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梁辰彦被他们的吵闹声弄醒了,脑袋在齐佑怀里蹭了蹭“周前辈”他虚弱的喊了声周荺。

  周荺立马凑到他旁边听他说些什么,齐佑也尽量捧着他让他舒服点说话。

  “周前辈,不要…麻烦其他…人了,你就…直接喂给我…喝就好,不就是…疼吗,我…受的住…,日日疼…我也是…可以的”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

  “不行你身子太虚了,万一挺不住会害死你的”周荺立刻驳斥道。

  “没…关系…的,我……疼…习惯了,不在…乎”梁辰彦说着说着又晕了过去,左手从被褥上滑了下去。

  齐佑见状吓得紧紧搂住他,探了他鼻息才知道他呼吸已经微弱到不行了,眼看就要随时断气。

  齐佑撸起袖子就将手臂递给周荺“我七岁学武,家师还是南华真人,我的内力自是不低的绝对可以受的住”

  周荺扶上他的脉搏,面色一凝点了点头“可以,他的身体拖不得了”

  片刻,周荺端着一碗药递给了齐佑,齐佑看都没看就喝了下去,让在一旁的陈修宇和商泽看的都心惊,毕竟皇上如果在这出了事,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天仙子的药效发作的很快,片刻,齐佑就感觉肺腑一阵灼烧,抓着被褥的手很快浸出汗来,脸有些不正常的抖动着,他疼的一下子跌倒在地。

  这种情形是陈修宇和商泽没想到的。

  “皇”陈修宇吐了一个字发觉不对又咽了回去“公子您没事吧”

  商泽也跑过来扶起齐佑。

  齐佑只觉浑身疼痛,头昏沉沉的,连他们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谢霄听出这一字,再联想商泽对他的过分热情,一种后知后怕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眼前这个男人莫非就是阜国的天子齐佑,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全身冒冷汗。

  “公子,你怎么样了”齐佑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他痛的没有力气只能虚软的靠在陈修宇身上。

  “周前辈,为何公子会疼成这样啊?”陈修宇扭头焦急的问道。

  “这天仙子本身就是毒,不疼过半日是不可能拿血入药的”周荺在一旁随意的说道。

  “没事”齐佑拍了拍陈修宇后自己坐回床上,闭着眼靠在床头上一动不动,唯独他指尖紧紧抓着袖口昭示了他在忍痛。

  半日后,齐佑已经疼的有些昏迷了,连周荺靠近他都不知道。

  周荺拿了个匕首凑到他手腕面前,划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不停的涌入碗中,待接了一小碗后,周荺迅速扯过白布帮他包扎。

  齐佑脸色苍白的动了一下“完事了”他声音很是嘶哑。

  周荺嗯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

  “吃下去,这是还元丹,保你内力不散”

  齐佑听话的咽了下去。

  “好好休息吧,要连取半月的血呢,别那小子没好,你又病了,我这就可有的忙了”周荺说话的语气好了不少,他说完便端着碗出去准备喂给梁辰彦了。

  陈修宇扶着齐佑躺下后,商泽就很有眼力见的带所有人出去了。

  渐渐半月时间快到了,在这半月内,齐佑手臂的白布永远附在他手上,伤口往往好些又再被划开,幸亏有周荺的灵药补充,否则他肯定病倒了。

  梁辰彦在这半月内醒来的次数很少,但基本都有齐佑在身边,他虽然精神还是很差,但是睡的照以往踏实了许多,周荺把了几次脉,蚀心蛊的毒暂时被镇住了。

  月夜,海棠花瓣夹杂着桃花翩然飞落,馥郁香气在夜空中流转整个院落静的只能听到花落的声音。

  齐佑拿着一个披风盖到梁辰彦的身上“天冷,小心着凉”

  梁辰彦坐在台阶上捏着衣服回眸看向身后人,月明星稀,花瓣不时飞在俩人面前。

  氤氲的月光,积淀的是十几年的情感。

  “谢谢”他浅眸回过,揪着的衣襟却是内心心绪的不平。

  齐佑与他并排坐下,俩人挨的极尽,一如小时并肩坐在皇宫屋顶俯瞰天下的样子。

  可分分合合这么久又岂能与少年心性相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谢谢你救我”梁辰彦头微微一低。

  “你和我还用的着说谢谢二字吗”久违的生疏禁不住让齐佑红了眼眶。

  梁辰彦喉间一梗,心头百感交集却也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是啊,他们何时需用谢谢二字了。

  齐佑咬了下唇,嘴角重新带上温和的笑意“周前辈说你虽然暂时没事,不过三年内取不到解药你还会死”他的手状若无意般搭在梁辰彦的手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寻出解药的”

  梁辰彦看着与齐佑交相握着的那只手,不知如何抽离。

  “小福子我已经杀了,梁思逸和何子离我已经贬到南蛮了,不会有人再伤到你了”齐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漱长的睫毛在梁辰彦的眼睫下微微抖动着,哀怨吗,痛恨吗,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朵海棠花落在他的肩上,他轻轻执于掌心,看着这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的粉红花瓣,他愣愣的出神,断肠花,苦恋多年不得结果。

  齐佑在一旁也许是察觉这花语不好,扯了过去,扔到了一旁。

  梁辰彦温润的朝他笑笑,告诉他无碍。

  “公子,公子”陈修宇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内。

  “怎么了”齐佑站起身

  “皇上,齐国和赵国开战了,赵国韩元栩领兵二十万到齐国蜀都”陈修宇垂首回道。

  “现在怎么样了”齐佑的眼眸骤冷,完全没有刚才的暖意。

  “齐国大将彭阳已经赶到蜀都了”

  “攻齐国,摆明是想往我阜国**”齐佑掐着腰眸色深谙“萧鸿飞他就是一个疯子”语调依旧平稳,但却给人一种威压。

  “齐国与我们是一衣带水的关系,如今齐国不似几十年强盛,虽有李达曾往西域**疆土与赵国产生分歧,在渠戎打了一架,但也损耗太多,子息凋敝,此次赵国兵临蜀都,对他们来说守城很难”梁辰彦低着头眉心凝重。

  “皇上,您不能再在这了”梁辰彦抬起头看向齐佑“当前局势紧张,您需要随时做在皇宫做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