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重逢后,前男友他黑化了>第22章 别不要我

  第二天一早,许岁闻从陈牧家出来,走过街头,前面突然窜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拉着他就往一旁的角落里拽。

  许岁闻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就被大力甩到了角落的墙根,他踉跄了下,险险站稳。

  “许岁闻,你真够可以的。”一道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子在这儿等你回头,你在背地里跟别人搞到了一起,你当我是死的吗?”

  看到贺景城的时候,许岁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贺景城出现在这里,并且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想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无非是昨天晚上他和陈牧在这条街上的举动被人看到了,看到他们的人刚好是贺景城手底下的人,又刚好认识他,所以把他和陈牧的事告诉了贺景城。

  许岁闻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辩驳,思虑再三,他对贺景城说:“我跟你,到现在为止什么都不是,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贺景城冷笑:“这么说,你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为了让我放过那个姓陈的,你故意说出那些话,让我觉得我还有机会,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回头重新跟我在一起是吧。”

  “你能威胁我,我当然可以误导你,我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的。”许岁闻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算是默认了贺景城问的话。

  “好,你有种。”贺景城气极,不怒反笑,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耍着我玩儿很爽是吧?你不是想在我这儿保下那小子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贺景城走了。

  许岁闻站在原地,看着贺景城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他可以肯定的是贺景城还不知道陈牧的住址,否则就不会在这儿等他,而是直接去了陈牧住的地方。

  他和陈牧昨天晚上走过这里,今天早上他又在这儿被贺景城堵到了,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条路是陈牧出门的必经之路,只要贺景城让人盯在这里,很快就能找到陈牧。

  他可以说动陈牧暂时不出门,但时间长了,陈牧也会察觉到不对,他没办法让陈牧一直待在家里。

  许岁闻攥紧了拳,片刻后,又缓缓松开了手。

  那个迟迟不愿意下定的决心在此刻终于没办法继续维持,该走的人他留不下,也不该留。

  许岁闻迈步离开,先是七拐八绕着在附近走了两圈,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他才回了家。

  进了家门,许岁闻坐椅子上,盯着楼下长椅旁边的路灯杆看了一整个上午。手机微信消息的提示不断响起,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陈牧发来的信息,他没拿手机,呆立的坐着,一动不动。

  陈牧的电话不出意外的打了过来,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先陈牧一步出声说:“我们见一面吧。”

  陈牧欣然同意。

  挂掉电话,许岁闻拿出了那张被他压在书桌角落的名片。

  隔了十几天,名片上落了一层灰,他拂掉上面的灰尘,按着号码拨了过去。

  许岁闻约陈牧下午在市郊一栋废弃旧楼外见面,这里荒凉孤寂,鲜少会有人来。

  陈牧到的时候,许岁闻坐在路边的一条横石柱上,弓着腰,双手搭在膝盖处,俯身垂首,看起来莫名颓丧。

  陈牧心慌了下一,他走近,单手按在许岁闻肩上,关切着出声询问:“岁闻哥,怎么了。”

  许岁闻抬起头,坐直身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牧从没在许岁闻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他直觉不妙,心里莫名开始慌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强做微笑,把手里的雨伞拿到许岁闻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今天有雨,我带了伞,等会儿要是下雨,我们也不会被淋湿。”

  许岁闻安静的听他把话说完,然后才开口说:“分手吧。”

  “什么?”陈牧像是没听清,反口问道。

  许岁闻看着陈牧,神情冷淡,一字一句的说出:“我说,分手吧。”

  许岁闻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痕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陈牧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手有些发抖,握着雨伞的力道加重,指节攥的发白,很努力才平稳了些。

  “为什么?”陈牧蹲下身,松开那把雨伞,把还在发抖的手放到许岁闻手上,牢牢握紧,慌张无措的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改,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你没错,是我的错。”许岁闻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从口中轻飘飘的吐出几个音节,他说:“我腻了,不想谈了,就这样吧。”

  说着,他站起身,把自己的手从陈牧手里一点一点抽出,转身就要离开,生怕再多待一秒,他就会忍不住脸上的表情,暴露此刻心里真正的情绪。

  陈牧急忙拉住许岁闻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怯惧和难掩的惶恐:“岁闻哥,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有点儿不开心了,你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好吗?”他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早上还笑着跟他说早安、深情的吻了他的人,仅仅过了不到半天时间,就跟他说出了分手的话。

  许岁闻听出了陈牧声音里的颤抖,但他不能心软,他咬牙狠下心甩开了陈牧抓上来的手,控制着脸上表情,露出嫌恶的样子回头。

  他对陈牧说:“听不懂人话吗?那我就说的再直白一点儿。陈牧,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再看到你,你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懂了吗?”

  “许岁闻,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陈牧再一次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眼里含着期待的光芒几乎将要熄灭。

  许岁闻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从一开始,我就只是觉得你好玩儿的,想逗逗你,所以故意接近你,让你放下戒备,喜欢上我。”

  他说出的话冰冷不带感情,每一个音节的吐出都清晰无比:“没想到你这么无趣,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索然无味。识相的话,你就松开手,别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这些伤人的字眼像是要扎进血肉里,许岁闻把自己刺的鲜血淋漓。他不知道陈牧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一开始?”陈牧不懂,他不能理解许岁闻说的一开始指的是什么时候,但他不在乎这些,即便许岁闻对他一直存了逗弄的心思,他也不想跟许岁闻分开。

  一想到会跟许岁闻分开,他就觉得窒息悲凉,难过的感受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他无法接受没有许岁闻在身边的日子。许岁闻喜欢逗他,那他就任由许岁闻逗弄,只要,只要许岁闻不离开他就好,别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抓着许岁闻衣角的手加重了力度,蹲身近乎半跪在地上,姿态卑微着哀求出声:“岁闻哥,是我不好,我第一次谈恋爱,没能让你觉得开心有趣,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很快就都能学会。”

  陈牧的声音明显哽咽,哀声说:“求你,别不要我。”

  许岁闻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他背过身去,忍下声音里的崩溃,冷漠着出声说:“松手。”

  可陈牧依旧抓着他的衣角不松开,执拗的说着讨好的话,为被他加诸在身上莫须有的罪名道歉,恳求他的原谅。

  听着这些话,许岁闻心里哽塞煎熬,难受至极。他盯着前面荒凉的路径看了很久很久,终于重新回过身,在陈牧重新燃起希冀的眼神中,抬脚踹向了陈牧胸前。

  陈牧被踹到地上,也终于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用那双灰败没有生机的眼眸看着他。

  许岁闻无法承受这样的注视,他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许岁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蜷缩在床角。

  分明是这么热的天气,他却觉得冷意蔓延全身,他快要冻死了。

  天黑透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许岁闻麻木的走下床,他站在窗口,看到了楼下路灯旁站着的陈牧。

  陈牧浑身湿透的立在那里,雨水疯狂降落,冲刷击打在每一处,陈牧只是站在雨里,笔直挺立的看着窗口的方向,似乎隔着雨幕在与他对视。

  房间里没开灯,他知道陈牧在外面看不到他,可他还是不受控的后退,再次缩到了床角。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窗户上,每一声都让他心惊。

  陈牧在外面淋雨站了一夜。

  许岁闻在房间里,雨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哽咽,他把脸埋在手中,手心那片湿热与他徒劳无力的悲凉心境一同,在阴凉沉寂的夜里,穿透了虚妄残破的梦境。

  诺大的房间里,许岁闻睁开眼睛,盯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看了许久。

  冗长的梦境让他的思绪格外混乱,他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雨夜,心情压抑难过。

  手边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回神,他抬手摸了两下团子绵软的毛,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的,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许岁闻从床上起身,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坐沙发上缓了会儿思绪。

  自那天之后,他就没再见过陈牧,陈牧在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贺景城或许没找到陈牧,又或许找到过,但他跟陈立江支了声,有陈立江在后面撑着,贺景城没能对陈牧做什么。

  他的生活轨迹一切照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平淡且忙碌,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跟着沈听打拼了四年多,有点积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

  手机响起“嗡嗡”的震音,是定时的闹钟声。

  许岁闻从沙发上起身,随手关掉闹钟,简单洗漱过后,他出门买好早餐,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