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停下来问, “这熊怎么卖?”
楚思道:“小的30,大的60,那些储蓄罐统一20一个。”
“行, 给我来个小的。”
楚思:“好嘞。”
【微信支付到账30元!】
楚蔓草等几人目瞪口呆:干啥呢这是?
又有几个人陆续蹲下来看, “这么大的唐老鸭只卖60?”
楚思:“对, 但是售出不退哦。”
“不会有质量问题吧?”
“质量好着呢。”楚思指向右侧,“就隔壁那老板摊上赢的。”
“60给你转过去了。”
【微信支付到账60元!】
这边刚卖出去几个, 胭脂红又抱着三只玩偶过来补货, 道:“这边的摊主也不让我玩了。”
楚思接过摆上, “那不玩了吧,再玩下去该挨揍了,还有好些没卖出去呢。”
过了一会,温镜也抱着两个玩偶和一个关公雕像走了过来。
楚思问她:“也不让你玩了?”
温镜点头, 然后看向胭脂红, 道:“我568。”
胭脂红说:“570,我赢了。”
楚思在旁边猛鼓掌, 瞅了温镜一眼, “小妹妹, 你还是棋差一着啊。”
楚蔓草三人在旁听的云里雾里, 江婉问道:“不是出来玩的吗,怎么在这里摆起摊来了?”
楚思把江婉拉到一边, 手机里的收款信息亮给她看,跟她耳语道:“妈, 今天挣得不少呢, 都是秦同学的功劳, 你看吧,她是能赚钱的, 嘻嘻......”
一个女生指着石墩子那边骑在猪身上的傻蛋,问,“老板,那只猫怎么卖?”
楚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摇头道:“猫不卖,不过猪卖,388就可以牵走了。”
女生撇了撇嘴道:“我要一头猪干嘛。”说完就走了。
江婉笑道:“行啊楚老板,倒是把门票钱给挣回来了。”
天黑之后,摊上的东西也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头小猪卖不出去,还有楚思特地留下来的巨型兔子,和温镜的小熊,再加上楚蔓草和楚蔓青抱走了几个,回去的时候,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停车场,楚思看着小猪犯了难,回头问诸人,“你们谁会杀猪?”
众人齐齐摇头。
楚蔓草:“它还这么小,不如养起来吧。”
楚蔓青:“养哪?养你屋里?”
云垚:“还是杀了吧,现在住的小区不适合养猪。”
江婉:“拉去市场杀了吧,明天做烤乳猪。”
楚蔓草:“好呀好呀,好久没吃烤乳猪了。”
众人:“......”贤住负
“妈,那咱现在先去市场?”
江婉道:“明早再杀吧,吃新鲜的。”
楚蔓草:“不是吧,那今晚它住哪啊?”
楚思:“住你屋。”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楚思转头看去,胭脂红低头掩住了唇。
楚蔓草:“你弄来的凭啥住我屋。”
楚思:“那你吃不吃?”
楚蔓草哑声,“哼!”
回程照旧是楚蔓青开车,几人陆续上了车,楚思坐在后座中间,迟迟不见胭脂红坐进来,伸头出去一看,却见胭脂红径直往前面云垚的车子去了。
她急的从车里钻出来,追了上去,“秦同学!”
胭脂红降下车窗。
楚思看着眼前这辆黑色大G,以及车子豪华的内饰,突然就没了底气,“你......不跟我回去吗?”
云垚道:“她欠我钱,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楚思忙道:“她欠你多少钱?我来还。”
云垚道:“她的伞弄破了我的一块钢化玻璃,进价是二十万,鉴于我的别墅建成已经有些年头,所以打个折,五万。你明天带够钱再把人带走吧,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什么?五五......”楚思看向胭脂红,胭脂红点点头,然后低下头不敢看她,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云垚看楚思的样子就知道她拿不出钱来,使了个眼色让温镜关上车窗,“什么时候攒够钱再来接人吧,就这样。”
楚思眼睁睁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丧气地回到车内。
三个女人在后面看了会热闹,见楚思垂头丧气地回来,似乎比她还急。
楚蔓青问:“怎么了,怎么让人走了?”
江婉:“不是说来家里过年吗?”
楚蔓草:“啧,瞧瞧人家那车,再瞧瞧咱的,要换了我我也坐那辆。”
楚思关上车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蔓草:“瞧你那点出息,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人塞进来,还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人可不就跑了吗。”
楚思破天荒附和道:“你说得对......”
“呦。”楚蔓草笑道,“难得我大外甥不跟我犟嘴。”
楚思又是叹气,“妈,回去吧。”
此时楚蔓青正坐在驾驶位,忙应了声,“哎。”启动了车子。
楚思连着被占两次便宜也没反应,依然是垂头丧气,托着下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回到家,云垚把别墅的地址发了过来,片刻又把账单发过来。楚思看了看账单金额,又看了看自己卡里的余额,顿觉头大。
楚蔓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不动声色坐到她旁边。
楚思正烦着:“干嘛?”
楚蔓草忸怩道:“你刚才说......那黑衣服的小屁孩就是那晚和我......咳......那啥的女人?”刚才江婉和楚蔓青都在,她没敢问,要是真的,非得被打断腿不可。
楚思点头。
“不是吧!”楚蔓草惊恐道,“那那那不是个未成年吗?要死,不带这么玩的,你真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她也是看到云垚那辆黑色大G才能肯定,再加上胭脂红的佐证,几乎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她成年了,年纪比你大多了。”
“你骗谁呢,那一看就是个初中生好不好?”
“没骗你,起码她活的比你久。”她听胭脂红说过,人死后化为鬼魂,容貌不会再改变,想必这孩子上一世年纪轻轻就......也是个可怜人。
“那她刚才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清清冷冷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是因为怕被打瘸腿,她是因为什么?真就当做一夜.情,拔指无情啊?
“我怎么知道。”她连胭脂红的心思都揣摩不透,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
楚蔓草打着商量的口吻,道:“她好像和你那个同事挺熟的,要不你帮我打探打探?”
楚思终于偏头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呸!”楚蔓草说,“你不是说她成年了吗?”
“行,我帮你问问。”楚思爽快地答应,然后伸出手,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搓了搓。
“啥意思?”
“咨询费。”
“多少?”
“两万。”
“我这暴脾气!”楚蔓草抓起床上的枕头。
“算我借的!”楚思忙说。
楚蔓草放下枕头,坐了下来,狐疑道:“我听说我嫂子刚给你打了二十万,你那辆车全款下来也就十来万,剩下的钱呢?”她猛地站了起来,严肃道,“楚思,你不是去赌了吧?”
一个有稳定工作的人,吃穿也不愁,平常也没见买什么大件,短时间内花光那么多钱,不是去赌了还能去干嘛?她楚某人早就对天发过誓,此生与赌毒不共戴天。
“没赌,这钱我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说清楚。”
“不借算了。”楚思抱着枕头背着她躺下。
小猪崽被拴在了阳台,半夜哼唧哼唧叫个不停,把一屋人折磨的够呛,一早又在阳台的瓷砖上拉了一大坨屎,气的江婉早早牵去了市场宰杀。
楚思趁着江婉去杀猪的时间,按云垚给的地址,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下了车,楚思看到眼前这幢豪华的建筑惊呆了。她记得云垚不是富二代,而是个富一代,没有什么祖上三代积累下来的财富的说法。她每次见到云垚,对方开的都是不同的车子,最差的那辆车市值都不低于二百万,所以,她到底是多有钱?
这幢别墅没有管家,也没有打扫卫生的下人,出来接她的是昨天那个叫做温镜的黑衣女孩。
楚思没见过世面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左边车库停了七八辆五颜六色的豪车,下巴都快惊掉了。
温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解释道:“大人喜欢搜集这些,后面备用车库里还有几辆限量款的车子。”
楚思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她以为她家在俞州能有两套拆迁房已经算是挺富有的了,这么一对比简直连难民都算不上,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别墅大门采用的是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能够自动感知陌生访客并启动报警程序。不过这套系统对云垚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她在别墅外围布下了结界,只要有生人闯入,就能第一时间感知。之所以安这道门,主要是因为好看。
温镜在前面引路,进入大厅,楚思就看到前面观景台缺了一块玻璃,她问,“就是要赔那块玻璃?”
温镜回答:“是的。”
有没有搞错,这么一小块玻璃管她要五万,这不是讹人吗?真是为富不仁。
楚思下意识把手揣进羽绒服兜里,习惯性地用穗子感应胭脂红的位置,穗子却突然在手心里剧烈地震颤起来,只听“嗖”的一声,什么东西飞速从她的眼前划过,楚思下意识侧了一下脸。
与此同时,身侧的温镜摊开手,凭空召唤出一面铜镜,将那面坠着红樱的铜镜往空中一抛,和方才那物事撞击,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楚思定睛一看,竟然是胭脂红从不离身的招魂伞。招魂竟然又开始主动攻击她了,而刚才那一瞬间,她即使握住了招魂的穗子,也根本无法控制它。
昆仑镜再次与招魂缠斗在了一起,但是这次昆仑镜显然不敌,因为招魂的戾气实在是太大了。温镜诧异地看了楚思一眼,随即,捏出了一张符篆,将其掷于伞身之上。
招魂像是被打了麻药的猛禽,慢慢地安静下来。
温镜将它收于伞匣之内,并在匣子上下两端各贴上一张符篆,用于镇压。
这时,楚思才后知后觉感到左边脸颊微微刺痛了一下,继而,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下来,痒痒的,她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猩红的,刺目的鲜血。
她大叫了一声,忙问温镜,“你看看我的脸,我是不是破相了?”
温镜给了她一面镜子,楚思一看,发现脸上被划开了一道三四厘米左右的口子,眼睛一红,差点流出泪来,“怎么会这样,不会留疤吧?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温镜默默去拿医药箱帮她处理。
楚思泪汪汪地看着温镜,“你不是会法术吗,能不能帮我修复一下?我不想留疤。”
温镜淡淡道:“可以修复。”楚思眼睛一亮,又听温镜说,“但是我不想帮你。”
楚思垮下脸,“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温镜:“因为会折损我的修为,我怎可能为了别人损伤我自己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修为?”
楚思愣了愣,“你是说......替别人治伤会折损你自己的修为?那会损多少呢?”
温镜摇头,“不晓得,我从未替人治过伤。不过,伤势越重,治疗所需的修为就越深。也有为救人一命,散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修为的。”
她把绷带贴到楚思脸上。楚思沉默了会,问,“她人呢?”
“和大人在一处。”
“你带我去。”
温镜慢悠悠地收好医药箱,站了起来,“莫急,大人还有话同你说。”
大人?楚思有些疑惑,没顾得上深思,忙跟上温镜,“是云垚吗?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想先见见秦同学行吗?”
温镜没说话,只是将医药箱放回原位。楚思见她不说话,只好试探地跟着她,温镜任她跟着。两人来到一楼一间房前,楚思见她推门进去,她也跟着进去。
甫一进门,楚思便吓了一跳。这间房的内饰和外面富丽堂皇的装修截然不同,只是普普通通刷了白墙,门口左右站着两个鬼差,龇牙咧嘴摆着造型。
温镜解释道:“别怕,只是泥塑。”
楚思松了口气。
进入里面,依次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人物,天上的,地下的,有名无名的皆有。虽然只是用泥土做成的假人,但楚思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睛似乎总是看着她的,像极了云垚摆在工位上那些泥塑手办。
周围只开了几盏昏暗的小灯,把这间房照的更加阴森诡谲。楚思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拉拉温镜的衣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云垚呢?”
“你在这里稍坐一会,大人随后就到。”说罢温镜转身往外走。
楚思忙跟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温镜回头道:“你若想见秦姑娘,便在此处等着。”
“好......好吧。”楚思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
温镜离开后,楚思越发觉得如芒在背,好像被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强迫自己忽视眼前这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泥塑,低头看手机。
这云垚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老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又输了?”云垚不信邪地一颗颗数棋盘上的棋子,数到最后,丧丧地吐出一口气,“下回一定赢你。”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胭脂红道。
温镜推门而入,“大人,她来了。”
胭脂红一喜,急迫地站了起来。
云垚:“坐下,我有点事要和她聊聊。”
胭脂红忍了下来,回到座上。
云垚来到一楼,见楚思对着那些佛像左摸摸,右看看,忙道:“别乱碰。”
楚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松了口气,“云姐。”
“别给我碰坏了......”云垚上去检查。
楚思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做的还能是你做的?”
楚思一噎,怎么感觉云垚突然对她那么冲啊?
“我是来接......她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五万。”
“她?她是谁?是你朋友吗,还是你室友?或是......其他什么人?”云垚挑眉问道。
楚思一怔,回道:“......是我朋友。”
云垚自己找了张椅子坐,在调色盘上调调画画,把颜色上在了面前一个半成品泥塑上,“只是朋友,用得着替她赔这么多钱吗。”
“朋友也......也是有轻重之分的。”
“哦......看来这个是比较重的朋友,如果是普通朋友,怎么会上来就亲别人嘴呢。”
楚思脸红道:“云姐,她人到底在哪?”
云垚不答反问,“你知道刚才招魂伞为什么会攻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