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愉本来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估计也是卢家以为卢向愉不知道,所以为了不寒自己女儿的心,他们直接去找言老爷老夫人讲了这件事。

  而且他们也没有给言家什么后退的余地, 直接就是一句要和离。毕竟一开始什么都讲得很清楚了,是言燦违反在先。

  得了好还在这里违反约定, 对于卢老爷说要让夫妻俩说些什么的时候,卢家人却表示并不想和这样的负心汉多说什么,而且他们只是通知, 不是商量。

  当晚,言燦刚到家,就被拉到书房去一顿家法伺候, 卢文愉并不知道原因, 就算她想知道,言老爷和老夫人也没好意思说。

  卢文愉只知道当言燦被下人抬回来的时候, 他握着自己的手说:“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

  当时卢文愉的心情有些微妙, 但是言燦那甜蜜的话语,还是很快冲淡了自己心头上的怪异。

  第二天老夫人的下人过来喊卢文愉过去,然后卢文愉就站在那里被她阴阳怪气了好几句, 说是言燦这样都是她害的, 让自己好好照顾言燦,不许有半分损失, 卢文愉这才逐渐回过味来,差不多猜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老夫人说也不知道卢家在高贵什么, 既然会和卢家还有言燦扯上关系, 那原因大致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说起来, 比起言家在朝堂上世族里的地位, 确实是平级, 两家根本没什么区别,只可惜小辈们在朝堂里的官职却各有不同,言燦完全可以说是,靠着卢家的帮助才有现在的官职地位。

  但老夫人就是觉得,卢家对卢文愉的这种过分保护格外碍眼,可是明明之前卢家说让言燦入赘,又是老夫人严词拒绝,说是言家还不至于穷成这样,连一个公子想要娶妻都不行。

  只是如果真的是因为,言燦在外面养人的事情被兄长他们发现了的话,卢文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不想和言燦分开,先不说他在外面养的人是自己干妹妹,而且纸鸢会把两个人平时干的事情都告诉自己,根本两个人只是聊聊天弹弹琴,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也不会干其他什么。

  纸鸢这么说,卢文愉也是如此相信的。

  更何况自己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和离。

  正巧这几天言燦被打成这样,也只能在家里养伤,卢文愉忙前忙后照顾,妄图躲在乌龟壳里,当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她想得极好,卢文却看言家迟迟没有动静,带着下人直接就来了言家,说要看看自己的妹妹。

  然后就看着言燦躺在床上,被自己妹妹宽衣解带地照顾,要知道卢文愉在卢家的时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家里是一点都不需要她做。

  看得卢文在言家吃了顿饭就走了,他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平时回娘家也没发现她有那么大的变化,之前自己想来看她,卢文愉总是不同意,或者就是自己到门口了,再被她搪塞回去。

  就这次因为发现了言燦在外面养人,卢文带人进来的时候,卢文愉心虚也没敢去拦,卢文也就畅通无阻了起来。

  也是难得来次言家才知道,在卢家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在他们言家简直比地上随意长出来的草还轻贱。

  他不想让妹妹知道真相伤心,所以他开始施压,把那些给言燦的地契产业一步一步收回。

  卢文不是不相信有真正的感情,只是既然言燦要是真的能那么爱自己妹妹,就让他穷无分文还能好好对自己妹妹吧。

  如果不能,还是让他们家的大小姐,回来继续当大小姐来得好,卢家养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作为旁观者,或者可以说是操控者的安王,看情况差不多了,就让人去拦了言燦下朝,那人也是早早地就安排在了言燦的身边,两个人早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要知道纸鸢所在的青楼也是由他介绍的。

  哪有那么多的凑巧,都是有原因有目的人为巧合罢了。

  所以这人故作好奇,说言燦最近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带着言燦去酒楼一坐,两个人小酒一喝,他又关心了几句后,言燦也就把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那人皱着眉头,在一旁一同帮言燦咒骂卢家不是东西,几杯酒下去,言燦逐渐便喝醉了,那人问小二要来了纸笔,说是给言燦想了个主意。

  不过就是这个主意有些损,是那种做了就可以把卢家搞死的,但是这样卢文愉也就只能靠言燦了。

  就看言燦够不够心狠了。

  那人倒是不慌言燦会不同意,也不怕他会检举自己。

  酒喝太多,言燦的脑子已经逐渐变成了浆糊,对他的问题也只能迷迷糊糊地应几声了,那人看这个情况,也没有继续再拉着言燦喝酒,而是把办法放进了言燦的衣服里,就带着他离开了酒楼,把言燦扔到了他和纸鸢的院子里。

  言燦本来还在叫嚷着卢文愉的名字,那人却表示:“你都喝成这样了,就别回去惹卢小姐烦了。”

  言燦有些委屈地纠正道:“是言夫人。”

  那人一脸无奈地迎合着:“是是是,言夫人言夫人。”

  但心里却有些不屑,言燦要真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也就不会给到他们可乘之机了,不过这人还真是和他们调查的一样,是言家密不透风里的一个异数。

  他肯定是真的喜欢卢文愉,这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但他也是真的怂,但凡有点骨气,都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受自己娘的欺负。

  毕竟接触这么多天,他经常听言燦诉苦,不然也不会找到突破口,把青楼还有纸鸢介绍给他。

  不过这又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不了搬出去就是了,毕竟也在朝里有个一官半职,只可惜这家伙没有这种魄力,连为自己夫人出头都不敢。

  说起来之前这个藏人的地方,也是这人介绍的,所以他来得轻车熟路,纸鸢一看言燦是他送过来的,差不多也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纸鸢也就给喝醉酒的言燦收拾了一下,换了个身衣服的同时,故意把那张纸条放在了言燦的头旁边。

  确保在他睁开眼起床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这张纸条。

  纸鸢并不想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然也不会一直还跟卢文愉汇报 ,言燦来自己这里干的事情了。

  但这是一开始纸鸢的想法,现在的她渐渐发现,言燦真不是人。

  不过从始至终,纸鸢就没觉得言燦是个好东西,只是觉得和卢文愉,这两个人属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卢文愉不听劝她也没有办法。

  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卢文愉看清言燦的嘴脸,纸鸢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如果都到那一地步,卢文愉还不肯离开,那纸鸢也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一觉起来,言燦就看到了床上的纸条,回忆起昨晚喝酒时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好友压低声音对自己提醒了。

  他打开纸条一看,当时就懵了,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看见纸条上的内容,毕竟自己好友写的东西,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一点,他也是真的信任自己,敢跟自己讲这种话。

  他竟然让自己污蔑卢家有谋逆之心,也难怪让自己心狠,要是不够狠就当看不见吧。

  言燦虽然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点,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卢文愉能依靠的人只剩下自己了。

  一时言燦还真的要被诱惑住了,但他还是连忙刹住车,把纸条先放进了衣服袖子里,然后就发现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再打量了一下周围,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在纸鸢,也就是自己在外养的人那里。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这张纸条,有没有打开看一眼里面的内容。

  如果看到的话……

  言燦的脸上难得露出严肃凶恶的表情,只是看见纸鸢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连忙把脸上的表情一收,微微一笑:“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纸鸢懂他的意思,她也很直接:“燦郎来的时候,身上吐得一塌糊涂,奴就收拾了一下,放在袖子里的那个纸条奴也没敢动,但怕是重要的东西,所以就放在床头上了。”

  她直接就把言燦想知道的事情,都解释了一下,言燦这才慢慢松了口气,说相信,其实他并不太相信,但至少纸鸢的态度放在这里了,而且她现在吃的喝的都是自己出钱,言燦也不怕她搞什么事情。

  一切都按照安王他们的想法在进展着,但千算万算他们还是算漏了一步,就是卢家并不知道卢文愉怀孕的事情。

  当卢文愉看兄长他们逼得这么急,她连忙就回了趟家,把怀孕的事情说了,让兄长至少等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卢文先是有些奇怪,自己妹妹怀孕,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距离生产也没多少时间了,自己妹妹竟然瞒了自己那么久?!

  卢文愉连忙说,是因为言家有个传统,还没生下孩子就到处说容易流产,所以就没有告诉旁人。

  卢文没说相不相信,但在卢文愉的死缠烂打,或者可以说是撒娇下,他也就没有继续施压,而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卢文愉生下孩子。

  如果这么长的时间,言燦要是负荆请罪立下字据,卢文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在妹妹的求情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很可惜几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来。

  如果言燦知道原因,而且卢文提前几天就收手,言燦肯定会来,但现在的他也在等卢文愉生下孩子,他怕夫人生产前期受刺激,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而已。

  作者有话说:

  闫霜妈妈是有点恋爱脑的啦

  但是她这个恋爱脑是有底线的

  欺负她可以,但不能欺负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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