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德尔斐的忧患之子>第50章 (十二)战中雅歌*-*-*-*

  “圣徒的笑颜仅供瞻仰,凡人的唇齿念诵祷词;

  吾愿以手护持圣经,更愿以护持之手执笔,书写颂赞您芳美的诗;

  请饶恕吾之罪业,愿您以甘美之吻回应,

  因您比酒更令吾沉醉。”

  ※

  或许是行旅的路途太过漫长,亚历斯写下这首诗,他不知道何时会交给赛米尔,也许不会。

  赛米尔已在首都诺托里伊札特久候多时。早从一个月前,先回来的斥侯就告诉他,亚历斯的军队已经快要回朝,可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却比想像中要来得更久。

  他每一日会站上了望的哨塔,亲自眺望是否能看见马鲁穆的军旗。直到他终于看到的那一日。远远的看不清楚,可领军之人一头金发,一身挺拔的军服,上头镶满勋章,他胯下骑着一头高壮的黑马。他相信那就是亚历斯。

  晚餐必须使用东方的香料,还有珍贵的糖,蜂蜜酒也要满斟,有葡萄酒更好。要有许多的酒来为宴饮提供乐趣。尽管亚历斯并未得胜,但是为了迎接他,赛米尔停止了为期长达一年的斋戒,这段期间他只喝点东西维持对政事的精神。这不健康,可他也从来没有胃口。

  今日,赛米尔允许宫中的人食用肉类,所有人不必再吃鱼度日了,那些塞了鱼子的假鸡蛋可以被视而不见。珍藏已久的火腿总算得以烹调。大厨将预备好的菜单先供赛米尔检视,确定足够奢华才开伙。

  亚历斯回来的时候并不觉得饿。他入了宫,侍卫官来迎接他,“相国大人,欢迎您归来。”两排官员也站在大堂欢迎他,马鲁穆上下都欢喜得堪比国王复位。亚历斯并不在乎眼前的排场,只点了头,便问:“王子殿下呢?”

  “罗布尼兹公爵正在与他商量十一奉献之事。”侍卫官道:“需要替您通传一声吗?”亚历斯摇摇头,“不了,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再去向殿下请安,我现在风尘仆仆的,不好见殿下。”

  一旁随侍的宫女们听了微微笑出声。亚历斯注意到了,也没责罚她们,或许自己真的有点狼狈,但是谁能去和阿拉伯人打仗归来不狼狈呢?他不知道宫女们笑的原因是亚历斯就连要去见赛米尔,都得先沐浴更衣。

  亚历斯将一只梨花木盒交给侍卫官,“这是为殿下进献的礼物。”

  侍卫官双手接过,“大人不亲自交给殿下吗?”

  “小东西不值一哂。”尽管里头的那串珍珠项链颗颗大又圆润,还发着光,颜色雪白,这一串海水珍珠项链是他回程途中卖掉价值千金的宝石佩剑市得,而后他就不再佩剑。

  他不知道的是,直接把那把剑送给赛米尔,赛米尔还会比较开心。他只是想看见赛米尔戴那项链的模样,“定然与那双海水蓝色的眸子相衬。”他想。

  “请问有礼品要小的转呈给伊丽莎王女么?”侍卫官又问道。

  亚历斯朝身后的士兵点了头,士兵又把一只箱箧呈上去。“黎凡特区域的衣服,我挑了几件好看的贵族服饰,但愿王女会喜欢。”亚历斯说道。他不知道伊丽莎后来连续一个月都穿这几套衣服,再也不穿宫装了,总让侍女洗了以后晒干,替换着穿。

  至于那串珍珠项链,赛米尔是真的不敢戴,总觉得女气,便也送给了王姊,于是两样礼物都是伊丽莎的了。

  赛米尔被罗布尼兹缠了很久,要他处理这,处理那,军粮不够怎么办,资金不够怎么办,农地不够怎么办……他觉得烦,本来在等亚历斯,没想亚历斯都不来找他,直到宫外教堂敲了钟,此时已届日落,侍女敲了门进入,“殿下,请至宴会厅,相国已在等您了。”赛米尔忙说:“我换套衣服再去。”

  罗布尼兹道:“殿下,您光彩照人,还要换什么衣服?食物已经够凉够硬,您再去换衣服,我们就得啃石头了。”

  赛米尔还是想换衣服,罗布尼兹干脆拉着他的领子,将他拖出书房,“您就算裸体,亚历斯卿也很高兴的,请快点去用膳。”

  ※

  王子优雅得体地出席宴会,亚历斯虽经历战争的洗礼,倒也神采奕奕。他们宴饮了一整晚,宫中所有的淑女都不被允许提早离开。

  伊丽莎找亚历斯跳舞,乐师们也随之起哄,弹了几首城里的人会喜欢的小曲,不够高雅,但是赛米尔喜欢,还拍手,要求安可。

  他们听宫里的小丑讲笑话,说到民间的人想再看亚历斯带赛米尔出行一次,“因为番茄酱太多了,大家还想带点炖马铃薯过去!”

  亚历斯笑了,赛米尔也笑了,亚历斯说:“臣那次将养了好久,要是肌腱断掉就不能持剑了。”赛米尔说:“我也练剑的,怕什么?”

  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人,趁着现场宴饮,气氛正酣,喊道:“亚历斯大人,您在战中为殿下作了一首雅歌,不是么?”

  伊丽莎闻言,提裙起身,向赛米尔与亚历斯福了福,“我困了,先去休息。”赛米尔起身送王姊,“公主请慢走。”

  原来捣乱的人是跟随他上战场的士兵,亚历斯说:“那难登大雅之堂。”士兵却拿一份抄本递给歌手。歌手看完,请鲁特琴师现场谱曲,待公主离开后,乐师以深情的歌声,温柔唱道:

  圣徒的笑颜仅供瞻仰,凡人的唇齿念诵祷词;

  吾愿以手护持圣经,更愿以护持之手执笔,书写颂赞您芳美的诗;

  请饶恕吾之罪业,愿您以甘美之吻回应,

  因您比酒更令吾沉醉。

  ……

  宴饮结束时已是深夜。

  亚历斯先起身,为赛米尔拉开椅子,“殿下,微臣送您回房。”赛米尔难得没拒绝,搭着亚历斯伸出的戴着洁白手套的手。

  两人自宴会厅移动,一路走过长廊,待四下无人之际,赛米尔悄悄揽住亚历斯的臂膀。亚历斯看着赛米尔,“怎么了,殿下?半夜怕鬼是么?”

  赛米尔听了,笑了笑,“亚历斯,我今年二十了。”

  亚历斯把手揽上他的纤腰,“您以前没有这般揽过微臣的手。”往他腰肉娑了娑,“臣以为您会生气,毕竟这与向着全宫里的人,表示臣对您有私情无异。”

  如此张扬的深情,不知怎地竟令赛米尔感到怯喜,“不要紧,泰半的人都已离开,夜已深,这般话题也不至于过于露骨。”

  仿佛从话语里得了令,亚历斯离赛米尔更近了,碰着赛米尔的肩膀。

  赛米尔抬头看他,“你是战中写的?”

  “是,臣很思念您。您在臣的梦中,总是显得如此神圣、美好,不可企及,臣每梦及您,便像是喝醉了般,无心于眼前之事……臣知道您是不可亵渎的,可您是臣的宝物,臣无法、也不能不去碰触您。”

  两人一路到了赛米尔的房间,赛米尔却没进去,他想起他曾让华利斯进入,但是华利斯随后就被驱逐出国的过往。

  他望向亚历斯,“今晚让我到你的房里留宿好吗?”

  亚历斯嘴角一勾,“臣方才与王女舞了几曲,出了些汗,殿下愿与微臣一起共浴吗?臣可以帮您洗背呢。”他捏了捏赛米尔的手臂,“您在臣离开的期间,吃得不多,肌肉都瘦了,变得更纤细,仿佛风吹就倒。接下来臣要留在国中守护您。”

  赛米尔蓦然想起华利斯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有些感伤,“你离开国里,我没办法放心,确实吃得不多。”他也担心华利斯,只是不敢出口。

  他没拒绝亚历斯共浴的请求,甚至有些期待。他很想念亚历斯,内心的悸动难以言明,他很高兴亚历斯也想念他。他竟觉得他们之间的心意是共通的。

  下人特意为亚历斯烧了锅热水。洗澡时,亚历斯碰了碰他的私处,“臣替您洗。”笑着替他唆了干净,连包皮里头都不放过。

  “唔……”赛米尔已独守空闺两年,如此刺激,一时也难忍,他一只手抓着亚历斯的头发,另一只手按着亚历斯那已有不少结痂剑伤的肩膀,“不行,吐出来……要射了…、…唔嗯……!”

  从系带到龟头冠下,都是很敏感的部位,亚历斯灵活的小舌舔得一干二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令赛米尔哀怜出声的位置。

  “唔……”亚历斯不但没有吐出来的意思,反而吞得更深,用喉咙卡着赛米尔的龟头,直到他的喉咙因吞咽口水而收缩。

  “呃、……哈啊…!”赛米尔忍俊不住,随着脑袋里一阵空白,背脊绷紧,他射了出来。

  “咳咳……”浓稠的精液射了亚历斯一脸,有的直接被吞咽下肚,令他一阵干呕,有的进了他眼里,令他泛出生理性的泪水。赛米尔已斋戒许久,精液的味道不重,但是很浓。

  “臣得重新洗一次头了。”亚历斯抹去脸上还有金发上的浓精,“殿下最近都没有手淫吗?”

  想到亚历斯快要回来,赛米尔这一个月里一次都没有自慰过。热雾将他白皙的脸浸得晕红,他摇摇头,“我在等你……你呢?”

  赛米尔的回答令亚历斯很是满意,“臣偶而会想着殿下的身体,然后手淫,像这样。”他握着赛米尔纤柔的手,握上自己已然贲张的棒身,令他上下滑动。赛米尔乖巧地帮他撸动,随着速度越发地快,亚历斯已有了感觉。

  他轻轻地放倒赛米尔,让他躺在流淌着热水的地板上,“殿下,让臣抱您,臣想射在您里头。”

  磁性的低哑嗓音,露骨的要求,一切都是如此久违。赛米尔任由亚历斯伏到他身上,两条长腿圈住亚历斯有力的腰肢,还没反应过来,那硕大的顶端已顶开柔软的穴肉口,“嗯……!”

  随着亚历斯长驱直入破开他软嫩炙热的壁肉,赛米尔发出羞赧而好听的叫声,回响在水雾弥漫的室内,令娇喘变得更加大声。

  亚历斯按着他清瘦的腰肉,在上有力地、韵律地驰骋着,“臣曾以为不能平安归国……可是臣真的很想您。”

  “我知道……唔、我知道……”

  亚历斯低下身子,吻赛米尔的唇,赛米尔亦舔上干燥的唇瓣。这一刻,亚历斯看见赛米尔那含着星光的眼眸中流动的情爱。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地拥有了这个人儿,他期盼了十五年的,亲手培养长大的孩子。尽管中间的七年让给了那个不该拥有他的人,但是这一切都值得。

  “哈啊……”

  亚历斯翻弄,搔刮过他唇舌内的每一寸,掠夺他的呼吸。他虽已满脸通红,却还是无止尽地回吻着亚历斯。亚历斯对他爱不释手。

  那一晚,亚历斯在浴室里完事后,替赛米尔挖去他体内的残精。两人回到寝室,在大床上搂抱而睡。

  当两人相拥而眠时,被异教徒占领的耶路撒冷,不知生死音讯的华利斯,作为亚历斯婚约者的伊丽莎,还有理应由赛米尔继承的王位……一切一切,都被抛诸九霄云外。

  距离破晓的时间还很漫长,而他还能拥有赛米尔的时日同样很多。他相信自己能待他好,也愿意待他好;只要赛米尔能对他真心,能忘了那个回到祖国的小骑士,他可以花费一生的时间去凝视他、陪伴他,辅佐他。

  亚历斯很累了,此刻他只想安心抱着他的王子入睡。他深信怀中人再也不会狠下心离开他,哪怕是一厢情愿也好,至少,他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