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吗？】
二十二.
烤冷面的小摊前正好空着，秦简上前对老板言简意赅：“最贵的，麻烦做两份。”
刚说完，拨出的电话也被接通了，秦简开门见山：“帮个忙。”
杜从筵坐在满是学生的礼堂里，他捂着手机，压低声：“什么忙，我这会儿听讲座呢，走不开。”
“不用走开，”秦简说，“等下潘万可能会问你我是不是在他学校里谈了个对象，你就说是，编得离谱一点。”
原来是帮忙耍诈。
杜从筵脑子转飞快，先答应“行”，挂了电话后改发微信：大一的小妹妹，网恋谈的，怎么样？
秦简：可以。
杜从筵：什么情况？
秦简：刚碰见了，背上背着褚楚，跟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通。
杜从筵：下次见面详聊。
杜从筵：当心疯狗发病。
秦简嗤了一声，回他一个“ok”的表情包。
回到车里，秦简发现褚楚把座位调低了，睡着了一样歪着脑袋，等关上车门坐好后，又看到脑袋转过来了，面向自己，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像金鱼，又肿又红。
车厢里充满了烤冷面的香味。
“吃么？”秦简笑起来，“本来想买粥的，被‘五分钟’限制了。我刚刚往家里叫了外卖，回家还有吃的。”
褚楚很轻地摇了摇头。
秦简也不勉强他，拿起筷子要开吃之前，又顿了一下。他侧身凑近到褚楚跟前，嘟唇就亲，把这两瓣冰凉的唇反复轻碾，最后才将它们温柔地含吮住。
“困了就睡会儿，”他情话道，“到家了我抱你回去。”
褚楚没做声，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秦简耐心十足，眼里一直盈着笑，他问：“怎么这样看我？”
褚楚像被吻封住了嘴巴，好几秒后才蹦出两个字：“… …好看。”
秦简“嗯”一声，显然被狠狠取悦了：“你也好看，哪里都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褚楚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夸赞，眼眶一热，眼泪自己就往外淌。
秦简也不帮他擦，他饿得不能不管了，肚子发出一长串破坏气氛的咕咕叫，当务之急是先吃两口烤冷面。
“你今天，车，你说，说来话长。”
“嗯，我跟着你进地铁站之后，先给我姐打电话，拜托她安排个有空的人到地铁站里跟我汇合，我把车钥匙给他。”
秦简边说边吃，实在很香，他夹了一筷子喂给褚楚，褚楚张嘴吃掉了。
“他拿到车钥匙后，回去开我车，开到这儿来等着我，等我到了再把钥匙给我。”
褚楚嚼得很慢，他思考片刻，问：“这辆车，贵吗？”
“怎么了？”
“… …贵吗？”
“算贵吧，两百多万。”一盒烤冷面很快见底，秦简完全没吃饱，他把买给褚楚的那盒也拆开吃起来，“去年我姐送我的生日礼物，看起来和普通大众没什么区别，我挺喜欢，不张扬。”
褚楚已经愣住了。
他微微睁大眼睛：“两百多万吗？”
“嗯，快三百万。”秦简又喂给他一口，他没这样喂过谁吃东西，怪新奇的，他分享道，“我爸给我妈配的车还要在后面再加个零，看起来也普普通通，但结实程度大概只有坦克来了才能把它撞坏。”
褚楚的心跳格外激烈，他无暇去感叹秦简的家境比他想象中还要富裕，他着急地问：“那你这辆车，它也只能被坦克撞坏吗？”
“没有，”秦简失笑，“原来你对车感兴趣吗？”
褚楚望着他，期待他快点回答。
秦简就顺着他：“我这辆只是一般的车，不禁撞。”
不禁撞。
啊，太好了，不禁撞。
褚楚暗暗松口气，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嘴唇，由衷地庆幸它没有那么结实。
“到底怎么了？”秦简伸手过来摸他的脸，倍感蹊跷，“总是看你哭，你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吗？”
褚楚一下子有些脸热。
他忙收敛起心中邪恶的、道德败坏的、损人利己的幻想，笑不出来了，只剩下自惭形秽。
秦简将他的表情全部收进眼底，连蒙带猜地分析一通后，总结道：“发生什么事了？”
褚楚摇头。
秦简已经习惯被瞒被骗，他笑叹一下，问：“最后一口了，还要么？”
褚楚摇摇头：“你吃吧。”
两盒烤冷面没能填饱秦简的肚子，他收拾好空盒和袋子，下车去把它们扔掉。
闹钟：取卡。
一边找垃圾桶，秦简一边用手机定了一个一小时后的闹钟，提醒自己到家后，记得要把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取出来。
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既然被瞒被骗，那想要知道答案，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看完行车记录的小秦：老婆真聪明，就是有点费车（转头把车捯饬捯饬，更高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