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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除了不夜场被火烧了大半天外, 城主也据说一夕之间被杀。一日之内,济州惊变,城中人又见魔族列队闯入, 纷纷躲在家中没敢出来, 故过往繁街连日便再无喧嚣。

  贺君辞随着寻龙尺的指引走,突然便在路口与得到消息赶来的开阳剑派弟子打了个照面。

  他对队伍前列已然痊愈的蓟元正没什么好印象, 看了两眼便从一旁走过。倒是身后的谌逸看着一众旧识, 心情甚好用眼神挑逗了一下。

  “掌门,”蓟元正身旁的弟子咬牙切齿地说, “不质问他们做了什么吗?”

  蓟元正如今情绪内敛了许多, 背上的三把剑尤在,却是鲜少出鞘了。他沉声说:“随他们,我们去城主家。”

  约莫又走了半刻钟,贺君辞在一处酒楼前站定。

  谌逸走了上前,合扇指了指招牌道:“这取名当真有趣,若真在,可不就是此地有银三百两。”

  贺君辞看着跟前的有神仙楼, 面上依旧淡然。他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看向落脚在石狮上的寒鸦。

  寒鸦收了翅膀, 维持着鸟身说了人话:“仙尊刚来济州确实到访过此地,让属下花钱的便是这家。”

  自谢长舒下山后,贺君辞便派手下一路跟随保护。寒鸦每隔一段时间回来汇报行踪,前日之事贺君辞只记住了他的师尊吃了一餐天价宴。

  “原来就是这里。”贺君辞打量着里面奢而不华的陈设,面上浮现宠溺, 轻笑道:“败家。”

  随后, 他提了衣摆迈入, 迎面便是店小二的热情招待:“欢迎光亮小店, 客官几位啊?”

  楼里没什么生意,店员皆无所事事地围坐在大堂。贺君辞看着寻龙尺没什么动静,便说道:“叫你们店主……”

  然而他还未说完,就见藏于衣袖中的神灭剑突然出鞘,在大堂中乱蹿。

  “前辈,您这是何故?”贺君辞拧起眉,看着剑风所经之处混乱不堪。桌椅被掀翻,店员也皆抱头鼠窜。

  须臾,神灭剑猝然直上高层,却在飞向一间房的时候被拦在了木门外。

  神灭剑削铁如泥,竟穿不破一扇门。正当贺君辞疑惑间,房里走出来一人,负着手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

  看着满地狼藉,店主也不慌,清了清嗓叫最近的店小二拿算盘来。他还不知贺君辞来意,送到了人跟前拨珠子算着损失,“诶,这位贵客,您掀翻本店的五张桌子是实打实的楠木,那些碎窗子上嵌的琉璃皆是舶来品,吹破的屏风还都是大家之作。请您稍等片刻,鄙人算算损失。”

  谌逸拿着寻龙尺走上前,一出言便揭晓了答案。他随性说道:“这要是我爹,打死都不认。”

  贺君辞瞟了他一眼,又看向面前这个脸上写满不吃亏的中年男子,漠然道:“带下去。”

  店主一听便急,“怎么还抓人呢,赔钱啊。”他持续闹着,不消片刻就被扔了一钱袋封了口。

  很快,贺君辞一跃至二楼,收回了神灭剑又一掌风破开了房门。木屑漫天飘荡,从中蹿出一人与他对掌。

  贺君辞眯起眼,只觉跟前这以纱蒙面之人在哪里见过。他拔了剑,正见聂牧平现出身形与拦在之前。

  “小子,别插手。”聂牧平看向蒙面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出声试探,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你吗?”

  对方身形一颤,眼眶霎时变红。几瞬后,他将唇抿成一线,终是从旁决然穿过,直冲向大堂救人。

  聂牧平:“别走!”

  候在大堂的谌逸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店主,余光猝然就见蒙面人挣裂了被抓上的衣袖逼来。他转了扇飞出,被轻易地躲过。

  对方一个旋身落地,正要突破重重阻拦,却收到了店主的一个眼神示意。他一咬牙,转身从后厨逃了。

  寒鸦扑腾着翅膀飞来,转了转头道:“逃跑的那人好像同仙尊是旧识,名字好像叫尹绥。”

  贺君辞被他这一提,也想起了对方是在榕州他与师尊萍水相逢救下的人。他看向失魂落魄浮在半空的聂牧平,道:“那次前辈也在,您确定没认错人。”

  聂牧平心中懊悔不已,长叹了叹,“方才本将军是通过神息辨认出来的。当时大概是因他变了样貌,且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吧。”

  听罢,贺君辞略一沉思,缓步走到店主面前问:“不知前辈可知那人会去哪?”

  “算好了。”谁知店主只是将算盘夹在腋下,又从钱袋里摸了两块碎银放到他手里,“客官您多了二十四两,小店不占便宜,给。”

  “……”

  贺君辞一挑眉峰,听着身后传来看热闹的笑声也没恼。他背过手道:“罢了,带回去吧。倒还轮不到本殿管教。”

  他又抬首冲盘旋着的寒鸦道:“去跟师尊说本殿晚些回来。”

  ***

  余晖漫过山岭。霞光洒下的庭院落了满地槐花,霎时风起,卷了清香穿堂而过。

  谢长舒送走了重现喜色的几名弟子,正独坐在小厅里盯着宫菱特意保护好的那方帕子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知晓,而纪泱等人也确定帕子绝非宫菱所有,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属于绑走她的人了。

  只可惜这帕子的样式太过普通,除却痕迹与宫菱原来的不同,布料和针脚并无明显区别,其上也没绣什么字。谢长舒叹了叹,收好帕子便开始细细想着不夜场一行的其它线索。

  郑启然说与人斗的妖兽由专人弄得,而那日的东海恶蛟非比寻常,且不止一只,这足以见所谓专人的实力。

  不夜场与榕州的拍卖楼一样表面做着害人不浅的生意,背后都依靠着银笼这个势力。对于银笼,谢长舒在原文真没有过多笔墨,但如今对方显然是个难对付的敌人,且已对他出手了。

  思及此,谢长舒不由感叹:“如今到底谁才是作者?”

  之后两方缠斗时,他血染了子规剑去救人,却被一只竹笛轻易地阻止,可以见得这暗中之人的修为高深莫测。

  谢长舒体内被移入了千年前上神的金丹,就算他本人再怎么拿不动剑,在整个修真界拼灵力也落不到下乘去,更别说被完全压制。

  认真考虑间,他徐徐望向窗外云天,喃喃道:“那便不在修真界了。”

  而最可能的人选便是九重天的神君了。

  谢长舒转念想到:天谴那日,他将贺君辞送走,九重天可是对他下了狠手的。

  当时是因为贺君辞的身世才刚刚揭晓,他们心里一直惦记着过去恩怨,才以为天谴找上的是所谓的罪人之子。但现下再细想,未必找的不是谢长舒自己。

  “本尊做了什么孽,要被高高在上的神君追杀。”谢长舒伏在案上,埋下头委屈地道。

  但原文中,这个神君也确是不配天地之主,不过原文的贺君辞亦手段残暴,是完全靠武力征服六界登上天道,怕也没有普济众生的信念。

  这下一想,谢长舒蓦地微感汗颜,自问道:“本尊当时的三观呢?”

  他回想起白日贺君辞惩罚他时眼底的兴奋,眸光也亮得灼热,但当时的谢长舒完全不抗拒,甚至还有迎合对方的念头。

  正怨着自己的不争气,系统忽然出现接了话:【许是跟了五官走。】

  谢长舒没心情理它,“正烦着呢。”

  系统也没耐心哄他,继续道:【不重要的网友六评论,想看追妻剧情。】

  谢长舒愣怔了半会才反应过来,险些气笑,“本尊同君辞好着呢,逃什么?尽会惹事。”

  但系统像是酝酿着别的法子,播报完就说了其它事:【开阳剑派掌门已携弟子驻扎在城主家,之后会暂时接管济州事务。大大去碰个面解释一下情况吧,不然这些天魔族进进出出,两边是会闹起来的。】

  这话倒说的有道理。谢长舒点点头,磨蹭了会就戴上锥帽出了门。

  不知不觉,已是万千星辰占据了天穹。

  谢长舒走在街上,果然能见魔族和开阳剑派分别派了人巡逻。他心想着待会面见蓟元正可不能带着贺君辞手下的人去,便说明了目的地,叫保护他的人不用跟着了。

  济州城里的百姓许是因为恐慌连出门点灯都怕了。谢长舒提着盏稍暗的烛灯刚走捷路往小巷里去,就被一人拉至阴暗处。

  他正要拔剑,那人唤了声:“仙师。”

  “尹公子?”谢长舒听出对方的身份正狐疑时,尹绥直言道:“求仙师带在下出城。”

  谢长舒愣了愣,探了半个头看向外边的街,就见贺君辞手下的一支队伍从不远处穿过,似乎在追着什么人。

  “带你出城倒是可以。”他很快撤回了目光,没有深究,“不过尹公子要满足本尊两个条件。”

  “仙师请说。”尹绥神色一凛。

  “一个是告知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一个是前日本尊无意服下的丸子,本尊想知那是何物。”

  尹绥犹豫了片刻,才答应下,“好。”

  又过了须臾,谢长舒现身于光亮下,缓缓走向外面的那群追兵。

  “仙尊。”

  谢长舒颔首回礼,认真地道:“告知你们少主,本尊在郊外的长亭等他,亥时前不许到。”他扬起笑容,甩袖就走。但行了几步,又突然想到什么回首。

  “还有,借本尊一辆马车。”

  一时还摸不着头脑的追兵望到人影从拐角消失后才会意过来,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感叹道:“少主好生幸福。”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师尊莫名其妙就带着人跑了,也不知道之后承不承受得住君辞的怒火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