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更喜欢柑橘云雾。”面对五杯果茶挑战,江肆还是决定乖乖说了实话。
而慕挽辞也毫不意外,她让知渺把其余几罐撤下。
等之下两人时,慕挽辞才浅笑着说道:“侯爷向来如此,看似来者不拒,实则心中都有答案。”
慕挽辞一语双关,江肆微微一顿,而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果茶。
一罐果茶也算不得多大,江肆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最后还是慕挽辞看不下去了。
她抛出去的话又被江肆当做没听到,只埋头喝果茶,着实让人恼怒。
只是她面上不显,微微起身按住江肆握住杯子的手笑着说:“别喝了。”
“晚膳我特意准备的铜火锅,你留些肚子。”
“好~”江肆笑眯眯的放下杯子,回握住慕挽辞的手。
慕挽辞此行带来的东西着实不少,除了茶叶茶具和铜火锅之外,还把她在侯府一切解闷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晚膳后,她想与江肆下围棋,江肆本是想推脱一下,后来想了想又十分诚实的说了不会。
说了之后,她果然没在慕挽辞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惊讶之色,只是自己默默的摆好棋盘,独自对弈。
江肆对这些,也是有些好奇在的,眼神时不时的看过去。
慕挽辞起初没看到,可时间久了慕挽辞也察觉到了,她朝着江肆招了招手:“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慕挽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肆原本是没有这个条件,而成为嘉靖侯自带的天赋是舞刀弄枪。
对于围棋,她说不上喜欢,倒也想见识见识。
所以慕挽辞喊她的时候,她几乎没犹豫就坐到了慕挽辞的对面。
慕挽辞把黑子给她递了过去,之后便安静坐着。
江肆不知所谓,把棋子握在手中。
这一动才让慕挽辞彻底的大跌眼镜。
她以为江肆说不会只是不擅,有推脱之意,却没想是完全不会,甚至连拿棋子的姿势都不对。
慕挽辞倾身过去,握住她的手亲自教她:“应该是这样…”
迎面扑来的是淡淡的雪莲香味,江肆注意力本是在手上,却不由得抬眼看她。
慕挽辞在沐浴后便换了衣裳,此刻只有肚兜和薄纱,看的江肆有些面红耳赤。
教了许久都不见江肆有任何的反应,慕挽辞才去看她。
这一看,脸颊瞬间通红。
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作为学生,你该认真一些。”
“哦…”江肆默默收回视线,被慕挽辞带着下了第一子。
“皂色为尊,所以黑子先走。”
江肆有些不认同,下意识的辩驳:“既然皂色为尊,那该你拿黑子。”
“为何?”
“无论如何,你贵为越国长公主,理当如此。”
“你当真如此觉得?”
下棋之事被江肆的几句话就弄的变了味道,慕挽辞坐直了身,垂着眸问她:“你觉得越国长公主该有的体面,我还有吗?”
或许在慕挽辞的眼中,江肆作为罪魁祸首之一,本是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可她不是原主,该有的底气也还是有些的。
她把黑子递过去,十分自然的说着:“体面自在人心。长公主殿下的所作所为,我认为有。”
“最起码,比起我这个半吊子的嘉靖侯有。”
慕挽辞没接过来,却是被她最后一句话都笑了:“你如今已被此赐封嘉靖王了,日后更会大有作为,哪里算半吊子?”
“那也算,我可没有皇族贵胄娇养出来的气质,打打杀杀在行,对这些风雅东西,我弄不来。”江肆摆了摆手,起身想要离开,慕挽辞却喊住了她,表情也冷了下来,浑身都透着不悦。
江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闷声的说:“夜已深了。”
“你连执棋都没学会,便要休息了吗?”
慕挽辞语气十分严肃,让江肆有种错觉,她回到了学生时代,因为此刻的慕挽辞与她自小最惧怕严厉的老师别无二致。
“不…我是说,你不累吗?做了一下午的果茶,现在还要教我下棋。”
“你既已答应,那我便该教你。”
“那…你不该考虑学生的作息吗?学生现在乏了。”
江肆没觉得自己说多错多,直到看着慕挽辞的脸色越来越冷时,才发现了她与慕挽辞的区别。
往小了说,她的性格是随遇而安,往大了说那就是任性妄为。
而慕挽辞却是严于律己,十分在意细节又记仇的人。
两人的交流中含糊其辞,将来她可能还会吃类似于五杯果茶的亏。
就此屈服呢,她也不愿。
两人便只能僵持,或者像平日似的,话说不清楚就不了了之。
若不是这几日太过亲密,江肆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慕挽辞所在意的许多事,皆不是她在意的,有些事情她懒得解释,宁可错上加错。
凡事往悲观了想,也就不会被所谓的希望给打败。
就比如昨夜之事,她记在心里,不知该与慕挽辞提起,但提不提,她心里面都已经种下了不好的种子。
“既然困了,那便休息吧。”开口服软的那个人又是慕挽辞。
这让江肆心里不痛不快,从榻上下来的时候没什么表情。
慕挽辞见她这般却笑出声来,江肆困惑的看向她。
这般笑容,完全看不出刚刚有冷过脸的样子,难不成…慕挽辞对这些,其实是不在意的吗?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慕挽辞站到她的身边轻轻开口:“嘉靖侯英勇神武,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是我目光短浅了。”
“你认真的?”
“自然。”
慕挽辞浅笑着说道,倒是让江肆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的别扭像是她小心眼。
不过,她也确实是小心眼的。
因为昨夜之事,其实她一整日都在跟慕挽辞闹别扭。
叶婵来说圣旨之事,她明明…当着慕挽辞的面也不会有什么,却偏要躲着她。
她心里的不平衡,像要慕挽辞也体验一下。
可结果,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在做无用功一样。
她咬咬牙,问询的话就在嘴边…
慕挽辞却先一步开口,撩起她耳边碎发问:“你出了许多汗,还要沐浴吗?”
“我…不必了吧。”江肆回答的有些犹豫,因为她确实热,却又觉得慕挽辞的眼神不对。
而当她说完之后,慕挽辞原本晶亮的眼睛有一瞬的黯淡,手从她的脸颊放下垂在腿边。
“那睡吧。”说完这句话,慕挽辞便朝着床榻边走去。
江肆没动,在后面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慕挽辞的身材要丰盈一些,只是走到榻上这短短的距离,都有点撩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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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乏了吗?”
坐在榻上,慕挽辞见江肆傻傻的站在那里忍住催促了一句,江肆这像像是回过神了似的,迈着步子往慕挽辞的身边走来。
越走,雪莲信香的味道就越发浓郁。
江肆这才确定,刚刚不是她的错觉,是慕挽辞真的在撩拨,她瞬间打气十二分的精神面对慕挽辞。
两人并排而坐,谁也不先上。床,只是静坐着。
雪莲信香味道浓郁的让江肆忍住伸手出,想要去拉住慕挽辞,可在只动了两根手指的时候江肆停了下来。
不过她这一停,慕挽辞却动了,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还在她的耳边询问:“难不成,你是在害羞?”
“怎…怎么可能?”
饶是江肆再厚脸皮,其实也是害羞了的。
与慕挽辞接触的越多,她越是清楚,信香的味道意味着什么。
方才慕挽辞散发出来的香味,淡然悠长,明显就是在…向她发出邀请。
江肆甚至都在怀疑,方才说起沐浴之事慕挽辞就是故意的,是像约她共浴才对…
“我是乾元…,怎么可能会害羞?”江肆撇过头,大声的说着,慕挽辞却在她耳边笑出声来,甚至还用手摸了摸她的耳尖,慢条斯理的说着:“那你这里…为什么红了?”
“我…我…”江肆支吾的说不出话来,慕挽辞便更过分的捏了一下,贴近她的耳边说:“还有,谁人说过乾元君不可害羞?”
“若是有人说,那你就是最好的例子,告诉他,乾元君也是会害羞的。”
周身满是雪莲的香气,慕挽辞又不停的撩拨,江肆很难承受的住,而且,也没有理由承受。
她伸出手,把身边的人一把给搂进了怀里。
这样的动作两人都是轻车熟路,慕挽辞还伸出双手环住了她。
手也有意无意的,拨弄着她的后颈。
江肆一阵战栗,琥珀香气控制不住的从后颈溢出,慕挽辞更是咬住她的耳尖,气声的说着:“我现在,浑身都沾染了你的信香。”
“你还会害羞吗?”
“我本就没有…”江肆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会口是心非,好像做出什么来就输给慕挽辞了一样。
可她也忘记了,每次到最后,她确实都是输给慕挽辞。
甚至满屋的琥珀信香都能作证,她每次都会败在雪莲之下。
慕挽辞微微抬腰,吮、吻住江肆的眉眼,也更凑近了些。
那层薄纱跟没有似的,刚才的丰盈,又好像不是错觉。
“公主,你…”
“不是说了不许如此叫吗?”
揽住纤腰,江肆声音都哑了一些,没听慕挽辞的询问,把人放下,含糊的说着:“我就想在这种时候,如此称呼你。”
“为…何?”慕挽辞微眯着眼,呼吸有些不顺畅的问她,江肆笑了笑,此刻才进入状态,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因为,…刺激。”
慕挽辞十分不解,却也顺从着她,任由她如此称呼她。
她每喊一声公主,慕挽辞都尽量回应,只有被标记时力竭才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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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摇曳,凉风四起时江肆才软在慕挽辞的身边。
尽管有风,可夏季还是一身细汗,这一次她大胆主动了许多,拉着慕挽辞的手想要去沐浴。
还恬不知耻的问:“你方才,主动问询我,是不是想…唔。”
慕挽辞现下听不的这话,捂住她的嘴瞪眼道:“闭嘴!”
江肆痴痴的笑,猛的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赤脚走到了隔壁去沐浴。
水花四溅,江肆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慕挽辞的身边。
浴桶很大,两人绰绰有余,她却偏要挨着。
事前事后两幅面孔让慕挽辞头疼不已,她推了推江肆想让她离的远些,这人却没等她开口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高难度的动作慕挽辞做的出,江肆后来不由得感叹道:“公主殿下可还有什么事,是瞒着不想我知道的?”
这话一出,有些东西变了味,慕挽辞侧目看她,眼中含泪闪烁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