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而东海的三月却是提早了一步,往年都来的两人自然也是备了单薄的衣物,可还是料定东海的天气。
上了岛,江肆就想要把外袍脱下来,可扣子刚刚解开就被慕挽辞拦住,神色有些紧张的提醒她:“人多。”
江肆停下手,只能忍受着强烈的日照和海风在慕挽辞的身旁做陪衬。
每次来东海都是这般,几乎吵着想要来的都是她江肆,而真正的忙碌的却是慕挽辞,东海的属地问题江肆没提过,就是独属于慕挽辞的地界,无论是制度还是经济贸易,江肆都更想是参股,等分红就好。
就连去年刚刚兴建的航游府也是如此,只是慕挽辞不太精通,多是由她来交涉。
航游府的府邸设立在泸州岛,与江肆当初设计的院落一墙之隔,如今是房林和苗夏的住所,两人在去年初成婚,江肆和慕挽辞做的证婚人,今年忙碌的工作就都靠着房林了,因为苗夏有孕,刚刚生下孩子不久。
江肆做陪衬了半天,萧素和各岛主分别上报情况,百无聊赖。
慕挽辞看出她心不在焉,便捏了捏她的手趁着萧素的讲话的时候,对她说:“你去航油府吧,我稍后去找你。”
“哦,好。”江肆站起身,没打扰正在激烈辩论的萧素和泸州岛岛主,便径直走了出去。
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她会陪着慕挽辞前半程,后半程去忙她自己的。
也就是去航游府见房林和苗夏。
房林也知道规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还带了两车新鲜的水果。
“陛下,臣先把水果放进去。”
“好。”江肆点头,趁着房林里外跑的时候她透口气。
在幸京的时候整日忙,所以每每来东海也是为了放松,而陪着慕挽辞时间久了便又会又那种感觉,因此慕挽辞才会开口让她走。
是理解她,也是给她放松的时间。
放松了一会儿房林也出来了,照例两人徒步回航游府。
路上,江肆问了她一些苗夏的情况。
她生下了女儿的事情,房林书信告知过她,所以这次来也是特意看看苗夏。
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江肆倒是慢了下来,看着和几年前完全不同的泸州岛。
这些年东海发展的好,路过之地偶然能听到百姓的欢笑声。
快到航游府的时候才安静了些,进门后,苗夏和任九一起迎她。
虽然房林和苗夏在东海的时间久,可也还是不如任九这个土著,在则说,她较为反感和岛中的人打交道,还是跟在房林苗夏的身旁很在意些,做出的成绩也不错。
就是见到江肆的时候话少,拘谨,招呼之后便去了府内处理事务了。
江肆见状也不拦她,而是看向房林和苗夏。
“我和殿下带来了礼物,稍后让房林去取。”
房林和苗夏连忙谢恩。
准备这些的时候,还没收到房林的书信,这些东西都是慕挽辞准备的,所以现在她接受谢意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便说道:“这些都是殿下准备,要谢该谢殿下。”
她想让慕挽辞做的这些让所有人都看的。
其实隐隐有些炫耀的成分在,所以说完之后,江肆有不自在。
轻咳了一声后,便提议和房林一块去取,回来再聊航游府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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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回不久,却碰巧遇到了慕挽辞与萧素往航游府走,见了慕挽辞,江肆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过去拉住她。
她向来大胆,而慕挽辞向来害羞,被人看着忍不住的想要挣开她的手。
江肆不肯,拉的更紧了一些。
在新都的时候日日都忙,要么就是宫中人多了,如今来了这东海她就是想肆意些的,怎么可能松开?
慕挽辞…
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拉着,转头和萧素说话的语速明显变快,也刻意的忽略掉被江肆拉着的手。
而她不清楚,方才送回东西的房林还要感谢她,拉着苗夏被走到她的面前行礼。
被目睹着拉着手,慕挽辞微微有些脸红,可瞥见江肆高兴的模样,还是尽力忍耐着。
寒暄过后,她被江肆拉着回了小楼那里,一上去江肆就粘了上来。
近来…
近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江肆粘她粘的很近,从前最少也要三四日才主动一下,现在不到两日必定会粘着。
“唔…江肆~!”慕挽辞双手握拳抵着她的肩膀,迷乱的眼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老婆,我想贴贴。”
“又是…又是从哪里听到的词啊,你…唔!”
江肆惯会说些让人羞耻的话,慕挽辞含糊不清的控诉她,却又被封住了红唇。
两人从走廊,一直拉扯到卧房里。
床榻上。
直到被禁锢住的时候,慕挽辞才察觉不对劲。
江肆的信香过于浓郁了,比从前的时候都要浓,而她自己,也被沾染的到处都是。
她当年后颈受损,信香一直都是越来越淡,倒也是有偶尔冒出来的时候,但没有这般浓郁过。
可…这浓郁也不比早些年那么有攻击性。
而是温润无声的遍布在整个房间里。
“你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
江肆被迫抬头,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唇,微微发怔。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鲁莽了些。
“我也不知道,就…对不起。”江肆有些颓然,又有些难以启齿。
她说不出话的时候信香又消失了,慕挽辞也有些茫然了。
不过还是坐起来搂住她:“不用道歉,你我之间哪里需要?”
江肆看她,咬着唇还是不吭声,腻腻歪歪的往她身上靠。
时间不早了,两人躺下没多久,楼下的房林就来喊她们吃饭。
饭菜自然都是东海特色,吃了一会儿江肆的情绪也好了许多,慕挽辞也安心不少,只是疑惑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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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日子亦如今日,慕挽辞忙岛中事务,江肆陪她半日就去航游府,与房林聊来往游船的事宜。
新建的船舶明年动工,冬日前能用上。
再多的,就是一些杂物的事情,等这些都忙完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做完,她和慕挽辞就要去游玩了。
到水牢时,一股难闻的味道袭来,江肆下意识的抓了一下慕挽辞的手,想要帮她挡住气味,可又觉得没必要,因为慕挽辞没什么反应。
她便宜把手放了下来。
江肆看了她走几步,没跟着,快要看到人的时候她才说:“我在这里等你。”
“好。”慕挽辞的声音微微发颤。
原因嘛,江肆大概猜得到。
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到了油尽灯枯的这天,或许所有的恩怨都在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缅怀。
慕挽辞在里面不久,两刻钟的时间便出来了。
只是脸色很不好。
江肆什么都没问,慕挽辞什么都没说。
两人回到住所后,慕挽辞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抱了一会儿便亲吻她的后颈。
亲的江肆有些难耐,便转过身主动亲她。
可没一会儿慕挽辞露出很疲惫的表情,没什么心情。
江肆抱起她,放在床上,去取了晚膳给她。
“吃一些,然后好好睡一觉。”
慕挽辞有些木然的看她,然后点头。
夜深时,江肆紧紧搂着她,哄她入睡。
慕挽辞的情绪一直不算好,可自回来后江肆种种的行为都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睡得很快,第二日一早是她们出发要去东海深处的日子,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江肆。”
“唔…?”
醒来后,她轻声喊江肆。
江肆睡得迷糊,却还是答应着,然后迷糊的把她抱紧怀里,问:“怎么了?”
“没睡好吗?”
说着话,眼神逐渐清明,还有一丝担忧。
慕挽辞这才知道,昨日的她有多让江肆担忧,她搂紧了,语气微软的说:“无事,只是有些期待。”
“嗯,我也期待。”
没问昨天的事情,江肆拉着她起床,洗漱。
便乘船往东海深处走。
拿箱江肆早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直放在显眼处,慕挽辞坐在船上的时候看了好几眼,脸颊微红。
她们到了一处不远的岛屿停下,江肆把准备好的军帐支起来。
军帐支起来费力,但是安全性好,放的东西也不少,慕挽辞在一旁帮她,只是能帮的不多,还把自己累到了。
铺好了床,江肆把人给搂紧怀里,腻歪着的说:“辛苦老婆帮忙了。”
相处的越久,慕挽辞也被她带着偏了,偶尔情浓的时候也会害羞的叫她老婆,自然的靠在她的怀里。
温软的怀抱,让慕挽辞有了倾诉欲,她轻声的说:“昨日,慕泽晟说他后悔了。”
“希望,我能够原谅他。”
“那你会吗?”
“不会,不过那些事情,我也不在意了。”
“是不用在意了。”
慕挽辞语气平淡,江肆也跟着她平淡,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下。
没蹭多久,信香便冒了出来。
慕挽辞身体微僵,方才还想着慕泽晟的情绪一扫而空,全被她给带走了。
更是颤着音问:“你最近是怎么了?”
江肆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想你想的紧。”
“可能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江肆越说越不正经,慕挽辞也跟着脸红。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唇齿想触,难舍难分。
快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江肆没忘了她的‘装备’。
起身去翻箱子,拿出了个让慕挽辞面红耳赤的‘破烂’玩意。
她惯会想这些主意,慕挽辞不情愿,江肆又哄又亲的总算是给她套了上去。
红色的细绳捆绑着慕挽辞的手腕,无助又难为情的摆着头…
“江肆…!”
“你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好好好,这件只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