吗?”
花阴一愣,他已经将这周围能采来的果子都采来了,那十来个还不够他吃的吗?
“没有了。”
潭渊瞧了一眼花阴微微鼓起的嘴唇,忽然计上心头。
“过来。”
这两个字一口出,花阴立马抖三抖。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侧目瞥了一眼身后。
不远处,洛君林正执剑守在篝火处。
这里还有外人,潭渊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吧?
他小心翼翼挪动屁股,去往潭渊跟前。
“躺下。”
花阴:“……”
花阴的声音打着哆嗦:“大人,洛少侠还在这儿呢……”
潭渊淡淡地看着他:“所以呢?”
花阴:“……”
完了,这个禽兽怎么会在乎周围是否有人?是他想瞎了心了!
“是你亲口答应本座,只要本座救下龙王村的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花阴倒抽一口凉气。
他是答应了没错,可他没答应要现场直播给别人看啊!
就算是对他一个在多元社会里长大的现代人来说,这多少也有点限制级了。
“大人,要不……您还是再等等吧,再过几天咱们就能赶到下一个镇子上了,到时候咱们找个客栈再兑现承诺不行吗?”
花阴的声音越来越小,表情可怜得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拉去屠宰场里杀掉的羊羔。
任谁看了都会我见垂怜,除了潭渊。
“不行。”
花阴:“……”
算了,看来今夜是在劫难逃了。
希望洛君林是个君子,能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花阴拢了一下衣服领子,准备就地躺下。
潭渊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躺这边。”
花阴本来处在潭渊和洛君林之间,如果按照潭渊的说法,他就要躺在潭渊的外侧,避开洛君林的视线。
嗯。
这禽兽还知道遮羞……
个屁啊!
躺哪边不一样?
是觉得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吗?
花阴叹了口气,还是乖乖按照潭渊的指示,躺在了他的外侧。
待他躺下之后,潭渊也挨着他躺了下来。
两人并排躺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夜风飕飕地吹,冻得花阴直想往潭渊怀里钻。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
死也不能向这基佬服软。
花阴高度警惕着,身边之人的任何动静都能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半晌,潭渊终于有了动静。
他翻了个身,侧撑胳膊躺着。
由此,他的身形将花阴完全笼罩起来,洛君林是半点也看不见了。
花阴心里咯噔一声。
就见潭渊缓缓向他伸出手来,指尖绕过他的胸口,向着他的腰间袭去。
花阴闭紧双眼,屏住呼吸,浑身僵硬。
预料中的欺侮没有到来,潭渊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了花阴的腰间,将他整个揽进怀里。
潭渊身上有些微凉,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花阴还有些抵触。
但时间长了,他的体温渐渐传到花阴身上,驱散了他的寒意,也缓解了他的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眯开眼睛,偷瞄了一眼潭渊。
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似乎不会再有更多过分的举动了。
花阴松了口气,挪动了一下身子,想找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
可他刚一动弹,身侧的人就睁开了眼。
花阴呼吸一滞,大睁着眼盯着潭渊。
“大、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乱动的……”
潭渊的眉宇之间并无怒意。
他此举是想测试一下接近至阴之体的时候,食气功能否发挥功效。
事实证明,确实有点功效,但需要比以往花费更长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眼下看见花阴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忽然起了一些报复他的念头,以泄今日烤鱼之愤。
潭渊抽回手来,轻轻挑开花阴罩衫上的衣带。
花阴瞬间僵住。
怎么回事?
刚才不都睡觉了吗?
这会子又是要干什么啊?
“大人,我,我有点累了……”
潭渊的语气甚是嚣张:“所以呢?”
花阴憋了一股气,从鼻腔里喘出来,陪笑两声:“所以就辛苦您了。”
潭渊微微抽动了一下唇角:“无妨,你不用动,本座来动。”
花阴:“……”
警察蜀黍,这里有个变态当街耍流氓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啊!
潭渊将手伸进花阴罩衫之内,隔着里衣摸上他的纤腰。
花阴怕痒得很,哪怕还有一层衣服隔着,他都觉得瘙痒难耐。
“等等,大人,不行不行……痒……”
他下意识伸手去拦,却被潭渊轻易制服。
砰砰两下,封了他的穴道。
嗯?
什么操作?
潭渊道:“这样你就不痒了。”
什么鬼!
花阴气得直翻白眼。
这哪里是不痒了,这分明是还痒但却动不了也喊不出声了!
潭渊的手一路向上,经过花阴的腰,肋骨,胸口,锁骨,直到他的脖颈,随后又滑落下来,轻轻落在了他的下腹。
!!!
花阴绷直了身体,霎时间面红耳赤,愤愤然抬头瞪向潭渊。
你!
潭渊本来只是想逗弄一下花阴,没想到系统提示他:“你和花阴之间的好感度增加5。”
嗯?
什么情况?
潭渊低头观察花阴的表情,只见他已经将脸侧向一边,隐忍着咬紧下唇,默不作声。
意思是就算他心里不愿,可只要身体感觉舒适,还是会增加好感度?
潭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眸中掠过一丝惊喜。
花阴动弹不得,又叫喊不出,紧紧绷住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一张脸连带脖子全都红了。
他的气息越发不稳,胸口剧烈起伏,眼角含了春水一样的波光,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殷红。
最后,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潭渊无手可用,只能用嘴封了他的口,这才没让声音传到洛君林耳中。
系统:“恭喜邪神大人完成爱的初体验任务,获得一成功力!”
花阴委屈得想哭,但是想到潭渊正在看着他,就这么哭出来实在有损男子汉颜面,强忍着没哭。
潭渊解了他的穴道。
他立刻转过身去,背对潭渊,拢住自己的衣裳。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一幕幕重现。
他捂住脸。
完了。
他脏了。
他不干净了。
不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了。
他娶妻生子的心愿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潭渊看着花阴消瘦可怜的背影,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但这其实也怨不得他。
他本没想把人欺负得这么狠,谁让系统提示他好感度增加了呢?
再者,这人也是矫情。
明明舒服得不行,却还非要跟他闹别扭。
诚实点,遵从肉体的本愿不行吗?
花阴从少年时第一次排队放学回家牵女孩子的手,想到了穿越前最后一次和隔壁学校的女孩子们出去联谊。
这辈子一次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身体都没抱过,香香软软的嘴唇都没亲过,香香软软的胸部都没摸过……
到头来全便宜这个死基佬了!
他满脸生无可恋。
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直接从这儿跳江吧?
盘江水那么深,肯定死得透透的。
但是听人说淹死的人肺部会有烧灼的感觉,死状也甚是难看……
要不挑衅潭渊让他一掌把自己劈死?
但他那么喜欢自己,为了自己连盘江水都扛起来了,肯定下不去手……
花阴哀叹一声,都怪这张脸。
要是换成他原本的样子,一定吸引不了这个死基佬。
倒不是说他原来的样子有多难看,只是相比于现在这张脸,略显普通了些。
他胡思乱想一通,渐渐沉入睡眠。
睡也睡不踏实,梦见潭渊追着他要doi,吓得他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
他身后一阵冰凉,扭头一看,潭渊已经不在了。
再往远处看,发现潭渊正坐在洛君林之前守夜的位置。
而洛君林则躺在一边,倚着树干睡着。
看来是半夜他们换了个班。
睡了一夜硬邦邦的地面,花阴浑身上下一阵酸疼。
他忍痛站起身来,到江边洗了把脸。
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有种冲动,想跳江……
洗个澡。
但这水实在太脏了。
比他还脏。
算了。
忍忍吧。
盘江下游,十几位身着飘逸仙服的英年才俊走进龙王村西门。
入目是一片被洪水摧残过的狼藉。
他们的衣袍外面绣着圆盘纹路,是天门弟子的标志。
其中一位梳着丫鬟髻的少女惊道:“短短一夜,龙王村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在她身边站着一位同她年龄一般上下的少年,回答她道:“有人在龙王村使用了天女血祭,开启了阴阳五行阵法,又用斗转星移引来了盘江之水,导致这里出现了水患。”
“斗转星移?那不是天门的秘术吗?”
“正是。”
丫鬟髻少女倒吸一口凉气:“始作俑者竟是天门弟子。”
这时,第三位略为年长一些的男人加入谈话:“是杀摩罗,这里有摩罗掌的痕迹。”
“杀摩罗?他是天门弟子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曾经是天门弟子,如今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他竟能使用如此强大的阵法……”丫鬟髻少女看着整个受灾的龙王村,满脸难以置信,“简直不敢相信。”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阻止他的人。”少年一阵唏嘘,“生生凭借一人之力将盘江水托了回去,这是多么大强大的力量啊?”
年长男人沉下眸光,遥望远处看似平静的盘江。
这个位置,这个能力,阻止杀摩罗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如果当真是他从盘江之下逃了出来,那平静多年的江湖势必会再次卷起一场血雨腥风。
不行。得尽快回报掌门。
三人组继续赶路,因为花阴的体质问题,他们走得不算太快,行了三日才来到距离龙王村最近的镇子,木园镇。
因为潭渊的过分之举,一路上,花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只贴着洛君林,问他一些有关龙王村的事情。
洛君林告诉他说,龙王村的祭祀仪式已经持续了十二年,每一年都会献祭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给龙王。
这十二位女子的尸首就是开启天女祭的脉门,有了她们,再加上五行对应方位的血手印,才能召来天女,进行锁魂决。
今年是第十二年,本来献祭者也该是位女子,但是因为花阴体质特殊,身上阴气十足,所以巫师便选中了他作为祭品。
凶手以整个龙王村作为祭台,施展锁魂决,为的是天女祭,千魂聚,锁住龙王村里所有百姓的灵魂。
很多人认为人死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用途了。但事实是,人死之后,他的灵魂大有用处。
对于修炼者来说,灵魂是最好的养料。
越是高阶纯净的灵魂,越是具有利用价值。
如果没有高阶的灵魂,一千个寻常百姓的灵魂也可以作为替代品,助他们修炼。
花阴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他杀这么多人夺取灵魂,为的就是助自己修炼?”
洛君林道:“没错。”
“呵。”
潭渊跟在二人身后,忍不住冷笑出声。
那杀摩罗为了促成阵法,不惜自宫变为阴体,怎么可能是为了助自己修炼。
笑话。
“那他也太过分了,就没人管管他吗?”
洛君林道:“江湖之事,庙堂不便插手,这晌应该已经有武林中人去龙王村善后了。”
潭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天门那帮子窝囊废,派几个撒尿和泥的年轻人来调查情况。
他们连自己的事都拎不清,更何况是江湖中波谲云诡的局势?
没点屁用。
到了镇上,在花阴的强烈要求之下,他们先是到酒楼吃了一顿像样的午饭,填饱了连日以来备受摧残的肚子。
随后来到附近的成衣铺子,要给花阴买一身轻便利落的行头。
他相中了一身对襟长袍,同样的款式,一件青色,一件灰色,一件白色,还有一件粉色可供选择。
花阴依次将几件成衣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让另外两位给个参考意见。
洛君林给出的意见是:“青色。”
潭渊还在思索,没有说话。
花阴直接道:“那就青色。”
潭渊:“……”
他知道,这厮压根儿不想知道自己的意见。
从一开始见到洛君林,他的视线就一直在锁在那人身上。
主动邀请对方一起上京,烤了鱼先给拿他吃,买衣服遵从他的意愿……
他该不会是相中那个小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