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囿春>第52章

  【纵容】

  时綮慢慢走着,心情算不上好与不好,快乐稍纵即逝只有早晨开上新车瞬间,难过绵长难言留在了紫荆树下。

  他摘了片散尾葵叶子叼在嘴里,站了片刻,微风吹起,身后并没有人跟来。

  时綮的小院相对较偏,是他还算喜欢的幽静。院前石板路上两旁栽有挺拔葱郁的细竹,竹尖交叉蓊密的,几乎盖住小路,月洞门后加了一木门,添些私密性,脚边月球灯躺在石板夹缝青草上,时綮踏着光推开门,院里的树木挂了星星点点的小灯。

  这么无聊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谁做的。

  时綮并不意外,面无表情朝那栋唯一的楼房走去。这小院只有一栋二层正房,院落随性设计,无假山多乱石,东北角有一棵紫月海棠,旁挨着梨树,树旁连通长廊,春秋天都可以捏瓶酒穿着长袜坐在廊里赏花,颇为怡然自乐。

  可现在细看,树下竟有一个大石头杵着,外皮灰白不算厚,半人多高,石顶开了个心形的窗,露出黑漆漆的石肉来。时綮从前了解过一些奶奶的兴趣爱好,料想这八成是块玉石,他打开手电随意一瞧,心形的石肉在光下竟隐隐发绿。

  时綮拍拍这纹丝不动的大石头,对这翡翠原石一时无言,站了片刻转身上楼。

  他拾级而上,每走一步,便有一小小阶灯发亮,走到房门口,还未推开就闻到一阵淡淡花香,进门自动感应灯亮起,床边乃至洗浴区铺满一路玉桔梗。

  时綮也经常送花,知道什么含义,许是送玫瑰太过显眼,那种会给人转五万二的就是俗套,他心烦没地方下脚,蹲下身看了看,把花都搬到了门外,来来回回的出身汗,边脱边走,在淋浴下洗了澡,懒懒躺倒在床上。

  一躺便不想动,前一晚没睡够,白天又没补觉,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老东西。时綮手机上点点,得知周垲谈恋爱去了,莫骏一行还是一样泡在酒吧,隔着屏幕不是恋爱的酸臭味就是酒味,时綮扔了手机,无聊透顶。

  虽然远不到平日里睡觉时候,时綮睁眼看看天花板,竟渐渐有了困意。

  此屋很宽,是他小别墅里的卧室三倍大,成年后和时肇沣关系有所缓和,假期偶尔回来把房间全打通了,唯一遮挡大床的,是他看投影时才会拉上的纸艺门,淋浴区与床遥相而对,游戏区也同处一室。

  蛐蛐声都远了,时綮眼皮打架困意如醉,即将沉入睡海,门却被很轻的声音推开了,那人穿着布鞋,脚步不明显,时綮警觉拉开眼帘,不想说话,又闭上了。

  时肇沣借着点点院灯,熟练走到时綮床边,在床边看他片刻,轻轻拉开被角,悄声躺了上去。

  睡着的时綮是最乖的,异常柔顺味道清甜,时肇沣睡在他身边,暗处也能看牢他的五官,他伸出手,拇指抚过他的额角,情难自抑地,落下一个吻在时綮的脸侧。

  熟悉的男性气息将他包围,像他本人一样有侵略感,时綮呼吸着,不至于面红耳赤,心脏却在加速跳动。

  时肇沣的手从他的额角划过,触碰他的面颊,再缓缓揉捏他的耳垂,直到耳垂让他由冰凉揉得发暖,他才轻悄伸手探入被子里,圈住他的腰,抱他在怀里。

  男人的呼吸不断落在时綮耳畔,鸡皮疙瘩起了掉,掉了又起,时綮终于没忍住利落睁眼,狠狠回首想骂他,时肇沣早有准备,趁他转头攫住他倔强的嘴唇。

  两个人一旦有了吻,再怎么急于撇清的夜晚也会变得旖旎。

  时肇沣的吻开始轻柔,察觉他的抗拒,轻车熟路压了上去,唇上的力道丝毫没松,变本加厉吻得过分。

  男人顺着他的下巴吻下去,在颈侧徘徊。

  时綮气息微乱,用力抓了把他的头发:“这在哪里,给我适可而止。”

  上下体位身贴身,时肇沣摸摸他的脸,下身和他蹭了蹭。

  “觉不觉得有点刺激。”

  时肇沣被子里的手,缓缓揉按时綮的腰。

  暧昧的光线,暗示的吐息,不清不白的摩挲,时綮身体热了起来。

  时肇沣学着下午的动作,把他的衣服都卷了上去,舔吻他的胸前和小腹。

  他也脱去衣服,肌肤相贴,温热柔滑的,是情人的触感。

  他爸叹息着要为他脱光衣服,声音低磁仿佛饱含酒酿:“这里的安排还喜欢吗。”

  时綮受他提醒,抓紧了衣服不脱,嘲讽道:“给人送东西居然是一块石头。”

  “宝宝,墨翠易碎难得,我的心意。”

  时綮心里的猜想证实了七八分,墨翠居玉矿最底部,若得此种品类,说明该矿枯竭已是到底,奶奶有的一个墨翠手镯,价格却逾百万。

  好孩子不说话,时肇沣心里没底,吻吻他的鼻梁,道:“宝贝开始关注我送的东西,我很高兴。”

  时綮是很难解开的谜题,他仰视着他,不顾开始有反应的下身,拉下衣服整理好了,语气冷淡:“我不想做。”

  黑暗中的人影沉吟片刻,从时綮身上下来,搂了他的腰亲吻额头:“好孩子有心事?”

  “你从我房间出去,我就没有心事。”

  “没有你,我睡不好。”

  “关我屁事。”

  时肇沣揽紧了他,气息喷洒在时綮额头,有些迟疑:“宝贝今天……想妈妈了。”

  这种问话会把时肇沣放入一个危险境地,一个只要他想亲热亲密,都要尽力避开的话题。

  时綮在康虹去世之后,曾有一段时间把自己隔绝封闭,那个时候他阴鸷孤僻,一年到头和他说不了五句话,家里能和他交流的只有林妈,对他仅剩的儿子时肇沣没办法而收紧管控监视动态,被发现后时綮发了好大的脾气,父子感情一度岌岌可危。

  时肇沣太笨了,连个父亲也做不好。

  果然,时綮阖着眼,没有说话。

  时肇沣执起他的手亲了亲,时綮是个坚强的男孩,不需要他再多话安慰,婆婆妈妈并不一定能讨他欢心。

  足智多谋如时肇沣,遇到让他胆小的问题也只会绕过逃避:“如果你对我有恨,可以来报复我。”

  他爸的濡热呼吸就在面前,大手紧紧握住时綮的腰,指头若有若无扫过他的臀,老东西一碰他就会发情,却还绷着一根弦不立刻行动,时綮从不知道他这样的也能引人兽欲。

  “好孩子,你还有我。”时肇沣吻了他的脸。

  拥抱太紧,时綮透不过气,换做他人,在这样坚固温暖的怀里想必已经迷失。

  时綮头颅低垂,眼看近在咫尺弧度饱满的胸膛,意想不到地靠了过去。

  时肇沣动作一顿,心里一阵狂喜,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放在他背上,时綮脖颈后背绷出一条僵硬的线,紧紧抵着他的胸膛不让怀抱更加紧密。

  鼻腔里尽是时肇沣纯烈的阳刚气息,这样宽阔的胸怀属于他的父亲,从小到大,他从未与之如此亲近,近日来的种种,他何尝不是借由其他而享受有父亲呵护的感受。

  时肇沣已经让一个动作勾得意乱情迷,更轻地抚摸时綮的肌肤,柔怜亲吻他的肩膀,触碰他起了反应的性器和最魂牵梦萦的秘所。

  心思不同也能缠绵。

  “爸。”

  时肇沣动作停了下来,错听这声是种示弱和依赖,他心潮翻涌,血液奔腾着在他身体里叫嚣,心病难医,情癌晚期。

  他触摸时綮腿间细滑的皮肤,情难自已就要掰开顺势欺身压下,时綮眼里精光一闪,在他得逞之前制住他的双腿,腹部用力用劲暴起,卡着时肇沣的脖子翻身而上。

  时肇沣呵呵一笑,揉了一把时綮坐在他身上的臀。

  时綮已没有第一次骑在他身上时的无措,面对他的笑,时綮伸出手指在他乳尖狠狠刮了一道。

  时肇沣眼神幽黑,紧紧盯着时綮的脸,志在必得地笑问:“宝贝想要我吗。”

  那灯光不知为何刁钻,时綮看不清时肇沣的脸,倒看清那对线条恰好的胸肌。

  时肇沣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时綮不客气双手一握,胸肉在他手上挤出形状,那褐色两点也因动作耸立,时綮呼吸加重,无暇理会放在臀上的手。

  这是一具毫无缺点的躯体,时綮低着头,眼瞧着弹性极佳的肌肉捏起又落下,看那跳跃的两点上下摇摆,他忍不住用拇指,在挺立的棕豆上按压。

  时綮发热的下身与时肇沣块垒分明的腹肌紧紧相贴,他的手划过他爸的胸肌,指尖落在沟壑的腹肌上。

  时肇沣本想说些什么,又不忍打破如梦般时綮对他的痴迷,万幸他有这副身材,不然他也想不出,到底能用什么来吸引时綮。

  他的孩子迟迟不动,时肇沣的手绕了过来,隔着衣物揉他本以为可以逃过的乳粒。

  “想尝尝看吗。”

  这具身体终于在他手里,时綮梦见过,臆想过,此时完美的身躯为了他在隐忍。柔软姣好的女人是好,可刚烈的男性不乏力量柔韧别有风味,皮肤散发阳光的味道,强硬只是一种表象,如果他能撬开男人自尊的躯壳,接受挑战去凌驾与征服,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淋漓极致的支配感。

  时綮徐徐低头,心中挣扎,他爸温暖的手竟放在后颈鼓励他的所作所为,他即将吻上诱惑力的奶头,侧过脸,还是选择靠了上去。

  时肇沣无声一笑,欣然抱住时綮。

  时綮控制着呼吸,才能堪堪压下身体里快要焚身的欲念。

  和夏唯在一起时多是逗弄,想撕裂他脸上漠然的冷静,和宋染在一起是顺理成章,有那种关系就应该那么做,时间一久总有腻了的时候。和其他人呢,时綮好像想不起来,现在光一对大奶和腹肌就让他晕乎。

  时肇沣看出他的犹豫,怎会给他机会反悔。他抱着时綮曲腿脱掉裤子,昂热雄挺的性器毫无遮挡,就在眼皮子底下,时綮眼睛直勾勾顺移,大鸡巴还对着他跳了跳。

  愣神的青年口干舌燥,直觉与习惯告诉他他应该握上去,像他对别人那样先给他一次舒服射精,或者他应该痛快给他打,咬着他的胸听他最羞耻最难得的闷哼。

  时綮热得像被火烧。

  时肇沣吻了上去,动手去剥时綮的裤子,因姿势脱不下来,时肇沣便挺身,用自己的粗大,戳进时綮的同样发硬的腿间。

  “宝贝不想脱了舒服么。”

  时肇沣的模样像极了委屈自己睡在床上的狼,为了把人一口吞下肚,而穿上难穿的人类衣服,说些关心的体己话。

  时綮如今倒不扭捏,脱光了自己重新压上这并无反抗的绝好身材,自己性器已经在别人手里,和那人的粗大一起套弄。

  “……嗯啊。”

  他积淀太久的欲望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男人与生俱来的破坏欲与征服欲恍惚烧得他理智崩断,时綮把手插入时肇沣的嘴里,任由灵滑的舌头裹住自己,他也放任地低头,叼住他一直想尝的滋味。

  下腹的舒服他可以不去顾及,男人在床上的默契简单直接,他只用牙齿和嘴唇仔细品味,这样一个一直想治服的雄性。

  脑中的急切激动几乎熔断他的所有想法,他抽出了手,在时肇沣身上煽风点火,他也知道这可能是独属他一个人的优待,下身坚硬如铁,他想要彻底放纵彻底让这个人臣服,他开口的声音有些抖。

  “你……”

  时肇沣睁开了眼,他从来拒绝不了这个孩子的任何要求。

  “嗯?”

  “转过去。”

  时肇沣用力捏了把他的臀,起身吻了时綮的嘴,依言趴好。

  时綮欲念尽数而出,再也忍无可忍,他倾身舔过他背肌象征力量的凹陷与凸起,吻了片刻伸长了手在床头翻找,他翻乱了所有摆放,才把润滑油抓在手里,他面对健翘的臀丘,挤了自己满手。

  他的渴望啃噬四肢百骸,他屏住呼吸伸指探进臀中深壑,心如擂鼓下手无觉。

  时肇沣像个最贴心的情人,乖觉地趴着,直觉让他隐隐猜道,这种超乎常理的纵容意味着什么。

  但时綮已经停不下来,他也不想去看时肇沣的脸,纷乱的呼吸喷在时肇沣后背,时肇沣放松了身体并不多言,他甚至还在时綮的压制下微微分腿,迎合他的动作。

  时綮整张脸红得不像话,自耳根起快要焚融,绝对权威与高位的人躺在他的身下,时綮对他的牺牲感到毛骨悚然,还是凭着本能把欲望抵在窄窄的入口。

  若有明亮的灯光,时綮一定能看见时肇沣不自然的转头,对他说:“快来吧。”

  而此时时綮头脑发热,一巴掌拍在他的臀肌上,怒道:“别骚。”

  话音刚落,他已经提枪而上,把孽根送入他爸的后穴。

  肉穴紧致得不可思议,时綮只一头热刺入便算,肉棒与肌肉的摩擦产生的钝涩感,他才后知后觉是扩张不到位。

  反观时肇沣,他还是一言不发躺着,给出他最大的耐心和包容。

  时綮匆匆一瞥,更激烈的欲望催促着他,他又再次顶入。

  心脏跳到快要麻痹,把时肇沣压在他的房间随他进出,他的身体温暖美妙得不可思议,这和让他占有丝毫不同,那些时候时綮还可以将自己当作无辜的受害者,爽和射皆是被动,而如今说不清楚,竟也做了这样罔顾人伦背德之事的原因,他时綮同样是共犯。

  心头的震颤过了多久时綮无从知晓,他撞击够久,久到腰椎发麻,他大口喘息着抚摸时肇沣汗水浸透的肌理,深深埋入掐着臀再抽出。

  他把时肇沣翻了过来,他爸胯间的雄物在流水,可没有半点要射的迹象,时綮有些挫败,用手拨了拨,心浮气躁地加速套弄了几下,大鸡巴才给面子地射了。

  时綮面子挂不住,皱了皱鼻子,好在火气撒了不少。

  “你来。”说完便舒服躺下了。

  时肇沣身上有些形状各异的光斑,健硕的肌肉动起来,他跪坐在床上,时綮不争气地又硬了许多。

  男人罩在他身上,双手握拳,两臂把他拢得严实,像很多次干他那样。时綮有些紧张,怕他会突然反悔,时肇沣久不曾吻他的唇覆上他的吻得他窒息,舌头交缠,涎液顺着交缠的部位流下,时肇沣腰腹一抬,青年的性器徒然全都没入,时綮惊了一下差点直接射出来。

  “宝贝,舒服吗,嗯?”

  他失态地不去看,时肇沣还偏要含着他的唇,叫他看着他,霸道得半点不像是被干的。

  时綮叫他吻得喘不上气,过电般的快感一浪一浪涌来,性器已经到了无法再深的地方,时綮稀里糊涂好像也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最关键那点,他垂眼随意一瞟,只能见时肇沣漆黑的眼珠和身前晃晃荡荡的阴茎,精关难守,就这么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