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尤其是之前还投靠到单钟离门下的将军们心中更是凄然,目光朝着御行天瑞的方向看去,带上了几分惶惑不安。

  他们一开始还诧异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对宁远侯世子如此的冷酷无情,现在抓到了这个人什么都不用说便可以治宁远侯世子死罪。

  先帝在时,就顾忌江湖中的势力下过一道死诏,皇室宗族人不得跟江湖人士有任何瓜葛,否则斩立决,宁远侯世子所犯的罪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样。

  那被抓的人反应倒也是迅速听见杜楚宣如此说,立刻反驳道,“黄口小儿,你空口白牙,怎生就能断定我到底是谁派来的人?”被杜楚宣的话惊了一下,他差一点就跳到了,杜楚宣设好的圈套里,还好他反应快,最多只能算是他说错话而已。

  看他到这个时候还不见棺材不落泪,杜楚宣懒懒的摆摆手,一旁的阿大立刻上前将帐子里关押的人带了出来。这帐子里面就是关押单钟离的地方,外面闹了这么大动静,里面又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早在听见外面的人的声音的时候,单钟离的唇色就已经变得惨白,他扭头愕然盯着先生,目光像是要将他吃了一样,“我没有下令让他来,莫不是你在我背后搞的动作?”

  先生苦笑了一下,事情发展到此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计划。且先不说他们二人还能不能安然的回到京城,只怕是回到了京城单钟离,你也不可能再有救他的心思了。

  不等他多说,阿大已经进来了,这两个人抓住了单钟离就要将他带出去。眼下双方各执一词,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这个人带出去当堂对质。

  眼见着单钟离被带了出来。那人脸色十分的不好,转头就冲着御行天瑞他们吼道,“世子殿下好歹还有宁远侯袭爵的官职,太子殿下好不道义,竟是连一个世子都容忍不得吗?”

  御行天瑞眨眨眼,十分无辜的摊开自己的双手,“他既然犯了错,我难道还要拿好酒好肉来款待他吗?”

  “哼!可是在我来之前,太子殿下可没有理由治他的罪吧。”那刺客双目通红,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御行天瑞,见他这般模样的楚宣微微惊讶,目光在这刺客的脸上和单钟离的脸上流转一番,心中微微讶异,这两人生得好相似。

  不等他开口说话,单钟离那边就叫嚷了起来,“大晚上的殿下把我叫出来又是何意,难不成军营里出现了刺客便是我做的吗?”

  听见外面的人声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眼下这两个人便都已经到了御行天瑞的手里,那先生也好,眼前一直作为他手里的暗棋也好,这两个人以后便都留不得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弃车保帅,帮助他成功从这里脱险。

  他话已经这么说了,话里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杜楚宣好笑的看了一眼那刺客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这人只怕是单钟离最后的一招用来保命的招数,想来也是他平日里最为信任的人。但是单钟离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推向了万丈深渊,是个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

  却不想下一秒的刺客开口的话,让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太子殿下这一招果然是高,先是花高价雇我来刺杀你,然后现在又找我来演这么一出戏陷害宁远侯世子。也是我脑子活络看出了你的算计,要不然今日我只怕成了这替罪羊也冤死在这里。”

  他一段话说完,周围的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御行天瑞想要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动静。杜楚宣嘴角倒是忍不住抽搐,这次反应倒是迅速,一两句话的功夫不仅将单钟离的全都摘了出去更是将御行天瑞绕了进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单钟离就直接抢着喊了出来,“呵呵,我说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乱,原来是还有这么一出好戏啊。太子殿下身份如此尊贵,自小便开始学习四书五经,国法国策,应当不会不知晓先皇死诏吧。”

  说完他就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端的是不把自己放在了这件事的中心。杜楚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御行天瑞,他倒是十分的好奇,这种情况下御行天瑞会想出一个什么办法来解决。

  御行天瑞抬眼就看见了杜楚宣狐狸似的笑容,压住嘴角抬起的笑意,凝神朝着那刺客看去。

  “知道用这招祸水东引还不算是蠢呢。”他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全是对这个人的不屑一顾。

  “你便是说说,如果你真的是我花钱雇来的人,那么这两次我找你的目的分别是什么?”

  那刺客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顺着这个话问了下来,不过他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咬牙他冷笑道,“这件事情殿下还要问您自己了。这第一次是为了什么?我却也不知道,但是第二次你可是明确的说,要我帮您将宁远侯世子拉下水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唬住了不少人。御行天瑞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伸手接过了杜楚宣一开始摸出来的令牌。

  “这么说倒是也合情合理,不过你们始终忘了一点。”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直指站在一边的单钟离,看得他毛骨悚然,“孤生下来便是这盛澜国的太子,区区一个宁远侯世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话间展现的自信,看得杜楚宣不觉有些痴了。想不到平时多说一句话便会羞的脸色通红的小人儿此刻竟然也有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

  许是感觉到了杜楚宣的视线,御行天瑞竟然连往这边看都不敢看一眼。他冷冷的将手里的令牌摔在地上,“阁下就不解释解释这令牌的来历吗?或者你是想让三司问一问宁远侯世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在各位将军身上扫过,颇带一种威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