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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吃人嘴短的原因,简时一对陈璞的印象发生了质的改变,仔细想想倒也没那么可怕。

  看得出来陈璞虽不苟言笑了些,生活中却是位细心顾人的大老板,至少今早起来他舒坦很多,宿醉应有的难受几乎没有。

  简时一喝着粥,沉醉的意识被唤醒,脑海里渐渐拼凑了几个醉酒的画面,怔了一瞬,顿时有些羞愤难当。

  他也没想到自己酒量会这么差劲,喝醉了就敢说胡话。

  一想起昨晚陈璞坐在他身侧,自己没大没小往人眼前凑,还笑得一脸花痴的模样,就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去。

  也不知道陈璞是怎么看他的,定然觉得傻极了吧。

  “啊啊啊!”

  简时一懊恼地趴在桌面抓了抓头发,一脸生无可恋。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然,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喝断片的不止简时一一人,像张琳琳他们几人嗨歌的黑历史已经发到小组群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模样比简时一还社死。

  周一去公司,有同事问简时一聚会那晚他如何回去的,简时一眼神飘忽不定,余光不经意瞥了眼陈璞办公室紧闭的门,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一笑。

  怎么回去?

  说出口怕是得吓死大家。

  新老板护送回去不说,照顾我一晚,还被当成坏蛋这种事实在不英明。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简时一转了话题,不太好意思道,“下次再也不敢喝了,回去还被舍友嫌弃。”弃他于不顾。

  简时一在心里偷偷添了句。

  同事闻言,哈哈哈大笑,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这事就翻篇了。

  简时一暗暗松了口气。

  ***

  此时,远在盛裕集团总裁办公室休憩的陆霭霭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喻晟端坐在总裁椅上认真批阅文件,闻声看去,眉间微微蹙起,面色有几分担忧。

  那天清早喻晟从床上醒来,发现前一晚还跟他难舍难分的人不知何时溜了,差点气笑。

  他以为那晚纵然有酒精作祟,但双方理智并未丧失,他清晰地听到陆霭霭喊他名字了,而他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本想着两情相悦的事,喻晟打算醒来就与跟了自己三年的小助理确认关系。

  谁知他高估了陆霭霭的脸皮,醉时极度粘腻纠缠他的人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喻晟多次拨打陆霭霭电话被挂断,最终无法只能同意这人休假,给他充足的时间考虑。

  这一考虑就是十多天,他在公司勤勤恳恳工作,还要担心陆霭霭钻牛角尖想不开,然而陆霭霭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流连于各种酒吧玩得不亦乐乎。

  喻晟在滦城几所高档酒吧有自己的私人股份,知道陆霭霭不仅泡吧还蹦迪后,把抓人的事提上了日程。

  喻晟先前听陆霭霭提过简时一的名字,得知他同自己一个学校,便花了点心思通过校友通讯录找到简时一问出了家庭住址,亲自开车去逮人。

  陆霭霭这人就是欠欠的,你对他好一分,他就恨不得鼻孔朝天,得瑟劲说来就来,非得人好好办一顿才舒服。

  喻晟自诩绅士,一对上陆霭霭这人就绅士不起来,陆霭霭总能无端挑起他常年刻意压抑的、蓬勃的欲望。

  两人把话说开,关系便确认了。

  第一次谈恋爱,原以为陆霭霭会不适应这种关系,会扭捏,脸皮薄一些,谁知道这人可能是尝到了甜头,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不知从哪里找来各种资源说要尝试一遍,那好学的劲头但凡用那么二分之一在工作上都会叫喻晟欣慰。

  这不,昨晚喻晟原本念陆霭霭最近过于劳累想放他一马的,结果这人作死自己拱火,最后两人在浴室闹腾太晚,尽管有暖气,还是怕他感冒。

  喻晟今日一早就给陆霭霭泡了药预防,生怕他生病。

  “感冒了?”喻晟出声问。

  陆霭霭揉揉鼻子摇了摇头,扶着酸痛的腰缓缓坐起,转过身子,下颚搭在沙发背上笑眯眯地盯着喻晟,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可能,指不定是谁念叨我呢。喻总你说呢?”

  喻晟抬眸就撞上陆霭霭狡黠的目光,这人衬衫领口因为太热而解开,白皙的锁骨隐隐能看见几道暧昧的红痕,勾人得紧。

  喻晟喉结不由一滚,深深盯着陆霭霭。

  好了伤疤忘了疼怕说得就是这人了。

  目的达到,陆霭霭又开始装无辜:“喻总,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您那眼神赶紧收收,我腰还疼着呢。”

  说着,这人垂下眼睫,撇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喻晟轻叹口气,无奈摇头,简直拿陆霭霭这活宝无法。

  ***

  “醉酒”糗事过后,陈璞并未在简时一面前提过,两人全当这事没有发生,除了工作外,再无交集。

  当然,最主要还是简时一有点躲着陈璞了。

  每当回想起自己拽着大老板又是递水又是送糖的幼稚画面,脸就臊的慌。

  长这么大,简时一第一次知道自己醉酒居然会撒娇。

  不过自从聚餐结束,大家对陈璞态度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公司遇见会大大方方打招呼,不再像之前那样避讳不急。

  这天,简时一起身要去茶水间接水,远远瞧见江小雨几人围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什么。

  江小雨:“你去吧。”

  徐丽:“对啊,你去请方便些,我们去很容易引起误会。”

  王昊:“我才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江小雨:“之前是谁说要跟大老板打好关系方便以后休假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昊面露犹豫之色,视线扫了眼四周恰好落在简时一身上。

  偏不巧,简时一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两人对视上了。

  一个欣喜,一个茫然。

  方才还蔫里吧唧的人立刻来了精神,只见他兴冲冲地走到简时一,哥俩好似的一把搂住简时一肩膀,把人带到江小雨她们面前,一脸坏笑。

  “这不还有个更适合的人么。”

  江小雨跟徐丽对视了眼,恍然大悟:“对哦,差点把时一给忘了。”

  简时一对上三人投来的灼热视线,不知为何,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你,你们想干什么?”简时一头微仰,脚步下意识向后退,不自在道。

  “有个重大任务需要交给你。”江小雨煞有介事道:“时一,现在到了我们小队挽救人生幸福的重要时刻,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简时一宛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见三人笃定的目光,神色也不由自主跟着凝重起来:“什、什么事啊?”

  三人相视而笑,凑在简时一面前说了句话。

  话落,简时一紧张地揪着衣角,面露为难:“可我感觉他肯定不愿意去。”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呢!”

  说着,三人利索地推着简时一往老板门前走。

  任务来得过于突然,简时一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跟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推搡着在陈璞办公室门口站定。

  王昊机灵,怕他磨蹭直接替他敲了门。

  听到里面那声熟悉的“进来”,简时一腿脚就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道,为难地看向身旁三人。

  三人比了个手势,用口型道:“加油!”

  许是怕外面人员没听见,陈璞又不厌其烦地喊了声“进来”。

  简时一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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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阳康后精神一直不在状态也找不到一开始写文的状态,也没精力再双开,现在在恢复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