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德尔斐的忧患之子>第69章 《忏情录》 (下)

  如此美好,是否能永不止息?蒙主怜悯,这美好的爱情

  (五)Last Kiss

  这话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赛米尔不免诧异,“亲哪里?你想干嘛?”

  尽管怀疑华利斯吃错药,脑子不正常,可是与年轻骑士如此亲近,仍令赛米尔感到窘迫。

  他搔搔脸,视线开始往旁边飘,看着木头天花板上结的蜘蛛网,就是不敢对着华利斯。

  “你的脖子。”华利斯伸手摸了摸赛米尔那肌理匀称,即使在暗室中犹能微微看见青色血管的纤细脖颈。

  他的脖子,摸起来很是细滑腻手,像是每天都用玫瑰水洗澡的花季少女。“看起来很像冰酪。这个时间,我实在是饿了。”

  “像吗?现在是冬天,你怎么反而想吃冰的?”赛米尔被这个理由逗乐了,听罢理由以后,他反而爽朗地点头,“亲一下就好,可是别弄疼我,否则我会踹你下床。”

  华利斯得了许可,一时间犹不敢置信,“真的?”

  “嗯,”本来以为这家伙果然还是小孩,赛米尔好不容易才放宽心,又被华利斯的反应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怎么一直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今天晚上又是亲,又是抱的,以后我跟你出来,不会再跟你同一间房了。”

  心知赛米尔是父亲的廷臣,倘若又跟自己一块儿出任务,领那一丁点俸禄的他,怎么舍得出长时间在外住旅店的高额费用?铁定还是与自己睡同一间的。

  嘴上却没戳破,只亲热地搂着赛米尔,往他耳畔边,低声说道:“答应我,回国之后,别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也别告诉神父。好吗?”

  赛米尔苦笑道,“不想被人知道,那就别做。快去睡觉好吗?滚回你自己的床上。你把我弄得好烦哪。”

  没等赛米尔撵他走,华利斯就摁着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上去。

  只觉嘴里的脖子肉是细致冰凉的,肌肤就与看上去一样细腻、均匀,闻起来还有香香的香皂味。如果自己是食人魔的话,他会优先将赛米尔吃掉的。

  含住赛米尔的颈子之后,华利斯竟忍俊不住,鼓动着嘴边肉,往细致的雪肤上狠狠嘬上几口。

  “唔嗯、……别──”

  一时间,华利斯欺在赛米尔的身躯上,按住他的肩膀。赛米尔双腿夹着他,哪里也不能去,除了伸长脖子,用力想躲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很酥麻,不觉间华利斯已经咬上他的锁骨,在他的脖子上留下许多即使将衬衫的领子立起来,打着领巾也无法遮掩的吻痕。

  “华利斯……”赛米尔感觉迷迷糊糊的,一只手扶着华利斯宽厚的肩膀。

  华利斯大手握住他的胸乳,隔着高级的丝绢睡衣,揉捏无肉的平坦胸膛。

  一人专注品味着,没说话,于是夜晚的寂静的客房里,仅只剩下赛米尔过于暧昧的喘息声,夹杂着华利斯唇舌并用,用力吸吮所发出的口水声。

  随着华利斯往下亲了一个又一个印子,愈发忘我,动作也变得格外放肆,在雪色肌肤上斑斓德几近刺眼的吻痕,已经被华利斯往下拉开他宽松的睡衣,一路蔓延到前胸上。

  “唔……”不能说不舒服,赛米尔焦躁地用胯间蹭着华利斯的大腿,总是有那么一丁点无可名状的,心急难耐的感觉。

  曾经抗拒被伯爵触摸的部位,竟因着同龄男性的又亲又吸,变得兴奋、硬挺起来,顶起白丝绸睡衣的布料,隔着滑腻的衣服,来回触碰华利斯的大腿,轻轻拍打华利斯窄紧的屁股肉。

  直到华利斯一口咬在清瘦的胸脯上,“疼……!”赛米尔痛得一个激灵,立刻回过神来,终于开始推攮,“别乱来,你爸爸他会知道的!”

  华利斯这才松口。

  “没留痕迹吧?”赛米尔忙问道。他摸了摸脖子,湿淋淋的,全是华利斯的口水,“怎么跟狗一样乱啃人,我又不是骨头。”

  赛米尔的脖颈处,被吻得最深的地方,已留下好几道深色瘀青,甚至还有清晰可见的泛红齿印。

  “来不及了,留好多痕迹。”即使华利斯猛然察觉自己的行为过份,也已经来不及。

  赛米尔顿时气恼,眼圈都气红了,这让华利斯更觉他的反应可爱。

  “……你比骨头好吃太多了,又香又滑的,很让人上瘾。”华利斯道。

  “嗯?”闻言,赛米尔蹙了眉。

  那几道抓眼的青紫瘀痕,深深烙在形状美好的白皙脖颈上,异常漂亮,很是惹动情欲。

  华利斯凑在他的耳畔,柔声道:“你今天晚上很色情。”

  像是唯恐赛米尔又装作没听清,华利斯接着说:“你生得太好看,自己住一间房恐怕不太安全。果然还是同我一间比较妥当。”

  “?”赛米尔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不正常。”

  华利斯从上到下,打量着赛米尔身体的每一吋肌肤,这才发现,曾几何时,赛米尔平坦的胸前,已有两颗蓓蕾隔着薄薄的睡衣料子挺了起来,隔着白蕾丝衫,透着淡淡的粉红,很是抓眼。

  “你也不正常,”华利斯用手指朝他挺立的乳头上弹了一下,悄声问道。“你是不是也兴奋了?”

  “唔!”被弹乳头对于乳头敏感的人而言有多痛,自是不消说。

  “还不是因为你,你本来说只有亲一下,可是方才你所做的,显然并不只有亲……”赛米尔抱怨道。

  华利斯捂着他的胸,隔着衣服布料揉他,直到堂而皇之地撩开他的下䙓,露出赤裸的身体,一只手再度贴上他的胸膛,“我做了什么?”

  这让赛米尔耳根发热,浑身都燥起来,“就是……现在,你正在做的事!这种事……这种事……”在他小时候,亚历斯也这么摸过他,他知道这很不好,很不对。

  剧烈的羞耻感,令赛米尔周身打颤,却良久都未曾推拒,“是个人,多少都会有点反应,又不是没感觉。”他不敢正视靠在他身上那人,只是依偎地,爱恋地与他温存。

  瞅见赛米尔欲拒还迎的模样,华利斯算是得了准信。

  “你也有感觉,那就是不讨厌了。”他悄声问道:“不讨厌被这么摸吗?还是不讨厌被我摸?”手指拧住赛米尔小巧的乳头,用力一扭,更加放肆。

  “哼嗯……”赛米尔把脸埋在华利斯的肩膀上,始终隐忍着呻吟,面容已羞作血色。

  华利斯压着赛米尔,挪了挪身子,下半身与之贴合,老旧的床脚随即发出“吱呀”声。

  赛米尔抱着华利斯的背,两腿夹着他的腰,“发出的声音太大了,半夜会有人来敲门。”

  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偷情似的,事实上可能也确实是偷情,毕竟不是什么可以公诸于众的事。

  “我会注意的。”华利斯回答道,随后便伏首,将形状小巧的乳头,含进嘴里吸吮。

  “唔──…、”仿佛触电般,只在瞬间,赛米尔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弓起。

  华利斯能感觉到,夹在自己腰间,那对修长的腿,顿时纠缠得更紧了。

  “没说可以亲那里……再这样要告诉维特侯爵了……”反抗的声音已变得泫然欲泣。

  华利斯抬眼看着赛米尔,只见那张白如月轮的粉面上,已染上一抹潮红,眼角还夹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令人更想欺负。

  赛米尔这难得一见的表情,令他更觉心动。

  华利斯伸手替他揩去眼角的泪珠,暂时松口道:“别告诉爸爸。”说完,又埋头用牙尖与齿槽啃咬、辗转辗压赛米尔敏感的乳头,一只手搓揉着另一边的乳头。

  “哈啊……、嗯……”被人一直玩弄乳头,让赛米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愈来愈奇怪。

  赛米尔因着年轻骑士那温柔的爱抚,受到刺激的身体不时颤抖。

  他是想逃跑的,最后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把华利斯搂抱得更紧,仿佛要把怀中人揉进骨髓里似的。

  华利斯以为赛米尔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殊不知这是被爱抚所发出的淫喘。

  “怎么一直发出这种声音?”华利斯松口,抬起脸来,望着赛米尔坏笑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想要还是不想要。”

  “唔……、别弄了。”

  赛米尔湿润的眼眶仍含着珠泪,和男人做这种事,自己还是被鱼肉的那一方,使他不由回想起故国的那个人,他忘不掉以前的事。

  他抬起膝盖,轻轻蹬华利斯的肚子,“别这样,这真的不好,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这是不对的,会被神惩罚。死后要下地狱,待在硫磺火湖里,永远被火烧。”

  “为什么跟女佣做这种事,不会被惩罚,跟你做这种事就会被惩罚?”华利斯质问道:“你跟碧翠丝做过一样的事吧?我看过。”

  “碧翠丝是什么人?她就是个填房的,而且我跟你……”没想到见不得人的事,都被华利斯看过了,赛米尔又气又恼,急了,“我是长得像我妈,不像我爸,可我是个男的呀!你到底还想怎样?”

  华利斯感觉到两人紧紧贴合着的下半身,有什么鼓鼓的东西,一直在戳自己。

  “……你这不是很兴奋吗?”他隔着内裤,握住赛米尔的分身。

  只见赛米尔一脸羞耻,“所以说不要弄。我是认真的,我也是男人啊!感觉舒服了,下面就会起来的。”

  “你不是说看过我跟碧翠丝……那什么的。你既然知道接下来要怎样,那我们肯定是没有后续的,所以……不如还是,快点住手的好。”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异国,沦落到这番境地。赛米尔满脸恳求地看着华利斯,然而他早已眼神迷离,发丝凌乱,看上去相当无助。

  他的规劝虽然无果,倒是很能助华利斯的兴。

  华利斯的下半身早已炽热膨发,始终感觉有一股欲望无处释放。他用自己热如烙铁的那处,蹭了蹭赛米尔的下体。

  “啊…!”赛米尔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激灵。

  “你也觉得舒服?”华利斯往下将手伸进赛米尔的亵裤中,因着长期持剑练剑而粗糙的手指,仔细描摹着赛米尔的分身形状。

  那里生得很秀气,皮肤也同样细嫩,淡金色的耻毛软而幼细,薄薄地生了一些在三角地带。

  华利斯竟觉得,要不是赛米尔一直抗拒,他好想将这香软的东西含进口中。

  他知道赛米尔有洁癖,相较其他人都不爱洗澡,国中有不知道多少水都是赛米尔洗掉的。

  那里肯定也洗得干干净净的。同为男人的鸡巴,是自己也有的东西,换作别人的,他还会觉得恶心,可赛米尔就是格外不同。

  “别弄了,以后会下地狱,真的,别不信!”赛米尔好像知道怎么制止都没用,这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重的话了。

  尽管他觉得自己早该下地狱,可或许还能拯救华利斯的灵魂。

  华利斯很是兴起,或许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平时都待在爸爸的眼皮子底下,没这个贼胆罢了。

  “不会的,以后我们一起去罗马,捐钱请主教大赦,全大赦,死后就能一起上天堂。”华利斯道。

  “才怪,下地狱就是下地狱,全大赦适用的范畴只有炼狱。”赛米尔反驳道。

  “……”可惜每次听神父讲课的时候都忍不住睡着,所以华利斯对这方面并不是特别了解,“反正只要一起去罗马做礼拜,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或是一起收复耶路撒冷,死于圣战就能上天堂。”

  “等到春天,我们就一起离开德尔斐,去耶路撒冷。离开德尔斐,离开爸爸的管教,也远离束缚你的马鲁穆,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出发去只属于我们的地方。”华利斯说道。

  只要去罗马,或者耶路撒冷朝圣,不论曾经做过什么坏事,死后都可以上天堂,得到不坠入地狱的保证吗?如今的赛米尔很难思考这些事。

  华利斯亲了亲身下人,粗糙的大手继续搓揉赛米尔的裆部。

  就算只是被抚摸自认为肮脏、不当被碰触的部位,赛米尔的呼吸也因此变得急促,莹玉的耳根子羞耻地绯红着。

  不想被碰是事实,可被摸得很舒服,也是事实。

  宽松的丝带睡衣半挂在肩上,赛米尔薄薄的胸膛,早已染上一层红云。

  尽管是男人的胸部,衣衫不整地随着呼吸而起伏时,在华利斯看来,竟颇觉媚人。

  华利斯厚实的上半身蹭着他的胸膛,来回摩擦他的乳尖。

  “呼……、嗯……哼…”

  赛米尔眯起眼来,眼中升腾起情欲的水雾。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知是高兴抑或难受,不论是哪一种,皆令华利斯感到心潮膨湃,格外兴奋。

  他将赛米尔纤长的鬓发撩到薄薄的耳根后,露出玉润晶莹,生得好看的薄薄耳廓,便啃了一下。

  “哈啊……!”孰料赛米尔一声轻呼,随后,他的亵裤竟被薄薄的精液浸湿。华利斯笑道,“你的耳朵好敏感,没人亲过这里吗?”

  “没有……只有你。”

  虽说因着外出远行,又与华利斯睡同间房的缘故,很久未曾手淫了;可一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泄了精,还是被和自己同龄的少年弄出来的,遑论是因着被啃耳朵而泄身,赛米尔实在颇感窘迫,“我明天得洗内裤了……你离我远一点。求你。”

  “你洗的时候我在外面看门,不会被发现。”

  赛米尔是舒服了,自己却实在憋得紧。

  华利斯掀起赛米尔的一条腿,一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即将自己已然勃发的分身,自早已裹藏不住的亵裤里拿出来,插在赛米尔柔嫩的臀缝里。

  “!”才觉坚硬的性器隔着薄薄的亵裤,顶在花穴口,那硕大的形状,圆润的龟头,与炽热的温度,登时令赛米尔浑身打颤。

  “哈啊!”一反常态,赛米尔立刻将他自身上掀翻开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亚历斯卿。”

  这几乎要碰触到他的底线,令赛米尔想起那个,害自己以后必须下地狱的恶魔。这七年间,每天都令他发恶梦的人。

  那是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可因为如此,他至今都不敢归国。

  他实在不敢再去面对那个贵为相国,权倾朝野的人。赛米尔深怕,自己在小时候就无法奈何他;即使长大以后,自己仍是个没办法对付他的孬种。

  自己将一辈子委身于那个恶魔;像以前一样,用铁链拴住双手,锁在他的床头。他的父母明知此事,却因着亚历斯已掌控禁卫、皇城、国家的军队,宫中的权力,而不管不顾。

  那时的自己,甚至得尊称亚历斯一声“老师”。

  ‘你知道吗?王子,索多玛、蛾摩拉的人,为什么会被上帝发的天火所击杀。’男人之间不该行房的知识,更是亚历斯亲口传授给他的。

  向来总是心魔最难除却。

  或许他抗拒的,从来都不是华利斯,而是第一个对他做这些事的人。

  如若打从一开始,他就未曾遇见过亚历斯;倘若第一个拥他入怀的,自始至终就是华利斯,或许就不会令他感到害怕。

  他本来想尽量对华利斯好,让他开心。

  是诺托里伊札特收留了刺杀相国未遂,身为政治犯而流亡他乡的自己。是华利斯陪伴自己读完《神学大全》,度过无法放下马鲁穆国的往事,出逃后初时最难熬的那段岁月。

  赛米尔当然是很喜欢,也很感谢华利斯的。就连父王和母后都没有对他好过,华利斯至少是世上唯一真心对他的那个人。

  可忍耐到最后,赛米尔还是没忍住,下意识地翻身逃跑,甚至差点跌下床,被华利斯拽住脚踝,“赛米尔!”一下、一下地拖拽回床上。

  ‘“亚历斯”?这是谁的名字?’强忍住质问赛米尔,为何在床上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是在这种要紧的时刻的冲动。

  华利斯用力掰正赛米尔的脸,捏住那人的下颔,“怎么了?为什么怕我?”却见赛米尔的脸色已经苍白,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看上去颇为惨然。

  见状,华利斯不由一愣。他从来没见过赛米尔这样的表情,像是人偶,或者是已经死掉的活人。

  华利斯不会知道,赛米尔为何对这些情事显得如此抗拒,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当然能继续,不论是口头上,还是肢体上,赛米尔都不会再反抗;可如此一来,说不定自己与这个人的关系,便永远地断绝了。华利斯有这样的预感。

  “对不起,吓到你了。”华利斯低头亲了亲赛米尔泛红的眼角,便不再强迫。

  ※

  赛米尔没赶他走,华利斯便没回自己床上。

  虽然那人默默的,华利斯也知道自己很唐突,可当他怀抱着赛米尔时,该死的小老弟竟良久都没有褪减硬度。

  兴许是太过年轻,血气方刚的人所携带的原罪,华利斯打过自己的老二,打得那里痛了,性欲都未曾消失。

  于是他偷偷地,隔着内裤与睡衣,用那处摩擦赛米尔的大腿根。

  即使隔着布料,仍能依稀感受到大腿那细滑的、吹弹可破的肌肤触感。华利斯蹭得很是留恋。哪怕他能抱着赛米尔,仍在渴求一种他得不到的解脱,是纯粹的肌肤相亲所给不了的。

  赛米尔还在发抖,仍是抗拒,就像因着猎人射出的箭矢,而受怕的动物幼崽。

  华利斯只好把怀中人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细碎地来回亲吻赛米尔仍余留泪痕的脸颊,“让我这样摩擦一下就好,我不会再做其他事了。”

  “好吗?”华利斯亲暱地揽着赛米尔清瘦的肩膀,小声道:“不然那里胀胀的,我很难受,睡不着。”

  虽不情愿,可赛米尔见到华利斯的表情,那拧着眉心,果真憋到极点的模样,简直像是手淫时射不出来的自己,顿时起悲悯之心,终于是点了头。

  (六)Endless Embrace

  赛米尔自己掀起睡裙,背对着华利斯,“你……自己来吧。只是……只是别插进来,求求你了。”他细声哀鸣道。只能选择相信华利斯。

  后来,华利斯果真并没有乱来,而是把胯下紧紧贴在他臀口,将炽热的肉棒插入他赤裸的大腿间。

  两人维持着交合的姿势,赛米尔忍耐近乎战栗的恐惧。可是华利斯并没有像亚历斯那样,剥下他的亵裤,仍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插入他的情穴中掏挖,他没有。

  华利斯摆腰抽送,令赛米尔感到奇异的,是这样的动作即使并没有真正地交合,却让他有一种自己正在被对方插入的错觉。

  那人握住他的前端,拇指隔着亵裤,抠弄他的马眼,把脸贴在他的耳畔,一遍遍呢喃道:“赛米尔,我好喜欢你。”

  亚历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温柔地抱着他;他知道自己是亚历斯的奴隶,端坐在王位上的魁儡;或许这便是双方之间的差距。

  “唔……”

  忘情时,他主动转过身来,摁紧了华利斯的臀肉。华利斯一条腿跨在他身上,凑过脸来。赛米尔含住他的舌头,有盐巴与薄荷的香味,是牙粉的气息。

  “唔嗯、”

  华利斯的舌头刮舔过他的上颚,吸取他口腔里的唾液,直至咽下。两人皆觉眩然,脑袋里晕沉沉的,身体只是发热。

  快要去的时候,华利斯隔着亵裤,用手指圈住他的龟头,加重虎口的施力,“跟我一起,”轻咬着赛米尔的唇瓣,他含糊道。此刻,赛米尔竟觉眼前这人,很令人爱怜。

  他吻得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华利斯拆吃入腹。

  两人快要一起射出来的时候,赛米尔立刻用睡裙裹住那对分身,“别弄脏床单,清理的人会很辛苦。”

  嘴上说的是这样,华利斯心下倒明白,其实是不想被旅店的人,在床单上发现莫名其妙的痕迹。因为他也有同样的顾忌。

  华利斯拉开睡袍的领口,咬牙啃住赛米尔的肩头,留下一圈深深的清晰牙印。两人份的浓精登时浸透裙摆,室内四处飘散着象征情欲的腥味。

  赛米尔默然想道:‘接下来睡裙也得洗了,一早起床,就脱下来和内裤一起洗,决不能让人发现,更不能让佣人代劳,否则他们回国以后一定会嚼舌根,这事早晚会传到侯爵那里。’

  泄身以后,本来的睡不着觉,便化作剧烈的疲劳与困意。

  睡着之前,华利斯睡眼朦胧地看着赛米尔,把脸靠在赛米尔带有淡淡皂香的颈边,一只手揽着赛米尔的纤腰,双腿亲热地夹住赛米尔那触感可人温润,未曾生过一点毛发的长腿,“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会受不了的。我实在不敢想像没有你的话,我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和你在一起。”赛米尔只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高挺的鼻子,“今天晚上餐后酒喝得太多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今天晚上这些越矩的行为之所以生发,纯然只是因为少年的冲动吗?“餐后酒”喝得太多,或许真是这回事,也说不定。

  然而华利斯左思右想,仍无法形容心下复杂的感受,懵懂的情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真的……”

  “赛米尔……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或许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了。”合上双眼,他说:“和我一起去耶路撒冷的人,一定是你,错不了。”

  只听赛米尔打趣道:“你喜欢的人不是碧翠丝吗?总是为了她的事情找我的麻烦。你还为了她跟我决斗过,你忘了!”

  那个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女子,今夜貌似有不少话题都围绕在她身上。对此,华利斯并没有退缩,而是选择正面迎战。

  “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善解人意,也不像你对我这么好。”

  “小时候我会喜欢她,可是长大之后我会喜欢你。我会永远喜欢你,我向天主发誓。”华利斯说道:“如果哪一天我变心了,死掉之后就下地狱。”

  这话说得也太重了,自己都尚且不能向天主发誓这件事,可死誓竟自华利斯的嘴里脱口而出。

  闻言,赛米尔的嘴角泛出苦笑,拍拍华利斯的屁股,“小傻瓜,你可以喜欢碧翠丝啊。她将来也许会成为你的妾,但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是你的正宫。你一定会娶一位和你地位相当的淑女,或许是一位邻国的公主,或是公爵之女。”

  “你一定会迎娶一位门第优良,人品高洁,饱读诗书的淑女,她与她的娘家,将会为你铺平属于你的康庄大道。”

  赛米尔伸出手,来回抚摸华利斯光滑的脸颊,在旅程途中已长出几根红棕色的短胡渣,下颔处刺刺的。

  分明见到那人蹙着眉头,显然是对他这番大道理产生牴触,赛米尔却还是选择继续说道:“等你有了地位,金钱与财富,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喜欢的人。你可以为诺托里伊札特开疆辟土,变得更加富强。”

  “然后带着更大的军队,去完成你父亲无法达成的事,抵抗国王的强征暴敛,收复那些天主的福音未能传达的地方。”

  能感觉到手指与掌心里粗糙的剑茧,光是这么被赛米尔摸着,就使华利斯感到安心。

  自己已经十七岁,能做很多事。或许兼并的第一步,从狄菲特伯爵领开始也很好。

  只要打下这块地,就不必再还他们的债;父亲或许会接受这个提议。就算指派的将领不是自己也没关系,自己并不需要居于首功,只要能参与就很好。

  华利斯用脸颊蹭蹭赛米尔的掌心。“那么,国家变强之后,我就能得到你这个人的身心吗?”

  突如其来的一袭话,令赛米尔不免愕然,“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太年轻了,才不知道自己在发表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

  赛米尔的反驳自是软弱无力,只因两人之间,不过相差一岁而已,仍是同年龄的人。他没有还口,只追问:“我能吗?还是说,我不能呢?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马鲁穆的王子?”

  “我听说他们国家的王子,已经失踪快十年了。好像是政变的时候,趁乱逃出来的。”华利斯说道:“你不是七年前来的?金发碧眼,生得跟那位王子一样标致。”

  赛米尔的神情,良久都无法泰然。

  华利斯睁开眼等待赛米尔表态时,恰巧看见他眼神里的动摇,他神情的怔忪不安。或许赛米尔不必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已经能知道问题的答案。

  于是华利斯不再追问。

  “对不起,我曾对你说过很多过份的话。”

  他说道:“赛米尔,我再也不会叫你回国。因为不论如何,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华利斯的心下,隐然间总觉得仿佛察觉了什么──那个叫作“亚历斯”的男人,还有令赛米尔下意识地反抗,几乎要滚到床下时,最关键的肢体碰触。

  兴许在马鲁穆国内,那个亚历斯,也曾这么碰过赛米尔。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赛米尔是不会回国的,那么故国的旧人又算什么东西?

  “最不想要你离开的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别人,而是我。”华利斯诚实道:“我对你发脾气,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到别人用脏手碰你。可是我自己也想碰你,所以我没有那个资格,对你发任何脾气。”

  “……”好像很多男人都想碰他似的,这话说得赛米尔心里很难受。

  “我一点都不想娶什么老婆,他们都没有你好看。我自己的领土,我会自己打下来,我不需要靠联姻跟卖身来抢地。只要有你,我就不要什么老婆了。”

  华利斯虔诚地望着他,央求道:“赛米尔,马鲁穆那个破国家有外戚干政,弄臣与宦官专权,五毒俱全得很。不管你是不是王子,都不要再回去了。”

  “王子殿下就应该待在宫廷里,被骑士守护、侍奉,才不会遭遇危险。你如果回去的话,就没有我了。我是只属于你的骑士,知道吗?”华利斯说道:

  “──请你永远留下来,让我守护你,好不好?”

  “胡说,你是国王陛下的骑士,维特侯爵的骑士,才不是我的……”只见赛米尔莹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华利斯柔声问:“怎么哭了?”

  赛米尔摇摇头,欣慰地勾起唇角,“如果你能当我的骑士,也很好……你是最好的,只可惜……”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是什么值得喜欢的人,也没什么优点,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如果你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会喜欢我,也不会向天主发誓,更不会对我宣誓效忠。”

  “有什么人是花七年不能了解的?难道我仍不了解你吗?”华利斯答道:“你除了长得好看,会说话,剑术不错之外,确实是没什么优点,我也对你一点都不好,可是……”

  可是我就是不想要你回去。

  ──不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资格拥有我。

  我想成为你的骑士,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

  我想为了你,在战场上铲除所有站在你对面的敌人。我想站在你的背后,守护你。

  “或许你认为我不配作你的骑士,可是你曾看过,我是如何驱逐诺托里伊札特的入侵者。我有这个能耐。”华利斯道。

  “我想睡了,你快点回你的床铺。”像是不愿意让华利斯说完,赛米尔催促道。

  “……”华利斯骤然收声。他不再谈论这个严肃的话题。

  “今天晚上,让我抱着你睡,好吗?”华利斯撩起赛米尔的睡裙裙䙓,来回抚摸他又凉又滑的细嫩大腿,语带眷恋地说道:“回去之后就不能了。我会很想念这种感觉。”

  “真想每天都这样与你共度良宵。”

  华利斯温柔中又略带黏腻的话语,赛米尔虽不习惯,却也有些舍不得。

  他颔首,拉上被子,将华利斯裹得严实,便闭上双眼。“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没有了。”赛米尔说这话时,是认真的。

  华利斯总觉得这不会发生,日后他们还能一起相处十年、二十年。

  他有力而精壮的臂膀,一把搂住赛米尔纤细的身躯,“你真的好瘦,我都能摸到你的骨头。对不起,是我们国家没把你养胖。”

  赛米尔没说话,只施力摁住那只还在身体上乱摸的手,让对方别再给他添乱,一想到翌日清早还要长途旅行,骑马回诺托里伊札特,他就感到困乏。

  尽管对方已经疲于继续应付他,光是这么与赛米尔握着手,都令华利斯对手心里这份柔软的温度,贪恋不已。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接受赛米尔离开的。

  对方是邻国的王储也好,邻国就算把军队开进自家也罢;他就是不想要赛米尔走。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这件事不会有任何改变。

  华利斯撩开赛米尔的额发,朝雪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爱你。”

  曾几何时,赛米尔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已然入睡。

  赛米尔不再搭理他以后,疲劳感便如潮水般袭来,过不久,华利斯亦沉沉地睡去。

  不想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这么抱赛米尔。

  自赛米尔回到马鲁穆王国以后,这一别,竟是十年之久。

  (完)Mystery of Love

  那本是十年前的回忆,却在一场情爱后蓦然梦回。

  转眼间,华利斯已经二十七岁,他的心思所想,再也不能与十七岁那年相同。

  至今,华利斯仍不知道赛米尔离开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他不想继续让诺托里伊札特的子民们继续遭受饥饿与战乱,抑或是自己在那一晚,亵渎了他的神圣。

  倘若是后者,假使能重来,华利斯情愿选择不去染指那高贵、圣洁的王子殿下,哪怕要就此挥剑斩去情根,作个修士也罢。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原来自己既不能斩断情欲,亦没有资格去作个清心寡欲的修士。

  华利斯张开眼,只见臂怀中赤裸躺着的人,同样是一袭金色长发,一身雪白的好看皮囊,但他并不是赛米尔。

  肖似的轮廓,纤瘦的身量,同样来自马鲁穆王国,姓“克劳迪亚”,这就是枕边人对他而言最大的价值;与赛米尔同样出身于皇室,赛米尔的近亲,里欧的一切皆与赛米尔相关。

  华利斯当然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从马鲁穆王国里,把里欧带回来。

  当时的他才十一岁,和赛米尔刚到诺托里伊札特时的年纪一样。

  他小时候真的长得跟赛米尔太相似了,而当时,自己早已失去了赛米尔。

  华利斯并不能确定,自己驾马离开马鲁穆王国,而里欧坐在他的马背上,自身后搂抱他的腰肢时,在那座遥远的了望塔上,自小窗格里窥视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赛米尔。

  或许赛米尔选择离开他,可究竟有没有在乎过他,或是能不能继续在乎他,如今已然十年过去,是否曾有一点点想过他?

  这些对他而言,依然很重要,却无法得到答案。

  里欧是他的侍从,像这般在床上服务他,本是义务,亦不违反任何的规定。

  如今年事已大,华利斯也算是理解了赛米尔当年的牴触。里欧还年轻,有时候要他,会把他弄得很疼。华利斯尝试去共感那份痛楚与害怕。

  尽管对赛米尔的童年了解得并不透澈,但是他知道了亚历斯的事;何况赛米尔是马鲁穆的王室,自己那一晚的行为属实是冒犯皇室的重罪,只怕自己被扒掉一层皮,拔掉所有的指甲,敲去所有的牙齿,甚至是切了舌头,都还不够赎罪。

  ‘为何明知是重罪,赛米尔却允许我对他越矩至此?为何明知如斯罪孽,将导致灵魂的永世堕落,无法得到救赎,我却还是思念着他?’

  里欧已生得很高壮,甚至比他还高。

  华利斯总想,如果能再见到赛米尔的话,赛米尔会更纤细些,不像里欧这么高,这么强壮。

  里欧是上惯了战场的人,在战场上驾马奔腾,砍土耳其人、柔然人的期间,长了些肌肉;赛米尔的身材不是那样。

  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就连纤长睫毛眨动时,还有偶而流露的无辜神情都有几分相像,可终究不是那个他想了十年,魂牵梦萦之人。

  那是高挂在他心头,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极北之星。

  “我知道你不是赛米尔……”喃喃自语地说完,华利斯便翻了个身,向着墙壁里睡去。

  而后,闭着眼的里欧张开了双眼,他原是守着华利斯,正在假寐。华利斯的梦呓惊扰了他。他将主人轻轻翻过身,面对着他。

  除却赛米尔的离去,亚历斯在那之后亦成了他的噩梦。他被亚历斯拔下的指甲,使得拇指化脓,感染截肢,至今握剑仍然不稳。

  但是对他而言,最痛苦的或许不是截掉的那只右手拇指,人们肉眼可见的,身为一名骑士,所不当拥有的致命性残疾;而是乳头上的惩戒锁──象征他是马鲁穆王国的罪人,马鲁穆王国永远不欢迎他。

  在地牢里,亚历斯亲手将钢针烤火,而后为他穿上的。锁匠无法拿下,他亦耻于继续向他人求取解方。

  盯视着华利斯的乳头上,象征“奴隶、罪人”的惩戒锁,里欧捧起华利斯的脸,朝他骨感的,印满吻痕的颈间,又落下一吻。

  冰凉的唇瓣甫触肌肤,便觉华利斯的肌肤微微震颤。华利斯主动搂住他的背。

  “没关系的,我知道,这一切并不妨碍我爱您,主人。”

  十年前您就未曾哪怕一点点地喜欢过我,十年后也没有,我知道您永远都不会垂怜我。

  里欧扣住怀中的华利斯,朝他赤裸的肩头上轻而细碎地啜吻。感觉到怀里的华利斯抽着气,掌心朝华利斯的脸上轻轻一抹,拭去他的泪水。

  他晓得他的主人梦见了什么,只可能是因为梦见那个人才会流泪。

  不如当问,这个世上有谁,是在认识亚历斯.卡文迪许以后,能抹去记忆的?有谁能忘却这个男人呢?

  里欧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将他略为憔悴的脸容,尽数收入眼帘。主人如此脆弱之时,世间唯独他一人能见。

  “请允许我继续像这样陪着您,打发您偶感孤寂的零碎时间。”里欧说道。

  这种一厢情愿的话语令华利斯感到动容。或许他不只是从里欧的身上看见了赛米尔,同时也看见当年的自己。

  他确实寂寞,需要被陪伴。即使他想要的那个人,不是眼前的里欧,但是里欧这些年来确实令他孤寂的身心好受许多。

  他趴在里欧结实的胸膛上,握着他的上臂。他思念赛米尔的温柔,也贪恋里欧的温暖。

  里欧心道:‘还有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不论有几个十年,王子会继续被亚历斯卿关在城堡里,不让王子再一次逃脱他的掌心。’

  ‘既然我不能救王子出来,便代替他,守护华利斯大人也好。这是我与王子殿下之间的约定,也是我与相国大人之间的约定。’

  ※

  Oh,to see without my eyes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ed me

  那画面仿佛烙印在我脑海中

  初次你亲吻我之时

  Boundless by the time Icried

  I built your walls around me

  此后我的泪便不再有尽头

  我在二人之间筑起心之墙

  White noise,what an awful sound

  Fumbling by Rogue River

  白噪音刺痛着我的听觉

  是我在罗格河畔失魂地游走

  Feel my feet above the ground

  Hand of God,deliver me

  我的双足宛如凌地而起

  是我的天主,托起我,将我推向你

  Oh,oh woe-oh-woah is me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touched me

  这原是我

  感受你初次碰触我

  Oh,will wonders ever cease?

  Blessed be the mystery of love

  如此美好,是否能永不止息?

  蒙主怜悯,这美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