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两片杏仁>第31章 合汗的马印

  当伯颜随同宣旨意的怯薛官去往朝见合汗的时候,他恍然看到了六岁时的自己。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是身不由己,陷于宫闱当中。曾经侍奉过俺巴海的身体,现在真的要去侍奉至高无上的合汗了吗?然后就此一去有去无还,从此和旧日的一切彻底的永别。妻妾儿子、母亲家人从此成为无法追念的过去。

  当伯颜跪倒在合汗的阙下,他柔顺的象是一头羔羊。御座上的伟大君王命令他抬起头来,以便让合汗细观奴婢的容颜。

  伯颜以谦卑的言辞,惶恐的语气作为回答:“伟大的陛下,您是何等样的君王。您看尽普天下的美色,奴婢的容貌粗陋,您不看也罢 。”

  坐在御阶之上的合汗嗤笑了一声,用他威严而不失和蔼的语气命令道:“你很怕被你的君王看吗?然而我就是要看,抬头,让朕好好看看你。”

  忽必烈合汗的语气在一本正经里夹杂着些许的玩笑口吻。看来合汗似乎对“朕”这个皇帝的自称还有些不太习惯。做一个脱离了蛮族趣味的中原帝君,忽必烈自己恐怕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这一角色呢。

  伯颜抬起了头,他心中已经淡然了。看就看吧!奴婢岂敢违背主人的意愿。他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他对他无所求,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能顺从。

  而忽必烈呢?当他用自己锐利的目光去审视打量那跪于御阶下的青年的身影时,刹那间如同电光火石,他被那绝美的身姿与样貌吸引了。

  甚至在恍惚的一瞬间,忽必烈怀疑自己是看见了从腾格里天界下降的身上闪烁着柔和的白光的神。忽必烈想起自己家族的起源,阿阑豁阿太太因被一个从腾格里天界下降的发光的神人抚摸了肚腹,而生下三个具有神圣血脉的儿子。这就是“黄金家族”的神圣起源。

  而现在,一个如传奇中光天神子般强壮美丽的男子,就跪在自己的面前。

  哦,他还有着一对如蓝宝石一样晶莹透彻的蓝色眼睛。

  多么的迷人!忽必烈合汗想。自己的曾祖父也速该巴特尔,就是一个拥有一双湛蓝色眼眸的英雄。自己的祖父铁木真也有着泛灰的苍蓝色瞳仁。而到了父亲拖雷那一辈人,蓝色眼睛的奇迹就丧失了。家族里再没有一个人能有如曾祖父和祖父那样的眼瞳。忽必烈与他的几个兄弟,都同他们的父亲拖雷一样,是很寻常的棕黑色眼睛。祖上传奇般的蓝眼睛,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传说。但是预示着蓝色眼睛的“孛儿只斤”这个氏族的名称,却还留在人间,提醒着作为帝国合汗的忽必烈,自己家族中曾经有过的与别的蒙古部落迥然相异的瞳色。

  伯颜此时眼观口,口问心,以完美的仪态,坦然的接受着伟大的帝国合汗的审视。他知道合汗在意的首先是一个人的体貌是否俊美,能否配得上帝国的威仪与合汗的厚爱。

  忽必烈心中暗暗念,月尔鲁、八思巴和田中良都果然没有说谎,如此美恣仪,定是辅国良臣之相。

  忽必烈曾拜吐蕃特大喇嘛,萨迦派第五祖八思巴.洛追坚赞为自己的上师,后又加封八思巴为大元“帝师”“大宝法王”,并另赐玉印。八思巴则为忽必烈和察必哈顿受喜金刚灌顶并传授五明学。

  事实上,在接见伊尔汗国使团并举行质孙宴时,忽必烈即让八思巴.洛追坚赞坐于自己右手边百僚之间,隐身在众多官员与侍从当中,以方便观看作为使节的伯颜的身姿、步伐与仪态。因为这个人是他忽必烈的“忽必”。

  忽必烈要让帝师给这个他想留下的青年相相面,看他是否真的值得他的厚爱。

  大安阁谒见以后,合汗即在水晶凉殿赐质孙宴。一连大宴了七天。来参加奢华盛宴的宗王、贵戚、妃嫔、驸马和高官们,以每天一套的速度更换他们华丽的衣装。

  第一天,他们穿白色的素缎制成的一色衣,带珍珠的耳环和项链,帽子是白金搭子的暖帽。

  第二天,他们换上大红锦缎一色衣,带红宝石背挂大珠链,嵌宝珠金耳环,戴红宝石顶子拨笠冠。

  第三天,穿里海绿的丝绒一色衣,戴祖母绿珍珠饰物,祖母绿宝顶拨笠冠。

  第四天,穿葡萄紫天鹅绒一色衣,戴黄金嵌宝金饰带,金链金耳坠,金镶玉宝顶紫貂皮暖帽。

  第五天,穿暗紫地龟背纹团花锦一色衣,系荔枝纹黄金宝带,戴金葫芦耳坠,金玉宝顶卷云冠。

  第六天,穿紫地金线刺绣缠枝西番莲花纹一色衣,系犀牛皮春水玉革带,玉珠儿垂环耳饰,玉珠儿暗紫色丝系辫,垂珠饰辫梢儿。

  最后一天,穿团窠对偶格里芬纹波斯纳什失织金锦辫线袄子,外搭紫红色驼绒金线锁边出袖海青衣,戴重透犀牛角双鱼纹雕花腰带,金链金耳环,黑貂皮金镶玉七宝重顶冠。

  质孙宴上觥筹交错,金银的酒器在灯火映照下闪闪发亮,巨大的牛油火把,把宴会厅照得如白昼般亮。葡萄酒和阿拉吉烧酒的酒香浓郁,配合着由伊尔汗国刚刚贡来的东罗马玫瑰水、也门乳香,共同打造了一个纸醉金迷的摩耶世界。

  八思巴穿梭在一片欢愉纵情狂饮的贵族身影当中,目光始终追随着年轻的伯颜的身影,他要替他的薛禅汗,好好的给这个汗想要留下来的青年男子相一相面。

  伯颜行走,八思巴就看他的步态是否雄壮。伯颜与旁人交谈,八思巴就看他举止里是否有大吉祥。伯颜微笑和饮酒,八思巴就研究他的面相与神态里有没有与名臣大将相符合的龙虎之姿。

  第一个夜宴结束的当晚,八思巴就迫不及待的约了忽必烈密谈。这次密谈只有合汗和帝师两个人,甚至平日在忽必烈寝殿值日宿位的怯薛都被要求回避,秘谈的内容只有合汗和帝师两个人知道。

  八思巴毫不犹豫的认为忽必烈必须把伯颜留下来,因为他从这个信仰十字架的也里可温男子那里看到了大威仪与大吉祥。

  “其行步时是自然而然的左脚先开。”帝师对合汗密语说,“这既是先世修得的有大功德之相。我仔细看他的行步,有龙虎之态,以后必能为宰辅之臣。他的面容阳刚俊朗但却内里透出柔和智慧之美,有佛陀所说三十二吉祥八十种好。这样的男子世上不可多得,陛下能与这样的人在世界上相遇已是殊胜,可说是累世修得的无上机缘,陛下一定要珍惜!”

  帝师的一番话语,令合汗的心如火团般燃烧起来,在忽必烈心里激荡起剧烈的波澜。这话在前不久时,不就是月尔鲁纳颜在自己面前夸赞伯颜的话么?

  那时候正是伯颜作为使团的怯薛长,带领着一百名差役前来给忽必烈合汗送新年的礼品和伊尔汗国的贡物。伯颜在路上正遇见出宫办差回来的月尔鲁纳颜,两个人相见时,就都为对方的见识广博、躯貌魁伟而倾倒。只在马上交谈了一阵,月尔鲁就决定向合汗举荐伯颜。忽必烈当时还责备月尔鲁不该如此的冒失仅仅以貌取人,本要治他个罪。但是月尔鲁急火火的那个样子是如此的真诚,似乎是怕自己晚说一会儿,伯颜这神人就会长出翅膀儿飞走了再也找不回来一样。这让合汗最终宽恕了月尔鲁的鲁莽。

  作为蒙古帝国最为热爱知识且拥有无上之智慧的元首,被尊为“薛禅汗”的忽必烈,他一向认为自己有智慧,善识人,能总览各方的俊才。否则他的追随者不会为他献上“薛禅”这个词汇为他的汗号。就象他的祖父铁木真作为一个强大的令人恐惧的征服者,拥立他的人为他献上的汗号是“成吉思”一样,“成吉思”意为“富有四海”或“如海洋般强大”。

  “忽必烈”这个名字,本来就暗示着他是“掌管家业的人”是其祖父事业的“继承者”。而现在跪倒在他面前的这位“伯颜”,这个名字可不正是意味着他是他的“珍宝”和“祥瑞”么?是那受万众赞颂的伟大的腾格里把如此一位“珍宝”般的男子亲手送至了他的阙下。白白的赐给了他。腾格里一定是要他好好的用他!

  决心已下,定要把伯颜留下来。忽必烈还要和这个伊尔汗国来的青年深谈,他要好好的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

  至于自己的亲戚伊尔汗那里,忽必烈觉得应该派遣一个同等身份的怯薛长回去替补伯颜被自己强留后出现的空缺,这样伊尔汗就没任何可以抱怨的了。

  至于伯颜,在得知自己会被强迫留在这里伺候合汗以后,就急切的恳求合汗收回他的恩典,伯颜把自己在波斯已经有妻妾和儿子的事儿全一股脑的对合汗交代了,求合汗看在自己原来是伊尔汗的奴婢而且在波斯已有了家庭的份子上,放过他。因为让他抛弃自己的故主伊尔汗,特别还要抛弃自己在波斯的家人妻儿,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实在是办不到。伯颜还对忽必烈如实的告知自己离开波斯时侍妾碧拉正怀着身孕,一个孩子正在等着他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归家呢!

  忽必烈合汗眯缝着自己细长的眼睛,盘腿坐在一张黑色檀木的雕花胡床上,听着伯颜急切的表达。合汗边听边转动手里的一百零八粒菩提子念珠。但合汗脸孔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显然伯颜的陈述丝毫也没有打动他。

  伯颜说完了自己的陈词,焦急的汗滴落了下来,觉得自己的衣衫后背都被湿了一片。合汗却不动声色,就和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半晌,忽必烈合汗才睁开眼瞥了跪在自己身前的伯颜一眼。伯颜略微的抬头往上边看去,立刻就被忽必烈刀子样锋利的目光给刺的马上低头不敢言语。忽必烈合汗的目光不仅锋利还带着对不服从的奴隶的冷酷与残忍。

  如果说十三岁为怯薛长十六岁就可以拜相的安童纳颜作为忽必烈家族的“斡脱古孛斡勒”即“老奴婢世家”并“元勋世臣”是一种荣耀的话。那伯颜极其父祖作为忽必烈家族的“奄出孛斡勒”就是汗室世代的“体己奴婢”是汗最私人的附属品。而且伯颜还有一重身份即“奄出忽必”。蒙古语当中“忽必”指分配的份额,这个份额可以指财物也可以指人。“奄出”意为“体己”。伯颜既是孛儿只斤黄金家族的“体己奴婢”同时他还在他父亲晓古台因罪被诛后沦为了全体汗族的“私人财产”。正是这一点,可以使忽必烈能堂而皇之的派遣自己的使臣回回人阿卜杜.拉赫曼去伊尔汗的宫廷索取伯颜。因为作为拖雷家族中现在地位最崇高的帝国元首,忽必烈有权利从自己的兄弟子侄那里取得任何他所喜爱的那一部分财产。

  对于居然敢违逆合汗意志的奴婢,作为主人的合汗自然有责任教他懂得什么是顺从。

  当他们剥他的衣服时,伯颜没反抗。

  当他们把那烧红的铁的压在他赤裸的肉体上时,他忍痛沉默着。小腹下面那里滚烫,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击垮了他的意志,逼迫他陷入昏聩当中。

  伯颜被那块烧红的铁印灼烙了很长时间。肉皮发出一股焦味儿。那种剧痛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似乎是一道烈火把他的身体整个劈开成为了两半。他虽然已经不能动,但是赤裸的肉身依旧剧烈的颤抖,汗水混合着鲜红温热的血液一起滑落,顺着肌肉线条坚实的小腹染红并浸湿了他的腹股沟和大腿。腥腻的红色液体落在由克什米尔进贡来的精工织造的羊毛织毯上,把身下的那一小块染透成了永远洗不掉的一片红色痕迹。以后任何一个进入这寝殿的人,如果他不是今天此事的亲历者,都会奇异于这里有一小块颜色红的诡异。他们也许会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些工匠会在这里织上一片红呢?说它是某种花卉似乎又不是,但是却又更象是被织上去的,而不是被染上的颜色。因为无论你如何清洗,这一小块诡异的红都不会褪色,它只是随着时间的加增而变得暗沉,最后接近于泛着暗紫的棕红,就象一块陈旧的胭脂。

  烧灼的疼痛带给他一种晕眩的快感,肉体的痛苦和羞辱却带着他的灵魂进入了享乐的崇高圣殿。他在彻底献出了自己的肉身以后竟然得到了狂喜的欢乐。下体居然灼热胀满的立起,这一切他自己凭借理性已经不能控制。他在赤身裸体的情况下,因着被施以奴隶炮烙之刑的痛苦,居然在君王面前不顾体面的完全无法自控的硬起并射出了精液。

  液体呈现乳白色,这说明他是一个强壮健康的男子。一些白色小点子溅落在他的小腹,更多的落在了地上。他的性器官坚挺的立着,让人看到那因为接受过割礼而显得特别显眼刺目的头部。

  伯颜因痛楚而变得艰难喘息,胸膛和腹部都跟着每一次呼吸而剧烈的起伏。随着时间的过去,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有所缓和。他已经忘却了时间的存在,那个即高贵又耻辱的合汗马印究竟在他肉体上按压、烫烙了多久,是一颗线香燃完的时候,还是一天?一年?一个世纪?伯颜已经不能体会了。当肉体松弛而舒适的卧于合汗的脚边那毛茸茸的柔软的毯子上时,他才感觉到时间真的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伯颜的身体哆嗦着,全是汗水。他们放倒他时,他倒在未来新主人的脚边,象一个从新出生的胎儿。他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是新的了。过去的衣服已经在合汗的烈火中被焚毁了。他的合汗要他再也不能反悔,所以焚毁了他身上和过去有关的一切。

  他们已经烧了他从伊尔汗那儿穿来的衣服。他从此后不再需要它们了。他要在这里,从一无所有开始。

  忽必烈默默注视着虚弱而顺从的卧在自己脚边的奴隶,合汗摆手,那些内侍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在退出时把这寝殿沉重巨大的门关闭。

  忽必烈合汗的手细细的抚摸着这具躯体的时候,这肉体的主人是已经二十七岁了。那么成熟而强壮的肉体,结实的脊背,宽阔的胸膛,饱满坚硬的肌肉埋藏在白皙润滑的皮肤下面,又透过那肌肤隐隐的显露出苍蓝色筋脉血管。没有象一般武夫那种粗鄙的壮硕,他的身材适度,修长秀美的象柏树,挺拔笔直如雪松。这样完美的躯体,天生就是预备唯帝王才能征服和驾驭的。

  合汗就坐在床榻的边缘,他粗糙有力的手抚摸着自己刚刚完全得到的奴婢的脸。他替他拭掉了滑落在脸颊边的一滴水。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他自己也无法弄清。合汗甚至没有嫌弃他身体上有汗污,也许合汗就喜欢看他这样的身体。因痛苦被汗湿弄污了的身体。

  这天晚上,他就留下,和新主人不断的做爱。合汗并不爱他,只是沉溺在他的体内。他的身体是容器,内部暖湿,让合汗觉得把自己的阴茎放进去很舒适。那甬道里紧紧的,又那么的火热,是合汗在别的男子那里没品尝过的滋味。

  伯颜喘息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全身湿漉漉的闪着汗光。他脸通红,但不是因为害羞。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事,又怎么会害羞呢?他脸红只是因为他的合汗折腾的他太累也太亢奋了。

  他们交合的时候,合汗进入的即粗暴又猛烈。没有任何的润滑和前奏,没有吻和爱抚,只有赤裸直率的索取。合汗的猛烈撞击每次都深深的没入至根部,合汗在他体内的抽送每次都用尽了全力,缓慢而有力的摩擦着他甬道的内壁。一些液体随着粗暴的摩擦与撞击流出了他的下体。身下的丝绸床褥被弄湿了。但是合汗并不在意这些淫迷的液体把床弄脏。他只在乎能给他新收留的奴婢更多的疼痛感和被人压在身下征服的刺激。

  一次背后的交合显然并不能领合汗觉得满足。他把自己的奴婢的身体翻过来,面对着他再一次粗暴的进去,身下的那个人在挣扎与喘息之间却下意识的用自己健美修长双腿箍紧了合汗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挺送躯体并不知羞耻的扭动自己的臀部,配合着合汗的每一次侵入。那个男人已经被合汗带给他的快乐所彻底征服,深陷这可耻的情欲中而无法自拔。

  四面全是镜子,连四柱床的木顶上都镶嵌有镜子。就象伯颜曾经在察合台汗阿鲁忽寝室里看见的那样。它们眨着闪亮的眼睛,真实的反射他们交媾的身影。在做爱的时候,合汗可以从各种角度的镜子里看到被压在身下扭动着的奴婢的赤裸肉体。这些镜子从各个位置反射出那肉体上各处细节,让合汗可以对它一览无余。而被侵入者则可以从床顶部的那面镜子里看到自己在合汗身下蠕动着的裸体,看到自己的裸露的肉身、陷入肉欲快乐的表情和主动迎合的姿势,这一切都清楚的表明,他是自甘堕落的,没有人强迫过他,他喜欢这一切并享受着。

  合汗恶狠狠的压在他上面,用力的顶他。威严的君王兴致勃勃的探索奴婢的身体深处。伯颜移动自己臀部左扭右扭,他的腰身灵活有力,他觉得自己在床技方面简直无可挑剔,就象条柔软的虫子。他自幼就对这种事经验丰富,知道这能让享用他肉体的人高兴,增加对方的快感。

  当合汗在他的体内爆发出来时,他感觉一股滚烫的浊流涌入了自己的下腹部,这股浊流如巨浪般拍打撞击着他的肉身,把他推向极乐的巅峰,让他在失去了知觉的一刹那,如同死亡般丧失了视觉、听觉和触觉。他只觉得在那一瞬间,自我消失了,周围只有一片光汇成的汪洋。

  他努力配合压在身上的合汗,直至因太累而光着身体在合汗身边睡了过去。中间醒来过一次,便又做爱,然后再度累极了睡去。

  合汗的手放在伯颜的下腹那里无聊的打着圈儿,那个刚刚烙上的新印还在出血。血液的微弱腥气混着对方汗液的气味让作为男人的合汗感到陶醉。他的征服欲在这个强壮漂亮的奴隶男人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合汗一笔一划轻轻的描画那个他自己的图案,饶有兴味的。然后把嘴唇附上去亲吻。伯颜却还沉睡着,根本不知道他的合汗在用舌尖轻轻的舔舐那烧灼印痕边沿渗出的血。

  那血是咸而且腥的,里面带着一点点的微甜。合汗的舌尖在触及他时,睡着的伯颜扭了扭身体,口中喃喃的在说梦话。但是他并没有醒。

  烙印下面是那一片毛绒绒的森林,合汗忍不住用手指去拨弄那些男人下体浓密的小卷毛儿。它们看起来简直完美。这么美而强壮的肉体,成熟的,浓黑漂亮的毛发覆盖在耻骨的位置,那么的诱惑人。

  合汗想象着这具完美的身体布满他给与的鞭痕的时候,应该更美吧。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他是对了。

  合汗陪着他,一直到他睡醒。然后又把他搂进怀里,又揉又亲,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每一个缝隙每一处凸起都没放过,似乎伯颜是一件由任把玩的物件。伯颜到心里觉得好玩又好笑,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忍住不笑出声来。合汗这样的玩弄,让他感觉对方象是终于得到了糖果和玩具的小孩一样,显得似乎有些幼稚。原来伊尔汗的宗主也就不过如此,忽必烈和迷迷糊糊的俺巴海在性事方面竟然是差不多的。

  你要想透彻的了解一个男人,那你就和他做爱。他在性事中所暴露的,才是最真实的本质。

  伯颜等合汗对他的身体摸够了也亲够了。便伶俐的下床跪着,等合汗吩咐。

  先洗个澡去,合汗说。回来我给你在这里穿用的衣服。

  皇宫里的浴场不只有一处。合汗特意选择了一处模仿穆斯林风格的蒸气浴室。伯颜下去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连头发也洗了,还上了桂花味道的发油。身上从新洒了香水。回来见他的合汗。他在浴室里一边哼着自己熟悉的波斯爱情小曲,一边给自己的身体抹香皂。冲洗干净后由仆人用香精油做了一遍全身按摩。简直舒服透顶。浴室里有没有窥视孔,伯颜是根本不在乎的。事实上他猜这皇家的浴室里十有八九存在不止一个可用做偷看的窥视孔。帝王们喜欢偷窥他们妻妾及性奴们的隐私,这事再正常不过了。如果忽必烈没有让人在浴室给他挖窥视孔洞,那才是不正常的。

  合汗命人捧来一袭怯薛官穿用的袍服和束带。紫罗窄袖衫,涂金春水玉束带,绯锦宝相花辫线袄子,不里阿耳之软羊皮靴一双,靴上绣以银线,颇为工巧。另有秋山玉宝顶叠檐帽子一顶和一副红宝石耳坠子。那副坠子上的回回石头红的晶莹剔透,下悬三粒印度海水珍珠,颗颗都有手指肚大小,光洁圆润,堪称绝品。

  内侍服侍伯颜着好袍靴,又带上耳坠。那对坠子映照的美男子的脸侧生光,俊美无匹。合汗看着眼前的美人,心中喜欢的不得了。真乃一个天降给朕的贵人。他又如此的驯顺,又通晓多国语,才华忠勇,皆为合汗所用,可真是上天眷顾了我的江山!

  达拉干进贡的多伽罗香薰过的衣服散放着清凉微苦的香气,柔滑的丝绸衣料抚摸着刚洗干净的身体,产生舒适与愉悦。耳垂上挂的坠子沉甸甸的,满宰着合汗的厚爱。

  伯颜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勇气,他扬起脸来对着他的新恩主,似乎是有着什么要求。合汗眼瞳里映出他容光焕发的面容。他说:“我会留在这里,终生的追随您和您的后裔,我的子嗣也是您和您子子孙孙的奴仆,但是,我有一愿,请您成全。”

  合汗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孔,他犹豫了很久,终究是不能放下,他说:“您的奴婢唯有一个愿望,就是,请把那使团中随我同来的三个人,一起留下,如陛下成全了我,我终生感激您的恩德,我愿以我的命和血来偿还您。”

  合汗笑了,说:“要留三个人?你的秘密当我不知道?你想要与你同留的,是那精通天文医药的穆哈伊吧?还有那对你随身而侍的亚美尼亚小僮子米昔塔尔.爱里瓦捏兹吧?至于第三个人,肯定是纳赛尔丁.图西的学生扎马鲁丁.贾麦尔.艾尔.丁.伊本.穆罕默德.艾尔.纳贾尔喽?因为只有将他也留下,你的穆哈伊才会安心的留在这里。你可放心,朕并不嫉妒你和你同伴曾经的过去,你的过去朕不会追究更没有兴趣了解,但是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朕一个人的,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让朕发现你不忠贞。”

  然后合汗摆了摆手,说,你退下了吧,你的居所已经安排好了。另外,你必须在这里结婚,至于婚配的对象,朕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