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本来被围观就让他很社死了，结果封城居然还凑近他的耳朵，把刚才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看到封城靠近云舒，全都开始乱吼乱叫起来。
“他们是在亲亲吗？”
“笨蛋，那是在咬耳朵。”
“耳朵会被咬掉吗？”
“当然了，还会出很多血。”
“啊啊啊啊啊好多血，啊，我死了。”
………
看着周围的一群精神病人，云舒连忙松开抓着车门的手，他怕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看到云舒终于松开车门，封城凑上去吻了云舒的额头一口。
“啊啊啊他们又亲了。”
“这就是我的理想男友，我要去追寻他的步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
“啊，天神降临，那是属于我的正道……”
“呜呜呜，我想爸爸了。”
“老公别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道法…道法自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道法什么？”
………
云舒被封城抱着，那几个精神病人还在不远处跟着，他们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看着这些人发病的样子，云舒的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感觉。
原来，封城说的医院是精神病院，从刚才那个拿着铲子的人把那个大叔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家医院似乎不是寻常的医院。
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精神病院，也不知道精神病人发病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接触精神病人，云舒的心里其实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人还在絮絮叨叨的，有的哈哈大笑，不知道在笑什么，有的哭得撕心裂肺，似乎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云舒突然想知道，精神病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清醒的发疯，还是真疯……
如果是真疯，那么他们会有清醒的一天吗？
云舒抬头看着封城，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封城优越的下颌线，看不清楚封城现在是什么表情。
封城似乎也有精神上的疾病……，云舒不由得想，封城会不会也会变成这样。
他也不是没见过封城发疯的时候，封城的情况和这些人好像不太一样，是不是因为他的症状比较轻的原因？
云舒看着封城，露出疑惑的表情，封城一低头就看到云舒打量的视线。
“好看吗？”
云舒：“……”确实不太正常。
明心医院作为京城最好的精神病院，无论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配置还是硬件设施，都是顶尖的。
医院最顶楼，是奢华的套间，先不说里面如何，光是走廊就让人眼前一亮。
封城走到一扇门的旁边停下，房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出现在云舒的视野里。
于馨雅看着门前的两人，开门的动作一顿，他的视线先是在封城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又落在云舒的身上，她的眼里有惊艳，错愕，还有一种云舒看不懂的情绪。
她在打量云舒的同时，云舒也在打量她，于馨雅穿着医生才会穿的白大褂，她的眼神犀利，头发被她整齐的盘在后面。
云舒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惊艳，优雅，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的眼神看着，云舒总感觉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远离她，就像是当初封城给他的感觉一样。
封城的眼神微微眯起，于馨雅自然看到了封城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推了一下眼镜，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你找我有事？”
封城绕过女人，往旁边的沙发上走去，把云舒放在沙发上，于馨雅盯着封城的动作，眼神闪烁。
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一旁的墙上，往一旁的房间里走了进去。
“乖乖坐着等我。”
“她是？”
“我的母亲。”
云舒的身体僵住，他突然想到封寻给他说过的话，封城的母亲……
“别怕，我很快就出来。”
封城低头在云舒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起身离开了，他跟着进了房间，门被关上。
云舒愣愣的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愣神了一会儿，封城说要见一个人，他问他要见谁，封城说是一个不想见的人。
原来，那个封城不想见的人是他的母亲。
云舒的眼神不小心扫到那件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心思流转。
刚才医院门口的那些精神病人都穿着统一的精神病服，可为何封城的母亲没有穿精神病服，反而是穿着医生才会穿的白大褂。
云舒的视线扫过这间客厅，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墙上贴着很多照片，当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时，云舒的眼睛猛的瞪大。
他转过身，看向沙发后面的墙壁，上面果然也贴有照片。
这些照片整齐的贴在墙上，如果是简单的照片云舒倒还不至于太过震惊。
云舒看着照片上血腥的内容，心里开始慌起来，他忙移开眼神，起身往窗户旁边走去。
他的腰还是酸痛得不行，才刚站起来又差点坐了回去。
云舒走到窗户旁边，把窗户打开了些，闻着外面飘进来的空气，他压抑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云舒的嗅觉出了问题，他总觉得空气中有股隐隐的血腥味。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照片，云舒不自觉的站直身体。
他又转身走到了一面墙的旁边，忍着恶心看向那些照片。
上面各种动物都有，有云舒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些就算是认识的，也因为尸体太过支离破碎，云舒一时也叫不出来名字。
不知不觉间，云舒把一面墙上的照片都看完了，越看越心惊。
“你也感兴趣？”
背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听起来很温柔，云舒的身体一僵，一转身就被封城搂了过去。
于馨雅的视线落在云舒的身上，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云舒，云舒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封城的眼神警惕，往旁边侧了一下身，挡住了于馨雅的视线。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封城抱起云舒，往外走去，于馨雅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封城快走到门边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他很不错。”
云舒抬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封城的身体有些僵硬，封城抱着他的手也收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