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云垚往胭脂红那边看一眼。
“云姐......你......你人长的漂亮......心......又心地善良, 我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云垚往后躲:“能能能,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我看不......看不清楚......”楚思晃了晃脑袋, 扒住云垚的肩膀, “云姐......”凑到云垚耳边, 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双手捞了回去。
这双手的力气格外大, 楚思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 就和一张熟悉的脸对视着。
“你醉了。”
“我知道我醉了......我还有事要和云姐商量呢......”楚思抵着胭脂红,试图把她推开,好像非要“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胭脂红松开了她,看她究竟要“商量”什么。
“云姐......”楚思得了自由, 坐回到云垚身边, “你不是什么丝......丝竹吗,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家秦同学, 她......她身体太虚了, 动不动就......就发烧......”
“楚思。”胭脂红预感不妙, 云垚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对温镜使了个眼色,拦住胭脂红。
楚思接着说:“还有......她出门总是要撑伞, 晒不到太阳,以后会不会......骨质疏松啊?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给你钱......我把我老家那栋房子......房子过户给你, 那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偷偷过户给你,我妈不会知道的......”
云垚:“......我要你家的老破小做什么?”
“你......你别看它破, 那个地段......现在涨价了,还挺值钱的。不行的话我......我给你打个欠条,剩下的先欠着。”
云垚狡黠道:“你家秦同学哪里虚?”
楚思说:“我也不知道......我每次亲她,她就会晕倒,我都不敢碰她,跟......跟泥人似的,怎么办?”
“那你不亲她不就好了?”
楚思低下头,耳朵竟比脸还红:“不亲她......难受。”
云垚:“???”
“我还想和她......那个......上床......”她瞄了云垚一眼,“以前没......没和人上过床,想试试......”
云垚:“......”
胭脂红:“......”
温镜:“......”
胭脂红反应快,趁那两人还愣着,赶紧将人领走了,免得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胭脂红前脚赶走,后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
“秦同学......你别拉我啊,云姐还没答应我呢......”
“你身上很臭,该去沐浴了。”
楚思低头闻了闻,一股烧烤的煤炭味,还有各种肉腥味和海鲜味与酒气混杂在一起,确实不太好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马上就去洗。”
客房安排在二楼,上楼时楚思的脚步还有点虚浮,胭脂红生怕她踩空,紧紧地跟在她后面,双手也做出随时能扶到她的姿势,楚思着急回房洗澡,很快就跑没影了。
胭脂红见她进了浴室,等了一会,里面的花洒哗哗哗地流水,她又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异样,便回隔壁自己房间了。
云垚留给她们的两间客房都是带浴室和浴缸的,胭脂红在里面放水,脑子里一时一时地回荡着楚思刚才的酒后胡言,脸颊也不自觉地涌起热意。现代的酒后劲太大了。
她将水温调至不怎么热的温度,等水放到七分满,光着脚踩进去。
这个时候气温也就十来度,胭脂红放进去的本就是温水,不一会儿就凉了,再过一阵子,几乎到了冰凉刺骨的程度。可是胭脂红还是觉得热,那股燥热由心口处蔓延出来,经过全身上下的血管,再从骨髓淌至四肢。
“思思......”
洗完澡,楚思的酒也清醒了一点,自己刚才在诸人面前胡咧咧的话自然也记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啊啊......”她一头扎在床上,有种抽死自己的冲动。明明想着不能喝多不能喝多,一不小心还是喝多了,关键是,喝多了还喜欢胡说八道。
不知道胭脂红会怎么想她。
“啊啊啊啊啊啊......”楚思想死的心都有了。
“沙沙......”
门外传来两声脚步,脚步很轻,看漫看开车呜呜视频在企鹅君羊八六艺奇奇散散零四如果不是关着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难入耳。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的,除了胭脂红大概不会有别人,可是对方却迟迟没有敲门。楚思屏住呼吸,心咯噔一下,不会闹鬼吧?
过了三五分钟,才传出敲门声,“扣扣扣”,不轻不重敲了三下。
这么诡异的敲门声,楚思的心紧了又紧,她怎么忘了这里是“鬼宅”呢。她哆哆嗦嗦地去摸手机,准备打给胭脂红。
就这时,门外那人出声了:“思思......”
楚思整个人放松下来,她走过去,握住门把手,犹豫住了。刚才那种紧张的情绪又在心里蔓延,只不过心境又和刚才的有所不同,她听着自己胸腔里高频率的心跳,轻颤道:“秦同学......”
“我过来看看你,你方才喝了许多酒,可有哪里不舒服?”
这扇门隔音很好,胭脂红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在楚思听来,还是那么好听。比她听过所有配音演员的声音都好听。
“没......没有不舒服。”
外面静下来。
楚思说:“秦同学,你还在吗?”
“我在,”胭脂红说,“不开下门,让姐姐进来吗?”
“我......我刚洗完澡,没穿内衣,现在准备睡觉了......”楚思的头还是有点昏昏的,虽说刚才洗了脸,酒劲已经过了一半,但是她此刻最怕见到的就是胭脂红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
早知道不喝这个酒就好了,起码现在还能堂而皇之地抱着胭脂红睡觉。
外面又静下来。
楚思忐忑地问:“......你还在吗?”
“我在,”胭脂红说,“既如此,那我回去了。”
楚思又听到两声沙沙的脚步,外面就再没有了声音。
她耷下肩,心里无比失落,要是胭脂红再多问一句,自己说不定就会忍不住开门了。她向屋里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悄悄拧开门把。
“咔哒。”
楚思冲着门缝往外面看,先是一双米白色的棉拖鞋,骨骼分明的脚踝,往上一点,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
楚思短促地吸了口凉气,下意识要关上门,脑子里却清晰地闪过那双毫无遮掩的雪白双腿。
这么冷的天气,胭脂红却穿的这样单薄。
她大力拉开门,胭脂红果然只穿着一件及膝的睡裙,两条葱白的手臂光裸着垂在两侧,头发披着,部分散在腰际,部分搭在前胸,半潮湿的状态,应该是刚洗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到半干。
楚思第一反应是有点生气,至于那一点点羞耻也早就忘记了。她想起胭脂红第一次来到她家,就是一身湿漉漉的坐在她家门口,什么也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怎么穿这么少?”楚思连忙将胭脂红扯进屋,直接拉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裹住她。
“头发也没吹干!”楚思去开了床头灯,把她发尾潮湿的地方抽出来用吹风机吹干。
胭脂红:“我不冷。”
“你别说话!”楚思的语气有些重,不知道是在气她还是在气自己。是气刚才把胭脂红晾在门外这么长时间的自己,还是气当初让胭脂红冒雨走了几公里才找到她的自己。
吹干了头发,楚思就用手帮她把头发捋顺了,但依旧是气鼓鼓的,“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的吗?万一再感冒了......”
胭脂红转过身,一只手抓住楚思的手,一只手搂住楚思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低头吻住了她。
冰凉的,柔软的唇,亦如那永远比正常人要低上几度的体温,激的楚思从酒精上头的一瞬间,回到现实里。
她的手虚虚握了个拳,轻轻抵在胭脂红的肩上,那是拒绝的姿势:“秦同学......”
胭脂红安静地看着她。
“不行的......”楚思轻声说,“你快回去吧,我......我今天......”酒精上头了,保不齐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今天如何?”
“我喝多了......”
胭脂红再一次吻住了她,比她们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激烈,一开始是胭脂红单方面,渐渐的,楚思也投入了进去。当胭脂红想要深入的时候,楚思抵在她肩上,又推开了她:“不行的......你......不行的......”
她眼圈泛红,仿佛要哭了似的。
“你方才说......”
“我那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听,也不要放在心上。”楚思迫切的解释道。
胭脂红沉声道:“胡说八道?”
“我喝酒了,我一喝酒就喜欢乱说话,那些话你听一半就好了,千万不要生气。”
“我并无什么可气的,你让我听一半,那我应该听哪一半?”胭脂红顿了顿,“你想和我......上床,那一半?”
楚思脸爆红:“不、不是......”这真的是个古人吗,书香门第,家风严谨?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上床这样的话啊?!
“可我只听到了那一半,”她贴着楚思的耳朵,轻声道,“且听的,清清楚楚。”
“秦同学,我......”
“我也想和你上床,自打和你重逢那日开始,到现在,每时每刻,无时无刻。在你晨起的时候,你入睡的时候;你教我现代知识,给我批改作业的时候;你沐浴完身上带着和我同样香气,睡在我怀里的时候。你方才......同云姑娘耳语的时候,我都想,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