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之后, 司玉衡把索黛抱到床上。她每一个举动,无不是在向索黛的羞耻心发出挑战,索黛最后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偌大的山林中, 仅有几只小兔在树下蹦跶,月光照在它们的身体上,落在地上的影子绒毛像一大簇蒲公英花。
索黛被司玉衡折腾到精疲力竭, 早上的露水也没有去采,一直睡到了中午。
司玉衡伸出手指, 描摹她肩上的红痕。雪白的肌肤像是用上等牛奶泡出来的,触感细腻, 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那突兀的月牙,破坏了美感。
司玉衡不禁想到了娜菲莎说过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一丁点都不信。大概是有了后顾之忧,司玉衡行事变得畏手畏脚。
索黛没有完全清醒,司玉衡碰她的时候, 她还迷迷糊糊地躲闪。想到正事,司玉衡硬生生把她摇醒,怜香惜玉不是她的风格,至少不是每一时刻都是。
“你能不能安生一点?”索黛睡眼朦胧, 疲惫睁不开眼。
司玉衡搂着她的身体问道:“女王有没有说一些特别的事?”
索黛眼睛又干又涩,缓缓闭了回去:“她特意过来, 不过是看看圣果, 你这么紧张, 我还以为她是特意来看我的。”
又说:“你有事瞒着我吧,感觉你神经很紧张。你一直盯着我, 似乎下一秒,我就要出事了。”
司玉衡不想让她提前消费焦虑,而且此事还没有一个定论,都只是猜测。
“没有见过人诅咒自己,你不要多想。”司玉衡说了干巴巴的一句话。
索黛半睡半醒:“你要相信有一种东西叫做直觉,我的直觉很少出错。做为圣女,我把身子交给你了,已经犯了大忌,就不应该心存幻想,妄想一切事情顺顺利利。”
“这不是你,你不应该说这么丧气的话。”
“那我应该怎么说话,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吗?”
司玉衡想也不想便接话:“也不是不可以,这也是你的特权之一。”
索黛说话声越来越小,几乎堵在喉咙里嘟囔:“对别人有这个必要,但对你应该不用了。”
听完这句话,司玉衡觉得这是她此生莫大的荣耀。
“睡吧。”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司玉衡在索黛耳廓上落下一吻,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索黛任她离开,只想再多睡一会儿。
穿好衣服来到书架前,司玉衡连翻书的声音也控制得极低。上面的书已经多年没有更换过了,每一任圣女都会靠阅读消磨时光。
司玉衡希望从书里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一丁点也好,作为证据,哪怕一丝一毫,都有利于现在的境况。
书籍翻阅的痕迹十分明显,薄薄的书,在日积月累的阅读里,厚度变成原来的两倍。
圣女在圣山度过的时光并不像常人想象得轻松,人前光鲜亮丽,人后是无边的孤寂。
索黛不明确表达,可是司玉衡心底清楚,对她而言,自己也是从天而降的幸运礼物。陪伴从来都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奔赴。
司玉衡轻靠在书架上,一目十行。书里讲的都是些哲理性的故事,深奥无聊,还故作深沉。
看了半天,司玉衡拿起被翻阅得最多的圣树成长手札,此书由第一任圣女书写而成,记录了圣树从无到有再结出果实的过程。
没过多久,味同嚼蜡的文字像无声的安眠曲,差点把司玉衡哄睡着了。
她笔下的圣树,和一颗普通树没有区别。只是字里行间,她似乎把这棵树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她的字笔力遒劲,带着锋芒,通篇没有一个错字。
看到最后一页洋洋洒洒的最后几笔,每一个字都在表达圣果成熟时欣喜,从这些年代久远的文字中,能够轻易想象到她当时的表情。
看完,司玉衡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好像从她开始,只要圣果成熟,圣女就会功成身退,从人间蒸发。
因为历代女王的统治蒙上了神秘的神话色彩,即便其中有说不清楚的情节,只需要运用神的力量,不合理的故事,就会变成不让大众信服的神话。
不过司玉衡身在其中,却是一个旁观者。
她可以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也可以不受神话的约束。
这里面就是有蹊跷。
她如此笃定,能说服的只有自己,因为她也是靠直觉,一个人的直觉很难说服另一个人。
“哐当——”
正当她在沉思,睡迷糊的索黛不小心伸手碰到了烛台,蜡烛和台面分离,咕噜噜滚到墙角。
索黛被声音吓醒,半眯着眼睛寻找司玉衡的身影,床边找不到人,冷不防瞬间清醒了,这才看见她在书架旁看书。
“你在看什么?”
司玉衡随手拿了另外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着:“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吗,或者有特别想吃的也可以。”
索黛靠坐在床上,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司玉衡款步走到床前,弯腰指着书上的那段话。
“你看,这里面说‘这日圣果突然长得和拳头一样大,我回顾了这一天做的事情,想到那件事,罪孽的阴霾笼罩在我的头顶,我在圣池边洗了手,女王、圣树、我的子民请原谅我,我发誓,再也不犯了’,她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写下这么一段忏悔书。”
索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是哪一任圣女在忏悔。
司玉衡翻到封面,瞧见一个陌生的名字。
“第四五任吧。我记得,她孕育圣果只用了三个月。从她这里开始,大家所用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索黛:“那又怎么样,没有看到这段话的人,不会知道她的罪行,始终把她奉为神灵。”
“看来我有必要去看一看圣果。”
索黛蹙眉:“现在去?”
司玉衡点头:“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说完,便动身去了那边。
圣果整个呈粉色,要仔细算,索黛孕育圣果的速度比那一位还要快。然而昨天女王离开之前,圣果的模样与现在天差地别,除了她们二人,此刻无人知道,圣果已经接近成熟了。
司玉衡感受到圣果的敌意,不在,多待,若有所思的往回走。
索黛这时坐在梳妆台前打理长发,两侧腰还是有些肿,光是坐着也有点酸。
从镜中看到石门打开,索黛等人进来之后,淡然开口戏谑道:“它飞了,还是熟了。”
司玉衡关上门,迈动长腿走过去,双手扶在椅背上,看着镜中五官立体冷艳的人。
她伸出右手,托着索黛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摩挲:“它一夜之间差点长到成熟了。”
算起来,索黛到圣山落脚才不到一个月,上一任圣女无法将圣果孕育出来,索黛以为她会花很长的时间,少则要三五个月,多则一年。
听到司玉衡的描述,索黛先是震惊不已,随后难以言喻的羞涩,掩盖了即将漫上来的喜悦。
圣果为什么成熟得这么快,二人心知肚明。
司玉衡安抚似的抚摸她柔软蓬松的发顶,说:“所以,那本日记上说的罪行,是性。”
索黛脸红的速度在预料之中,司玉衡接着说:“既然这个方法能大大加快圣果成熟的速度,我们再试试。”
索黛抬头对上镜子中认真的双眸,一时恍惚了:“现在?”
司玉衡眼里的□□几乎看不见,她说:“现在。”
说着,把椅子正面转过来,让索黛正对自己。索黛坐着,被细长的影子笼罩住,有点局促地收脚坐直。
司玉衡见状笑出了声音:“像正常一样就可以了,不要紧张。”
索黛嘴硬地反驳:“我没有紧张,那样坐着不舒服。”
“真的吗?”
“不要问我无意义的话。”
司玉衡笑容仍然挂在嘴角:“那麻烦圣女把刚穿好的衣服脱了吧。”
索黛睁大眸子,不由结巴起来:“昨……天也没有脱,今天也不用。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一定要脱了才行?”
司玉衡直言不讳:“感觉会不一样。”
一阵沉默后,索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有够拘谨的。
司玉衡也单纯是逗她,适可而止就差不多了。
但是,索黛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手指颤抖着解开衣服,司玉衡的眼神随着她缓慢的动作逐渐晦暗不明。
这到底在折磨谁啊?
雪肌上红点未消,似一朵朵红兔花开着上面。
司玉衡低头,一步一步牵引,带着索黛来到另一个国度。
香汗洇湿椅背,索黛又回床上躺着了。
奇怪的是,圣果的颜色只加深了一点点,不仔细观察都看不出来有变化。
司玉衡坐在床头,食指抚摸嘴唇:“难道说,猜错了?”
今天索黛沉得更深,效果却形成鲜明对比,事情不尽人意,这里得排除过程。
“要不换个姿势?”
索黛一巴掌拍在司玉衡手背上,两眼红得像兔子:“你闭嘴,你就是想做,还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玉衡指腹摸着鼻尖,悠悠道:“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