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疑似噪音污染的狂热粉尖叫声, 不仅吵到了鹤里一个人,其余四人也纷纷捂住了耳朵,表情精彩纷呈。
“啊啊啊吵死了!”
嘴平伊之助骤然弹跳起来, 并抽出了日轮刀, 当场有一种想要和我妻善逸同归于尽的即视感。
灶门炭治郎连忙拉扯住了嘴平伊之助的和服袖子,才避免了上演一出同门相残的戏码。
然而我妻善逸有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状态,他捧着脸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身后竟然开始飘起不知从哪出现的小花朵,目不转睛的看着鹤里。
被这么盯着看的鹤里微妙地扯了扯嘴角。
她深感压力地挪动了步伐。
可是她往左边一闪,我妻善逸就看向左边,她又跳回了右边, 我妻善逸继续把目光粘在她身上,伴随着疑似痴汉的笑声。
“诶嘿嘿, 嘿嘿嘿。”
我妻善逸的背景是灶门炭治郎一脸崩溃地用力扯着嘴平伊之助的女式和服,阻止嘴平伊之助冲动砍人,可是这下子直接把人家的衣领都扯开了,嘴平伊之助干脆就把上半身脱了,狂躁地挥舞着日轮刀。
“……?”什么情况?
鹤里嘴角抽了抽, 试图向在场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寻求帮助。
于是她就看向了一旁的两位女性。
嗯?怎么感觉这两人长得这么像那边的痴汉和挥刀女装癖啊?
性转吗这是!
鹤里的表情呆滞。
注意到鹤里目光的槙于当场一愣,她原本的警惕在看到鹤里的那一刻骤然消散,甚至浑身都感觉飘忽忽、暖绒绒的。
槙于情不自禁的靠了过来,虽然并不认识鹤里,但她本能的想要关心出声:“怎么样?身上没有受伤吧?”
“啊……”鹤里顿了顿,回应着, “我没有事。”
“不要怕, ”槙于一旁的须磨用柔柔的声音说着,“会有办法出去的。”
鹤里的视线游移于这两位漂亮姐姐身上, 感觉空气都香喷喷的,就算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她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和她们交换了名字的鹤里,转念一想,露出乖巧的模样,然后熟练的发出甜甜的声音,左手拉着须磨的衣袖,右手拉着槙于的衣摆,“姐姐们,放心,我也会带你们出去的~”
被这么叫着有些害羞的须磨脸颊泛粉,但还是捂嘴笑了笑。
槙于则是愉快又直率地拍了拍鹤里的肩膀。
相比穿着干练且常年受到忍者训练的须磨和槙于,鹤里在她们看来更像是个无辜受牵连的路人小姐,毕竟裙子的样式看着就造价不菲。
所以她们也就觉得这是鹤里安慰人的话。
“谢谢你呀,鹤里。”
“嘛,我们失联也不止一天了,也许天元大人已经赶来了!”
嗯?天元??
鹤里的头上仿佛有雷达竖起,瞬间警觉,但她还是保持着之前乖巧的模样,然后不经意的询问:“天元大人是?”
“是我们的丈夫。”
槙于直接说了出来,她激动地捧着脸,伴随着一长串的赞美,“一位非常帅气又强大可靠……”
鹤里的眼角一抽。
这滤镜起码有几米厚了吧!
不过……这两位原来就是宇髄天元的老婆们咯?
鹤里的眼珠子一转。
“鹤里小姐。”
终于让嘴平伊之助恢复正常的灶门炭治郎擦着汗,急着朝她走过去,然而下一秒就被激动的我妻善逸先一步冲到了鹤里的面前。
“啊啊啊啊大姐姐!!……不对!鹤里姐姐!我、我可以和你握手吗?”
顶着一头金发还在那摇摆,神情酷似可爱小狗的我妻善逸露出湿漉漉的眼睛,渴望又紧张的看着鹤里。
鹤里搞不懂现状,只能缓缓点了个头。
然后她就被我妻善逸一下子握住了双手,对方的手掌有些热乎乎的,不过怎么一握住就不肯松开了呢?
鹤里尝试甩了甩手,都被我妻善逸死死地握着,他还语速很快的说:“呜哇啊啊啊我再也不洗手了!”
“那个,”鹤里尴尬一笑,“可以松开了吗?”
然而在我妻善逸眼里,就是几十米厚的滤镜,她的笑容自带圣光!她在对他笑!啊啊啊啊啊!
我妻善逸两眼一闭,双手一松,摆出一副死而无憾的表情,躺在地上疑似陷入自我陶醉中。
“……他怎么了?”
鹤里沉默片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抽象的人。
灶门炭治郎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丢脸。
他甚至耳根都红了,看着善逸这副模样,觉得又尴尬又不忍直视。
“咳咳咳,”灶门炭治郎连忙咳嗽几声,缓解微妙的心情,然后才露出几分踌躇的模样,对着她说:“鹤里小姐,是这样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这里有一本杂志……”
灶门炭治郎用委婉的话语讲解了一下,他们都知道鹤里的身份了,是透过之前他们最先接触到的炭治郎。
炭治郎?其中的一个马甲?
鹤里来了精神,露出几分兴味,她立即看向了灶门炭治郎,“所以他在哪?”
被问到这,灶门炭治郎拧着眉,“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在几天前……”
原来炭治郎在遇到了无惨的那一夜,两人发生对峙后,在底下看着的灶门炭治郎没过多久就突兀陷入了昏睡中。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地窖之中了。
如今对外界两眼一抹黑的现状,让灶门炭治郎莫名有种不安。
“没事的,”鹤里察觉出他的情绪,轻笑着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略显俏皮的回应,“既然遇到了我,这就代表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哦。”
听到这的灶门炭治郎微愣,觉得眼前的她似乎与小说里刻画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但他随即露出爽朗的笑容,附和着,“嗯!谢谢!”
不愧是原游戏的重要npc。
鹤里几乎要被眼前这位灶门炭治郎的笑容闪到睁不开眼睛了。
于是鹤里故意坏心思的话锋一转,“如果我是骗你的呢?要我帮忙的话,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她轻轻勾了勾手指,嘴角弧度玩味。
灶门炭治郎直接瞪大眼睛,一脸无措,心跳莫名加快,“什、什么?”
“哎呀,你不懂吗?真可爱。”
鹤里捂着唇,调笑起来,“比如把你最珍贵的……”
“我可以!”
原本还躺在那我妻善逸瞬间立起,他举着手一脸激动,“这种事情炭治郎他什么都不懂,还是让我来承担吧!!”
“……钱交给我。”鹤里慢了半拍把后半句说完。
灶门炭治郎顿了顿,然后噗嗤笑出声,他缓和着自己的心跳起伏,心底对眼前这位鹤里小姐又多了几分认识。
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突然眼前也被蒙上几米厚滤镜的灶门炭治郎,如此笃定的想着。
我妻善逸则是蔫哒哒的,一头金毛都顺着垂落下来了,有点失望,“哦……”
玩笑归玩笑。而一旁看着这边发展,以至于一脸姨母笑的槙于和须磨,鹤里莫名觉得她们的眼神有点慈爱。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鹤里出现了,感觉气氛都不一样了。”
须磨露出柔和的笑容,“大家都很开心呢。”
“是啊,”槙于附和着,“不过那边两个小子还是太嫩了点,鹤里你要找还是得找个成熟的。”
“对呢,还是成熟的男人最有魅力。”须磨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一点我也支持。”
莫名被cue的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表情一僵。
“嫩又怎么了?!”
不服气的我妻善逸叉着腰试图辩解什么,想着想着,后面慢慢没了底气,“我、我也可以变成熟……”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扯,鹤里连忙打破了这疑似催婚现场的氛围。
她抬起手对准了某一角,比了个姿势。
“现在更重要的是,与其等着别人来救我们出去——”
鹤里尾音微转,“不如让我来英雄救美吧?”
在场几人莫名屏住呼吸。
须磨和槙于看着她仅仅站立在那,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格外恣意的气场,她微微歪着脑袋,恰好目光与她们对上,颇为蛊惑,然后她轻启唇瓣,发出了——
“砰。”
瞬间,位于所有人前方的一块墙壁爆裂开来,暖色的光线也照耀了进来,露出深邃道口上的房间一角。
这番动静过于剧烈,甚至让整个地窖都晃悠了几下。
尘土飞扬,逐渐散开,才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呜。”
须磨先是一惊,然后内心升腾起一股很感动的情绪,她眼睛含着泪,泪眼汪汪的看向了鹤里。
槙于同样被惊到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毕竟我说过了会带你们出去的。”
鹤里笑了笑,下一秒就被须磨环住了脖颈,抱了个满怀。突然陷入一片柔软馨香之中的鹤里,一脸茫然,“唔……?”
连槙于也上前抱住了她们。
一旁看着眼前一切的灶门炭治郎,脸庞浮现着真实的笑容。
而远处循着声音继续破开木门的宇髄天元,自然看到了脚下一个破碎的半米大洞口,他蹲下身望过去,等他看清楚后,还未来得及惊喜,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僵。
——“别让我遇到你的未婚妻,不然我见到一个就抢走一个!”
眼下呈现出来的自然就是自家两位老婆对着人家小姑娘又搂又抱。
宇髄天元连忙咳嗽几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咳咳!”
后知后觉的几人才反应过来。
等宇髄天元把洞口破开到足以他们顺利出来后,他与鹤里的视线对上了。
然后他就看见鹤里对他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莫名觉得不对劲的宇髄天元,下一秒果然——
鹤里故作柔弱地窝在了槙于的怀抱里,还扯了扯一脸担忧的须磨的衣角,声音很轻,“姐姐们,我有点没力气了……”
“鹤里?!”
槙于慌张的把她抱紧,以为她刚刚破开地窖费了很大的功夫,“你好好靠着,我抱你上去。”
须磨也手足无措起来,眼泪有种越掉越多的趋势,“鹤里,真的没事吗?”
在下面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里,鹤里隐隐勾起嘴角,对着宇髄天元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宇髄天元这下子是彻底明白了。
他额角一突,反应过来,原来梦里的小姑娘竟然才是真实的她!
“不用这么麻烦。”
宇髄天元直接持着双刀稳稳从洞口跳了下去,他蹲身落地后,把刀背在了后头,趁着槙于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揽过去,然后拖住了腰扛了起来。
“交给我就行。”
三下两下他就把人扛到了地面上。
鹤里面无表情:“……”
被当做麻袋一样扛的鹤里,接收到了宇髄天元回敬给她的笑容。
很好。
鹤里眯起了眼睛。
宇髄天元不甘示弱的一同盯了过去。
于是等下面几人上来后,他们也跟变了个脸一样,丝毫没有刚刚紧张的氛围。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准备赶紧从这里走出去。
不知道宇髄天元是不是故意的,鹤里怎么走都被他挡在了后面。
于是鹤里翻了翻眼皮,故意掐着嗓子说:“宇髄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刚刚那两下子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呢。”
“不用谢,毕竟华丽的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宇髄天元似笑非笑。
“那么华丽的宇髄先生能不能让一让,挡着我去找姐姐们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想听你废话。”
“……”
被噎住的宇髄天元忍耐着,“离我老婆们远点。”
鹤里故作惊讶,“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竟然还会在这种方面吃醋吧?气量这么小?”
再次被噎住的宇髄天元额角一突。
“想要我远点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的宇髄天元莫名警觉。
“起码这个数。”
鹤里终于抛出了她的真实面目,笑嘻嘻地抬手比了个九。
竟然看懂了的宇髄天元不可置信,“你年龄不大,胃口这么大?!”
狮子大开口吗这是!
鹤里抚了抚头发,漫不经心,“所以呢?这点诚意都没有?”
宇髄天元忍耐着拿下了自己胳膊上的金手环,放到了鹤里手上。
“拿着。”
她掂量了几下,视线又执着地移动到宇髄天元头上的宝石坠链。
宇髄天元连忙护住了自己头上的宝石,一脸严肃,“想都别想。”
“那好吧,明天我再继续。”
鹤里大发慈悲的留下了一句令宇髄天元呆滞的话。
感情一个金手环竟然只价值一天的时间?!
被讹的宇髄天元刚想要教训眼前这个胆大的小姑娘一下,结果人家早就一个蹲身,跑到前头去了。
几人重新走出来,来到花街之上时,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但街道上的冷清还是让灶门炭治郎他们愣了一下。
“感觉不太对劲……?”
即使是白日,吉原花街也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萧条,而且所有的馆竟然都紧闭大门。
宇髄天元慢慢走了过来,想到了之前在地下一处类似于牢狱的地方,所见到的一切后,他面色沉了沉。
“我们现在来交换一下情报。”
于是宇髄天元慢慢从灶门炭治郎的口中理清了眼下的情况,带走他们并把他们放置在地窖里的是一位上弦鬼。
“宇髄先生,你说那些人都是身体出现了溃烂的症状吗?!”
灶门炭治郎捏紧了拳头,深感愤怒,他想到了什么,言语着:“不会错的,没想到他真的又做了这些……”
“他”?
不知不觉间事情似乎超出宇髄天元的想象,他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
灶门炭治郎忍不住把视线移动到一旁的鹤里身上。
注意到灶门炭治郎动作的宇髄天元也同样看向了鹤里,他还压低了声线询问:“怎么了?”
灶门炭治郎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刚想开口解释关于杂志、炭治郎以及无惨之间的事情时。
一声极其难以忽视的动静让在场几人纷纷警觉抬头。
就在花街中央左侧边,依稀可辨那墙柱被内部的暴力破损,木屑横飞,甚至有板柱掉落,坠于地面发出巨响。
宇髄天元毫不犹豫地握紧武器,脚下发力蹬步,冲了过去。
其余几人匆忙赶了过去。
鹤里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靠近后,只见一位身着利落服饰的女性因为外力,背脊狠狠地与墙壁相撞,以至于捂住了胸口,大口喘息着。
“邹鹤?!”
那女性赫然就是宇髄天元的第三位妻子。
而等宇髄天元脸色一变想要跃上平台去把人带下来时,下一刻,一阵极其锐利的外刃,裹挟着犹如雾气般的浓郁,差点砍断宇髄天元的脖颈。
还好他及时地委身躲了过去。
等他看清楚后,面前双脚站立于一柱的男人,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是你……!”
显然就是夜里出现在街头的危险之人。
无惨却是用刀刃挑起了一个之前被邹鹤试图盗取的玻璃瓶,他拎在了手上,轻轻摇晃,里面的液体随之晃动。
邹鹤咳嗽着,忍着疼痛说出:“天元大人……那些是解药…!”
治愈那令人肌肤溃烂而死之病症的解药!
宇髄天元瞬间清楚了她的意思,然后狠厉地看向了上头站立着的无惨。
“是你做的这一切?”
灶门炭治郎也忍耐着怒火,在下方大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另一位炭治郎他在哪?你对他做什么了!?”
无惨的视线终于动了。
本来如同隐没于暗处的他,轻轻垂下了眼眸,望向了下方。
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站立于他们之中的一人。
无惨当场动作停顿,下意识紧紧攥着那瓶端,以至于手背的骨节泛白,他瞳孔骤缩,甚至浑身颤抖般,大口喘起了气来。
“鹤里……”
而被那有如实质般的视线死死盯着的鹤里,却是露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对戏模式触发:对着曾经被你欺骗的无惨,说出令他愤怒的话语。(倒计时30分钟)】
终于来了——
鹤里正等待着与之对戏的一刻。
她恶劣的动了动唇瓣,说出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