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父亲。”池高男脱口而出,“他不配。”

  萧云谏忍不住了,“水儿,我好喜欢你。”压下去。

  池高男一懵,“你喊我什么?”

  “水儿。”

  池高男:“妈的,怎么那么恶心,你还是叫我阿男吧。”

  萧云谏:“太子也叫你阿男,我想拥有不一样的称呼。”

  池高男咬他锁骨,“妈的,你大爷的跟踪我,不准再跟踪我。”

  萧云谏无奈点头,“好好,不跟踪你,水儿。”

  池高男:“ 不准叫我水儿。”

  萧云谏:“你那么多水,水儿最适合你。”

  池高男:“萧云谏,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到他身上。

  萧云谏:“水儿,再来一次。”

  下一瞬,池高男感觉到了异物感。

  玉骨酥魂销香帐暖,阳光懒散地从窗户缝隙中钻入房间,散落在地上乱糟糟的衣服上。

  随着太阳苏醒爬得更高,屋内的斜阳渐短,霜冻的窗户变得暖烘烘。

  清晨刚安静下来的床,窸窸窣窣又有了动静。

  在床上磨蹭到下午,饿了,萧云谏才抱着池高男起来,替他穿衣束发。

  池高男脚踩在地,总感觉站不稳,这一刻,他好像尝到了什么叫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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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萧云谏坦坦荡荡地对上池高男的目光。

  池高男扶腰,转头,将目光放在窗外,嘟囔着,“你这种人,放在花市,应该很抢手。”

  “什么意思?”萧云谏从身后环抱他。

  池高男后背感受到结实的肌肉块,身体一阵颤栗,用胳膊肘怼他,“嘚瑟什么呢?把衣服穿了,赶紧滚蛋。”

  萧云谏笑了笑,在他耳根落下一吻,“今日我陪你。”

  什么叫今日陪我?

  难道不是日日陪我?

  不过内心还是有点开心的。

  池高男好像体会到了什么叫恋爱脑了。

  他现在就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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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牛昨夜不在听风园,早早就回来了,但是公子还没起床,等了许久也没起,他想去敲门,听见里面气短的声音,那声音是公子的。

  好像被门烫手了一般,壮牛急忙把手缩回去。

  公子好像在做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

  也不知道跟谁做。

  壮牛杵下巴坐在石阶上,静待公子出门,没等一盏茶的时间,他觉得今天的耳朵超过负荷了。

  他想静静。

  正要离去,大黄摇着尾巴过来找他。

  看着大黄,壮牛居然有点同情。

  昨晚大黄应该遭不少罪。

  壮牛蹲下身,伸手摸摸狗脑袋,“可怜的大黄,今天就给你加鸡腿吧。”

  据壮牛自述,那天傍晚太阳落山,他才看见公子出门的。

  不对,是安陵王抱着公子出门的。

  那天公子脸色憔悴,但不是那就干重活的憔悴,而是面带粉红,眼波含情,身若无骨的。

  就好像做了什么快乐的事消耗过多。

  公子的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虽然他老是瞪安陵王,但是壮牛觉得眼神不一样。

  反正公子瞪他的时候,是真的瞪,好像要打他一样。

  公子瞪安陵王,就好像小奶猫要撒娇。

  不过,壮牛说,他才明白,他家公子真的喜欢男的。

  怪不得当初那个算命的说公子的姻缘有点硬,原来不是母老虎啊,是男人!

  真挺硬。

  还好公子喜欢的是安陵王,不是心怀天下的太子,也不是倒霉蛋顺哥儿,更不是冷冰冰的束川。

  但是,公子和安陵王是不是玩过火了?

  他们身上都是痕迹,公子耳朵还有咬痕。

  安陵王的也有。

  结束后,安陵王抱着公子离开了听风园,前往安陵王府。

  壮牛带着大黄一同去。

  邺都的秋夜很凉,街上行人没往日那般多,马车顺畅穿越街道,车轱辘按压板砖的声音很响亮。

  车厢内,池高男脑袋枕在萧云谏大腿上,不停打哈欠,“去你府上不方便,我不想去。”

  他们不知做了多久,中途池高男受不了晕倒了,醒来就在车上了,现在身子骨无力。

  萧云谏抚摸人儿顺滑的长发,“丞相逃走了,我怕他回来害你,还是跟我一起住,我放心些。”

  池高男仰着脖子,灵魂发问,“上次跟你住,我不也被绑架了?”

  萧云谏:……

  “那次是我的错,不够警惕,害你受委屈了。”萧云谏温柔的语气带着愧意。

  池高男心想:这男人做这种表情都那么好看,谁扛得住啊。

  美色影响理智,池高男翻身,背对他,“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池故仁,真是可恶,还伤了你,下次我见到他,我弄死他。”

  萧云谏心悠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池高男露出来的耳郭,白里透红,纤长的脖子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一时间呼吸重了。

  他抱起软若无骨的人儿,让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毫不分说地吻了上去。

  池高男软绵绵瘫软在他身上,半推半就,“别了,外面有人。”

  “我不动,就想亲亲你。”萧云谏在他的大腿内侧落下一吻。

  池高男瞬间紧绷。

  太会撩了。

  “你身子怎么那么软?”萧云谏从池高男身下抬起头,把勾在他脖子上的腿慢慢放下来。

  池高男反腿踢他一脚,“你才软,我是硬汉,一点都不软。”

  话虽如此,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柔韧性确实可以,被某人掰成各种形状,方便乱来,太可恶了。

  两人亲热了一会,整理好衣冠,各自坐好。

  池高男是怕他又乱来,故意拉的距离,他一直有话问萧云谏,奈何被打断。

  “刚才你说池故仁跑了,是什么意思?”

  萧云谏变得冷静,“我的人抓了他,后来他跑了。”

  池高男摸下巴沉思,“被你抓了还能逃跑?”

  原著说凡是被大反派抓到的人都被关在密室,没有跑出来的,这些人下场都很惨,虽然都是走向死亡,但是走向死亡的方式很残忍,抽筋、剥皮……

  池高男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就因为他是我爹,所以手下留情了吧?”

  萧云谏踯躅片刻,随后轻轻点头。

  池高男伸手拍他大腿,“其实你大可放手去做,不用顾及我的。”

  萧云谏抓住他的手,“好,下次不会了。”

  池高男急忙缩回手,“池故仁跑了会怎样?”

  萧云谏:“无碍,我已经收集了他的犯罪证据,到时候呈交给皇上,由皇上处理。”

  池高男:“他上次派人刺伤你的事,也一起告了。”

  萧云谏摸他脑袋,“好,不会放过他的。”

  不知不觉,两人坐得又近了。

  但是池高男在想户籍的事,没注意。

  忽地,池高男抬头,“池故仁的门客,那个束川,最近怎么样?”

  大反派好久没提醒他户籍的事了。

  萧云谏眼神出现片刻的异色,随后调整过来,“他不知所踪,你为何提起他?”

  池高男心想:我这不是提醒你关注户籍?但应该也不需要提醒。

  池高男:“我欠他的一件事还没完成,看他没来找我,有点奇怪。”

  萧云谏笑着,“不来找你自是好事。”

  池高男:希望是好事。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萧云谏想抱池高男下车。

  池高男一脚踢他。

  “滚!”

  萧云谏表情平淡,“你能走?”

  池高男伸手推他肩膀,“小瞧谁呢?”从他身旁走过,掀开车帘走出去。

  “嘭!”潇洒从马车上跳下地。

  那一震,痛感从脚底抵达坐骨,蔓延至撕裂的菊花,臀部肌肉颤抖,菊花更疼了。

  池高男微微蹙眉,面不显色,轻轻吐了口气。

  真疼。

  萧云谏虚拳抵唇,挡住笑意。

  池高男回头用眼神秒射他。

  萧云谏收敛笑意,压平嘴角,伸手牵池高男手腕。

  却被池高男反手打了回去,“别gay里gay气的。”

  萧云谏眼神疑惑,不懂何意,但能情景猜意,他手一转,从池高男后背伸去,换而坦坦荡荡地拍池高男对侧肩膀,“厨房已经准备好晚膳。”

  池高男微侧头瞄肩膀上的手,本想拍走,但又觉得这个动作挺爷们儿的,也就作罢。

  晚宴准备得很丰富,目测十个人的量,但多是滋补的食物,小煲汤就有八种,冬虫夏草滋补汤、鹿茸枸杞鸡汤、川芎羊肉汤、人参淮山鹿尾汤、海马羊骨汤、虫草花炖乳鸽汤、黄芪当归黄鳝汤、甲鱼汤。

  汤真的是过分丰富了。

  池高男看着萧云谏一碗一碗的把汤盛在自己面前,“你们王府这么有钱?”

  站在一旁布菜的钱管家笑道:“我们王爷素日不这样的,今儿瞧见池公子你来了,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也不知道池公子你喜欢哪个口味,就多做了些。”

  池高男放眼望一大桌菜,很多菜叫不上名字,即使钱管家一一介绍了。

  他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也不挑食的。”

  萧云谏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吃吧。”

  池高男起初吃得还算文艺,后来就放开了。

  真的饿了。

  被搞了一天,一天没吃饭。

  “多喝烫,补水。”萧云谏给池高男盛汤。

  喝汤占肚子,池高男伸手推开,“不喝,我不缺水。”

  萧云谏笑颜带着狡黠,“还不缺水?今日,你流失了很多。”

  池高男正拿玉箸夹烤乳猪,闻言,机械扭头看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云谏笑了笑,没再继续刺激他。

  站在一旁的钱管家吓坏了,连忙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

  看来这池公子不一般啊,王爷这么宠他,若是别人,坟头已经长草了。

  饭毕,池高男肚子撑圆了,他站在门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萧云谏伸手,抚摸他的圆肚皮,笑道:“吃饱了?”

  不知为何,池高男感觉他此时此刻的动作和表情像是在摸怀孕的妻子。

  拍开他的手,池高男看了眼周遭。

  没人。

  他抱臂,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很纠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萧云谏笑着,“你想是什么关系?”

  池高男:“我问你的问题,你不要反过来问我。”

  萧云谏低垂眼眸,似乎在遮掩其他情绪,随后又抬眸,“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池高男不悦,“我问你什么关系,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我说我要你王妃的位置,你也给我?”

  萧云谏表情严肃,“给你。”

  池高男和他对视,他的眼底深处透着一股子坚定,但那种坚定没有太多情感,就好像‘王妃’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根本不懂永生相伴的深意。

  池高男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我不需要你的王妃,给别人吧。”

  话毕,走开了。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我不是你的男宠,别把我安排到你的后院。”

  大步走开。